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路作者:肉书屋
归路第5部分阅读
越昆仑雪山,奇袭拉萨,杀拉藏,色楞和额伦特在他手上全军覆没……看来是战无不胜,不过,毕竟是疲兵了。他在拉萨粮草不继,部下思乡心切,土伯特人更是对他们满是厌弃。反观我们,粮草充足,马匹膘肥体壮,兵力数倍于他,最重要的是,土伯特人人都知道了达赖活佛站在我们这边。所以现在,是他策零想找我们速战,我们何妨拖他一拖,一天天磨光他的锐气?”
“我只怕底下的将兵时间长了便会懈怠。”延信虽这样回他,但声音低了很多。
十四道:“我等在外,京里头的嚼舌根子,不好听的便不听,办好差事是真。这几万大军征调集结,粮饷的银子能白掏了去?仗是不会没得打的!若是轻敌冒近,就是战死沙场,也落不了好名声。平逆将军,你是久经战事的老将了,皇上深知你才具。把你从巴尔库尔调来,便是要你立大功的!皇上英明睿智,所虑长远,我们要体谅才对,你说是不是?”
一番话叫延信不得不服帖,只能低头称“是”。十四又站起拍着他的肩膀道:“将士们远来必然思念故土,将军要多鼓舞开解。军心安定才能打胜仗嘛!对了,我听说你纳了拉扎布台吉的外甥女,喜酒没喝着,道句恭喜还来得及吧?”
延信微窘,立刻起身回谢,很快便告辞离去。
十四送他到廊下,转回厅内便看见我,三两步走过来,笑问:“醒了?”
“今晚吃的什么?还有没有剩的?”我肚子开始叫唤了。
他揽着我道:“也不知道傅有荣准备的什么菜色。走,我们回房吃饭。”
“你还没吃么?”我奇怪地问。
“你都回来了,为什么还要我一个人吃饭?”他反问道。
傅有荣还真弄了羊排,我们徒手抓着啃,很是过瘾。饭后,十四拿了冬冬来的信给我看。自从我上次教训她偷懒之后,她倒是有所改进,写了一千多字。虽然有八九个错别字,且内容是胡编她如何乖巧听话如何用功课业,但也算是勤勉了。
弘映来信说,家里没有我和冬冬很冷清,问我几时回去。弘明则在给我的信里抱怨新婚妻子浅薄无趣,性子别扭小气。我不禁失笑,回信里写,说不定新妇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觉得丈夫幼稚冲动,不懂体贴。
处理完这些信件忽然想起还有一事,便差人求见达赖之父,请他写个介绍信,并盖活佛印鉴。然后把这道“护身符”递去四川给李南。
中秋节李浩来蹭饭,十四和他聊起上次军粮被劫的事。说到最后的处理结果,十四啧啧赞道:“年羹尧果然名不虚传!早听说他在四川收拾那些土司很有手腕,这次竟想出烧人田地的法子来,真格阴损狠辣!”
李浩一口酒呛到气管里,咳个不停。我拍着他的背问:“没事吧?”桌下则不免踢他两下,以作提醒。
原来以为只出来几个月,没想到在西宁一住整年。生活变得极为简单,如果冬冬在身边,就算在这里安家也没什么不好吧。
五十九年初,皇帝终于下令展开对西藏的军事行动。十四问我想不想冬冬。我回答,很想,但如果能随军西进,就暂时让她在京里再胡闹些日子。
从西宁开拔前两天,聂靖忽然出现在我面前。“你跑这来什么事?”不是和瑞霖的合伙生意有什么麻烦吧?
“没事。没事才来凑凑热闹。瑞霖有锦颜照看着,跟范家的关系也不错。”他说,“你看,进军拉萨,活佛坐床,后世史书上一定会写。我得亲眼看看。”
“你什么时候对史书有兴趣?”我不信,低声问,“接了什么活计?”
他白了我一眼,往草料堆上一靠:“信不信随你!对了,给安插个随从的差事,主子。”
沿黄河北岸西上,到达黄河源头扎陵湖和鄂陵湖时修整两天。因为尽管一路徐徐而进,还是有人产生了强烈的高原反应。负重的马匹换成牦牛,牛粪还要收集起来作为燃料。
青南高原寒冷湿润,植被应该属于高山草甸。两个姊妹湖盛产湟鱼,由于信仰,藏民不吃鱼,但很多满汉官兵腻了羊肉青稞,偷偷打鱼丰富伙食,十四便也睁一眼闭一眼。晚间弘曙送来三四条大的,说是“给婶娘尝尝鲜”。
在扎陵湖南岸驻扎的第一天,我心跳有些快,过了头一晚呼吸便顺畅了。第二天,十四去见达赖,我便想自己找点乐子。聂靖捉弄我似的找来一头牦牛,我狠瞪他,他却嘿嘿笑道:“主子,入乡随俗吧。”我瞧着这小号猛犸似的动物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爬上它的背。他牵着牛沿湖边走,找到一处高耸的土丘,下牛观景。
聂靖似乎对灰白的广阔湖面视而不见,单望着连绵的白色营帐出神,忽然冒出一句:“也许不久之后要改叫你‘娘娘’。”
我愣了愣,笑道:“不会的,我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他奇怪地睨着我问。
我没回他,转而望向湖边放牧牦牛的藏族少年,道:“再吹一次苏武牧羊吧。”
他点头,掏出埙来试了试音。悲凉的音乐总能勾起人的思乡之情,但我都不知道自己思的是哪儿,恐怕有的只是些虚无的伤感而已。乐音在湖面上散开去,湖水拍岸仿佛也和着旋律……
曲不及半嘎然而止,他放下乐器,往身后一看,道:“你的男人来了。”说完便跳下土坡,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以上,零七年五月五日十四点五十二分——
十四骑着一匹高大的白斑枣红马,银色的鬃毛被夕阳镀了一层金色,非常漂亮。待他驰近了,便笑道:“你这坐骑眼生得很。”
他跃下马背,牵它走近,回道:“前些日子罗卜藏丹津送的。挺温顺,喜欢便给你骑。”
我抚摸这美丽动物的脖子,吟道:“长安壮儿不敢骑,走过掣电倾城知。”
十四笑道:“将它比作青海骢是不是太抬举了?那可是传说中的龙种神马!”
“炀帝也是信传说,攻灭吐谷浑后,命人将母马赶入青海湖海心山,以期孕育神驹。”不知是杨广异想天开,还是古人纯真,竟因为道听途说而相信马也有圣母玛利亚。
十四望着远处广袤的草场:“也许一千几百年前吐谷浑人就曾在这儿训育青海骢……”
我接道:“是啊,这看似蛮荒的地方,谁想到从煌煌大唐宫城里走出来的文成公主,便是在此与松赞干布相会,南渡黄河入藏。”
“还有贞观九年,侯君集、李道宗千里追袭伏允,大破吐谷浑,进逾上游不远处的星宿海,最后也是在此地与李靖的北路军会师。”他说着古人的战事,脸上满是兴奋神往,仿佛踏着昔日名将的足下之地,便平添致胜的福祉。
他们读史容易热血沸腾,而我却多觉河山娇媚。远眺冰雪渐融新绿初露的这片高原冻土,思维竟奇异地跳跃:“真想看看舞动霓裳羽衣的长安,清明上河图里的汴梁,杜牧诗中烟雨楼台的健康……”
十四低头抵着我的额,眼中仿佛映着落日下碎波粼粼的湖水:“这辈子要委屈你陪着我,下辈子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我垂下眼,轻声应道:“好。”
在这慢慢吞吞的行军路上,聂靖磨光了耐性,五月便脱了大队只身西行,说是由拉萨直接返回成都。不过也是,他跟着我们,基本上也没什么外在的热闹可看了。
通天河上游的木鲁乌苏繁花似锦,源于雪峰冰川下密如蛛网的水流在茸茸草甸中穿行,网状的水系汇成万里长江的源头干流。这里的天空是深蓝色,云朵仿佛伸手可摘。景色虽壮丽,生活到底艰苦,习惯之后觉得自己太过娇气了。
南北两路战报纷至沓来,十四却还很平静地和我讨论有关江源的问题。《尚书禹贡》和《水经注》中都指岷江嘉陵江为长江源,直到明代徐霞客实地考察后,在《江源考》中指出金沙江是大江源流,才结束了一直以来“岷山导江”的认识。皇帝曾多次派人到高原考察测量,尽管“江流如帚,分散甚阔”,《康熙内府堪舆图》中还是比较准确地绘出了通天河上游水系的走向。
十四跟我说着话,有时却会望着沙盘出神,不知是担心噶尔弼的人有没有拿下察木多,还是富宁安攻乌鲁木齐的战况。我想留他一个人待着,他却不肯,拿我当抱枕。“想事儿独个安静些不好吗?”我无奈地道。
“不好。”他蹭着我领口的珍珠貂锋毛,“傅尔丹从布尔干西进,我命他学年羮尧。”我不明白,他便解释道:“那一带是大片农田,屯着策妄的粮食。”
我会意,原来又是践踏烧抢的勾当,轻道:“会不会太损了点?”虽然这样的强盗行径是我先提议。
“怎么会?不过是‘坚壁清野’的另一种用法。”他笑着扳过我的肩头朝向他,吻我的胸口,“我耳朵软,你心软……”
我双手搭他肩膀上,考虑要不要靠着打个瞌睡:“心软啊,女人都那么心软吧。”
七月,我们在木鲁乌苏与小佛爷和护送他入藏的延信大军告别,献上洁白的哈达,喝完碗中的青稞酒,祝福勇士们早日得胜归来。
指挥中心在木鲁乌苏驻扎到九月,得到噶尔弼大军攻占拉萨、大策零遁回准噶尔的消息后,立即拔营赶回西宁。负责留守西宁的平郡王见到十四囫囵着回去,大松了一口气。
前后称得上战事的不过两个月。达赖入主布达拉宫,拉萨的前后藏临时政府也在延信主持下建立起来。一切看起来像是个政治事件多于战争。十四不时接到延信的报告,他似乎对达赖之父的表现十分满意,弹着奏章对我笑道:“索南达结总算是开窍的,不枉我多少次提醒他该跟什么人亲近。”不过他也担心青海和硕特蒙古诸台吉对西藏虎视眈眈,这次让他们远离拉萨的权力中心,不知是成功还是隐患——
以上,零七年五月九日晚十九点五十九分
]
[g0sky。]飞天中文为您提供!
飞天中文
近期部分图片章节出现空章,发现的请发信给管理员,注名书名及章节情况属实给予积分奖励!
|翻上页|回目录|翻下页|
首页gt;gt;书库首页gt;gt;归路『加入书架|推荐本书|加入书签|打开书架|返回书页|举报错章|↑』
本站所收录归路全文阅读来源于网络,部分为系统自动采集生成,若有侵权,请告之!
请所有作者发布作品时务必遵守国家互联网信息管理办法规定,我们拒绝任何se情小说,一经发现,即作删除!
本站所收录作品、社区话题、归路评论及本站所做之广告均属其个人行为,与本站立场无关!
站长统计
首页gt;gt;书库首页gt;gt;归路『加入书架|推荐本书|加入书签|打开书架|返回书目|举报错章|繁體中文』
第三十一章
本章出自《归路》
[第三十一章作者有话要说:对于康熙年间清与准噶尔的战争,可以参考以下网址:
shubao2shubao2/publish/dianzi/htl/145ht
是简明的蒙古通史,有策妄阿拉布坦,以及噶尔丹渊源的介绍。
我这里一部分资料来自于《清代西部历史论衡》
刚发现晋江积分制度改革,震惊之余有点反感(虽然迷途和归路是晋江代理的,说白了就是独家发表兼授权出版),但还是很不喜欢晋江最新的这个变化。考虑下个文也许不在晋江首发了,其实我是最懒得挪窝的人,唉……
==!可能写文的感受大点,估计各位读者看官没什么意见,纯当水聊吧_
扫除大家的疑虑,这篇文不会搬家的,我懒,新坑再说吧。
对了,还有我的qq空间,地址,配合宣传用的,大概会写点无聊的日记,呵呵。
年末,青海诸台吉在青海湖畔支起大帐,为庆祝此仗得胜,邀宴驻守西宁的清将。因为蒙古人也都带着福晋家小,十四便携我一同赴宴。行至半途,全副武装的永谦带着一队人迎面而来。
“大将军!”他策马赶至十四身侧,似是有要事禀告,抬头瞥见骑着枣红马的我,便先憋住了。
十四看了看我,对他道:“有什么事?说吧。”
永谦便轻声回道:“在西藏被我军斩杀的准噶尔宰桑托布齐,此刻就在察罕丹津等人帐中。”
“死了的人又活了?”十四不惊反笑,“难不成来当说客?”
永谦瞧着十四的脸色,点头回道:“是。他说‘额鲁特蒙古本是一家,为何要让外人插手自家的事’,‘西藏一向是蒙古人管的,现在被清人夺了去’,还让和硕特头领都瞧瞧自个儿,帮了咱们的,捞到好处没有……”
十四并没动怒,只淡淡地问:“哦?察罕丹津他们什么反应?”
“和硕特各台吉有的闷不作声,有的怒斥于他。广善还在那应付着。大将军,还要去吗?”
十四笑道:“都走到半道上了,为什么不去?策妄阿拉布坦现在这狼狈样,还有什么能耐给我摆鸿门宴!至于那些台吉老爷,就更不用担心他们能闹出什么花样。”
青海诸台吉对于不能染指西藏有所不满,而策妄阿拉布坦现在没有还手之力,只好尝试利用这个矛盾破坏他们与清廷的关系。我想他大概有些头痛,笑问道:“很棘手吗?”
他笑叹道:“罗刹人在北边不断向策妄抛绣球,故而不想逼得他太紧。”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眼见前方金黄的草场上营帐层层叠叠,到了。
今日天气极好,风很小,阳光明媚。可望见远处地平线上一条白色的雪线,那应该就是冰封的湖面。营地里,蒙古兵和清兵围着火堆混坐,喝酒吃肉,有的索性与热情的蒙族少女们载歌载舞,甚至还有妇人追着乱跑的孩子,如同过节一般,丝毫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
永谦神色凝重,十四却显得很轻松,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带路,瞧瞧去。”永谦躬身应了声“是”,领命走在前面。
一处大帐外,几个蒙古侍从见十四到来方才慌忙迎上。看来里面聊得太专注,把旁的都忘了。永谦吩咐亲卫小心戒备。听说湖面冰层很厚,冰上还有积雪,我想没我什么事,不如去看看有没有雪橇玩,却被十四抓住手腕,拉了入帐。
帐内十数席围成圆形,最显眼的是正中立的那人,腰圆膀粗,满脸胡子。广善正情绪激动地跟此人舌战。进来之前十四制止了侍从的通传,我们一露面,帐内立刻鸦雀无声,十数名蒙古王公惊诧之下纷纷起立迎接。察罕丹津反应最快,上前将十四引向空着的主座。
那胡子大汉大概就是托布齐,神色倨傲地盯着我们。十四却看也不看他,只笑着让察罕丹津给我介绍在座的人。当发现有半数台吉携了福晋同来,甚至有一席是寡妇带着幼儿,便知道我的出现并不算失礼。
托布齐忍不了被无视的难堪,抬着下巴用十分地道的汉语说:“哼,一群奴才,就舔你们主子脚上的泥巴吧!”
一位台吉跳起来用蒙语骂他(我听不懂,观其激动的情绪,应该不外乎脏字)。托布齐却环视众人冷笑道:“汉人有句话说得好‘狡兔死,走狗烹’,瞧你们还能乐到几时!”
托布齐能出现这个场合肯定是得到其中一位或数位台吉的帮助,而他的话,显然影响到在座的其他人。
永谦立在帐门边,握着腰上的配剑目露凶光。十四神色漠然,在我耳边轻嗤道:“他以为自己是子贡还是苏秦?”他的身份不便和托布齐做口舌之争,动用暴力又有胜之不武的嫌疑,便低声笑回道:“信我,便给你做回张仪。”
我不过是说着玩的,不想他竟揽着我的肩,笑而鼓励道:“自然信的。论词锋犀利,少有人及你……”
托布齐看我俩低语,就像要拿目光在我们身上戳个洞出来似的。我这时得了将令,便转向他笑问:“宰桑大人,说到泥巴,我看贵主策妄阿拉布坦要舔他罗刹主子脚上的泥巴才对吧。”
“你说什么!”托布齐双眼圆睁,怒吼道。
戏既然开了头,就要好好唱下去。我斟了一碗酥油茶解渴,接着笑道:“呵呵,罗刹使者都跟你们主子说了什么呢?让我猜猜,是不是入了罗刹国,便可以受他们保护?沙皇彼得相信叶尔羌盛产黄金,策妄要是将长生天赐予的土地拱手送给罗刹人,他们一定会在那些土地上修建一座座碉堡,把英勇的准噶尔人好好圈养保护起来。你们也就安心,不用怕跟大清打交道了!”聚于小钟那儿的神甫们常会谈论欧洲时事,沙皇俄国的扩张野心人所共知,前些年打赢了跟瑞典的战争,如今与奥斯曼土耳其又有摩擦。东边,则在准噶尔的额尔齐斯河与清朝的东北边境上做些见不得人的手脚。十四曾说起策妄阿拉布坦之前对他们很警觉,不过他此时深陷困境,怕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托布齐脸上青红交加,双眼像要喷火。蒙古王公们瞧他的眼神顿时轻蔑起来。十四玩味地笑着,握着我的手始终沉默。我乘胜追击:“好好地侍奉你们的彼得主子,也许他会像对自己院子里的狗一样,偶尔赏赐一块西伯利亚冻面包。”
托布齐转向十四用蒙语说了一大串。我却从他望着我不屑的表情,以及蒙古寡妇福晋紧皱的眉头上,猜到无非是些攻击女人的词汇。便也转向十四笑道:“不知猜得对不对,忽然不懂汉话的托布齐宰桑大人应该是说战事与女人无关吧?那么,烦请大将军问他,既然如此,当年噶尔丹兵败,策妄阿拉布坦何故急着将噶尔丹的女儿钟齐海献于我大清?”
十四向他笑问:“需要我译于你吗?”
托布齐脸色灰白,说不出话来。
十四也不想听他说,挥手道:“滚回去告诉策妄阿拉布坦,他要还是男人,还是巴图尔珲台吉的子孙,磨利的刀剑就别只懂得招呼‘本是额鲁特一家’的拉藏!”
早就迫不及待的永谦朝身边的亲卫使了个眼色,他们便把托布齐押出帐去。
察罕丹津“啪啪”击掌两下吩咐开宴,然后端起面前的酒杯,笑道:“敬大将军!”
于是众台吉均起身相敬,场面热烈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