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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

玉璃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他好不容易由黑暗中挣脱出来,过了许久许久才得摆脱虚无得要令他发狂的寂静,他实在不想再逼自己闭上双眼重回恶梦当中,但笙的神情如此痛楚,他竟伤了他,竟伤了他!

寿由後注力,推了玉璃持著匕首的手,这番力道猛然灌入了剑身,让剑柄都没入了笙的胸膛,撞开了桎梏住笙的两名守卫,让笙因受不住这强大的力道而砰然倒地。而玉璃紧握的匕首也因此抽离了笙的胸口,殷红的血喷了出来,溅在雾上,将飘渺的雾给染红了。

玉璃狂乱地回过身去,愤怒的双眸直视著寿,他无法言语,寿没给他说话的权利,但他持著那把刀朝著寿狠狠刺去,要让寿知道他是么地想让他就此断气。

但,匕首却为寿轻易地接下,并且拧扭夺下,丢至殿堂的角。

笙呕出口血,落入殿内异样弥漫的雾气当中。手铐脚镣碰撞声不绝於耳,但慢慢地,却停止了。

朝臣们看著,悲愤不已,却无力挽救。眼前行凶的是商朝至高无上的王啊,他要谁生就生,要谁死便死,身为臣子的他们无力反抗。有些勇气会上谏劝言的早已被杀光了,剩下的他们是苟延残喘,死里偷生的啊!

殿外,有阵诡异的风卷来,吹起了雾,拂起了室朦胧。

“天兵天将来了!”寿说著。

大殿之外,浓雾之中,玉璃看见了许身穿盔甲的士兵昂然走来。然而就在刹那间,笙的身上缓缓升起了道的光芒。那是比夜里刺目的星光还要浅些,柔和而不失绚丽宛若萤火般动人的颜色。

玉璃困难地挪移著步伐,接近那道光芒,那是笙原来的模样,就像他的人般温柔而和善。

他想要触碰,想感觉那道光芒是否也如同笙般温暖,但却在伸出手要触及的那刹那,寿获住了他。

接著,天兵天将进来了,晨星凝聚著的光芒突然四散窜飞,犹如河边芦苇丛畔点点翩舞的幽幽萤光般美丽。

光在闪动著,吸引了大殿中所有人的注意。

而後那些穿著胄甲的仙人拿出了个个织结缜密的网子往空中散洒,网起了所有试图窜逃的萤火。

大殿内没有丝声响,朝臣们纷纷伏首跪地,屏气凝神不敢妄动。天兵天将下凡现身,他们只是卑微的凡人,不得以目光直视的。

然而,玉璃却挣扎著,要夺回那些本该属於他的东西。

笙是他的,他的心在嘶吼呐喊著,却没人理会,也没人听得见。

他唯的光,唯的温暖,为何要被夺走?

他是如此地喜欢著他啊……

寿是个枷锁,牢牢地捆著他让他不得动弹。他悲痛的心就要不能承受这些打击了,若这些都是寿的报复,那寿也太过残酷。寿失去了伯邑考,就也要让他失去笙?为什么?他从未想过与寿为敌啊!

萤火被捕尽,犹如他的心被掏空了。

渡过无数岁月,却渡不过这只情劫。天让他存活这世间到底有何用,得不到所爱,盼不到所想,空尽切悲凄,只得茫然独活著。

寿的手又缓缓覆下了,在那缝隙中他最後凝视著笙雾中卸尽笑容的脸庞。

他好想笙再用那张脸朝著他微笑,好想笙再用他水般柔情的声音细细对他说话。听他字句地说著……

我想见你……我想吻你……我想守著你……

10

天兵天将才搜毕天相星四散元灵欲回天界覆命,怎料才踏上云端,却有神人飘然降临,衣衫翻扬,身旁括起的大风就这么吹散了云雾,也吹走了天兵天将所驾彩云。

“见过湘公主!”群将士发觉竟是湘水女神到来,皆为之拱手作揖,神色恭敬不已。

湘君形单影只孤身前来,她望著天兵天将手中捕仙网内的粲粲星辉,指著问道:“天相星?”

“禀湘公主,确为天相星!”

“交给我!”湘君单掌朝上,善目慈眉间却有股英气窜生。她是天帝最宠爱的么女,也是行事最不受天规局限,只依自己喜好断善判恶的神人。对於商末这场闹剧她已看够,再也无法袖手旁观了。

何况那白玉琉璃石也是她时大意赠与天狐,才将商导致今日田地,她责无旁贷,对白玉石有著亏欠。

“末将等受令押解天相星回天庭受审,请湘公主勿要阻拦!”这群将士见湘君要起人来,连连退步。湘水女神作为特立独行天人早耳闻,他们眼神互相交视,暗中决定若湘君执意抢夺人犯,便由几名兵将先为阻挡,其余将士立即驱来云彩回奔天庭。

“你们别如此紧张,我亦是深谙天规戒律,只想见见过天相星,与他道别罢了,并无他想。”湘君笑道。

众将士们相觑了番,却没半个敢松开手中那只网。

湘君见他们犹疑著下不了决定,随即水袖卷,便将捕仙网给散了。瞬间点点银光飘出,和著云混著雾,缓缓凝聚成了人形。

“公主啊!这实不合规矩,您叫我们回去怎么向天帝交代?”如果给天相星跑了,那他们的罪可大了。

“照实说就成了!”湘君望著轮廓已然清楚的天相星,忽尔执起他的手来,裹住天相星的大掌。这天地有太既定的事是他们无法凭己之私去违背去改变的,既然不能明著来,那她只有暗渡陈仓,瞒著所有人偷偷地做。

天相星原神凝聚不全,颗闪著微弱光芒的萤火并未依附已成形之形体,而是在所有人视线都集中湘君身上之际,飘然远离。

湘君察觉了,她幽幽地笑著。

“你早已情根深种,意念偏颇,就与破军星般要沈伦魔道了。杀孽起,便注定了被除去仙籍的命运,也被裁定得堕落阿鼻地狱永受受火焚水溺之苦,不得翻身。神也好,人也好,魔也好,我如今把这东西交给了你,以後要是如何造化你自己看著办,无论如何,我都会替你善後。”掌心交融处,某种沁凉如水的物体由湘君体内化出,穿透入笙的体内。

笙静默地接下切,再已无言无语。

倘若这是场宿命钦定的悲剧,他也不想要有选择的余地,他将倾注所有去守护玉璃,就算此生要为他化为尘烬,也不可惜。

“看来你已经决定了!”湘君浅笑,见著笙眸中的那抹依恋,那抹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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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北门边,摆设了灵棚。城内大臣皆前往吊唁,以祭悼名纣王残虐下无辜丧生的忠节臣子。

直至夜晚,守灵的人不散,火把点点燃著亮著,群众围著亚相比干的灵柩,为他尽最後的点心力而默默地守著夜。

朝歌深苑内,亦是地的寂静。

玉璃独自人躺在寝宫内冰冷的石板上,双目半合,无神地直视著不远处的阴暗角落。

天凉了,寝宫外有阵阵寒风卷入,吹得满挂於梁柱与壁间的廉幔纷飞狂舞,舞得凄沧,舞得孤凉。室内阴暗无光,有孩童的身影在月色下忽隐忽现,相竞追逐嬉戏。

商末已然近了。

远方的夜色下,点闪烁著浅浅银光的萤火在空中飘飘沈沈著。它用仅剩的微弱光芒努力地绽放著,希冀有人得以发现它的存在。

很美很美的光芒,在狂风肆虐中,始终就是要往前行著。它飞呀飞,不管挡在面前的阻碍有大,飞呀飞,哪怕是高山横亘大海阻隔,飞呀飞,它只想回到心爱的人身旁。

终於,它来到了他的面前,但他却见不到那抹光芒,就算它再如何努力绽放,发出少柔和温暖的光辉。

它最爱的那个人始终听不到,也看不见。

最後,它停在他微启的手掌心中,暖暖的小簇火燃起永恒不灭的炙热,直渗入了那个人紧锁不放的心扉,温热了他最深处的恶寒。

它是天际众星子里毫不起眼的颗,它选择降世来到了他的面前。冉冉浮生中他们翩然相遇,在乱世里织就段无悔情缘。

尔後,他手掌轻轻合上,将萤火握入手中。虽不能看也不能听,他却以心作为了感觉。

缓缓闭上双眸,他让盈出的泪水滑落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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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以後,周文王姬昌辞世,武王姬发於西岐起兵,以灭纣暴政为名目,号招四方诸侯共同制商。後得庸、蜀、羌、微等方国力助,於孟津誓师,率大军沿黄河而去,与商兵大战於牧野。

时商纣二十八年,战事越演越烈,牧野之战惨败,周军兵临朝歌城。征战下几番斯杀至尸横遍野,朝歌护城河水染成凄红血色,最後些阵前倒戈的朝歌军士不愿再为商纣征战,於是大开城门,迎周军入主皇城。

武王策马进城,立即对将士下令:“所有人听著,马上将纣王找出来,纣王无道,今日便是他的死期,我要拿他祭胞兄伯邑考,以慰兄长在天之灵!”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往城中高耸入云的鹿台而去,那处是纣王搜括民脂民膏,徵奴役数千,整整两年零四个月日夜不停才竣工之琼楼玉宇。照理说纣王在这危及时刻无处可躲,应该会往他最常前往的地方而去。

怎料鹿台虽是灯火通明,但却遍寻也不得纣王身影。原来,鹿台虽美,但在纣王心目中,却远远不及另处庭台楼榭。

“摘星楼,纣王在摘星楼!”士兵匆忙来报。

“众将听令,立即往摘星楼去!”

楼台之下,大军群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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