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障情录作者:炖锅祭品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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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边,只管自己去罢。”
却说胡生受了筮阿媚惑,自己上了榻躺卧,心中虽奇,却不思动作,只欲懒懒睡去。却觉有手,抚上自己身子,那手掌粗大不比常人,其上粗茧遍布,探进衣衫里揉弄肌肤,自然是痛的,只是那痛也不难捱,渐渐也就惯了,到后头反觉舒服。又有人覆过来,拿嘴撮弄胡生脖上嫩肉,胡生皱眉受着,时而吐出微弱呻吟。只听得人笑嘻嘻道:“这是你乃我本家,才有我的伺候,不然只看你那哭啼啼模样和底下白嫩嫩的阳根,这辈子我也懒得理你呢。”胡生心道:这人说是本家,那也是姓胡了,不知是哪房亲戚,什么辈分排行,我却不曾见过。又想:这是在做甚么,虽是舒服,却有些怪异,且这人脸上肌肤这般柔嫩,怎么手却是那般。如此胡思乱想间,那双手便移到了胸前,用力揪起乳首点,胡生大痛,本欲喊叫,却叫人堵住,两人作了个吕字,唇舌交缠再分不开。好容易嘴中绞缠吮吸的软舌退去,胡生趁机喘息起来,口中连道:“痛也,痛也。”又听得说:“蠢货,怎么你的手段半点也见不到了?难道你平日也这般伺候我不成!”果然那双手动静轻了许,只是此前那般粗鲁,想必胸前已受了伤,此刻便是轻拢慢捻,亦是疼痛,胡生渐渐流出眼泪来,小声道了几声痛。此前那番舒爽都没了,只觉身受折磨不得逃脱。此刻底下直颓靡不振的凡根又叫粗手用力搓弄,于是放声哭喊起来,乱嚷道:“大师!先生!救我!”筮阿大惊,拿脚踹开面色如铁的石儿哥,骂道:“你作死呢!”
于是魅术既破,胡生清醒,见自己横躺榻上衣衫大半脱露,身边躺着狐妖,榻旁是那粗汉,抹脸上汗泪如雨,胡乱抢了衣衫捂在胸前,颤声道:“我、我拿你当个好人…好妖,你虽不听世间伦理,却未曾害人,与那些人也是、是两厢情愿。你为何要使手段害我,害我?”
筮阿道:“我们两个只伺候你个,叫你快活,怎么是害你?”胡生道:“你不问我可愿意,便自作主张,怎不是害我?”筮阿道:“这般的好事,问与不问又怎样,我便是自作主张,也是为你。你若不知好歹也罢了,怎么指着我骂?再说这算甚么事情,不过今夜颠倒鸾凤番,你少不得半块肉,只了夜风流销魂,便是你不自知,明日醒来也不少什么。”
胡生说他不过,只含泪道:“不是这般,不是这般。”看见旁闷声不语的粗汉,便指着他道:“便少不得肉,害不了什么,若是心头不愿,便是错的。你叫他来弄我,我不知,也不愿,他也不愿,你强要我与他弄在处,是甚么道理?这般强逼着人,便是身上不少什么,心里不痛快,难道也可无视之?”
筮阿却叫此话说得楞了,再看石儿哥,果然垂头耷脑,毫无平日半点神气不说,眼中竟有郁郁之色,只低头拿手指刮抓木榻。因问他:“你不是色中饿鬼,满脑中只知道提枪插洞,闹起来日十几次也餍足不了?我敌你不过给你找个鲜嫩的,你不谢我,反而摆弄出这幅脸色做甚么?你跟我时日虽不久,我何时亏待了你?今日是我要你替我行事,于你岂不亦是桩美事,你怎么也闹?”
石儿哥闷闷不答,反是胡生气得笑了,道:“世间美食万千,也有心头喜恶之分,难道因人人说好,我便要吃我心中的厌恶之物?可笑你本事高强识人无数,竟连这也不懂。他不愿意弄我,自是看不上我,他与你起那般样子,便自是欢喜与你起。方才他拦着你,那是他不愿意你跟了旁人。你强要他与我起,岂不是故意违他的意,他怎么能欢喜?你竟是丝毫不知人心不体人情,真真平白修出了这般好看的人皮囊。”
筮阿皱眉道:“狠好!如今便是我的不是了,是我行恶,迫了你们两个贞洁烈妇,是我淫乱,竟不知有些人是万碰不得!想必这世间除了你那先生大师,哪个都配不上碰你丝毫了。”又见石儿哥哼哼,竟背过身子,心中愈发气苦,道:“我番好心意得罪你们两个,我找谁说去?”
石儿哥见筮阿气急,便又贴过来,只拿手捏着筮阿指尖轻轻揉弄,又低下脑袋往筮阿怀中蹭,筮阿本不理会,见这丈高的大汉拿出兽型幼体模样,只知道卖乖讨好,忍不住胡乱呼噜他那头乱发,道:“你这野汉子竟也有脾气有手段了,我的话以后也不用听了,你气性这般大,我是不敢使唤你的。”石儿哥闻言连忙就地躺下,露出自己那粗物来,在筮阿眼前摇摆晃弄,竟是叫筮阿依着方才法子施加教训。筮阿扑哧笑道:“这般没羞没臊,哪个闲得有空罚个不停,也不怕把你这物什弄得废了,那时才真是没爪的虎没牙的猫,只看你还敢不敢逞威风?还不快去,免得羞死旁人了。”
胡生扭头不看,闻言不由羞红,让筮阿调笑不已,道:“方才指着我教训倒是厉害,怎么见那根东西你就不言语了?此刻你便是后悔也晚了,我今日发善心要你尝他,也只这回,你自己拒了,要再想,登天也难呢。”胡生啐道:“哪个听你胡言乱语。”筮阿道:“你自是懒得听我们说话,要听那大师先生才是正经,才是你心头欢喜的。”
胡生受不住,满脸红透,低头不语,筮阿道:“果然是春心萌动,如今只认那柄禅杖了,除此都是俗世浊物,近不得你身。我却不知你这本家果然是贞洁得很呢。”却见胡生又流出泪来,因问道:“好端端又哭什么?你既欢喜他,自是要跟他在处,怎么又跑出来,此刻又哭啼不停,是他吃了你,又不认账?”
胡生泣道:“我与先生并无、并无…苟且之事。”筮阿拍手笑道:“我知道了!你心中只念着他,却近不得身尝不得滋味,自然凄苦难受。”
胡生闻言竟大哭起来,只道:“我家中只盼我得取功名好光耀门楣,我却自甘□□,心只想着名男子,闹得心中大乱,书是半句记不得,只知道这些羞耻之事。我那日见他,便如见了天神,梦里也是他,却不敢说了半句,只怕时行差踏错,便入魔道万劫不复,世辛苦满族期冀都要叫我毁了干净!可恨我这般软弱,管不得拘不住这心这身子,不能决意忘情,念起他便要不知廉耻贴上去,性命都可不顾。可我家中二老倚门,阖族上下指望,万万容不得我有何差池。若叫祖父知晓,不需他打死我,我竟自己头撞死才是!”
筮阿听他颠来倒去番言语,心中奇异,他阅人无数,都是响贪欢的露水情缘,怎知世间这般噬魂摄魄刻骨铭心的缠绵情意?他只当是书生未吃得贼秃,心中春心萌动身上春情蠢蠢,所以饥渴难受,便道:“呆子莫急,如此也不难,他便是个石头做的,也还有动情动性的时候,我与你仔细谋划了,定叫你饱尝他禅杖滋味。”
胡生哭了通,自己平息了,听了筮阿此言,也不言语,只狠狠咬着掌心发愣。筮阿又道:“这世间种种我都看遍了,都是如此,那些男子为女子茶饭不思魂牵梦绕的,真得了手,就能丢开了,三妻四妾也就罢了不说,还有辜负另娶的,不算得什么。你真尝了他,想必心中也不必如此熬煎,若他是个银蜡做的枪头,只怕你还要嫌弃,是半点心思都不剩了。”
胡生下定决心,于是道:“如今也只有你帮我了。”如此这般,竟定下了蠢笨主意,惹出少事来。
第八回:做聪明弄巧成拙偿心愿霸王上弓
筮阿虽应承了胡生,然此事到底不合他心意,便与石儿哥私下抱怨道:“呆书生果然是不经事的,若依了他,岂不是叫那秃驴平白占了天大的便宜,我怎咽得下?只是书生蠢愚,又爱啼哭,不好明着违他心意,此事还要我细细琢磨了。”于是低头想了个自以为两全的法子,又遂了胡生心愿,又不叫那秃驴得意,心中大喜,故意嘱咐胡生道:“你且放心,他佛法再高深也防备不了你这凡人,你便拿了我这法宝,保管万无失。”胡生见是只小小的青铜鼎,因问:“这是何物?”筮阿道:“此乃青冥鼎,旁人送的,这也罢了,里头可是息魂香,珍稀异常,你可知只这点粉末便费了我少气力?”于是教胡生先拿焚香将通身薰了,把那香灰收在鼎中随身带着,用时便把香灰投入茶水中,又拿出枚碧绿的果子,道:“事后喂他吃下。”胡生收了香鼎青果,谢了狐妖,便去了。
未至荒宅,便见人长身玉立远远迎来,正是那安隶,见胡生便道:“你去了何处,叫我好寻。”胡生见其颜色亲厚,心中且喜且愧,只道:“心烦气闷,便出来走走,不妨时迷了路,耽误到现在。”胡乱拿话敷衍了,安隶亦不计较,于是二人回了荒宅安顿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