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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离骚(忠犬帝王攻VS温和腹黑重生夫子受,重生)作者:河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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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接近朝阳宫。”

“为什么?我干嘛非要跑到那里去,我肯定会碰鼻子灰的。”周棠很不满。

皇上对周衡的疼宠和过度保护宫里人尽皆知,就连周衡的生父周枫要见他面也不容易,别说他这个诅咒过周家子孙的女人生出来的孽种。

“我不去。”

正闹着别扭,周棠的肚子突然咕噜声叫了出来——饿的。

洛平笑道:“你若是接近得了朝阳宫,说不定能从皇长孙那里分顿饭食,要不然今天天都得挨饿了,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连个幼童也对付不了?”

“小夫子你是在用激将法吗?”

“随你怎么说吧。”洛平正色道,“我并不是在耍你玩,我要你去朝阳宫,是因为你可以在那里学到我教不了你的东西。”

“有什么是你教不了我的?”周棠对这点很好奇。

“骑射、技击、内功。”洛平泛起丝苦笑,“殿下,很抱歉,臣能文不能武。”

周棠也敛了说笑的神色,的确,虽说洛平称不上纤瘦羸弱,但看着也挺单薄,斯斯文文的,看就不是习武之人。

“可是我该怎么学呢?”

“这件事,我们不能明着搞,那就偷偷地搞。殿下,你去那朝阳宫只要做三件事——装可怜、博同情、耍无赖。但切记,不要表现得太出挑,要把自己藏好了。”

“装可怜……博同情……耍无赖?”

周棠凌乱了,这些,是个皇子该做的事情吗?

望着周棠迟疑远去的背影,洛平揉了揉太阳穴。

他有着自己的考虑。

上世,周棠起步晚了,直到十四岁才开始聘请师父习武。由于筋骨大已经定型,他吃了很苦头,几乎被那凶残师父分筋错骨。

那段时期洛平刚好遭遇了人生的首个低谷,心只想着怎么再重回朝堂为官,哪里还管得着周棠的事情。这些都是他后来听成为帝王的周棠说的,他个旁观者尚且觉得心痛,何况亲历那种痛苦的小少年。

因此,他想尽力在这世让他早些习武,减轻他的痛苦,也减少他今后面对那些无休止的行刺和暗杀的危险。

另外他还有个有点贪心的愿望。

他希望,周棠与周衡两人能够建立定的友善之情,不要再像上世那样仇视。

他答应大判官的是“保住周家的子孙坐稳江山”,说起来,周衡也是他的责任之啊。

脑子里尽是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洛平深感头痛。

他拎起那个食盒,散步到文渊阁附近的书库。

那里蹲着条威风凛凛的獒犬,名叫威将军,是李学士养了看门用的,长相很凶恶,但其实很温顺,基本上起不到看门的作用。

洛平心说这顿饭他还烧了排骨,还在饭里拌了骨头汤,直接倒掉实在太浪费了。于是把饭菜都放在威将军面前。

不会儿,他还是收拾收拾倒掉了。

真的,连狗都不吃。

第九章耍无赖

周棠回到宫中,远远看了眼朝阳宫的琉璃瓦,在心里又过了遍小夫子的谆谆教诲:装可怜、博同情、耍无赖,然后毅然往浮冬殿的方向走去。

与浮冬殿桥之隔的地方便是宫墙外侧的中厩监,里面驯养着马匹、驴子、骡子、猎犬等牲畜,周棠来到中厩监的门前,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踏了进去。

里面的管事见是他,只稍微抬了下眼,嗑着瓜子说:“哟,这不是七皇子殿下嘛。”

周棠背着手走到他跟前,冷笑道:“你这奴才眼神挺好,不过看来脑筋不大好啊……”

那管事闻言愣。

趁他愣神间,周棠拂袖扫,把他桌子的酒菜瓜子全都扫落在地:“真是狗胆包天!见到堂堂皇子还不下跪行礼,你心里还有君臣尊卑吗!你把我父皇的颜面置于何地!”

叮铃哐啷阵响,把那管事吓得哆嗦,嘴皮子上沾着的两片瓜子壳都给震得掉了下来。

他听浮冬殿里的仆役说,这小皇子不得圣宠,又没什么本事,是个好捏的软柿子,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想不到这软柿子来就给他个下马威。

拿皇上的名声来压他,他哪里还敢怠慢,忙不迭地跪下行礼:“殿下恕罪。下官酒喝得了,这不是时糊涂嘛……”

周棠哼了声:“起来吧,带路,本殿要去挑头驴子。”

“啊?什么?”管事奇道,“殿下你要驴子做什么?”

“本殿想要便要,你管我做什么!”

“可是……”

“又不是问你要战马,只小畜生而已,至于这么拖拖拉拉么!”

“殿下,不是下官不给,这不合规矩……”

周棠斜睨他眼,摆出趾高气昂的样子说:“前阵子的赏春宴上父皇要送皇长孙驴子的事你总知道吧。”

“下官知道。皇上之后派人来牵了十头小驴子到朝阳宫,但不久就送回来了,说是皇长孙殿下不喜欢。”

“哼,衡儿小孩子心性,没人陪他起玩当然不喜欢。那次他邀我去朝阳宫,父皇也是在场的,我这回不过牵头小驴子过去陪衡儿玩耍,你在这儿磨磨蹭蹭的,待会儿衡儿等不到我,个不高兴跟父皇说起,你有几个脑袋能担待得起!”

他这样恫吓管事,其实自己心里也直打鼓。

他深知这宫里没人把他当皇子,只好搬出皇上搬出皇长孙,他的面子不值钱,那两位的面子可值钱,用小夫子教的成语来说,他就是在“狐假虎威”。

就算所有人都不把你当皇子,你也要把自己当皇子,这是你的尊严——在心里不停念着小夫子的话,周棠继续威逼利诱那个管事。

“反过来说,若是你能讨得了衡儿的欢心,好处还会少么?以后衡儿要是还想养个什么宠物,定会想着来找你。你借本殿头驴子,能换来皇长孙的信任,这交易划不划算,自己掂量掂量。”

说完他也不急着往前走,就在那里等他想明白。

那管事算是个精明人,他看得出来,这位不得宠的七皇子也是在讨好皇长孙,估计是想借此机会在皇上跟前露露脸。

既然是都是要讨好,那么他定不会害他,于是管事赔着笑脸道:“殿下教训的是,下官这就带您去选头驴子带去。刚巧上回那十头还记录在朝阳宫名下,拿去两头也不碍事。”

“那样最好。”

牵着小驴子出了中厩监,周棠长舒口气。

第步总算迈出去了,尽管迈得他心惊胆战。不知道接下去能不能顺利。

朝阳宫……平日里他根本不敢靠近的地方,远远地望两眼,便会有好事的奴才跑去通报皇上,说“不知道七皇子又在打皇长孙什么主意了”,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嚼舌根的。

可小夫子居然叫他今天必须走进去,还要跟周衡那讨厌的小孩亲近,想想他就不舒服,加上饿得咕噜直叫的肚子,他就委屈了。

他也不是不理解洛平的苦心。无论如何,强健的体魄和精湛的武艺,是个皇子必备的条件。想要好地保护自己,那些技能是必须要学的。

兄长们在他这个年纪时早开始练习扎马步和调内息了,老五的枪法还得到过父皇的夸奖,在这方面,他确实落后太了。

再不甘愿,他还是在了朝阳宫前。

深吸口气,他改方才在中厩监的骄矜,拽了拽身后的驴子,怯生生地对门口的守卫说:“衡儿、衡儿在吗?上次他说要看驴子长什么样,我今天带来只陪他玩……”

他话音未落,守卫便道:“七殿下,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私自看望皇长孙殿下。”

周棠哆嗦:“可、可是……我都把它带过来了。麻烦你了,能不能帮我通报下?”

他衣服灰扑扑的,脸上还着尘土,瞪着和那只小驴子样的大眼睛,好像要哭出来了。

守卫看他个小孩子如此无助,心也硬不起来,只能软语相劝:“七殿下,你还是回去吧,皇长孙殿下什么也不缺,这只驴子你留着给自己玩吧。”

“嗯……浮冬殿没有人跟我起玩,我、我……”

垂着头,脚在地上蹭着,周棠把“装可怜”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不说走也不说不走,弄得守卫面面相觑,赶他也不是,不赶他也不是。

这时候已经有人去真央殿告知皇上了,他们心想,实在不行,就让皇上亲自来解决吧。

周棠心里火烧火燎地着急,蓦然听见周衡大叫的声音:“我不要练剑!我不要练剑!我要找爹爹去!你们都走开!走开!”

估摸着那孩子应该是在院子里习武厌烦了,正闹脾气呢。

周棠眸光闪,心里有了打算,决定自己也耍把小孩脾气。

想到此处,他嘴巴扁,往地上坐,蹬着腿就开始嚎:“衡儿!我听见衡儿的声音了!我要找衡儿玩!你们干嘛不放我进去!呜呜呜……我还给他带了小驴子过来,难道要白跑趟了么……呜呜呜,我要见衡儿!”

守卫顿时傻了。

刚刚还怯懦乖巧的孩子,现在居然撒起泼来。

泪水滚着脸上的尘土滴落,周棠顺手用袖子抹掉,结果袖子上的脏污又抹到了脸上,原本白嫩嫩的小脸顿时花了。

墙里墙外嚎成片,连抽噎都遥相呼应着。

这场面挺滑稽的,守卫们有点想笑,但边是七皇子边是皇长孙,他们又不敢笑。

朝阳宫乱成团,就听见两个小孩子个赛个地放声大哭。

周衡也听见外面的动静了,问道:“外面……嗝……是谁?”

身边的仆人和武师都不说话,他拖着小剑啪嗒啪嗒跑到门口,隔着门问外面的守卫:“是谁在外面哭?”

周棠心想差不了,就用簪子扎了驴屁股下,就见小驴子蹦老高,“啊呃啊呃”叫起来,混着他的干嚎,添混乱。

周衡听出来了:“是七皇叔!七皇叔来找我玩了!你们快放他进来呀!”

“殿下,不能放……”

“我不管!放他进来!敢不听我的话,我就告诉皇爷爷,让他把你们的脑袋都砍掉!”

守卫已经被吵得个头两个大了,再加上周衡的威胁,咬牙,就把周棠放了进来。

周棠立刻不哭了,周衡也立刻不哭了,小驴子也不叫了。

朝阳宫终于安静下来。

暗中抹了把冷汗,周棠心想,小夫子的指点果然精辟。

对付这儿的人,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撒泼打滚耍无赖才最有效!

*******

周棠和周衡逗了会儿小驴子,周衡开心得咯咯直笑:“好好玩啊,这只驴子好听话,比上次皇爷爷送来的那几只好玩了!”

周棠在心里冷笑声:笨蛋!这就是上次送来的那几只里的个!

在武师的帮助下跨上驴子,周棠很郁闷。

他在驴子上坐都坐不稳,别说骑了,居然还没有小他四岁的周衡骑得好。这令他加深刻地认识到自己是么无能,也加坚定了他要好好习武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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