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指捻起女子手上肌肤,小心翼翼地将那双手挪开,可那女子唉呦了声眼眶泛泪嗔道:“大胡子你弄痛我了!”
剑立刻将对方的手丢下,从床上窜起,也不管礼数,大步跨过女子娇躯往床下跑。
女子杏眼挑,跟着剑下床,抚抚皱了的衣裳,腰肢轻摆朝剑走来。
“这这这、这里是什么地方!”剑见这女子仅穿肚兜,外罩件根本掩不住春光的薄纱,那前头波涛汹涌,酥胸雪白,他眼不知该往何处放,只得红着脸往左往右还往上看。
“这里?这里是我家公子的房啊。”女子低低轻笑。
“我我我、我怎会在这里?”剑说话猛结巴,不断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问我,我怎知道?”女子注视着剑粗犷的脸庞,见他朴拙的反应便觉有趣。她道:“大胡子,胡子又浓又密的,真有男子气概,让我摸下可好?”
“不好!”剑惊魂未定地怒吼狂啸。
“做什么吼得这么大声。”女子捧心含泪,像受了惊吓似般。
“摸下又不会少块肉!”
“我我我、”见女子又要逼近,剑脑海中窜出莫秋含笑的身影,脱口而出道:“我是有家室的人,姑娘自重!”
“家室?你那妻子可有我漂亮?”女子眨了眨眼,问道。
想及自己竟将家室词与莫秋串在起,剑双颊瞬间轰地红上加红,热气冲脑,头颈几乎冒烟,结巴道:“是是是、比你漂亮了些!”
房门在这时被推开,外头个身材颀长的青年欲举步入内,原本垂首的他发现房内的异样情况,抬起头来疑惑地看了看。
青年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啊,公子!”女子已经伸出去,快要碰着剑衣襟的洁白柔荑僵在半空中,而后迅速收回。她脸上的调笑娇憨之色也迅速撤去,换上副恭谨柔顺的模样。
“素蘅你胆子倒是大了,连我房里的人也敢作弄?”青年边说边走入房内,要拿桌上的茶壶倒水,那被叫作素蘅的女子立即上前翻杯斟茶,笑得个叫讨好。
“哎呀,素蘅若知这大胡子是公子的人,就是给素蘅天大的胆子,素蘅也不敢妄动分毫啊!”女子脸无辜模样。
青年笑了声,挥了挥袖,素蘅会意,先朝青年福了福,而后走到剑面前说道:“大胡子公子,素蘅这厢有所得罪之处,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计较!”
说罢,轻摇娇臀往房外走去。只是掩上房门之际,她仍不忘对剑抛个媚眼,留下意犹未尽的眼神才离去。
剑打了个冷颤。
“小丫头春心动了!”青年笑了声,而后转头望住剑。
眼前这青年和之前离去的女子样貌上可说是天壤之别,乍见那女子的惊讶像见着仙子,但见着这青年就又堕入凡间看着了凡人。
青年身素衣,样貌寻常,眼耳口鼻无不缺,分开来看合起来看都平凡无奇,但见剑狐疑地打量自己,青年突然露齿笑。他这笑显出两颗小虎牙,那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便忽地亮了起来,令剑望得愣。
“就跟你说要早点来,你怎么拖这么久才到?”青年走到墙边矮柜拿出个荷花锦囊扔给剑,说道:
“这是你外甥要的东西,吃法全记在里头的纸笺上,就算他全身经脉尽断也能接起,没比这好的脱胎换骨药了。”
听青年话中所道出的内容,剑愣,立即大喊了声:“小七,你是小七!?”
“不是我还会是谁?”小七打了个呵欠,副精神不济的模样。
“可你的脸咋变成这样?”剑震惊道。他记忆中的小七可是有张不输叶的俊俏脸蛋。
“世间有种东西叫作易容术。”小七懒懒笑了声,又道:“欸,不说这些。你外甥的病我看过后,飞鸽去问我师父了,过几日有消息再通知你。”
剑点头,将锦囊里的纸笺翻来翻去看过几次,郑重朝小七说道:“兄弟你这份情我记下了,将来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无论啥事,赴汤蹈火我都会为你做到。”
小七笑道:“咱三个就你还是这老样子没变过,要不是昨日认出你……”
“啊?你昨日就见着我?怎地不唤我声?”剑浓眉紧蹙。
“兄弟我还怕你自个儿个人待在涵扬会有危险,担心得不得了!”
“呦?”小七眉挑。
“可我方才去探望你时,你可是和你那小外甥搂得紧睡得香,连有人跃窗闯入都没发现啊!”
“咦?”剑脸色迅速涨红。抱、抱在起?俺只是怕俺外甥半夜爬起来胡乱走,才会和他起睡!搂?真搂了吗?那肯定是睡糊涂当棉被抱了!”
明明没有什么,但剑嗓门越喊越大,最后竟是欲盖弥彰。
小七大笑了两声,歇了歇才道:“好了,那唬你的!你怎么还是这么好骗?难怪叶写信来时句句血泪,字字都在为他哥的将来操心。”
明白自己竟被捉弄,剑面色沉,拳头紧了紧,指节劈哩啪啦地响。
小七打呵欠道:“大爷我这几日为了等你,在这城里和人周旋不下,要退也退不得,累得跟条狗似的,你这么劈哩啪啦地吓唬人,还真是有良心啊!”
剑立即张开掌,皱着眉头说:“你也不该拿俺来调侃,俺……”
“是,自然知道大哥你脸皮薄。”小七边说边往床铺爬去。身体沾上柔软的床褥,他忍不住低叹了声:“奶奶个熊……还是有床能睡好啊……”
剑走到床前,顿了半晌而后开口:“小七!”
“嗯……”小七的声音很弱很弱,闷闷地从被褥中传来。
“俺还是得谢谢你。”剑道。
“这些药肯定得来不易。”
小七摆了摆手,软瘫在床上。
“是兄弟就别跟我计较这些,有事再找我成了,我明日就走……记得别同任何人说我的事……你那外甥也不例外……”
剑点头。
“你好好休息。”他看得出来这人已是筋疲力尽。
剑转身朝门口而去,行进间身后突然阵劲风袭至,他反手抓住,定睛看,原来是枚内镶七色花瓣的透明琉璃珠。
“留着……”还没说完全,床上已然传来轻轻的鼾声。
剑紧紧握住珠子,走了出去。
外头,那名叫素蘅的女子正拿着条白布朝剑娇笑,剑瞬间打了个寒颤。
素蘅道:“大胡子公子得罪了,这是上头下的规矩,得蒙眼带你离开,即便你是公子的朋友也不能例外。”
剑点头,任由素蘅将他的双眼蒙起。
在黑暗中走过弯弯曲曲的长廊,还有些机关喀哒声响,而后似乎还坐上小舟,肌肤沾上湿冷冰寒的水气,摇摇晃晃好阵子。
剑心想小七这地方也着实神秘,然而在江湖上行走危机四伏,切总是小心为上。
“大胡子公子,已经倒了,就此告别吧!”
蒙眼布被拿下的剎那,剑的臀突然被掐了下,吓得他顿时跳了起来,然回过身去哪里还有素蘅身影。
四周竹林苍翠,天已破晓,只独他人被满山遍野的苍竹围绕。
5
剑低头在大街上慢行,想着该如何交代自己这夜的下落。
此时天已大亮了,赶集的人也渐,涵扬清寂的街道热络起来,日前那场正邪相争已在汲汲营生中被百姓放诸脑后。
剑才走进大门,突然个白色声音如旋风般朝他扑来。
他展开双手接住,对方焦急地在他身上东摸西摸,好似要确定人完整无缺,没少胳膊也没少腿般。
“舅舅你要不要紧,有没有伤到哪儿,怎么逃回来的?”莫秋神色慌乱惊恐不定,声音中还带着哽咽,他边吼边摸着:“我醒来后见不着你,吓死了!”
旁几名年幼的华山弟子急忙抱拳行礼,说道:“师父出去寻找延陵大侠了,既然延陵大侠安然回来,那我们这就去找师父!”
“苏解容有没有对你怎样?”莫秋抬头,眼眶里竟布满了泪水。
“苏解容?”剑不明白莫秋为何这么问,但却晓得自己的突然失踪定是叫这孩子惊着了,紧张得快要哭出来,真是叫人心疼。
“我们睡到半,结果苏解容那鼠辈爬窗进来,点了我的睡穴,等我再醒来你就不见了。”莫秋回忆起昨夜的情形,浑身阵冰凉。
剑欲言又止,明明昨日是在小七那儿过的,不知怎么竟扯上苏解容,但小七要他不许透露昨夜之事,他也不好对莫秋说明。
莫秋见剑神情有异,连声追问:“莫非是苏解容伤了你?舅舅你伤着哪里,要不要紧?奶奶的那个混帐东西,下回被我遇上我肯定叫他好看!”
说着又是阵乱摸乱扯,弄得剑衣衫凌乱,腰带松开,裤子都快掉下来。
剑连忙把莫秋从自己身上扒下,提着裤子道:“你别摸了,舅舅的确没事!”
莫秋却在踮起脚尖往剑身后探时,瞥见剑耳垂上有抹淡红的印子。他惊了下以为那是伤痕,但抹下却发觉,竟是姑娘家用来点染朱唇的胭脂。
莫秋愣。又在这时,剑身上浓浓的香粉味窜入鼻间,那过于暧昧的味道令他脑袋阵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
莫秋眉头皱,以眼神询问剑。
剑打了个喷嚏,伸手将莫秋雪白指尖上那抹刺眼的红揉掉。
肯定是被那爱捉弄人的素蘅姑娘给弄的,剑尴尬咳了声,目光不敢与莫秋对视,略略移开。
剑不是善于说谎之人,但面对莫秋的质疑却不解释不行。
他含糊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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