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道温和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赵姑娘不必礼,救你乃是我辈本分,无需介怀。”
赵纤纤抬起头,正看到少年温柔的笑容。
“花小公子……”她打听过,这少年便是心仪之人亲生的弟弟。
“哥哥性子如此,还请赵姑娘不要在意。”花蚕微微地笑着,眼里含着几分歉意。
他相貌秀美,本来就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又这样温文尔雅,很及时地缓解了姑娘家的尴尬,让赵纤纤对他的印象,下子就拔高了好几分,连忙冲他感激地笑笑,娇娇怯怯地说句:“是……是小女子唐突了。”便借势下台,重新回了孝女的本位。
花蚕与花戮并没有呆太久,待楚辞与赵凌河谈话完毕以后,就齐回去了后面的厢房。
临走前,花戮还收到少女幽怨的目光,花蚕低声地笑,而后凑到自家哥哥耳边,轻轻调侃:“哥哥,做英雄的感觉如何?”
“你太话了。”花戮面无表情。
夜深。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众人也都觉得颇为疲惫,除了守灵之人,其他的武林人士都已经各自安歇。
在后院的厢房外,悄无声息地窜出道人影……没有惊动任何人。
若是有人仔细看去,就能瞧得清楚,那映在墙上的,分明有两重黑影。
那人几个起纵,在月光与云层的掩映之间,极快地躲避着亮处之人的视线,来到另个有好几人把守的房间门口。
之后,攀附在那人身上的另道影子抬手,洒出把粉末样的东西,那些个守卫们就晃了晃身子,渐渐歪倒在地上去了。
这时候,冷月的光辉终于映出来人的脸,个黑袍裹身,气息冰冷,另个淡黄长衫,五官柔和,正是花戮与花蚕两兄弟。
花蚕从自家哥哥身上跳下来,朝旁边的阴影处笑了笑:“阿狄,你在此处看着,可别让人进来了。”
墙角似有虫豸之声摩挲不已,而后有眉眼平淡的青年走出来,躬了躬身答应:“是,主人。”
花蚕推开门,与花戮同走了进去。
于烟,或者说夺魄尊者,身份地位在炎魔教是极高的,在武林中辈分也不小,因而即便她做出这等事来,以觉明与清虚子两个正道武林名宿的身份,也不可能对她做出什么折辱之事来。
所以,夺魄尊者所被关押的地方,是清虚道观中个比较偏僻些的上等厢房。
这偏僻,阻隔了好事者的窥探,但也给了这对花氏兄弟方便。
房间颇大,里面的摆设与楚辞那些个世家家主公子之类所居相似,而于烟半倚在床头,衣衫都被人换过了,之前的脏污血迹,也是再看不出了的。
花蚕花戮走进门的时候,于烟也张开了眼睛,声音里带丝嘶哑和几分慵懒:“是何方朋友深夜探望小女子来了?”
花蚕仔细打量了这个年来容颜不改的魔教尊者,见她眼睛仍被蒙着,想来也是怕她诱惑了来为她送饭之人,而肩头那两根匕首也早被人拔出,换上细细的玄铁打造的链子,拴在床柱上,该又是怕她逃走。
轻轻地笑了两声,花蚕走过去,俯□,手里极轻缓地为于烟解下眼上的布带,柔声说道:“我们是何许人……尊者不如亲眼看看可好?”
于烟微微怔,睁开眼,正对上花戮那双冰寒刺骨的眸子,不禁失声道:“原来是你。”而后又反应过来,冷笑两声,“怎么白日里没动手,便趁这时来讨要本尊的性命了?”
花戮不答话,横里有少年清润的声线响起。
“尊者,不是哥哥找你,而是在下。”花蚕缓缓走到于烟正面,对着他弯唇笑。这笑犹如桃花盛开,光华灼灼。
于烟直直看了花蚕半晌,也笑了起来:“原来你们兄弟已经相认,看起来,花绝天是白费了心机了,可怜他被你们瞒得好苦。”
“只不过是看谁能哄骗罢了,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花蚕摇下头,笑得意味难明,“不过,现在他也该明白了。之前武林大会上,不是还有个能驭虫的高人在么,就不知,是阴虫婆婆……还是阳虫婆婆?”
于烟瞳孔蓦地缩:“……你知道?”
“自然知道的。”花蚕唇边的弧度扩大了些,然后干脆半蹲在于烟的前方,手指虚空在她眼睛的方位戳了几下,“你的惑人大法对我无用,何苦浪费气力?”他另手支起下颔,笑意俨然,“花绝地擅使毒,而我除了学会他使毒的功夫,还有另项本事,你想不想知道?”
“花绝地不知道的功夫?”于烟看着少年秀美的笑颜,不知怎地,骨子里突然升起股寒意。
“是啊,他不知道的。”花蚕笑得轻柔,“就比如说,‘百虫相残,活者为蛊’……要不然,尊者以为,我为何能杀了花绝地,烧了他的绝心谷?”
“那位同会驭虫之人想必也回去了炎魔教,那么,花绝天该也明白了,该也……是时候来找我兄弟二人报仇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盗文的事
那啥,其实我并不是那种定要对盗文杀之后快的写手,也能理解的确有些读者是因为没有钱或者不方便充值等原因,没办法上这里看文,但是,有些童鞋是不是盗得太快了点?让我有种森森地在被欺负的感觉……我相信这不是错觉。
举个例子,我头天晚上十点新,但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就被人盗走,这很明显是手工盗的,那么,这位童鞋在看到这些话的时候,能不能答应我,至少过个星期再盗?我甚至不要求个月,只要个星期就好,这点,应该不过分吧?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威胁人,当然,也同样不喜欢被人威胁,作为个写手,现在之所以个礼拜六天班还尽量保持周至少万五的新,是因为之前让期待这篇文的读者等待太久,也是因为这篇文vip了,我想尽可能地对读者负点责任,为了在这里购买文章的大家,我真的很不想说出这样的话——“如果盗文者不能保证至少个星期以后再盗的话,我就只能人工让你必需个星期才能盗了”。
也就是说,v文的要求事实上只要满足个礼拜新次就行,如果盗文者还这样积极得过分的话,我就只好恢复之前那段考试很疯狂,新很迟缓的频率来完成这篇文了。
目前我依然会是两日三日这样,当然,我也同时会关注盗文网的事情。希望直支持我的大家不要不开心,就算我现在说出了想要变回周这样的话,也会尽量容忍,依然这样频率文,直到我因为盗文太迅速这件事,忍无可忍,变得脑子空空不能码字为止。
拷问...
花蚕这几句话就像是白日里的惊天雷,直劈进于烟脑子里,让她霎时呆立当场:“你……”居然都是故意的!
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说话时连嘴唇都有些微微颤动起来:“破坏我教计划的也是你!”
“在下自然是故意的。”花蚕点头,大方承认,“引出那虫儿的也是在下不错。”
于烟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千算万算,竟是没算到会有这异数出现。花绝天师兄弟收容仇人之子为徒作耍她也有耳闻,却不曾放在心上,怎么会料到,如此周详计划,会被这两人毁于旦?
这两人,个明个暗……害得她好苦!
她这边还在震撼之中,那边花蚕又说:“在下估摸着,是贵教阴阳二虫两位婆婆用这虫子控了前任盟主赵大侠与其子赵凌海,而尊者便用了什么计策,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跟随楚家二公子来参加武林大会,大会中又唤那赵大公子体内雄虫惹事,由尊者降服,再让为雌虫所控赵盟主以报恩为名将尊者留在身侧……这样两下施恩,无论之后发生何事,尊者都无嫌疑,而后借比武而施魅术,无形中使个青年豪杰为尊者所诱,此后再与炎魔教里应外合,将正道武林尽掌在手。”
于烟身子僵,眼里透露出的不可置信来。
花蚕勾唇:“贵教这番之所以请尊者过来做出这些事来,也是因着近几月收到了许与贵教不利的消息罢?就比如那许以贵教手段所害帮派之类。”他细白的手指依旧在于烟眼前轻柔抚动,就好像是真的触碰到了对方眼睑样,说不出的温柔细致,“贵教教主该是想到正道魔道终有战,不如抢先机在手,只要尊者扶植赵盟主连任,而后武林盟主为内应,到时不费兵卒就能打败正道武林,又何乐而不为……尊者,在下说得可对?”
于烟的脸色直在变化,从煞白到通红到铁青而后到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本尊真是小看你了。”
“尊者也要原谅则个,在下与兄长年幼被掳,怎么敢不小心行事?”花蚕微微笑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兄弟两个与贵教,当然是不死不休的了。”
他的口气十分温和,让人全然挑不出毛病来,语声也是异常地轻柔,就好像是在与人闲话家常,彬彬有礼。
可是于烟听到,心里却是紧——然后她也笑了:“小子不识天高地厚。”
“天高地厚有几许,在下的确不知,只不过,炎魔教之人若是天不死绝,在下就天不会放下心中执念就是了。”花蚕说得轻描淡写,“尊者反正也是瞧不见了的,何苦说出这些话来?徒然失了风度。”
于烟听完,只觉得股寒气冻彻骨髓。她混迹武林年,当然是知道的,有那么种人,素来温声细语,举止端正从不失礼,使人如沐春风,然而也是这种人,从不在人前费口舌,却是心思刻毒,深谋远虑,说话越是温柔,杀意越是浓烈,下手也越是阴狠。
面前这少年深夜前来,面见仇人却不立即痛下杀手,反而说出那许秘密来,必是有所图谋。
“尊者所料不错,在下说这许,其实只为事。”花蚕见于烟神色,已是知其想法,便开口笑道,“尊者是前辈,还请不要让在下这做晚辈的难做。”
“要杀便杀,本尊岂会被你这区区小子威胁!”于烟不知花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眼挑,冷哼声。
花蚕全不在意对方态度,而是越发温文:“在下有事相询,还望尊者不吝赐教……敢问十三年前,贵教教主为何遣了两位尊者相助花绝天师兄弟,灭我晋南王府门?可是有何仇怨?”
“本尊为何要向你交代?!”于烟冷笑,“半大小儿,也敢……”猖狂。
她话还没说完,就觉着自己颈间抵上件冰凉物事,坚硬而锋锐,散发出森森寒意。她却是不惧,反而将颈子凑前些。
只见那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黑袍青年不知何时已然到花蚕身前,手里握着锋利无比的破云剑,手腕微抬,剑锋正点在于烟咽喉之处。
此时随着于烟动作,剑尖刺破些须皮肉,缕鲜红的血丝顺着那雪白剑身蜿蜒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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