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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过青山(土匪文,一群彪悍热血的纯爷们儿)作者:香小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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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的骨干们都明白,掌柜的把死人的事儿抬出来这吩咐,暗里意思就是结束话题,今日收摊儿!

大掌柜又草草安抚了众人几句,借口息栈的脚伤未愈,要去瞧瞧,匆匆进了小羊羔的屋。进了屋发现空无人,床铺都没有动过,这小崽子又不见了???

抻长脖子看向寨子侧的小山峁——息栈贯喜欢独处的练功崖和冥想台,此时夜色寂静,寒风抖擞,山崖上空无人。

揪着山口的步哨问:下山打洗澡水去了?

答曰:没看见啊!当家的,这都啥时辰了,小剑客人家不是这个点去打水!

跑进厨房寻觅:做夜宵,做汤圆呢?

哪里有汤圆,晚饭的点儿早就过了,灶都冷了!

大掌柜眉头拧起了死扣,闷着头晃悠回了自己的屋。开门就发觉屋内空气异样,耳边风声骤起,屋角个白色人影张开羽翼,凌空向他飞扑而来!

猝不及防,后背几乎撞穿了门板,“哗啦哗啦”,木屑和粉灰纷纷崩落。

黑暗之中扑进怀中的人,这会儿已是焦急等盼了很久,两手揽住男人的脖颈,两腿顺杆儿爬上腰胯,四爪紧紧抱着不撒手,眼底涨涨停停,胸中呜呜咽咽,似有千言万语诉说。

镇三关下意识地先背手把屋门从里边儿给栓牢了,把揽紧息栈,低声在耳边安慰:“咋了?……今儿个累着了,还是吓着了?”

小凤将凉凉的小脸蛋贴上男人温热的脖颈:“唔,怕呢……”

“怕就以后别这么干,险……真让枪子儿崩了你咋办?”

“我……我那时都找不见你,好怕,怕你出事……”

息栈在黑暗中摸索男人脖颈上突突跳动的血脉,端详着眼前分寸之隅,这双亮若太白星的金色眸子。

我哪里是怕那些黑洞洞的枪管子?是怕你真的落入了奸人的陷阱,遭遇不测!孤零零个人被关在城内,那扇厚重的城门将你我隔在两界,那时真的忧心如焚,我若是去得晚了,没能救得你脱身,扇门就此隔绝两世人,再也见不到你,我怎么办?

那瞬才知道,死亡才不是什么可怕的遭遇。最怕的莫过于被你丢下,兜兜转转,独自人飘零于世……

挂在男人身上的少年瑟瑟发抖,似是乍冷畏寒,两手的指尖甚至比小脸加冰冷,抚过男人的脖颈,锁骨间留下层微微的颤栗。

大掌柜托起息栈的小屁股,哄孩子般拍了拍,厚实的手掌抚摸着少年的脊背,抚平衣料之下令手心感到振颤的某种悸动和惊霾。将人放到床上,脱掉皮衣皮裤,裹进了棉被。

息栈的身子僵直而冰冷,如朔风中瑟瑟的竹节,寒池上飘零的枯苇,蜷在被窝里晤都晤不暖。

大掌柜解开皮袄和中衣,平滑紧致的肌肤于昏暗的光线下隐隐发亮,秘铜色的光辉,质朴而诱人。剥掉少年身上的白色绸缎,将赤裸的小羊羔彻底收进怀里。热烘烘的胸膛覆盖,卷裹,笼罩。掌心用力揉搓干冷脆裂的皮肤,无声地抚慰。

月色清明似水,暗夜寂静无痕。

肌肤相贴,坚实的心跳和沉稳的呼吸齐扑面而来,令人头晕目眩的热度缓缓淌入息栈的身子。僵冷的肌肉点点酥软,淬硬的骨头寸寸松缓,脑瓤子里那团惊恐无措的神经,被眼前的热度脉脉地梳理熨帖,身躯温软地卧在男人身下,终于回复了往日的静谧与安然……

绷得过紧的那根弦突然放松下来,身子里的块块肌肉立时瘫软成了坨坨棉花,气力丝丝抽尽,呼息窒弱,疲惫不堪。口中低喃呓语,小脸在硬实的胸膛上磨蹭。

在大掌柜面前,不必再勉力伪装外表贯的强硬和冷决。诈呼人的那层尖锐的躯壳,此时片片剥离殆尽。压抑时的惊慌与恐惧,斑斑驳驳全部显露在男人面前。也只有在这男人面前,才可以抛下切的顾忌,依附在他怀中尽情地示弱,等着他来抚慰和怜爱。

知道他定会。

忽然想起了什么,息栈从男人怀中探出头来,神色伤心而惶恐:“我要跟你讲件事……”

“嗯?”

细小的身子爬出棉被,跪在男人身侧,刚烘上身的热度,下子被半空中的潮洇冷气掠走。“我把小红马弄丢了,想是找不回来了……”

“……”大掌柜愣了下才想起来,息栈擒着马师长飞上城墙,马儿又没长翅膀,自然是被关在了城内。

“丢了就丢了,再给你换匹好的!”

软软跪倒的小身体,副伤感涕泣的模样:“可是,我喜欢我的赤骕骦……你买给我的小马,我养得好好的呢……”

每日都饲喂紫花苜蓿草,时常清理刷洗,精心打扮、梳头,用小刷子把四只白毛蹄子打得锃亮……

即使整日被男人呵斥:“有毛病!你自己留根猪尾巴在脑瓢后边儿,给好好的匹马脑袋上也整堆尾巴?!人家的马尾巴都长马屁股上,就你养的马是个新鲜物件儿,尾巴长到马脖子上!”

大掌柜这时把将人拉回被窝抱紧了,狠狠搓了几把已泛起凉意的小身板,按进胸口的那块温存的“保留地”,哼道:“行了!匹马你也至于这样儿……老子有的是银子,再去给你买匹好的小马驹儿!你想要啥好用的、好吃的、好穿的,张口跟俺说,嗯?”

“唔,那,不样的……”

小凤委屈地眨巴着眼睛,凑上头去,张浅粉色的小嘴微翘,嘟上男人的唇。两种不同触感的柔软,静静贴合,暗暗感受。

男人湿热的唇缓缓拨弄,轻轻含住眼前片薄薄软软的小唇,晤热唇齿间隐隐的丝冷瑟。没有肆意探索,没有强取豪夺,只当是安慰把这总爱唧唧歪歪、婆婆妈妈的傻羊羔子……

息栈起身给男人掖好脚边儿的被子,重新躺下,头枕在大掌柜的肩窝。

男人揉了把软烘烘的羊毛,低声说道:“今儿个你就歇这儿了?不回去睡?”

“嗯,不走。”黑暗中睫毛轻抖,手臂拢紧男人的腰杆。

“小羊羔,俺直在想,咱俩这事儿,不能这么办。”

“……什么?”

“咱俩的事儿得有个说法,不能老是跟现在这么……不象样子!”

“怎的不象样子了?……这样不好么?”

男人那双眸子深不见底,暗不透光,神色莫测。息栈心中顿时忐忑不安,蓦然坐起身,怔怔望着对方。又怎么了?你不是又要变卦吧?!

大掌柜皱了皱眉,琢磨着说:“俺是想说,俺也不能就这么着,把你给弄屋里了……”

这就好比,屋里搁了个小娘们儿,养着人家,占着便宜,又不给人家名份!

何况现在还不算正式给“搁”屋里了,整天偷鸡摸狗似的。出了屋门俩人隔着八丈远,互相连句话都不好意思说;进了屋门其实不用讲话了,二话不说直接就摸到炕上去了!

今儿趁人不备偷摸溜达到你屋里睡;明儿趁人再不备,溜到俺屋里睡;后天要是大家都警醒戒备,他娘的,咱俩就得分房睡!

干哈啊这是?本来就是正经相好的,又不是爬灰出墙,破寡妇门!堂堂个大掌柜,找个相好儿搞得跟做贼样,太不爷们儿了吧!

镇三关将息栈的身子扳过来,摆在自己胸口:“嗯,老子是想,回头让四爷翻翻黄历,捡个啥好日子,把你给,把你给……正式过门儿!”

从你那屋门儿,正式过到俺这屋门儿,以后再不用偷摸溜达、爬树翻墙的,爽啊!

息栈听“过门儿”二字,差点儿没给惊得跌到炕下,身上疙疙瘩瘩起了层寒疹!从来就没听说过,这词儿还能用在自己这样的人身上……

没来由地竟然想到了之前大掌柜和水杏成亲,女人给装进轿子里,从山上抬到山下,装模作样地颠了圈儿,吹吹打打,闹闹轰轰,全绺子的人都堵在空场里看新娘子的洋相!

这要是自己也被这么折腾遭,这张脸以后还能搁出去见人么……

想到这儿,忙不迭地跟男人说:“过什么门呢,现下这般不好么?你我之间的事,我们讲定了就好,不必对外人道……”

“好啥啊?你喜欢每天深半夜溜过来,天不亮再得溜回去?”

老子不爽,老子想睡懒觉,睡懒觉的时候还能把你搂在俺怀里起赖床!

“唔,可是我……你毕竟是掌柜的,这样难免招人议论,怕对你不利……”

“呵呵,你想了!再说,老子既然应了你,还怕人闲话聒噪?哪只鸟爱聒噪随他们去!”

息栈面色沉,暗自合计:你当然不怕别人聒噪,可我怕……

你是掌柜的,别人议论你又能将你怎样?可我毕竟是个“外码”,个上山还不到半年的伙计,朝做了“扶保柱”就已经有人往我炕洞里塞干辣椒了,若是被众人知道我勾引了你……本想找个安稳的落脚之处,埋头低调做人也就罢了,可如今情难自制之下,跟你有了欢好之事。你手下的众兄弟若是能依自然最好,若是不依,容不下我,我如何在这山上自处,那时岂不是加让你为难?

“当家的,先别讲出去行么?嗯……以后,等我待的日子长些你再跟大家说。至少让我在你身边,帮你做几件像样的大事,挣几个功劳,那时候你再……”

“呵呵~~~,你今儿个的功劳还小啊,要不是你劫了姓马的,俺们这三百来人还能回得来?”

“唔,还是不够……”

“嗯,等俺想想,挑个合适的时候,咋个也得跟大伙打个招呼,不该瞒着!”

“唔,你对我好就行,现在这样好呢,真的……还有,那两把好枪还你,还是你用的顺手。以后我认真跟你练枪,你那个两腿换弹夹的把戏是怎么玩儿的,也并教给我好么……”

“呵呵~~~,成……今儿个怎么这么乖啊,嗯?”男人衔住羊羔的小耳垂,轻轻逗弄,心中诧异,这贯傲气、自以为无所不能的娃子,咋个竟然开始虚心求教了!

黑暗之中,息栈依恋地磨蹭着大掌柜下巴上,青黑浓密的层胡茬。

从不曾这般恣意地快乐,从不曾这样专擅个人的宠溺。仿佛前世和来生皆可抛却,心中只念当下。朝夕相对,日夜怜爱,得到的太,才怕失去……

息栈却没有料到,原本只是丢失了匹马,几日之后,却招来了三匹“马”的麻烦!

45、车马市旧燕新枝

第四十五回.车马市旧燕新枝

翠色含情山亦老,云收凤落枕青葱!

古城安西。

晌午的市井之间,人潮喧嚷,马沸鸡鸣。

西汉年间即设置于此地的安西都护府,到了民国年间,仍然是玉门关外最繁华的集市。

安西飞龙厩内,几百匹良马或于场院中抖颈嘶鸣,或于食槽间细嚼慢捻,或于厩栏中立小憩,或于牧场内跳脱撒奔。

黑鬣黑尾遍身火红的骝,黑鬃白脊白腹的骆,皮毛赤烈的骅,黄底白斑的骠,纹理青黑的骐,青白色相杂的骢和骓……尊尊匹匹,皆是当世良马。

少年头挽拢的青丝,藕色绢带飘袂,身影在马群之中穿梭,飞扬的发梢拨弄马儿的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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