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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有着身上等武艺,密林中他甚至差点败给金花。韩寒觉得像这样的高手不应该被世俗所牵绊,他们应该倾尽心力追求武学极致,直至化境才是。

昨日在柳长月身边的金花眼冷心冷,面无表情地立在旁,韩寒不禁猜测这人是否也同自己样,身边有个穆襄,却只能不言不语不让那人知道自己的心情,辈子默默地看着他。

“你知道写意山庄的穆襄吗?”韩寒说得极慢,好让金花能看懂他的话。

金花皱眉疑惑,点了下头。

“那……是我喜欢的人……”韩寒这般说。生死瞬间,这以为埋藏着永远不会说出口的秘密便这么坦露在外人面前,韩寒以为会很难开口,可时候到了不过就是嘴动动,轻易地便说出。

开口后韩寒松了口气,惨澹笑。“我本来打算离开他以后远走关外,专心志于武学之上,没想到却碰上了你。”

说着,韩寒笑了起来。

“你叫金花?这真是个好名字,我初见时还真让你吓了跳,竟然跟着我那么久我才发现。你简直像夜里炸开的朵烟花,金灿灿的叫我惊喜。你那梅花勾法天下绝无懈可击,我可真许久没遇着能打得这么畅快的对手了!只可惜最后我的剑和你的梅花勾被咱俩打烂,要不现下若还有兵器,我真想再和你痛痛快快打场!”

“说这么废话就不怕我马上杀了你!”金花冷冷地道。

韩寒说:“可我是真的想和你打场!”

“……”金花的薄刃又压了下,韩寒的脸色白。

“也没什么好怕的……”韩寒惨惨地笑。“见过炼狱的人就明白,死,也不过那么回事……”

韩寒本以为金花刀下来,他就该去见他爹娘了,没想到金花却突然手抖刀收,拍拍衣袖走了个不见人影。

韩寒被留在那里愣上好阵,心想这人是怎么回事,不是要杀吗,怎么又不杀了?清明阁真是专出怪人。

那天晚上因为金花的缘故他回去晚了,结果饭菜全被吃光光,坐在饭桌上剔牙的几个青年还朝他挑衅地笑笑,说道:

“呦,哑巴回来啦!可惜剩菜都拿去喂狗了,看来今晚有人得饿肚子啰!”

韩寒脖子捱了刀流了不少血,再加上饿了天肚子脾气早压不住,以前功夫和身分还在的时候他若干这事叫欺负弱小,绝对会被门规处置,可现下他没武功二是个挂名且没饭吃的小厮,哪还用管那么!

他走过去朝那说风凉话的就是拳,旁边的人跳起来要帮手也给掌打趴了下去。跟着不知谁喊道:“杀人啦,哑巴杀人啦!”剩下的人便窝蜂地朝他扑来,同仇敌忾对付起他来。

韩寒知道那妈妈句话叫这些人记恨他,但那也不是他愿意,他可是被抓来的!老虎不发威,这些人倒还真当他哑巴猫了!

那些人个个往韩寒身上扑,韩寒便抓起来乱打通。

这些相貌清秀买回来不知做什么用的小厮和身强体壮的韩寒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就算韩寒身上有伤,但没几下就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还有几个小的无辜受牵连,哭到鼻涕眼泪直流,可怜得不得了。

隔日,因为前晚韩寒摔盘子、出差错、得罪了客人、还和通铺里的小厮互殴,妈妈拿着鞭子来不分青红皂白便把那些小厮顿打,打得二十几人怀恨在心,晚上趁韩寒睡觉又用棉被把他盖了拳打脚踢,逼得韩寒跳起来又和他们阵乱斗。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十来日,偶尔那不知被下了什么毒的身体会虚弱起来让他吐吐血连带害他被人打趴下外,打着打着,摸透了彼此性情,最后加上通铺里二十来个兄弟输得心服口服,竟也就这么认了他。

这天韩寒拿着扫帚经过荷花池时顿了下,他其实也不是太在意容貌的人,只是自己这张脸从小没被千人也被百人称赞过,说倾慕他的姑娘到从山上排到山下亦不夸张,是以来这里以后老是被嫌弃相貌,真令他百思不解。

攀住池沿探头往下,水镜中映照出来的是张平板无奇的脸。

普通的眼耳、寻常的口鼻、曾经那些菁致如同刀削的五官像狠狠拍全平了似地,再也看不出以往痕迹。

加以这阵子辉煌战绩助益下,他左眼青块拉得眼角往下垂,嘴角破块结起褐色的痂,右边脸颊肿块高高隆起整个紫到发黑,丑得简直他都怀疑自己见鬼了。

可韩寒讶然,这不是他那张仅存的面具?

他不禁赞叹人称鬼匠的百里七这人皮面具做得可真好,这些天他竟然没发现自己脸上被戴上了这东西,还有这面具居然能从里面透出色泽来,叫他的脸肿成这样也能牢牢贴住,完美得像是第二层肌肤般毫无破绽。

“看什么,你那张丑脸有什么好看的?”

韩寒起身转头望去,见到出言讽刺的原来是金花。

金花穿着袭浅黄薄纱,半倚栏杆,妆容素净,若不开口说话,那天仙绝色的模样简直叫人倾倒。

只是,金花开口了,而且开口就说他丑,所以韩寒的脸黑了黑。

这几天没人找他打架,韩寒正无聊得紧,这会儿天还没暗便见金花,韩寒第个念头就是这人又要来杀自己,遂握紧了手中竹扫帚朝金花攻去。

金花嗤笑声:“不自量力!”非但记手刀将韩寒竹帚劈成两半,正反两击打上韩寒肩头,让韩寒痛得连退两步,紧皱起眉头。

韩寒向来就不是轻易认输的人,没内力有没内力的打法,他用那破烂扫帚施起柔字诀,金花再度袭来时,他或拖或曳,不但没让金花轻易近身,而且还兜得金花团团转,罗裙盛开如朵艳艳黄花,场景都漂亮了起来。

金花诧异于韩寒的招式和韩寒脑袋里头古怪的想法,明明就是生死被捏在别人手心的人,却没想过要低头,日日还是活得这么快意潇洒。

虽然心里仍万分不甘,但金花在见到那双专注和自己对战的明亮眼眸时,也对主子为何看上这人有了些了解。

不是谁都能置生死于度外,不是谁都能如此洒脱。对他们这种取尽人命的暗夜之徒,这如同灿灿烈阳般的男子,是过于特殊的存在。

“哈、看我这记!”对金花鬼魅般飘忽的身影韩寒突然想到解法,正当他开心地闪啊闪地,直破金花空门时,金花个凌厉眼神飘来,迅雷不及掩耳地便将韩寒打飞出栏杆,“扑通”声掉到池子里。

韩寒咕噜几声才从池子里努力冒上来,他头上顶着片荷叶,整个人湿淋淋地狼狈不已,见着这样的韩寒,金花眼里的杀意缓缓地消散了。

从他这边望去,韩寒双唇开合不知说着什么,距离太远他看不清楚。

金花嗤笑声,而后见远远那头白妈妈来了,便拢拢衣裙做无事样朝他走去。

“呦,我的好金花儿,今日怎起得这么早啊!”白妈妈笑,花枝乱颤地,脸上的敷粉便扑簌簌地掉,像下雪了似。

金花的眼瞥向正努力爬到岸上来的韩寒。

白妈妈顺着金花的目光自然也瞧见那死冤家,扯开喉咙、摇起娇臀、鞭子甩,声河东狮吼便响彻水月楼:

“又是你这哑巴!前些时候打得我没个小厮可用就算了,今日竟然又得罪我们金花主儿,天杀的你是活得不耐烦是不?你想死也别拖着我啊,金花主儿身分娇贵,碰坏他根汗毛,你卖十辈子身都还不起的你!”

韩寒很自然地又将白妈妈挥来的鞭子抓个正着,他手里火辣辣地痛,咬牙咿咿啊啊地喝了半天气音。

“别再“喝喝喝”了,老娘不懂你想说什么!”白妈妈骂骂咧咧地道。

“我是说,他想杀我,我总不能伸长脖子等他杀吧!”韩寒重复再重复,可白妈妈没慧根,就是看不懂他的嘴形。

哑巴了真是不方便!韩寒心里头想。

哑到只有个杀手与你心灵相通,也真是可怜!他这么觉得。

和金花的“打打杀杀”几乎成了家常便饭,但很奇怪的是金花眼里虽有杀意,但却从未曾真正了断他的性命。

韩寒猜不透金花是怎么想的,但不杀他也好,好不容易遇上个境界相当、悟性也差不的对手,要交手没少时间便死,那真是太可惜了。

只是……韩寒目不斜视望向前方的红色大柱,耳边传来嗯嗯啊啊的娇喘声让他觉得自己怎么不是聋了而是哑了。

今夜又是他送菜至小厅,这厅外头挂着写有“春日”两字的木牌,进来除了金花还衣衫完整抚弄着琴外,里头对对早就脱得这里件那里件,大玩起春宫宴来了。

金花见是他便开口了:“留下来伺候着。”

这也不是第次。近来只要晌午和他打完,晚上金花便会要他留下。

他前两回根本不给金花面子,几次皆是转头就走,可隔天他通铺里那些人便有几个给白妈妈抓去鞭了。白妈妈说得很明白,谁都不能拂金花儿的意,既然他打不听,那就打那些细皮嫩肉的看他听不听。

韩寒从来不愿自己的事牵连旁人,所以再下来金花叫,他便留下。

韩寒心想反正金花只是想他难堪,反正他只要僵在那里把自己当死尸样,金花无趣之后自会让他走。

此次春宫宴的嫖客个个生得高头大马、孔武有力,令得几个挂在他们身上的小倌被抄弄得哀声四起惨叫连连。

这头个死命喊着:“爷、爷、啊、啊、我不行了”

那头个高声叫着:“慢、慢、啊、啊、爷、爷,要去了”

韩寒眼观鼻、鼻观心,听见小倌们这般喊,不由得想起如今身在关外的爷爷,不知他老人家是否安好?

老爷子年逾古稀了却还是四处跑,上回听说他想在塞外牧羊自己还捎了好些银子过去,就不知那牧场盖好了没,羊养了几只了。

就在韩寒神游太虚之际,名壮汉扔下被抄晕的小倌走到他眼前。

当韩寒回过神来见到只大猩猩正朝着自己笑,便有礼地也还笑了回去。

那大猩猩眼睛亮,雄浑沙哑的嗓音道:“没想到你这小厮长得不怎么样,笑起来倒别有番风韵,就不知尝起来是不是也这般了。”说着说着,手便往韩寒脸上摸来。

韩寒猛地惊醒,连连倒退了两步,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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