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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乡看,愣了愣:「这不是……」

「……是咱衙门所分发的兵器……」丁金说。

施问皱起眉,低头想着案情,花厅内时之间便也无人言语。

所有人都知道若将方才辛力的证词与安国所拾到的兵器连在起,那或许、极有可能是衙门里某个人乘夜行凶,杀了驿内包含江漓全家与驿卒驿丞等十八人。

花厅里气氛正凝重的时候,大门突然个被踢开,然后身黑衣飘飘、已经失踪了天夜的小黑大人便就这么走了进来。

他来到自己平日坐的那张椅子上坐下,然后像个没事人样双眼飘了飘,看看顶上看看鞋尖,接着便没讲话了。

小七见着兰罄时,先朝着他上上下下扫了几遍,发觉没什么异样,这才稍微安下点心来。

施问看了儿子眼,也没说什么「你回来了就好」这类的话,分了点心思给儿子后,便又回头去想驿血案去了。

兰罄看看他爹,发觉爹没生气,嗯嗯,很好。

再看看小七,发觉这只鸡竟然连问他去哪里了也没问,「……」那表情便阴了起来,直盯着鸡瞧。

「师、师兄……你这么看着我,有什么事吗?」小七小声地说。

兰罄伸手拧住小七的耳朵,低声怒道:「我出去这么久,为什么没见你来找我!」

「痛痛痛痛痛——」小七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太大声说话,以免打扰到施问。

小七说:「我有去找你啊!」

「你骗我!你有来找我,我怎么没看见你!我在小苍山上等你很久了!」兰罄说。

「原来你在小苍山上,」小七哭丧着脸,他这可冤了。「我以为你在后山抓鹿,所以往那里跑了好几趟,又以为你在城里,几乎把整个归义县城踏遍了!」

「真的?」兰罄狐疑地道。

「真的!」小七抬起自己的脚,然后把靴子脱,净袜扯,露出双脚丫子来。他坐在椅子上,用种极难的姿势把脚抬到兰罄面前,让兰罄看他的脚底板。

小七说道:「你看看、你看看!为了找你,我城里城外又城里城外这样跑,整整跑了天夜,跑得脚都起泡了。」

小七指着自己的脚,说道:「见到没有,这么大的泡啊!痛死我了!」

兰罄把小七的脚打开,怒道:「臭死了!」

小七这才讪讪收回自己的脚,把净袜靴子全穿上,哀怨地撇了撇嘴。

兰罄说:「以后记得小苍山上也要找,知不知道!」

「……」

「知不知道?」兰罄又问了声,这回比上回的声音冷冽低沉。

「……知道……」小七闷闷地说。

这头等小两口拌完了嘴,施问也开口了。

「小黑,」施问说道:「驿发生了命案,共十八人,你带小七走趟驿察看那些人的确切死因,勘验完后,再回来向我说明。」

因为施问没生气了,还派了个任务给他,兰罄听,眼睛亮,压根便忘记之前和他爹生了大的气,还离家出走彻夜不归。

他立刻跑到了他爹的面前,展着笑颜说:

「小黑知道!」

施问看了爱子眼,对这孩子实在是既怜爱又无可奈何。但想想,养孩子总是如此的,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作父母的又能如何。

施问只能道:「凡事小心点,爹等着你回来。」

「好!」兰罄开心地说:「我很快就回来。」

小七同兰罄到了驿,重新探查那些被杀的尸首。

兰罄到后,低头望了前院趴着的那两具尸首眼,便左看右看,跑去拾了根树枝回来,然后蹲在地上拿着那根树枝戳啊戳地。

小七惊,连忙说:「师兄,死者为大,你别玩了!」

「玩什么玩,我小黑大人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吗?我这是在勘验尸首!」兰罄睨了小七眼,说道。

「勘验?」明明就是用树枝戳人家的尸体玩!

兰罄问道:「你看这两具尸体,是怎么死的?」

小七答道:「刀毙命,利刃割喉而死。」

兰罄阴阴笑,说道:「错!」

「错?」

兰罄用那根小树枝撬开尸首的嘴,指着死者的舌头说道:「舌根带着墨黑,嘴角又有鲜血混杂的白沫,这要不是我这个归义县最厉害的仵作来看,根本就没人能发现这点端倪。」

小七翻了翻白眼。「您老倒行行好,说明白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好不?」

兰罄说道:「毒而后杀。」

「毒而后杀?」小七纳闷了。

「再去看看其他人。」兰罄说罢,撩起衣衫下襬便往内走进去。小七看看那两具尸体再看看兰罄,只得头雾水地跟着兰罄往里头走了进去。

驿卒舍与签房里的驿卒和驿丞都是同样死法。

兰罄哼哼两声后道:「这些人都给下毒了,这毒的名字叫『千机牵』,中毒后会手脚发软毫无反抗之力,而且只有舌根处有淡淡墨色,嘴角出点白沫,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出来。」

「那师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小七才这么问,兰罄还没开口好好夸自己番,小七便了悟地抢先步说了:

「是了是了,师兄您自然不是寻常凡人,这点小毒小把戏当然逃不过您的法眼了!」

兰罄哼哼两声得意地道:「没错!」

兰罄接着再说:「这些人是被下毒后才被利刃封喉。」

小七双臂环胸,没相地道:「所以说如果单单十八个人也要用上毒药,这个人其实并非武林高手之流?」

兰罄看了小七眼,后道:「真聪明。」

「哪里哪里,师兄教导有方!」小七立刻狗腿地说。

兰罄笑,又继续往东厢走去。

东厢里死的是巡按御史江漓家,兰罄看过江漓与他两名妻妾之后却是有些疑惑了。「这几人舌根墨色较重,应是死前血气运行较盛……小七,把衣衫剥下来我看看。」

「咦?女的也要剥吗?」小七惊恐地问。

兰罄瞪了他眼。「女的不用!」

「噢、好!」小七摸摸鼻子,立即脱了江漓的衣服。

江漓身上布满伤痕,伤口颜色鲜艳,说明是死前所受的伤。

兰罄与小七又去看了隔壁房的江漓之子江悦书与其书僮。

书僮是被断颈而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伤痕,但挂在横梁之上的江悦书就不样了。

小七抄轻功上去将人拖下来后,把这人衣服给解了,兰罄看了看,又用树枝戳了戳江悦书明显肿胀的腹部,接着说道:「这混账家伙和他爹样,都有生前被殴打的痕迹,而且此人内脏俱碎,凶手下手颇重。」

「嗯嗯嗯嗯……」小七抓着下巴,心里心事重重地。

他看了兰罄眼,兰罄察觉到他的目光,便问:「看我做什么!」

「……没。」小七笑了笑。

当小七正要往外头叫人,让驿外的衙役将这十八具尸体全带回衙门停尸房时,视线转,竟发现房内衣柜底下,露出了截黄色的东西。

他好奇地走了过去将其拾起,但当他察觉自己拿着的是什么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咦?」兰罄好奇地探了眼小七手上那张黄纸,再摸摸自己怀里,走了过来说道:「我的平安符怎么会被你拿了!」

兰罄将那张正放保平安、反放见鬼神、张足足三两贵的平安符抢了回来,本想直接放入怀中的,但想了想,便把符贴在胸口,然后在东厢房里跑出去又跑进来、跑过来又跑过去。

「……师兄……」小七觉得事情很严重,他拧着对剑眉,忧心地说道:「你不知道你的平安符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他们进来东厢之后,只在门口与床铺边走动,根本没进到房间深处的矮柜旁,何况那张黄符上头还沾了两滴血,兰罄从方才就没亲手摸过尸体,自然不会染上血、再沾到黄符之上。

小七能想到的唯可能,便是那符是在他们这回来之前便给遗下,而且极有可能同那柄缺了两个口的衙门佩剑样,是被凶手所落下。

而那凶手……

原本直跑来跑去的兰罄静了下来,歪着头对小七说:「我直放在我怀里啊?你趁我不注意拿走的吗?」

接着又左右张望,很奇怪地说道:「照理说这驿方方死了十八个人,冤魂应当还留在原地吧?怎么我里里外外都找过了,就是没看到半个白白的东西?」

说罢又看了看那张符。「不会是这符坏掉了吧!」

「师兄!」小七摀着额头说:「你那符不是我拿的,而是我在矮柜底下找到的!」他指着远处的柜子说:「你刚刚有没有走到那里过?」

兰罄的回答同小七想的样。「没有。」

「……」小七现下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想了想,只好说:「等会儿回到衙门,大人对你问话时,你千万别提起平安符的事情,知不知道?」

「为什么?」兰罄说:「这么大个地方,这么的死人,却见不着半个冤死的鬼魂,怎么能不向爹说?」

「总之你别提便是了。」小七这是私心,他总觉得这驿血案发生得奇怪,最重要的证据和兰罄有所关连,加上那江悦书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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