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的心既然不在这里,江湖也就没啥立即危险,只要这些人乖乖不躁动,天下保几年太平也不无可能。
就在这帮江湖人高谈阔论只说不做纸上谈兵之际,门口走进了个小姑娘。
其实客栈地方形形色色人都有,来个小姑娘真的没什么特别。
怪就怪在那十四五岁的俏姑娘生得实在太好,柳叶眉飞、杏桃儿眼,菱唇微扬点点,看得人都目不转睛起来。
跟着大堂上人目光停留后,免不了发现她身上穿的那袭黑衣。发现了这要不得的颜色,又有人连抽了几口气。
话说天下第大邪教名曰乌衣教,乌衣教人惯穿乌衣,使得武林中人见乌衣就如临大敌寒毛全立。今日这身黑色竟穿在个水灵灵的小姑娘身上,实在不难让人不侧目。
小春正看得起劲,兴冲冲地甚为雀跃。哪知突然眼前黑,张大手遮住了小春的眼。
“老兄,敢问您这又干嘛?”小春哀了声,遮得这么牢啥戏都给挡住了。
“主人的意思,不准看别的女子。”侍卫说道。
“我拜托您下,那小妹今年才几岁啊?”小春口面差点噎死自己。
那小姑娘环伺周遭眼,嘴角勾起露了个与她年纪不相称的笑容,甜甜地带着点邪气,没理会四周投来的探究目光,随意找了个空位便入座。
阵淡不可闻的幽香随着飞扬的轻纱罗裙飘过,小春猛地打了个喷嚏,口水全啧在阻挡他视线的那张大手上,白衣侍卫愣了下,却还是得忍着不将手缩回。
小春拉下那人的手让眼前恢复光明,拿着往自己衣衫上擦了擦,不好意思地还给对方道:“失礼失礼,喷着你。”
小春接着揉了揉发痒的鼻头,看着那姑娘,让这姑娘给引起了兴趣。
小姑娘身上香味小春再熟悉不过,那正是他家大师兄毒手谪仙兰罄惯用的百零八种毒死人不尝命其中珍藏之,“百里寻香”。
不过小春倒也觉得奇怪,才几岁的小姑娘就这么本事能得罪兰罄,还给下了这种药。没个三两三的,他师兄还舍不得动用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呢!
眼转了转,目光流动。屋檐底下飞来了只仅有拇指般大小的黑色鸟儿,吱吱地细叫两声。小春笑,有戏看。
随那鸟儿到的是只飞剑破空的骤响。
飞剑对着小春前方木桌的小姑娘凌厉而至,小姑娘急忙闪,从凳子上跳开,而那不长眼的剑便朝刚巧坐于他身后的小春射来。
小春举着筷子正夹牛肉,时没料有此奇袭,电光火石间身体自然做出反应,筷子抖,湿润的卤牛肉掉落,飞溅得汤汁四处都是,内力瞬间注于木箸上横隔挡去兵器。
瞬时铿锵地声,长剑像碰着其硬无比的钢铁,被震飞了出去,落地时只见剑身弯曲变形得完全不可辨,卷成了堆废铁。
“娘的哩!”小春皱眉咳了声。
情急之下动气挡暗器,可他这伤还没好,内力才回三分而已,用起来胸口阵爆疼,痛到他两眼泛水光,疼死了!
“兄台好内力!”邻桌有个江湖人瞧见小春露这手高深功夫,眼睛都亮了起来。
小春只是猛揉着胸,泪汪汪地连话都讲不出来。
白衣侍卫立即闪至他面前,人边将他护住,将他挡了个结实。
“啧!”小春眯了眯眼,他痛归痛,可戏还是想看。眼前全都给遮了,他看什么去啊!随即又拍了那两人几下,可侍卫动也不动,没理他。
飞剑之后,黑压压地群人紧接着持刀拿剑闯进客栈当中,领头的那几个内家功夫练得不错,呼吸绵密幽长,还有几个外家功夫底子也颇硬,步伐甚至沉稳有力到脚踏入客栈,客栈大厅铺的石子地立即崩裂几块。
隐约间似乎听见有谁低呼着“乌衣八仙”的名号,小春连想都来不及想“乌衣八仙”是啥,客栈内便轰隆隆地炸开了来。
小春赶紧将挡在前方的两个大屁股推开,顿时刀光剑影间只见黑衣小始娘跳了起来和乌衣教众对上。
客栈内几名自诩正义之士的武林人喊道:“这么人欺负个弱质女流,乌衣教也真是够丢脸的了!”
前头几名看似带头的随手甩出门暗器,将开口之人钉在了客栈墙上,鲜血“啪”地声喷洒爆开,那些人傻了眼,有的是哭爹喊娘溜得不见人影,有的拉不下面子硬着头皮打了起来。顿时四周围呼呼地拳风、掌风、刀气、剑气全都有,呼啸而过,刮得小春脸都生疼。
小春瞧黑衣小姑娘节节败退,心里早就有些惊,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却是找不到时机出手。
终于个黑衣人靠得太近往小春这里扫过来,他身旁的护卫立即隔开了对方,随即自然也被当成江湖那党人,不分青红皂白地被拖着打下去。
小春抓着机会探入衣襟里要掏暗器,可握在手里的碎银子都还没扔出去,眼前突地竟飞来个小身影,碰地撞上桌面,热茶整壶被撞开,往小春身上泼。
小春被烫得直跳,呼呼地扇着风。但侧眼见又有黑衣人攻来,也顾不得自己还痛着,赶紧将小姑娘抱起来护住,为她挡去落来的几把长剑。
“没事吧!”小春急忙问道。伤到姑娘家可不好,何况还只是个没点年纪的小姑娘,这么娇弱,哪堪给人糟蹋。
然而便是小春这么嘴的句,竟引得怀中那人抬头。
“小哥哥、小哥哥救命!”
倒在小春怀里的黑衣姑娘被打得发丝散乱,身上捱了好几刀,鲜血淋漓地。
她苍白的脸上没了之前邪气笑容,徒剩楚楚可怜模样。这样颤着张嘴唇脆弱可怜地向小春求援,语罢又狂呕了口鲜血吐在小春身上,小春当下只觉得乌衣教群格老子的混帐全没心肝,对这么个我见犹怜的小姑娘竟也下得了毒手。
小春心里头千百个不忍,也忘了自己身上有伤根本动不得真气,抽了腰间的龙吟剑便把靠近他的乌衣教众都给震出去。可动起了气,却又落得喘吁吁。
客栈内说乱便有乱,不停地有人潮他攻过来,小春剑刃从来无意见血,也不想杀人,他没办法之下只得抓紧小姑娘的腰带提起,驾轻功往外头空旷处冲去。
路急急狂奔,直至人烟罕至的外城,没劲了,几阵狂风往他身边旋来,最终追上了他。
小姑娘尖叫声顿起。“小哥哥小心,千万护着我啊!”
叶片般的薄刃随着袭来的黑影射出,小春舞起软刀硬是挡去,胸口血气翻涌,剑势已弱,大有大势已去之貌。
“我的耳朵啊,你小声点,要震破了。”小春晃了晃脑袋,这小姑娘真会叫,叫得他都头晕了。
“剑来了、剑来了,护住我啊!”小姑娘急喊着。
小春已在强弩之末,若是寻常人,只怕得扔剑投降了直接把自己的头颅给人带回去领赏,可他就算没了武功,还是有很东西可以用,这些小角色而已,啥乌衣八仙,没听过,吓不着他。
只见小春缓缓地朝那些人咧嘴,露出个奸险到极处的笑容,前头最靠近他的黑衣人感觉危险,突地愣止住脚步。
小春衣袖挥,无色无味的粉末随风散出,那几人立即散开,像常常着这种道似地,有的还带着冷笑,讽刺地看着小春。
“唷,乌衣教的果真不样。”肯定是善用毒的大师兄训练有方,这些人精于此道,连迷药怎么躲都知道。
“再来!”小春又洒了把。
那些人还是跳来跳去,就是没让粉末沾身。
“看我这招!”小春继续洒,可这次是空的。
等那些人转转转,转得自己头都晕的时候,小春趁机扔了颗精心制作所向无敌,见人辣到人、见鬼辣到鬼的辣椒迷雾弹下去。
顿时只见四周火光四射,白色烟雾弥漫开来,当场堆人又咳又呛地,泪眼婆娑双眸水汪汪。
小春也是直咳,却没放过这好时机,搂着小姑娘就从重重烟雾中顿身隐去,徒留那些鼻涕眼泪直流的乌衣教人,咬牙切齿,直骂佞人。
3
捡了处僻静的山洞藏身,小春将怀里失血过昏厥过去的小姑娘放到铺满柔软干草的枯草堆上。
小姑娘身上的伤虽然严重,但有他这个神医在此,自然是没断气的福份。
小春从怀里取了堆七彩瓶子,边哼着小曲边和着药,最后加上味“天上地下绝无仅有、见血封血见瘀化瘀、江湖行走不能没有、疗伤圣药血见愁”,跟着耐心地等姑娘睡醒,递药给她交代半外敷半内服后,便向外头走去。
待他算准时辰回来时,黑衣小姑娘已经上好药坐在方升起的篝火旁,看起来无大碍了。
“你为何救我?”小姑娘拨弄着篝火,说话时有些故作天真地歪着头,装出无辜可人的模样。
可也就是这副模样,让小春觉得她的确奇怪。
小春走到篝火旁坐下,耸耸肩道:“你叫我救你,难道我不救。”
“你是可以不救,又没人叫你定得救。”她像是在和小春兜圈子似,说着说着,嘴都嘟了起来。
小春笑道:“可不救还真有些难。我是个大夫来着的,医者天性改不了,看见伤的病的昏的死的,只要身体还温温的没断气,不把他医到活蹦乱跳起来,绝对不罢休。”
“死的都能医得活?”小姑娘可不信了,双灵活的大眼睛睁得圆呼呼。“我听说这世间只有三个人有这能耐,个逃不过生死轮回见阎罗王去,个名叫百里悬壶隐世不出、个是人称妙手回春起手活人的赵小春,你是哪个?”
“好说好说,在下不才,就是那个赵小春。”小春拱手得意笑道:“不是那个死的,也不是隐世的那个。”其实隐世的那个小春也熟,那人和他样是住神仙谷里的,他家师父。
小姑娘突然阴阴地看着他半晌,像是想着什么,会儿偏头,会儿摇头,最后露出口白得过份的牙,展出人畜无害的笑。
“原来你竟是赵小春,没想到我竟遇着你,还让你给救了。”她言语间显得有些怅然,不过那抹不慎流泄的情绪却立刻被所掩去。
“你认得我?”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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