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萌儿子惑国妻作者:白茅
0525情动
卧槽!床上怎么有男人!
他采花采了这么年,第次采到男人了!
这是什么感觉?就好比以为摘到鲜花结果摸了手牛粪!采花贼觉得自己不败的神话毁在了这个男人身上,忍不住破口大骂:“娘的!狗屁的千金,屋里藏了男人,真够浪……啊!”
采花贼还没骂完命根子就被重击,整个人踹翻在地捂着某处满头大汗,可见这脚使劲。
只见床上那人缓缓起身,脸上表情隐藏在夜色之中,不容亵渎的威压迎面而至。他睥睨着地上之人,道:“景二。”
“属下在。”阴暗之处人现身,抱剑上前。
景二?采花贼痛得打滚的身子僵住,捂着下身扭曲的姿势望向景二,脸色又青变白由白转黑,面前的是景二,那床上的……采花贼反应过来,突然撒丫子往外逃。
“锵”,景二拔剑拦住,那人险些撞上剑刃:“宋松,许久不见。”
采花贼宋松见自己被认出,面容扭曲,也不逃了,破罐子破摔倒退两步,骂嚷嚷道:“老子倒霉,自己送上门来,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他恨得牙痒痒,将这份罪算在云千暮身上,转头瞪向床里,却见封拓大手扬床幔层层落下,将里头景象遮得丝不漏。
采花贼愣愣,突然哈哈大笑:“封拓啊封拓,你也有今日,喜欢上……”
嘭的声闷响,采花贼被景二踢中膝后跪倒在地,话音再次打断。采花贼大恼,破口大骂:“奶奶个熊!就不能让老子将话说完!”
景二面无表情地着,四年不见宋松,满口脏言好色风流的性子还是没变。
他看着负手而立的封拓,明白主子的意思,审问起地上之人:“逍遥令何在?”
“逍遥令?不知道,那东西有我美人儿重要?”宋江淫笑挑眉:“美人没采着,你家爷姿色倒也不错。”
落在地上的迷香管子被捡起,倏地射向宋松,穿透了手肘。
采花贼唔地痛呼,捂住流血的手臂,咬牙死盯着派淡然的封拓。
奶奶的!出门没挑好日子落在这两人身上,逍遥令?啊呸!就算老子知道也不说。高高在上的封二公子丢了逍遥令?哈哈哈,真是痛快!
原来宋松正是逍遥阁中人,说的好听些,逍遥阁里全是能人异士,说得难听就是群亡命之徒和奇葩怪胎。酒肉和尚毒医仙,落寇山贼杀人犯;有恶贯满盈之辈,有亦正亦邪之人,鱼龙混杂的地方。
宋江这个采花贼能进逍遥阁,全因他强悍的过目不忘的本事,偷了机密扫眼全都记住。不过此人功夫在逍遥阁只算中乘,采花逃跑本事流,对付那侍卫也绰绰有余,不过和景二相比还差得老远。
正是因为逍遥阁如此特殊,才有那么人想拉拢。逍遥阁有阁主,能管制住阁内松散成沙的下属,而想让阁主听从你的话,就只能拿到逍遥令了。
至于为什么逍遥令能制住逍遥阁阁主,这依旧是个谜,恐怕只有每代阁主知道了。
“爷,您看该如何处置?”景二道。
逍遥阁人不知逍遥令的去去,那排除令牌被逍遥阁主取回的可能。
封拓踱步上前,冷声道:“谁人派你来云府?”
刚才宋江自言自语的话他可是全听到了,没想到宋松这人还能听别人差使。
“老子不能说!”宋松傲气得很,若不是正缺银子,他怎么会应下,正好撞到两人剑下。
景二剑尖往宋江脖颈指,赤\裸裸的威逼。
“呸!就知道威胁人!你那老相好得罪了谁她自己会不知道?老子不说你不会去查啊!”宋松不经激,也只有他这么粗神经的人才敢用这样的语气同封拓说话了。
尊敬?啊呸!封拓现在没逍遥令,还尊敬个屁!
云千暮被贴上“封拓老相好”的标签,某人突然觉得这陌生的说法出奇地顺耳。他示意景二收回剑,冷峻的面容唇角轻轻勾起:“本公子就是喜欢你这直性子。”
宋江眼睛瞪,总算反应过来,拍拍屁股起身:“不早说!耽搁老子赏花的时间,走了走了!”
“但是……”封拓开口,景二识眼色地伸脚绊,又将人挡住。
“草!”宋江身子闪堪堪稳住身形,险些又被绊倒在地:“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封拓向景二使了个眼色,方说:“在本公子面前自称老子,听着忒不舒服。”
“你你你……想干嘛!”宋宋看着逼近的景二连连后退,死命抵抗几招,被景二三两下点了穴,伤口的血止住了,人也动不了了。
“本公子向喜欢成人之美,既然是来采花的……”封拓望向床的方向,淡淡说道:“景二,送他到柏院去。”
“是。”景二偷偷看了主子眼,执行命令去也。
怎么会是柏院呢?景二想起这几日在秋水居听到的看到的,貌似那柏院的四小姐打起云二小姐未来夫君的主意?
也不对,打了这主意不也挺好吗?抢走了李逸夫,云二小姐就不用嫁了。啧啧,爷的心思猜不透。
也不对!爷昏迷着怎么知道这些东西?
这宋松该送去谁床上呢?景二心里绕起小九九。
屋子又寂静下来,外边的丫环早就被迷昏了,自然无法听到里边动静。封拓将窗户推开,转身踱步到床前,低头看着沉睡的大小,不知心中想着甚。
他借着窗外月色端详着女子睡容,长长的睫毛浓而卷,和怀中鱼儿样。封拓低头凑近,熟悉的馨香盈进鼻腔。
就像三年前的印象,黑漆的夜里,女子……封拓眯着眼微微的失神。
“喵--”
黑猫蹲在被打开的窗棱,动不动看着封拓。
封拓面容稍变,没想到自己还会晃神。他施施然直身子,撇了黑猫眼,朝门外走去。
桌上尚有没收拾的布缎,封拓脚步微顿,过去拿起缝了半边的衣裳。
成人男子的尺寸。
封拓眼光暗如黑夜,拿起抖了几下,毫不犹豫地往窗外扔去。
“喵喵喵--”黑猫躲闪不及被罩住,挣扎几下从窗上摔下,四肢胡乱挣扎怎么都出不来。
安静的夜里只听见黑猫类似于恼怒的叫声,还有布缎被抓裂的声音。
清晨来临,鸟儿啾啾叫唤,床上突然传来喷嚏声。
云千暮揉揉惺忪睡眼,觉得脑袋份外沉,软绵绵不想动。她垂眸看,鱼儿裹着薄被还在呼呼大睡,自己身上没盖着东西,晨雾微凉,怪不得打喷嚏了。
京城的秋天来得早,再过不久夜里凉了。
她起身坐在床侧,迷迷糊糊间觉得哪里不妥。她缓缓侧头看向打开的窗,窗下枕着团布睡着的奥利奥,意识瞬间回笼。
封拓……走了?
她眨巴眼看着空下来的床,神色大亮。
么美好的早晨!
伺候的丫环也进来了,碧桃捧着脸盆放到架上,扫了眼黑猫,觉得地上的布料有点眼熟,跑过去扯出来看,惊呼:“啊!这不是给未来姑爷做的里衣吗,怎么全坏了?怎么办怎么办,好日子都快到了,奥利奥你居然叼来垫着睡觉!”
黑猫好生无辜地睁眼:“喵。”
这时候,锦葵也过来了,她红着脸走过来,低头不好意思道:“小姐恕罪,奴婢不知怎么的就睡晚了。”
“锦葵姐姐也不知醒?”碧桃吃惊抬头:“说来也怪,咱院子好像都睡死了似得。昨晚值夜,奴婢居然歪在门口睡着了,今早脖颈疼醒的。”
云千暮听闻直觉不对,她环视周没发现不妥,里外的下人各自忙碌切正常。
“小姐,出大事了!”香草跑到外物,碍于云千暮先前的命令不敢进来。
“进来说话。”云千暮道。
香草二话不说小跑进来:“小姐,听闻昨晚采花贼去了柏院,四姨娘被……被……哎呀!老爷要赶四姨娘出府,采花贼被抓到了!”
云千暮心头跳,秋水居的人昨夜睡死,四姨娘却被采花贼光顾。想起消失的封拓,云千暮隐约猜到什么。
“过去看看。”她梳洗好,留下锦葵照顾鱼儿,疾步出门去。
云府进了采花贼是大事,京城又要添新话资了,府中的姑娘名声少会受到影响。不过云中承居然将人抓住了,京城里怕人人叫好。
柏院里片混乱鬼哭狼嚎,云千露死死攥着四姨娘不肯让她被拖走。四姨娘喊着冤枉,但身上只披了件外衣,裸露的肌肤全是红紫的痕迹,过来人看就明白。
云中承黑透整张脸,不管怎么哀求都无动于衷:“来人,将贼人压去衙门!”
那采花贼左手臂沾满凝固的血迹,样子虽狼狈但丝毫没被抓住的畏惧和惊恐。他看到云千暮,眼光大亮,调侃道:“封拓家的。”
长得真不错,可惜吃不到啊。
声封拓家的,众人齐齐转身,场面突然片静寂。
采花贼和云千暮认识?!
云千露最先反应过来,大吼:“是她!是她将采花贼招来的,是她陷害我姨娘!对了……对了,秋水居里藏着男人,定是云千暮做的手脚!”
云千暮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看向众人。
云中承“啪”地巴掌扇到云千露脸上:“如此诬赖你二姐,于你有何好处!”
“我没有,不信父亲你去搜!她晚上都在偏房和那小野种睡,里屋还不让丫环进去,难道不可疑吗?!”云千露像疯子样扑打上前扯走四姨娘的侍卫,又吼又哭。
不能,四姨娘不能被赶走!她走了以后谁来帮她出谋划策,她还要嫁人过好日子,再也不因地位处处看人脸色!
“嗤嗤嗤……”宋松着看好戏:“小娘们,哭起来丑不拉叽的真寒碜人,还好小爷昨夜上的不是你,哈哈哈……”
云中承听,火冒三丈。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睡了,是男人都动怒!就算断案英明,此时也被愤怒遮眼了,袖袍甩大斥道:“都死了?将人给本官拉下!”
“哈哈哈……云大人,你那娘们滋味不错,赶出府浪费了啊。”
耳边不是传来宋松的笑声,云中承脸拉不下来,将人全都赶走。
四姨娘刚从云程氏手中接过管家权没几日,风头正声过得滋润呢,没想到突然遭了这种事瞬间被打进泥底,哭哭嚷嚷也换不回情郎的心,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被丢出云府。
云千露哭岔气两眼翻晕了过去。
采花贼被擒,京城有女儿的人家都松了口气。有人边赞赏云中承办案就是不般,又有人暗地嘲讽女人被别人睡了真丢脸。
原本还以为这采花贼是初犯,没想到衙门查,宗卷翻,不得了了,原来这人还在御国各地犯过案,罪迹斑斑情节恶劣,数次跃狱而出,祸害良家妇女。
云中承青筋暴跳,直接上报朝廷,将宋松打入天牢。
阴暗的天牢之内,宋松嬉皮笑脸左顾右盼:“小爷有生之年还能到天牢转转,说出去厉害。”
押犯的官差见鬼般地看他眼,这人莫非是傻子?进了天牢的人都是罪大恶极之辈,没个能活着出去的,居然还笑。
“这是刑具?胡疤那家伙见了定喜欢,哈哈哈……”过道里,宋松见个稀罕个,全当是来观景了。
“进去,闭嘴别瞎叫唤!”官差没好气地打开牢房大门将人推进去,这人莫非魔愣了,连自己的处境都弄不清楚,还笑笑笑!
牢房落锁,宋松脚上枷锁哐当响,看着面前堆干草,想起上刻床上绫缎锦被,啧啧地摇头,靠着牢木坐下。
“兄弟,犯了何事啊?”隔壁牢房里的犯人打招呼,戳了戳宋松。
“别碰老子,手臂疼死了!”宋松总算想起自己身上有伤,龇牙咧嘴道。
“这点伤也喊疼,还是不是爷们。”那蓬头垢脸的犯人嗤笑。
宋松听怒了,敢质疑他的性别?老子*的时候你这土鳖毛都没长齐呢!
“滚开,让封拓把你的肉当豆腐插,看你疼不疼!不就是想睡了娘们嘛……”
宋松龇牙念念叨叨,没见到身边的犯人突然将头发撩开,露出张脏兮兮的脸:“原来是你啊兄弟,怪不得觉得声音耳熟!不是在逍遥阁里呆着吗,怎么又出来采花了?”
宋松身子僵住,缓缓回头,看吓跳:“嗬!你是哪个,少年没洗脸了?”
“我是胡疤,胡疤啊!”叫胡疤的人就这衣袖擦擦脸:“居然敢把兄弟给忘了,活腻了?”
“胡疤?”宋松瞪直了眼:“不是说你死了吗,怎么死到天牢里来了?”
见面前之人记起自己了,胡疤才坐过来,翘着二郎腿说:“我这不好奇天牢里的刑具吗,杀了几个当官的进来坐坐,没想到那些官差偏不给我用刑,真是气死个人了。”
宋松顿住,敢情自己进来找虐的?
“兄弟你别想不开,外面精彩得很呢。”宋松也学着他坐下翘腿,不小心碰到伤口痛得冒汗:“好你个封拓,等老子出去定要把你那娘们干了!”
胡疤翘起晃荡的腿顿,像听到惊天奇谈般不可置信:“什么娘们?封拓不是断袖吗?老皇帝给他指婚了?”
宋松鄙视地瞅他:“你听谁说是断袖了?都睡张床上了还不是他女人?老子是色迷了眼,居然扑到男人身上!”
宋松说着说着,天上飘过几根干草,回头看,只见胡疤像疯了样撒着草,大笑大叫:“奇哉奇哉,封拓都好女色了,快!出牢去出牢去,给封拓送礼!送上十八般趣具!哈哈哈,起来啊,陪老子出狱!”
宋松被踢到背,恼了:“我勒了个去!爱走你走,老子刚进来,没腻!”
两人疯子样吵吵闹闹,看守的狱官气到不行过来警告,脚踹牢门上,虎脸呵斥:“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滚回去!”
他脚都来不及收回,突然被只脏兮兮的手牢牢抓住……
被传断袖的封拓此刻正在靖国将军府,日不归府中似乎有变化。
好比见到封拓的下人不再那么畏畏缩缩,有胆壮的偷偷瞥他眼。
主院依旧是封拓的,但离得最近的留青院原本空着,如今也住进了人,住的不是他人,是封义夫妇。
封拓数日不归,那两人把住机会进宫面见圣上,将自己处境不经意透露到皇上耳中。
皇上始终是在意靖国将军府的,尽管封义没有战功,也封了五城兵马指挥司的官职,能指挥中、东、西、南、北五城兵马。
有皇帝御笔封官,那人腰杆也直了。封拓将手中玉块扔进锦盒,冷笑道:“人也还没笨到底,真是本公子的好兄长,既然这样就好好较量较量。”
兄弟相争,争的就是那兵权。
景山立在景二旁边,上次的伤势太重,手臂胸膛的包扎还未解开,脸上也留下条伤痕。他说:“爷,景丰已死,逍遥令的线索断了,不如属下去找逍遥阁的人……”
“不必。”封拓出声道:“景二,将这些送去云府。”
修长的手指往前推,锦盒里发出玉石相撞的清脆声,沉香木制成的盒子,里面装着十来块玉。
景二木木冷冷的脸微动。
云府?送给云二小姐才是真的罢?
“送完之后回来领罚。”封拓淡然转身。
“属下遵命。”
景山看得莫名其妙,领什么罚?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景二不说,景山便无从得知。爷要罚他,皆因自己擅自揣度主子心思,按爷的意思,那宋松是要扔到云千露床上的。
不过没想到云中承也有糊涂的时候,宋松被他点穴了还能做什么风流事,不然他以为宋松是好抓的?不容辩驳将人扫地出门,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家的事难断。
云府。
云中承火气稍下之后总算想起端倪,但四姨娘赶也赶了,和别人躺过就是不贞,也懒得再找回来。
他如今上心的是宋松朝云千暮喊的那句“封拓家的”,真是愁煞了他。
宋松和封拓相识?云千暮何时与封拓走得这么近了?
不是云中承想,封拓当初送给云千暮的嫁妆已经惹来闲言碎语了,两女即将出嫁,怎么都不能再染上是非。
云中承越想越不放心,干脆回去找云千暮说清楚厉害关系,想起在身边办事的李逸夫,也同带进去。
刚巧不巧,云中承走到秋水居,景二句“爷送云二小姐的”撞进耳朵,霎时气得他要炸毛。
看看看看,那封拓定是故意的!
他吱呀声推开门,死死瞪了景二眼,后者当作没看见堂而皇之出门去,遇见门外等候的李逸夫,还投去敌对的目光。
云中承看着桌上玉石,全是未经雕琢的上好原玉,有钱都未必买得来,精贵的很。他气血倒涌,虎眼瞪:“暮儿你老实交代,和那封拓有往来?”
云千暮眨眼,无辜道:“女儿和他没关系呀。”
就是收留了他几日。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别跟我说这又是嫁妆,东西全送回去!”
“嗯好,女儿将钥匙给爹爹,您将之前的嫁妆并送走。”
云中承见女儿坦荡荡的样子,突然间不知该说什么,想教训想提点的话全卡在喉咙。暮儿明明没有别的反应,难道是他想了?
如此想云中承又稍觉舒坦,说:“逸夫过来了,你同他说说话,父亲还要找你大姐。”
云中承走了,李逸夫在门外,袭白衣的他目光轻柔望着屋内女子,日不见的相思空寂被丝丝填满。
两人相视而立,还是云千暮打破这份静默:“进来吧。”
她想想都觉得好笑,父亲无异是疼爱她的,居然安排李逸夫数次进来内院与女儿相会。
婚期近了,按照习俗两人原本不能相见,看来云中承也不是迂腐到底的人。
“你……”
“你……”
两人同开口,云千暮有点不好意思了:“李公子先说罢。”
李逸夫温润笑:“鱼儿呢,怎么没看见他?”
“我在这里哦。”原来鱼儿就躲在云千暮身后,见李逸夫问起,小心地探出小脑袋,眨巴眨巴眼睛。
云千暮哭笑不得,将儿子牵出来:“叫叔叔,鱼儿不可以没礼貌。”
“叔叔好。”鱼儿笑眯眯打招呼,反正不是叫爹爹,娘亲开心就好哦。
“鱼儿好像长高了。”李逸夫摸摸鱼儿的脑袋,眼光笑意柔和。
云千暮能感觉都李逸夫对鱼儿的亲近,这样的谦谦君子,温文尔雅,也许能弥补鱼儿欠缺的父爱。
鱼儿见娘亲和李逸夫都看着他,小小人儿也知道害羞了,抱着娘亲的腿又躲回去,碎碎念着:“鱼儿要四岁了,会长高。”
云千暮:“……,鱼儿,你刚过三岁生辰。”
“是呀,很快就四岁了。”快快长大养娘亲!
李逸夫哈哈笑了,目光清浅嘴角带笑,如上好的温玉让人动容,云千暮看得微微失神。
她从来没遇见过如玉般的男子,如此丰神俊朗,难怪人人倾慕。
只见他蹲下身子将鱼儿抱出来,眼角带着真切笑意:“小家伙真讨喜,叔叔都想抱回家去了。”
鱼儿挣扎了下,似乎不太习惯李逸夫突然间的亲近,黑溜的眼珠子瞪,腮帮子鼓起道:“不可以哦,鱼儿要和娘亲起。”
“好,叔叔等你和你娘亲起过来。”李逸夫说完,抬眼深情望向云千暮。
云千暮心中微动,悄然转移话题:“李公子,千暮有事不知,可否指教?”
见李逸夫点头,云千暮才说的:“父亲在查逍遥令,我这好奇着呢,找到了又如何,怎么联系得上阁主。”
李逸夫笑了:“原来云大人跟你说起过?找到逍遥阁的人就能凭令牌联系上阁主,不过里面的人性情迥异不好相处,有些困难。”
逍遥阁太特殊,当朝者想抓在手中,来可以为己所用,二来也牵制住里面之人不让他们祸害百姓。
两人相谈甚欢,气氛沉淀,有什么不样的东西在流淌。鱼儿看着娘亲和笑容满面的李逸夫,最终还是从他大手中挣出来,紧紧的将云千暮攥住。
锦葵姐姐说这个叔叔可以给娘亲幸福,他的怪叔叔只会睡觉不能娶娘亲。可是幸福是什么?鱼儿不懂,但为什么他会有种娘亲即将被抢走的感觉?
呜呜……都是坏人,还是他的怪叔叔最好了。
怪叔叔,你又跑去哪里睡觉了?
小包子陷入了自己另类的“悲伤”中,都不知道李叔叔什么时候走了,还莫名其妙的看到个不认识的女人过来。
那穿粉色的女子还拉着她娘亲的手呢,现在连女的也来抢她的娘亲了吗?
“暮姐姐,小家伙怎么呆呆的,哭了?”那女子正是白菱,李逸夫前脚走她后脚过来,只看见了他的背影。
她才刚说两句话呢,这孩子就泪眼朦胧动不动瞅着她,可把她吓坏了。
“鱼儿困了。”云千暮好笑地抱起神游的儿子,将他放在床榻上,折腾了会才出来。
“暮姐姐,听说府上抓住采花贼,你没事吧?”
白菱刚从父亲口中听闻此事,就往云府跑来,拦都拦不住。
采花贼曾去过白府,宋松对白夫人没性致,对白菱这黄毛丫头也不来劲,游走周发现白府居然没其他细皮嫩肉的小姐姨娘,嫌弃招摇地离开。
白菱过来是单纯的担心问候,幸好云千暮知道她性子直接,不然还以为是来看笑话的呢。
“我没事,只是府中姨娘遭了罪。”
“那就好。”白菱长长松气。
云千暮觉得白菱有点好笑,她两交情不深,但白菱自来熟的把她当成闺中好友,对她毫无防备。
“贼人抓到是万幸,祭秋节那日女子也敢出门了。”
“祭秋节?”白菱想起了什么,凑过来紧张兮兮道:“我偷听父亲说,今年祭秋节要给皇子选妃。暮姐姐,你有没有办法不让我被选上?”
云千暮掩嘴而笑:“当上妃子不好么?”
白菱毫不客气地瞪大眼:“我才不要,母亲说都是勾心斗角的地方我进去肯定渣都不剩。”
她今年及笄,年纪刚好。父亲有些权势难免被惦记,要是有人看上她可怎么办。
云千暮觉得白菱迷糊的可爱,笑个不停:“你母亲都那么说了,自然不会让你被选上,你瞎担心什么呢。”
“啊……”白菱拍脑袋:“也对,我怎么这么笨!暮姐姐,娘亲说你嫁人就不能随便出门了,趁你未嫁改日我们出去走走罢?珍翠斋出了新品呢。”
白菱叽叽喳喳说不停,云千暮无奈笑着应下。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去,云千暮绣绣嫁妆陪大姐说说话,过得安然平静。
京城又出了大事,听说采花贼和个杀人犯越狱了,闹得人心惶惶。圣上震怒,下旨全城搜捕逃犯。
连天牢都能逃出去,简直是对皇室威严的蔑视!
大街小巷不时可见兵马禁军奔走,足足数日没找到半分线索。
也幸好犯人没再出来犯案,京城人才敢舒口气。
七月十六,云千岚出嫁的日子。
云府张红挂彩喜气洋洋,云千暮给姐姐添了妆,握着她的手,眼眶湿润。
知道那头不是良人又如何,结果还是要嫁过去,这就是女子的悲哀。
云千暮想阻止这场婚礼,但被云千岚拦下了。
云千岚说,不能耽搁了妹妹们的幸福,她始终要出嫁的,无心之人,嫁谁不是样?
新郎官骑着骏马前来迎亲了,云千岚出闺阁前轻拍她的手,似呢喃似期盼:“晚晚,如果你觉得大姐嫁得委屈了,那你要好好过,连同大姐的幸福起。”
云千暮潸然落泪,看着大姐大红色身影被喜娘扶着越走越远,直至踏出生活十九年的府邸,牵上红绸成了别人家新妇。
鞭炮声慢慢停下,唢呐也渐渐远去,云千暮眺望远处,觉得心里空荡荡,有种无言的落寞。
醉意楼上,二楼包厢是权势人家常来订下的位置。街上传来喇叭唢呐迎亲声,两边围着凑热闹的人,吵吵嚷嚷。
包厢的窗被推开,封拓俯视从楼下经过的花轿,眉心轻蹙。
“爷,这是云大小姐的花轿。五日后云二小姐也要出嫁了。”景山将该说的不该说的股脑禀告,惊讶地从主子脸上找到类似于烦躁之类的情绪,心底豁然敞亮。
封拓倒了杯酒,独自浅酌。
“爷,云二小姐和李逸夫是青梅竹马,感情不错。若云李两家合力,恐怕……”
“聒噪!”封拓哼声。
景山心满意足地退后,就怕爷你没想法,被骂也值得。
花轿抬远了,热闹声渐渐平息,包厢里除了倒酒声,安静得让人心颤。
隔壁来了行人,几妇人聊的兴起嗓音大了,仅有墙之隔包厢传来对方的话。
“方才就是刘家娶妻的队伍?不是说商贾出身吗,刘家不缺银两,怎么不弄的体面些?”
“你不想想,如今刘家走仕途,当然不会随便花老本了。”
“李夫人,你家不也快娶媳妇了吗,打算大场面啊?”有个妇人咯咯调侃。
李夫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哼,还想大阵仗?我原本就不满意云家女,按着规矩不丢脸面就对得起她了。”
“呵呵……李夫人你就是直肠子,不过也对,湘儿哪里不比云家的好。”说话的显然了解李夫人想法,故意笑道:“李夫人,你家不娶乔湘,我便聘回去当媳妇了,我可看上她许久。”
李夫人哼了声:“你别瞎掺和,湘儿心里只有我儿。就算娶了云千暮又如何,改日我用平妻的礼亲自将湘儿迎进门,全她番情义。”
妇人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声透进来天字包厢里,封拓握住酒杯的手紧。
景山眼中亮光微闪,爷生气了。
果然,云二小姐是不同的,他回去定要抓景二过来问问,爷在云府的那几日发生了什么事情。总感觉爷有点不样了。
他突然说道:“爷,沧潼找到了,可要追过去?”
“走罢。”封拓思忖半分,扔下酒杯起身出门。
还在打着算盘的景山愣住,还真的走了?那刚才……
“景山对本公子的事情很感兴趣?”封拓负手,微冷的目光带着警告。
“属下不敢!”他急忙敛身追随出去,他目光撇过桌上那酒杯,不知何时已经裂成了碎片。
景山的心微沉,爷他……
走出厢门,两人经过和字包厢,里面的人不知又谈及什么突然安静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正欲下楼,道饱含嘲弄异常刺耳的声音隐约传来。
“云千暮生了个野种,封拓也是野种,两人私底下做过什么谁知道,不然送什么嫁妆?”那人还继续说着:“你们不知?封拓是外室所生,是不是封明远的种都不知道呢!”
景山大叫不好,不知死活的妇人居然敢谈论到主子身上!
他看向封拓,果然见封拓寒下了脸,暗叫糟糕:“爷……”
“本夫人才懒得对付,等云千暮进门,我让她好看。就算弄死了又如何,云中承不会得罪我李家,也不看看李家后面有谁撑腰。”
那人说句景山心就颤颤,这无脑妇人居然敢说这样的话!
“封拓?怕啥,不过是仗着将军府的庇护,与奸人狼狈为奸,那么猖狂迟早有他好受,呵呵……”
“咔嚓”景山听见了封拓拳头握紧的声音。
“景山。”
“属下明白。”
长舌妇,许是老天都看不惯了。
封拓走后不久,那群贵妇慢慢散了。李夫人端着步子走到楼梯口,不知怎地踩岔了脚,抓不到能扶的东西,整个人从楼梯滚了下去,脑袋撞在棱角上鲜血汩汩地流出。
这场变剧吓坏了醉意楼里看到的人,小二禀告掌柜,又请大夫又通知李府,乱成遭,同来的其余妇人惨白着脸慌神散去。
大夫来诊断,才知那李夫人不仅撞到脑袋,腿骨也断了。
天灾*,谁也说不准。
对云府来说,今日是好日子。送走宾客之后,府中才慢慢安静下来。云千暮回到院子发现锦葵并未带着鱼儿,心沉如石。
“锦葵,鱼儿呢?”
锦葵正在整理云千暮的绣品,听闻抬头:“小少爷缠着云杉要学武呢,不在外面?”
她往院子探头看,脸色煞白。
云杉最重规矩,没有小姐的意思,万万不可能将小少爷带离秋水居,四处找不着,锦葵扑通跪在地上。
云千暮二话不说抬脚往锦墨院去。
今天大喜日子府里乱得很,若有人打鱼儿主意,肯定选在今天。按规矩姐妹必须将新娘送出门,她没法带着鱼儿,所以让云杉锦葵看紧了,没想到还是让人占了乱子。
府里对鱼儿有看法的,不外是那几个人。
锦墨院就在前头,云千暮脚步匆忙地从小道上绕弯出来,砰地撞上个人。
“三妹?”云千暮皱眉,见云千雪捂着膝盖痛得流泪,弯腰将她扶起:“没事罢?二姐没看到你。”
云千雪偷看眼云千暮,见她眉头紧皱慌忙摇头怯怯弱弱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雪儿的错。”
云千暮眉头皱得深了。这个妹妹不往来,知道她胆小但万万没想到害怕成这样,明明是她将云千雪撞倒的。
她拍拍云千雪弄脏的裙子,说道:“二姐还有急事,回头亲自再来看……”
云千暮身前突然空,原来云皓森不知何时过来了,二话不说将云千雪搂进怀中,警惕地盯着云千暮。
“二弟。”云千暮无奈直身。
云千雪躲在云皓森怀中,异常白皙的手指抓着他胸前衣襟,而云皓森则安抚地拍她后背:“二姐有急事?”
“鱼儿不见了,我去找母亲问问。”云千暮也不隐瞒,见两人样子很是亲热也不想。要知道两人是亲兄妹,感情好是应该的。
“二姐,妹妹之前看到鱼儿了。”云千雪小心地抬头,心里害怕不敢直视云千暮的眼睛:“陈嬷嬷把他从后门带出去了。”
陈嬷嬷?云千暮眼光乍寒:“没看见云杉吗?”
云千雪摇头,见到哥哥不愉的脸色,闭嘴不再说话。
云千暮道谢之后离开了,没再去锦墨院,带上人直接出门。云千雪慢慢从云皓森怀中出来,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脸色微红:“哥,二姐跟我说谢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