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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力终于不支,剑尖杵在了地上。

身后个惊吓过度的兵勇,两腿好似灌满水银,步也迈不出去,恐惧之中端起长枪瞄准息栈。

黑暗之中,金属撞击的拉栓声惊动了小凤儿,回眸之时,枪声已然响起,却并非出自长枪的铁管儿。

开枪的是几十米开外的马师长,盒子炮枪击中大头兵的小腹侧。

小马练枪练得简直还不如小凤儿,这枪打得极其不准,离人体各处要害都差着八丈远,撒出去真够给马大帅丢脸,不过好歹没有打错人打到息栈。

马俊芳直在远处观望,眼见着息栈杀红了眼,剑剑不留人情。

小凤儿的剑原来是藏于腰带之中,薄如翼羽的鸣凤剑可以弯成任意形状,绵韧不折。马师长看在眼中,心下无奈摇头,也幸亏息栈来见自己时,没有立即动了杀念,不然俩人还不及相认,自己脑袋就被削没了。

息栈将那中枪的倒霉蛋大卸八块之后,抹把额头的汗水,手扶住伤痛的胸口,步步走向此时仍然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四个活人。

四个全部被削掉了手臂的活人。

血淋淋的身躯在黄土地上跳跃扭动,如同四只黄泥鳅。

马俊芳对眼前的血腥状况着实不忍,轻喊:“亭儿,够了!差不就行了!”

息栈像是没有听到,双眼暴露恶寒和愤怒,深深吸了口气,紧咬已经烂掉的下唇,双手费力地提起剑,剑剑向地上的人削去。

“噗”,“噗”,淋漓的鲜血溅满衣衫,血点扑面,与面颊上流淌的泪合在处。

直削到筋疲力竭,双膝瘫软,跪倒在地,面前只剩下四具血肉模糊的人形。

马俊芳扑上前把抱住瘫倒的人。息栈面色苍白,眼中流下两行血泪,混入血滴的泪水。

“你唉,还是这般暴烈脾气......”

“殿下向待人谦和温柔,结果又怎样,还不是遭奸臣陷害,堕命于荒野。”息栈擦干净脸,唇边丝委屈。

“咳,也是我念之差。”

“鸾亭也念了些书,知道陛下后来万分后悔,明白是他冤枉了你,只可惜已是无法挽回,要不然那皇帝之位......”

“罢了,陈年旧事无需再提。”

马俊芳皱眉扫了眼遍地红汤,不满地咕哝:“跟了个土匪,越来越像个土匪......”

话出口,二人相对无言,只有酸楚。

马俊芳心中不舍,攥住息栈的手,说出刚才未及说完的话:“亭儿,你还能回来么?我们还能回到从前么?”

“......”

“适才你我二人在房中做的......你还是喜欢与我在起的,不是么?”

“殿下,方才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我以为你是那马师长,我,我.......”

“我是马师长又怎样,你不敢抗拒,还是曲意逢迎?鸾亭,你这是自欺欺人!你的身子明明已经,已经动了情,我都看到了......”

息栈低头抿唇,面露羞窘,不愿承认自己时的纵欲失态:“......殿下,你那样做是欺负人。即使你是殿下,也不应当欺侮亭儿。”

“你不愿意,是么?”

“他落了难,我不能,不能那样。殿下知道,鸾亭绝不做忘恩负义之人。”

马俊芳眼露担忧,声音真切:“可是,他若这次逃不过此劫,你当如何?难道还要留在那土匪窝里整日被官军围剿么?你这样让我如何放心?”

息栈唇边凄然笑:“殿下不知,我与大掌柜是生死之交,他就算是殁了,我也不负此生之约。”

“亭儿!你,你,你我这才终于见面相认,你忍心......”

“殿下,你不必担心我,倒是你,你将我送出城,马军长追究起来,你又如何解释,不怕他疑心?”

马师长冷笑:“他早就疑心我了。”

“那如何是好?”

“呵,马云芳这人对自家兄弟不薄,即便是疑心我,抓不到什么证据,我又没有私通共党,他能把我怎样?亭儿不必担忧。”马师长还不死心,将息栈的手攥在掌心抚摸:“鸾亭,你心里,可还有丝旧情?”

“......”

马师长双眼亮:“你不否认就是仍然惦念旧人,对么?”

“殿下,迟了,太迟了......我们,太迟了......我已与他成亲三载,这辈子就是他的人了......殿下,鸾亭已经对不住你,不能再对不住他,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背弃他......”

息栈洒泪摇头,清珠碎玉滴滴溅入黄土,伤心欲绝。

玉门关郊外,息栈跪地给马师长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起身上了坐骑。

马师长恋恋不舍,与马上之人执手相看泪眼,万般不忍分离,那时心中只恨二人相认恰不逢时。

这会子野马山大掌柜若是富贵发达、完好无损地在这里,自己或许还有个争头;可偏偏土匪头子在这时候受困将死,以鸾亭的性情为人,断然不会在逆境之时抛弃了那个土匪,转投自己的怀抱。

有些人只能同享富贵,大难临头各自飞。

息鸾亭却偏偏总是喜欢与人共患难,同生死。

84、山风雨催红泪

第八十四回.山风雨催红泪

玉门城郊外,家屋顶漏风的小饭铺。

老板娘在厨房烧热锅滚油,浇在盆辣椒面儿上,做油泼辣子,呛人的辣椒烟弄得满屋都是。

店老板提了把大砍刀,坐在屋门口的光亮处宰羊,刀接刀,羊羔子咩咩惨叫,大铁桶中集满了喷射出的羊血。

息栈用头纱裹面,坐在屋中角等人,以往最厌恶辣椒烟和羊血块,此时视若无睹,两眼发直。

盛夏的傍晚,暑气蒸人。小凤儿穿着厚厚的皮袄,仍旧浑身恶寒发冷,从内至外的萧索凄凉。

“插千”的崽子领来了线人。那人帽子压得低低的,声不吭,直奔息栈坐的屋角,利索落座。

来人将帽檐微微抬,眼神致意:“呵呵,二掌柜。”

息栈只看了眼就认出来了:“胡副官?怎么是你?”

“呵呵......老子收过张大稗子的银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息栈面色发窘,不愿直视对方的眼,总觉得胡副官瞧着自己的眼神,透着某种狎昵。自己前日被恶人当众羞辱,这位胡副官也在场,唱念做打,看戏看了个全本。息栈本来还暗自咬牙想要将当日在场之人全部除掉,却不曾想今天来的这位眼线就是胡副官。

息栈红肿的那半边儿脸,连眼睛都肿了。

胡副官瞧见了,“呵呵”轻笑两声说:“二掌柜的伤没事儿吧?咱军长的靴子向硬实,踢死过不少倒霉蛋。”

“嗯,还好......我当家的可有消息?”

胡副官叹口气:“出不来了。”

“......”

“约莫十日后处决。”

“这样......他,他现下如何,可吃苦了?”

“苦头肯定要吃,进了马军长的地牢,很少有能活着出来的,大部分人捱不到处决那天就挂了。你家大掌柜算是骨头很硬的。”

骨头硬岂不是要吃苦?息栈眼底水汽氤氲,声音哽咽:“副官大人行个方便,跟牢里的卒子疏通疏通,别太难为他,别打坏了......”

“咳,打坏不打坏的,人终究逃不过死......不过你家大掌柜这会儿也不孤单,有人给他垫背呢!”

“什么?”

“柴九柴大掌柜啊!俩人关在对门儿,边儿捆着个,互相还都能瞧见人影儿。地牢里那帮人这两天可累坏了,折腾完这个再折腾那个!”

息栈这会儿才想明白,当时自己与殿下都在危急关头,胡副官关键时刻阴阳怪气地帮了几句腔,不露痕迹地帮小凤儿起落井下石,构陷了柴九。

柴九爷被马军长拿下收押,也扔进了牢房。喏大个地牢,下子收容进来两位山贼老大,守卫的兵勇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刑讯的卒子都添了十几个,三班轮歇,保持体力。

其他杂七杂八的牢犯崽子,辈子没见过这种做老大的才能有的排场,也算开眼了。

镇三关这两天乐不可支,简直就盼着每天早上狱卒们来点卯上班。咱野马山大掌柜贯性子豪爽不羁,尤其擅于苦中作乐,每日瞧着住对门儿的柴九挨揍哀嚎也是人生大乐趣!

狱卒们“嘿呦嘿呦”,忙得不亦乐乎。这个上完了烙铁,轮到那个上烙铁;这个灌完了辣椒水,就手儿再给那个灌辣椒水。

柴九爷挨打就句话:“老子冤枉!那封信不是老子写的!那个狗娘养的小王八羔子诬陷老子!!!”

镇三关得意地狂乐:“老子的媳妇他妈的忒能干了,知道俺在牢子里每日憋闷寂寞,把你个姓柴的送进来陪老子!老子这趟真是值了,哈哈哈哈哈哈!!!”

息栈听得心中难受,脸色微红,低声说道:“胡副官,前日里在马公馆那件事,你不要,不要告诉我当家的......”

胡副官眉毛挑,眼神暧昧中透着些许轻狎:“呵,呵呵,嗯,这个我懂。大掌柜有话让我带给你。”

息栈眼底终于放出两抹光彩,急切地问:“他有何话?”

“他让我跟你说,这次落难,想来很对不住你,让你别费力折腾去想着捞他了,也不要铤而走险,别把野马山那点儿家当都给踢趟了。”

“......”

“还有,他说,知道你性子向念旧,若是跟你交待,别再惦记他了,你定然是做不到。因此就只交待你,别太过惦记他了!往后不如找个没人的山沟沟,老老实实做个老百姓,不要再打打杀杀......还有,攒的那些银子记得带在身上,再找个男人,能护着你的男人,好好过日子。”

“他,他怎么这样说呢......”息栈眼底的泪水夺眶而出,簌簌流淌,用力睁大眼睛,抿紧嘴唇,还是抑制不住胸中的抽搐,止不住脸上的泪。

胡副官很是同情地瞥了眼梨花飘雨的息栈:“你有啥想说的,我带给他。”

“跟他说,那天的时候,我会去寻他,与他起。”

息栈从褡裢里掏出用手帕裹着的大摞片子,递给胡副官,作为报酬。怕人家嫌不够,又从衣兜掏出自己出门随身带的所有银元和票子:“这些散碎钱财拿去打点狱卒,还够么?”

胡副官毫不客气都接了,用手掂了掂,分量不错,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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