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和珅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分节阅读21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和珅作者:石头与水

分节阅读21

到礼部,举子们难免质疑春闱是否公正了。日后榜单出,少不得许闲言碎语,于朝廷脸面也不好看。我就没提。”

“你如此识大体,只是可惜你这科,还要再等三年。”福康安很为善保惋惜。

善保喝了两口茶说,“这也是天意罢,我想着等伤好了,出去各地转转,开阔眼界,长长见识。”

福康安大惊,“你要出远门?”

“嗯。这科已是错过了,我现在年纪小,补不了差事,趁现在有时间,各地转转。去年来我家的随园先生是江浙人,对我说起过苏杭美景,吴侬软语,江浙风情,心向往之。”善保脸上派神往之色。

福康安却是不乐意,恨不能劝善保息去此念,道,“没什么好看的,也就是些山山水水,人物风景,寻常的很。长途跋涉的,去那么老远,咱们见面都不容易。我,我明年大婚,你难道不来喝杯喜酒?”

“你还有脸跟我说大婚,你说说,谁老婆子嘴把索绰罗家的事捅出去的?”善保捶了福康安肩膀拳。

福康安尴尬的笑,“善保,我那也是没法子了。原先大姐姐帮我打听了,说皇上要把索绰罗家的孙女指给我,吓得我连做两天恶梦。那种白虎星,哪个敢娶?这推也得找个可信理由不是……”

“你得罪人,叫我背黑锅,”善保奚落着,“还有脸在我跟前儿摆福三爷的谱儿。”

“善保,我都跟你赔不是了,你还要记久哪。”

“记久?我向来过目不忘,何况这种叫我气了好几天的事呢,说不好就得记辈子呢。”

福康安听这话,知道善保已经消了气,不过是讨个口头便宜,眉开眼笑的附和,“记着吧,能让善保记辈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拿了个草莓递到善保唇边,“呐,吃吧。我伺候你善保大爷回。”

善保张嘴就吃了,唇角残留丝果汁红渍,福康安指着笑,“瞧你,还不擦了去。”

善保舌尖儿露出点舔了舔,问福康安,“还有没?”

福康安自袖中取出帕子,手拖了善保的下巴,手给他细细擦干净,“懒死了,拿个帕子能累着你。”嘴里念叨着,指尖儿却在善保的脸上流连,细如脂玉。他房中两个侍妾,模样性情也是上上等,跟善保比……

“擦好没?再给我拿颗。”

福康安手僵,拈颗塞善保嘴里,“你倒是会使唤人。”眼睛却移不开视线,这几年,善保渐渐长大,去了幼时的稚气,愈发俊美了。又兼他用功念书,气质温润,眼界开阔,自有股与众不同的味道。

福康安下晌午得去当值,早早与善保告辞,整日的心不在焉。

侍卫相当轻省,每日守两个时辰大门,还是做六日歇六日。小喜子偷瞧福康安的脸色,也不像累着的模样,便未嘴。

回房后,两个侍妾迎上前服侍福康安换了家常衣裳,这两人,乃宫中所赐,个温柔可亲,个娇俏甜美,平时福康安也乐得与她们说笑,今儿却失了兴致。斜倚在榻上,只是慢慢喝着参茶。

“爷可是乏了,奴婢给您揉揉可好?”宁儿温温柔柔的坐在榻旁,水漾的眸子荡漾着万千欲语还休的柔情。

福康安盯着宁儿温婉的脸蛋儿,伸出手去,扣住宁儿小巧的下巴,细细摩挲着,宁儿温顺的低垂着头,脸儿却渐渐红了。

“这是用的什么胭脂?”福康安对着张修饰的精致如画的脸,忽然间意兴阑珊,善保什么都不用,脸上从来都是干干净净。

宁儿细声细气的说,“是老太太赏奴婢的,说是大爷拿回来的。奴婢和可儿妹妹人套,比以往奴婢用的都好呢。”

可儿倚着门框笑,“爷,胭脂有什么稀奇的,奴婢听说现在城里有家卖香料的铺子,种香料只卖人……嗯,那香佩在身上,香气弥久不散,听说现在千金难求呢。”

福康安笑看她,“怎么得那么远说话?”

“奴婢怕扰了爷和姐姐的兴致。”说着自己先捏着帕子笑了,摇摇摆摆的走至福康安跟前儿,福了福,才笑嬉嬉的盈盈坐下,又似黄莺出谷似的问,“爷,奴婢和姐姐听了半天的故事,说的就是前儿举人蒙冤叩阍的事儿,真跟以前听的话本样。”

福康安惊奇,“哟,这都传到内宅来了。”

可儿明眸得意的转,“瞧爷说的。奴婢们虽然大门儿不出、二门儿不迈。可这样惊天动地万岁爷御审的大案子,除了四九城的瞎子聋子,如今还有哪个不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太抽了

35

35、三喜临门善保议亲...

经过索绰罗家的事,善保的名利心反而淡了。

他与乾隆,这对史上有名的君臣已经相遇,善保却有些犹豫,难道就这样出仕,围着个半截身子埋土里的老头儿屁颠儿屁颠儿的做几十年奴才,然后等着白绫上吊。

何其惨淡的人生哪。

善保叹口气。

“怎么了,长吁短叹的?”君保和董鄂氏挑帘子进来,善保其实好得差不了,只是到底是挨过廷杖的人,装也得在屋里养几天。

董鄂氏眉眼里俱是温柔笑意,问善保,“好些了没?”

“劳婶婶挂心,已无碍了。”善保瞧着俩人的脸色,笑道,“今儿叔叔脸上带着喜庆,可是有什么喜事,也让侄儿跟着乐乐。”

君保笑看妻子,“我说就瞒不住善保吧。”在善保床上的椅子里坐下,“这案子结了,索绰罗.英良昨晚在牢里畏罪自尽,圣上连同索绰罗.瑞阳的爵位、官职并削了。”

善保声叹息,“这次总算能太平了。”总算死了。

“是啊,那老东西,平日里端着张笑脸,内里却是歹毒。他这也是自作孽,你不必放在心上。”君保是恨极了索绰罗家,笑道,“还有件喜事,刘统勋大人说你考场上已经将题目答完,圣上允放入考生答案并批阅。你在家准备殿试吧,估计到那时伤也大好了。”

善保吃惊,“这都可以?”他的旅行计划岂不泡汤了。

“万岁爷仁慈,不忍你再耽搁三年。”君保问,“善保,你以前见过万岁么?”

“嗯,说起来也是碰巧,去年我陪先生、袁先生带着福保佳保去潭柘寺赏雪景时,路上遇到了皇上,皇上是微服出行,当时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就说了道的话。”善保说,董鄂氏坐在善保的床头,喜得难以自抑,双手合什,激动万分,“哪里想着能有这么大的福气呢。”

君保亦欢喜,叮嘱妻子道,“自家人知道就行了,别到处乱嚷嚷。”

“我知道。”董鄂氏拉住善保的手,笑望了丈夫,转向善保道,“还有件喜事,是你二叔沾了你的光。今儿早朝,皇上赏了你二叔双眼花翎。”

善保笑着反握住二婶的手,温声道,“二叔是为了我们才谋了京官儿,若是外任,不止于此。皇上以仁孝治天下,感念二叔的德行才赏的。这可是咱们家子的喜事。”

董鄂氏歉疚道,“因祸得福吧。若是你没翻案,今日咱家与索绰罗家怕是要换个个儿了。说来也怪我治家无方,才有墨云这样吃里爬外的奴才!”咬牙切齿。

凭心而言,这几年董鄂氏对他们兄弟很是周到,并无亏欠之处,善保笑劝,宽她心道,“平日里我瞧着墨云也是好的,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呢。他每日跟在我身边,我也没察觉。婶婶也不必自责,您个人管着府里几十口子,墨云的事,怕也是索绰罗家有意引诱呢。自古便只有千年做贼,没千年防贼的理儿。所幸如今拨开乌云见月明,墨云自作聪明,白白将小命儿填了去。也是报应了。”

董鄂氏沉默半晌,仍然有些黯然。

善保笑道,“我还有事想求婶婶帮忙呢。”

“有事直说,家人哪里还用得着个求字。”董鄂氏打起精神,嗔怪句。

“索绰罗氏那里,我估计她已经没面目再活下去。盯着索绰罗家的些,索绰罗.英良落得这个下场,索绰罗氏怕要被驱逐出族谱,若是无人收殓,婶婶派几个人帮衬把,随便哪个清静的地方将她葬了。”善保道,“也是咱家的仁义。”

董鄂氏和丈夫四目相视,点头对善保道,“说得很是。他不仁,咱不能不义。”

董鄂氏和君保跟善保说了会儿话,叮嘱善保好生养着,便回房了。

“善保小小年纪虑事竟比我还周到。”董鄂氏叹道,“我原还想着家里摆上几桌酒去去秽气,如今这个时节却是不便。”

君保搂住妻子的肩膀,笑道,“京里就是这样,人,事。现在不好摆酒,等善保中了进士再摆样的。墨云的事实在怪不得你,天生的野狗,喂不熟的白眼狼。倒是明年是选秀的年份儿,咱们闺女可是到了年纪。”

董鄂氏果然来了精神,“雪儿早就有嬷嬷教导着呢。规矩女红什么都不差,对了,得要开始准备衣裳首饰了。还有件事,我直想跟你说呢。”犹豫着,“我娘家嫂子两个女儿也正当年,老太太也跟着来京城,我想着,到时,咱们过去给老太太请个安吧。”

君保点头,“应该的。你也别太担心,十几年过去。老人家当初也是心疼你,觉着我配不上你而已。”

董鄂氏轻捶丈夫两下,嗔道,“现在还说这种话。”

君保展眉笑,握住妻子的手揉了两下,“岳父大人呢,还在湖南么?他老人家也上了年纪,儿孙大群,该告老享几年清福了。”

“已经告老了,这次老爷子、老太太并回来,还有大哥家的两个小子,到了当差的年纪,明年三年轮的笔帖式考试。是想让他们去试试,跟我打听旗学的事儿呢。”董鄂氏柔声道,“正是闹心的那几天来的信,我就没给你看。”

君保如今万事如意,妻子片关心,自然不会说,反而道,“善保的亲事也该议了,你出去留意年龄相当的女孩儿。”

董鄂氏笑,“若说别的事发愁,善保这个我只愁会挑花了眼,”伸出手来数着,“你说是论排面儿、论才学、论上进,还有,大哥留下的爵位待善保成年就能袭了。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也难寻。唉,我只担心会委屈善保,落选的秀女总会有些不足,”他们这样的人家还够不上皇上指媳妇的规格,“倒是觉罗氏是免选的,我想着看看觉罗氏那边儿。”

“嗯,你想得很妥当,”君保心有余悸的添了句,“关键得性子好。以后福保佳保议亲也是如此。”

“是,我跟爷想到处去了。”

经过这场热闹,善保跃为京城名人。

平日里不怎么走动的亲戚都行动起来,打着各种名义来钮祜禄家探病。

就是族长钮祜禄.国忠也亲自来了遭,嘱咐善保好生将养身体。

善保的舅舅他他拉.嘉音早在善保坐在牢时,就心急火燎的瞧过几次,如今善保平安了,又嘱咐妻子伍弥氏收拾些补品给善保送去。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