“知道了。”善保送福康安到大门口,小喜子就在门房侯着,抱着福康安的长刀,瞧见主子出来,小喜子几步迎上前。
福康安接过刀,对善保道,“行了,回去吧。”
“路上小心,别骑快马。”
福康安想说句“哆嗦”,心里还是有些臭美,上马走了。
到胡同口,福康安回身瞧去,善保仍在门前望着他,福康安那颗臭美的心顿时冒了泡,心想,该不会善保对他也有那个意思吧。
若干天后,福康安发现善保就是个烂好人,对谁都样,要目送出二里地。
许年后,福康安醋兮兮的旧事重提,善保混不在意道,“哦,这个啊,于我不过是片刻,既显出我周到,也让人觉得被礼遇重视,何乐不为呢?”
善保就靠着这种收买人心的礼遇,收服了个又个的傻瓜。
不说福康安如何自作情,善保准备了几样小玩意儿给丰绅济伦当生日礼物。
正赶上傅恒休沐在家,满人重礼节,福康安先带着善保过去请安。
傅恒正在书房忙,听到回禀,顿了顿,命人请善保进来。
傅恒早就见过善保几遭,知道善保有些才学,这次的案子倒让他对善保刮目相看,世上有才学的不少,这么知进退的就不了。
“奸细”福康安早把从善保那儿打听的事跟父兄五十说了,就是傅恒也为善保的冷静决断心惊:对仇人索绰罗.英良,善保是不死不休的对待;对事涉其中的礼部,却只字不提。
不过在傅恒看来善保此举却不是为保朝廷脸面,应该说善保有自知知明,春闱已经过了,即便他圣上面前要求深查,以圣上的性子,也查不出什么。会惹得圣上厌恶。
偏善保分寸拿捏,丝毫不差。
乾隆知道福康安和善保交好,还特意问了几句,无他,乾隆回去想了想,他当时在堂上闻的那绢上墨香,只是普通松烟墨的香……老爷子犯疑了。
福康安这个大嘴巴就把事又跟乾隆讲了,乾隆笑而过,听到善保说不在堂上牵出礼部是为了“朝廷颜面”着想时,稍稍动容。
于是,脑抽之下决定加恩善保。
当然,乾隆有自己的打算。
不仅仅是因为他之前和善保的面之缘,因为乾隆此生最崇拜的人,他的祖父,康熙皇帝。
康熙平三藩、收复台湾、平准噶尔。
乾隆做了皇帝也四处打个没完。
再有,天下皆知,昔日康熙身边儿有纳兰容若,至今日《饮水词》仍被广为传唱。
虽然乾隆身边也有个大才子纪晓岚,可乾隆并不是很满意。
首先,纪晓岚是汉人,身份上就和纳兰容若差了十万八千里;其次,谁不知道纳兰容若不仅是鼎鼎大名的才子,相貌也是斯文俊秀,代美男。可这纪晓岚,才学是有了,就是长得……真跟地里的庄稼似的,里里外外的透着个“土”字。
偏这时,善保入了乾隆的眼。
满人,咸安宫学生。
年轻,俊俏,有才学,做的诗词也好。遇着天大的冤屈,还能先想着朝廷的脸面。
此时,乾隆再回忆起之前和善保的相遇,简直就是媲美古代名君臣之初见,名山古寺雪景红梅,谈诗论词,何等风雅。
雅。
善保恭敬的请过安,傅恒笑道,“瞅着脸色比以前新鲜了,年轻人,身子骨儿是关键。听说你榜上有名,我就等着听你殿试的好消息了。”
善保心里抖了两抖,谦虚几句就懵懂着出去了。
傅恒这是啥意思啊!啥意思!啥意思!
天地良心!
其实人家傅恒真的没啥意思,是善保,思虑过甚,惊弓之鸟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
38
38、善保福康安的关系...
丰绅济伦张着粉粉的小嘴巴,盯着眼前的奶油蛋糕。
心型的。桃子样。
边儿上是圈奶油花上点缀了圈儿漂亮的草莓,中间用红色的蕃茄酱画了个圆圆的小猪仔儿(丰绅济伦属猪),还写着:祝丰绅济伦生日快乐。
至于善保如何做出奶油蛋糕,暂且不提。
丰绅济德都看傻了,他还没见过这样漂亮的点心呢。手指戳戳,软软的奶油被捅出小坑。
“看你,都戳坏了。”大妞妞说丰绅济德句。
“善保叔叔,这是吃的么?”丰绅济伦问。
“是啊,我特意给你做的。”
特意!
哼,特意!
福康安心里很不屑的冷哼,面儿上还不敢显出来。
善保已经拿起银刀开始切蛋糕,下层是松松软软的绿豆糕,侍女拿来小碟子,每人小块儿。
丰绅济德大声道,“善保叔,我生日你也给我做个哦。我跟妹妹块儿过生日,你要给我们做个大的,两个桃子。”
福长安坐在边儿跟着笑,“我要柿子模样的。”
善保笑,“我买棵柿子树送你吧。”
“不要柿子树,要柿子叔叔。”丰绅济伦啃口蛋糕上的奶油,仰着小脸儿,笑眯眯的看着善保。
“再叫柿子叔叔,可要打屁屁了。”善保捏他脸,逗他玩儿。
“三舅舅,你们在这儿吃什么好东西呢。”清清脆脆的声音,不高不低带着几分玩笑,十分动听。
善保抬头,见两个女孩儿相携进来,后面跟着四个嬷嬷、四个侍女。
两个少女,人浅碧色旗装罩玫红比肩马甲,小两把头,插着枝极精致的绿宝石攒的碧桃花,眉眼娇俏,笑嘻嘻的拉着另个桃粉色旗装少女的手进来。
几个小的都从椅子里起来,只有福康安没动,笑问,“你们怎么来了?”
福长安唤了声,“二表姐。”
丰绅济德三人则叫,“永姐姐,二表姑。”
大家见过礼,福康安指着浅碧女孩儿对善保道,“这是大姐姐家的女儿,叫永儿。这是我三姨母家的二表妹。”
永儿的视线落在善保身上,歪着头想了会儿,恍然大悟,“哦,你不是……”
“大惊小怪什么,这是善保,我的同窗。”福康安指了指椅子,“坐下说话。二表妹也坐吧。”
永儿认出善保,她向来是自来熟,笑道,“我才知道哥哥就是……”将下半句话吞下去,她虽活泼,也知道什么话该提,什么话不该提,善保的官司比较出名,她是听舅婆富察夫人提起善保来,才叫了董鄂静敏道过来开开眼,不想原是故人相见。抿嘴笑,永儿道,“才知道哥哥就是丰绅济伦常提起的柿子叔叔。”
善保自然也记起了永儿,女大十八变,年个模样,若不是永儿开口,他真不敢认。再想永儿对乾隆的称呼和福康安的介绍,估摸着她定是固伦和敬公主的女儿。
福康安无奈的笑,“听听这辈份,丰绅济伦叫叔叔,你叫哥哥,你跟丰绅济伦不是辈啊。”
永儿歪着头道,“我比丰绅济伦大呀。”
善保道,“无妨,反正年纪都差不。”
“永儿、二表妹,那里还有善保送丰绅济伦的点心,你们也尝尝吧。”
已有丫环捧上铜盆,湿了帕子,为两位姑娘净手。
永儿撸下腕上的紫罗兰玉镯,扭头去瞧剩下的小半个蛋糕,惊奇道,“哟,上头怎么还写着字啊?这白的是什么?”
丰绅济伦已经吃完他那小块儿,捧着茶盏喝茶,听到永儿问,抬头说,“是奶油。善保叔说的。姐姐尝尝吧,很好吃。”
丰绅济德抢着说,“永姐姐,你要来得早还能瞧上善保叔在上头给二弟画了头猪呢。”扭头对善保笑,“善保叔,我属鸡,到时你别给我画鸡,画个孙悟空。”
“我觉得还是小兔子好看。”大妞妞道。
丰绅济伦小大人样吩咐丫环将余下的蛋糕分给表姐和二表姑品尝。
永儿尝过又跟善保打听做法,直说让府里厨子也学着做。
另边,丰绅济德和大妞妞已经将十二生肖讨论了个遍。
福康安烦得脑壳儿疼。
董鄂静敏小口尝了尝,便搁桌上了,自袖中取出沾香的罗帕沾了沾唇角,柔声道,“三表哥可是乏了?”
“二表妹吃不惯这点心么?”
董鄂静敏体态微丰,玉脂雪润,笑道,“我向来不大喜欢太甜的,如今天气渐热,有些腻。听说三表哥每年都随驾,今年也要去热河吗?”
福康安笑,“这得看圣上的旨意,我是侍卫,圣上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
“我在家听哥哥说,表哥去年猎到了头熊,可是真的?”
福康安自幼在宫里讨生活的人,说话虽大大咧咧,心思却细,端着茶碗笑,“二表妹瞧着文静,原来喜欢这些骑马打猎的事。”锐利的目光仿若能洞穿董鄂静敏的心事。
董鄂静敏绞了绞手中的帕子,低声说了句,“好奇罢了。”便没再说话。
福康安把善保从堆小家伙中拽出来,带到自己院里。
饶是善保喜欢孩子,今儿也闹出了脑门子的汗,福康安笑,“永儿向来是直肠子,没心眼儿,话蒌子个。二表妹明年待选,她本不该这样大咧咧的带了二表妹过来的。”
善保擦了擦额头鼻尖儿的汗,点头道,“永格格是大咧咧的性子,年纪小,不妨什么。表小姐瞧着端庄,不敢轻易开口。你再不叫我出来,我也呆不下去的。”
“瞧你这点儿出息,你妹妹都要选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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