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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在渊(探险文)作者:梦溪石

分节阅读48

娇:“麻麻……”

上古异兽会说话?

那也会长大了?

脑海里霎时冒出只长大阿毛直立行走,在厨房自己煮方便面的情景,萧阑马上雷得风中凌乱,思路浑如被万头草泥马狂奔踩踏而过。

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指着枕头:“枕、头。”

又指着柜子上的电视:“电、视、机。”

阿毛顶着张纯良无害,傻乎乎地看他。

我果然是在做梦。

他抚了抚额头呻吟声,继续躺下去装死。

不知道又睡了久,等再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身上那股烫热已经退下去了,背后传来贴身的温热,腰上还压了条臂膀。

“小黑回来了?”萧阑打了个呵欠,觉得精神好了很。

贺渊嗯了声,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

“发烧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不知道你在忙什么,也许是很重要的呢。”萧阑又打了个呵欠,往他怀里缩了缩,完全没有问他行踪的欲望。

“我回了师门,解释姚三刀的死因。”贺渊淡淡道,手轻轻将他的头发拂到耳后。

贺渊虽然没有拜过师,但总归被传授过道术,不回去解释句是说不过去的。

萧阑喔了声,忽然想起半夜里看到的黑影。

两人有搭没搭地说着话,晨起的阳光自窗外照进来,令人心生温暖。

“快过年了。”

“是吗?”萧阑抓抓头发,他早就孤身人,对过年也没什么概念,往年也就是被陈白拉着去他家,又或者被刘教授邀请去吃顿年夜饭,但他喜欢在这个时候背上背包跑遍帝都大小博物馆。

“今年起过吧。”贺渊也没有过年的习惯,但不知怎的就突然冒出这句话。

两个人外加只上古异兽,只花猫,想到这情景,嘴角便不由自主微微上扬。

“好啊。”萧阑无可无不可,懒洋洋的,眼角余光扫过撮白色的毛团,想起件事。

他拎起阿毛:“我昨晚好像听到它说话了。”

贺渊盯着在萧阑手下扭动的毛球看了半晌:“你在做梦吧。”

萧阑戳戳它:“叫声给你家小黑哥听听?”

贺渊嘴角抽。

“叽叽!”阿毛无辜回望。

萧阑开始威逼利诱:“叫了晚上有鱼吃,不叫吃三天米饭。”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家里那只花猫影响了,身为只夫诸,阿毛的爱好居然是吃鱼。

三人大眼瞪小眼对视半天。

贺渊从萧阑手里拿走阿毛,让它自己到房间外面玩:“既然你退烧了,又这么闲,不如来做些其他的事情。”

他目光灼灼,萧阑干笑:“黑大爷,奴家今日身体不适,能否改日侍寝?”

“不能。”贺渊面无表情,搂住他腰际的手紧了紧。

“枕、头!”

字顿,却又软软的调子传过来,两人同时僵了下。

萧阑掏掏耳朵:“我幻听了?”

贺渊抿唇,没说话。

他们齐齐看向趴在床上,乌溜溜瞅着两人的阿毛。

“麻、麻!”

这回字正腔圆了。

它边喊,边还要爬过来蹭萧阑。

“麻麻,麻麻!”

萧阑已经石化了。

他石化的不是夫诸居然会开口说话,而是它喊出来的内容。

麻麻?

麻麻?!

麻麻??!!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98、番外·前世片断

那年,刚刚统六国。

佩剑在九台之上的君王,衣袂随风飘扬,面容淡淡,却有种内敛的霸气,仿佛不动声色便将天下置于股掌之中,顷刻间翻云覆雨。

在他旁边的,自然是长子扶苏。

帝王对他的爱重,天下皆知。

无论什么时候,右侧的位置如若不是空着,那必然着扶苏。

只是几次臣下请立太子,帝王却都无动于衷,迟迟没有定下名分。

扶苏对这个看得不是很重。

从小在帝王的宠爱下长大,几乎从来没有被后宫的阴暗波及,路阳光灿烂,可那并不代表他不懂得是非黑白。

统六国,固然需要雷霆手段,可统之后,百姓需要的不是个奉行法家之学的帝王,而是个能让他们休养生息,远离战乱的统治者。

阴谋可以让个人倒下,让个国家灭亡,可只有堂堂正正的阳谋,才能令国家长治久安,才是个帝王真正的气魄。

扶苏相信这点。

他的性情开朗,温和,甚至是温柔的,秦宫上下,很少有不喜欢这位公子的。

包括帝王。

那是他手带出来的孩子,从小含在嘴里,捧在手心,又怎会不爱?

胡亥却有点开心。

原先秦国再大,也不过是六国之,何况中间还杵着个名义上的周天子。

但现在不样了,父王统天下,自称皇帝,从此之后,天下只有秦而无他国,数万万生灵,都要跪伏在地,仰望至高无上的帝王而活。

何其快意!

大丈夫便当如此!

想及此,便令人不由自主地战栗激动。

只可惜,他出生得晚,前面有无数兄长,再往上,还有个耀眼的。

名满天下,风华绝代的公子扶苏。

凭什么?

胡亥想不明白,自己同样是秦国皇子,同样是父亲的儿子,为什么偏偏就晚了步?

为什么每次他看扶苏的眼神,温暖而慈爱,而看自己时,又恢复了帝王特有的冷酷?

幸好,尚未敕封太子。

这起码意味着,自己还有希望。

胡亥跪在地上,背上手心,满是冷汗。

扶苏被派去与蒙毅起修筑长城,却边还包庇了从前燕国与齐国的罪臣,他觑得时机,在父亲面前进言,不求能令父亲下子厌弃心爱的长子,但三人成虎,日久天长,总有那么天的,不是么?

可没想到帝王的反应,完完全全出乎意料。

既不愤怒,也无赞赏,只淡淡地问了他句:你对你大哥的行踪,怎么这么清楚?

声音喜怒难辨,隐藏在冠冕之后的面容很模糊。

胡亥的冷汗下子就冒出来,心头暗自后悔自己不该过于急切,早知如此,还不如让赵高来说这番话。

“不要忘了,那个人,终究是你大哥,还轮不到你来欺辱。”

你没有这个资格。

将最后句话咽入喉咙,帝王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幼子,忍下眼中厌恶。

“下去吧。”

“诺。”

离去的背景仓皇而狼狈。

胡亥没有想到自己会惨败,心头的恨意点点加深。

“过来。”帝王道。

隐在竹帘后头的身影轻叹口气,走过来,在帝王跟前跪坐下来。

帝王伸出手,在他头上轻轻摩挲,带着如既往的怜爱。

“儿子记得,小时候胡亥虽然有些胡闹,可还是很惹人疼爱,怎会……”

怎会变成这样?

“兄弟,女人,甚至母子,都不过是随时会背叛你的人。”视线落在儿子身上,目光由冷酷转而为温柔,即便对着后宫任何个女子,或者其他任何个儿子,他也未曾有过这样的眼神。

“只有父亲,才是最疼你的,也永远不会害你。”

扶苏嘴角微扬,头伏在对方膝上,像小时候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父亲……”

不立太子,只是不想将他置于众目睽睽的危险境地,六国虽统,却依旧有数不尽的刺客前仆后继,防不胜防,旦确立名分,等待他的,除了兄弟攻讦,人心浮动之外,还有数不尽的暗杀。

所以父亲命他远驻边关,命他与蒙家兄弟道修筑长城,为的也只是让他立下战功,积攒人脉。

他从不怀疑父亲对他所有的苦心和爱护。

由始,至终。

“朕在陵寝旁留了个位置,等你以后……你我父子就在起吧。”

“诺。”

99、番外·另个开始

刘教授新得了个青铜鼎,听说兴许是东周真品,听说是秦国诸侯用过的,听说还跟三星堆有那么点儿牵连,身为关门弟子的萧阑自然也被喊去,跟着瞎折腾了半天,直到下午六点才被放行。

自打从古蜀国回来后,萧阑就搬到贺渊家,反正他那房子宽敞,不住白不住,留着也是浪费,当然这只是萧阑的说法,对于贺渊来说,那等于从此跟安静宁和的环境说拜拜。

贺渊的房子离学校有点儿距离,得坐七八车,冬天的北方天黑很早,萧阑走出校门的时候,周围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风呼呼地灌,有点瘆人。

他在车,百无聊赖地左右张望,这才发现个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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