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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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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五,夜凉如水,寂沉如冰。

黛玉正在看书,沈姨娘携了丫头进来,黛玉忙站起来迎接,沈姨娘道:“这会子怎么还不睡?明儿若是抠

第七回

此时虽则已是仲春,可早晚时分却也难免几分料峭。

天色还未透亮,这城中便热闹起来,人人脸上都带些喜庆之气。

今日是花朝节,乃是百花之神生日。宫廷民间皆剪彩条为幡,系于花树之上,名叫“赏红”,表示对花神的祝贺。

渐渐日上三竿,大街上人来人往,越发忙碌起来。大家皆拿眼看着江岸码头方向。只见那里官兵林立,另有数百名王府丁从拉了围幙,一路从码头延至北静王府,而后静静垂手而立。平民百姓虽不能进,却是远远地将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接耳相传的便是今儿这件举国相传的喜事。

今日花朝节,二月十二,大吉,北静王亲迎正妃扬州林氏归,巳时将在此下舟登陆,至北静王府行拜堂之礼,结百年之好。

十里红妆横陈江面,几乎将京杭运河掩红。喜乐震天,红焰遮地,铺天盖地的喜气直钻到人心里去。

只见最前面的那艘豪华至极的婚船上,下来了千里亲去扬州迎亲的北静王水溶,红袍喜冠,英姿迫人。后面是十六人抬的装饰着百花的大红花轿。紧接着的是抬着一百二十八抬嫁妆队伍,直从码头一路绵延至北静王府。

那奢华的亲迎礼,看在世人眼中,有羡的,有妒的,有喜的,有恨的,不过是一番俗人的想头罢了,谁又理他去?却直到多年以后,还有人想谈论着这一场轰动一时,令人赞叹的婚礼。

黛玉一身吉服,坐在十六人的花轿里。那轿子甚是宽敞,便是再坐两人也使得,行进之中也甚是平稳,几乎感觉不到轿子的颠簸。但她只觉得自己仿佛还身在那漂浮的大船上,身子摇摇晃晃,连心也起伏不定起来。

外面喜乐之声,恭喜之语不停传来,她却恍若没听到一般,只听见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耳边也似乎还响着那拜别如海之时传入耳边的声音:“岳父大人放心,今生今世,白首相伴,直至终老。”庄重正气,清朗温和,让她的心中不由自主放心起来……

忽地,喜轿一颠,黛玉也不由一惊,却听外面的紫鹃说道:“姑娘别怕,是轿子进正门了。”黛玉道:“知道了。”然后又行了一段路,便觉喜轿稳稳地落了下来。黛玉忙定了定心神,然后便听外面喜娘的声音响起:“吉时到!请新娘下轿!”然后眼前亮了许多,似是有人掀开了轿帘,一只手便伸了过来,被喜帕遮掩下的目光落在上面,不由面上一红,喜娘不是说她会和紫鹃一起来搀她的么?可是眼前这手白皙修长,又怎会是喜娘或丫头的?

果然,盖头外有人戏谑道:“瞧瞧,王爷竟等不及了,还没掀盖头就想牵新娘子的手了。”众人哄堂大笑。黛玉只羞得不得了,伸手不是,不伸也不是。正自尴尬着,却听那人低低一笑,已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虽不至握痛了她,却也绝不让她挣脱。然后扶了她慢慢出了喜轿。

水溶一伸手方觉自己莽撞了,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便索性去牵了黛玉的手,一牵之下却只觉手中柔夷莹白如玉,滑若凝脂,哪还舍得松开?鼻尖又似闻道一股馨香,越发心荡神摇,不由呆了。两人就这样站在喜轿门口了。

还是喜娘机敏,忍着笑上前将一个红绣球两端塞到二人手中,道:“请新郎新娘入堂!”水溶才猛地回过神来,先牵了那一端前行。喜娘又唤了紫鹃同扶着黛玉往正堂去。

此时,盈盈贺客已将正堂挤得水泄不通。厅中正位摆着香案,案上高燃着半人高的龙凤喜烛,香气飘飘,喜乐盈盈。北静太妃在正座之上端坐,见佳儿佳妇,翩翩行礼,只乐得嘴都合不拢。周围站着的都是些达官贵族诰命贵妇等人,都围着她凑趣。

黛玉虽盖着盖头,只看得见自己身上的衣裳和地上的一小圈地,却仍是感觉到似乎有无数的人紧盯着自己看,让她越发不安起来。好在司仪已经唱起了喜和歌,喜娘和丫头过来搀着她行了拜堂之礼。

一拜天地,谢君上成|人之美。

二拜父母,谢父母生养之恩。

夫妻三拜,愿夫妇同心和乐。

三拜礼成之后,太妃带着众女客拥着水溶黛玉二人入洞房,安置于喜床之上。

而后一个身着紫红色绣五翟暗金花纹对襟褙子的贵妇上前,站在二人面前,满面笑容地唱起来:

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日是春风。

撒帐西,锦带流苏四角垂,揭开便见姮娥面,输却仙郎捉带枝。

撒帐南,好合情怀乐且耽,凉月好风庭户爽,双双乡带佩宜男。

撒帐北,津津一点眉间色,芙蓉帐暖度春宵,月娥苦邀蟾宫客。

撒帐上,交颈鸳鸯成两两,从今好梦叶维熊,行见珠蛃来入掌。

撒帐中,一双月里玉芙蓉,恍若今宵遇神女,戏云簇拥下巫峰。

撒帐下,见说黄金光照社,今宵吉梦便相随,来岁生男定声价。

撒帐前,沉沉非雾亦非烟,香里金虬相隐快,文箫金遇彩鸾仙。

撒帐后,夫妇和谐长保守,从来夫唱妇相随,莫作河东狮子吼。

每唱一句便从盛着五谷等物的宝瓶中抓出一把来撒在二人中间,名为“撒帐”,不一会儿,那莲子,栗子,桂圆,花生,红枣等物便将身后的床榻给丢满了。待得说完,便有丫鬟捧着绑了红绸的如意秤至新郎面前。一旁围着的虽都是女眷,却也是有爱玩闹不拘谨的,其中便有一人笑道:“快掀快掀!让我们瞧瞧新娘子!”此话一出,便又有人起来起哄闹起来。

黛玉越发窘迫,拢在大红描金绣龙凤的大衫袖子里的手不由捏得死紧。忽见旁边的人已经站起身来,接过了那如意称,将那覆着的喜帕轻轻一挑,黛玉只觉那暗红的世界豁然消失,却进入了另一个喜庆鲜红的地方。映入眼帘的床幔桌椅皆装饰鲜艳,却华贵雅致到了极点。

室内忽然安静下来,黛玉知道屋里的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越发不敢抬眼,只恨不得将头埋进地缝里去方好。

正自局促不安,却听有人叹道:“我今日才算开了眼界了,你们可瞧瞧,这对小夫妻两个,可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么?我平日里还当我们家那个是好的了,如今才知道是我夜郎自大了!”又有一人笑道:“你才知道么?若不是这新王妃这样的人品,咱们的王爷会欢喜得呆了么?”

众人顺着她话齐去看水溶,果见他正呆呆地看着黛玉,见众人说他方才回过神来,脸上已经红了。众人不由大笑起来,北静太妃也不由抿了嘴笑起来。黛玉越发低垂了头。

又说笑了几句,北静太妃恐他们害臊,只忙笑道:“好了好了,各位姐姐妹妹们,我这媳妇儿面皮薄,若是想看的,赶明儿我带了她去你们府上让你们看个够。如今就让他们小两口处一处吧!”

然后立即“哧”的一声,一个语带调侃的声音响起,道:“瞧瞧咱们的好婆婆,才这么一会子功夫就帮起媳妇儿来了。”众人都笑了。太妃笑着回道:“这样标致的媳妇儿进了我家的门,能不疼着么?去年你们家三儿娶亲的时候你不是帮得更厉害?只恨不得帮她连喜酒都喝了?”那人啐了一口,众人越发大笑起来,都识趣往外去了。

一时室内便静下来,只剩了八个丫头在两旁伺候,静默无声。黛玉却仍大气不敢出,只见水溶在旁柔声说道:“这几位都是与母亲交好的诰命,说话素来没什么忌讳的,你别生气。”见她不答,便又道:“坐了这么多日的船,才刚到就这样子行礼,你可是累了,可要歇歇?”

黛玉只羞得没法,见他又凑过来几分,只得把头略偏了几分,眼波宛转间,却已是十分的妩媚风流,只把他看得呆住了。半晌方听黛玉答道:“从前在家时也常坐船,尚可忍得。”待答毕了,却许久未听到他应答,实在忍不住了,便抬了头看他一眼,却见他正呆呆地看着自己。黛玉又是羞又是笑,忙又把头给低下了。

忽听“扑哧!”一声,却是晴雯看他们两个的模样儿,实在忍不得了,便笑了出来。喜娘和紫鹃忙看她一眼。她好容易才忍住了,却仍是抿着嘴笑。一时在那两只足身被一根红线系着的麒麟送子杯中斟上香甜醉人的葡萄酒,送至二人面前,道:“请新郎新娘用合卺酒。”

水溶不由暗骂自己几声,平日里什么场面没见过,便是朝堂之上金殿之中也应对自如,今日里却在自己心心念念的人面前失了冷静,倒让她小看了。

这一事却是他多心了,这人生四大喜事,洞房花烛为首,况黛玉生的这样好,又有哪个人看了不呆的?

接过丫头递过的酒杯,小心翼翼地与她的交缠,两人的身子已凑得极近,连对方的眼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水溶只觉得那股馨香之气似将自己笼罩住了,仿佛是雨后花香又带着高雅的书香,沁人心脾。他一面想着,却见那鲜艳欲滴的唇瓣贴上酒杯,将那清甜的咽下喉,衬的白玉一般的肌肤滑腻如雪,心中不由一荡,口里却不想呛到了,竟惊天动地地咳起来。众人皆啼笑皆非,黛玉离他最近,见他呛得脸上已成了紫酱色了,想是呛得厉害了,也顾不得害臊,忙伸手去轻拍他后背,忍不住抿着嘴笑起来。

水溶好容易咳毕了,一张脸已如熟透的虾子一般——红透了,只是不知道是咳的还是臊的,闷声说了一句:“多谢。”却也不时地拿眼瞟她。黛玉又是羞又是笑,道:“你……小心些吧!”水溶“哎”了一声,便无话了。

两旁站的丫头四个是黛玉的陪嫁,紫鹃雪雁晴雯和绿漪,另四个则是王府的大丫头,是府中的家生子。这八个人都是数得上的聪明伶俐的。自入了洞房,便一直随侍在侧,将二人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皆都是忍俊不禁的,有几个忍得肚子都疼了。

而她们来处不同,想的自是不同,那紫鹃几个想到的是:这个王爷真是王爷么?怎么这般呆呆的?除了长得好,哪里有老爷说的那什么“明珠美玉”的模样?别是颗鱼眼睛吧?

那王府的四个却只差没掩面叹息了,暗道:王爷啊王爷,今儿是您大喜的日子,怎么这般冒冒失失的?在王妃面前的第一面就这般失面子,以后这颜面可怎么挽回啊?唉……

一时又有两个嬷嬷笑着进来让吃子孙饽饽,黛玉轻咬了一口,马上就眉头就皱了起来,这饽饽竟是生的!那嬷嬷们马上问道:“生不生啊?”黛玉道:“生。”众人都笑了,她才明白这个是什么意思,脸上又红了一层。然后另一个嬷嬷又过来让吃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意喻“早生贵子”之意,然后两人又说了些吉祥话,方退出去了。

然后外面进来一个丫头道:“太妃请王爷出去外面招呼一会儿呢。”水溶答应着,虽不舍得出去,只是今日所来皆是贵客,少不得要出去让一回。流连再三,方去了。黛玉见他出去了,方才略轻松了些,紫鹃等便上来服侍,先将身上的大衣裳换下,卸下簪环首饰,见黛玉面上甚有疲态,便问道:“姑娘可还好么?”

黛玉见屋中几个人有在收拾床铺的,有在整理换下的大衣裳并首饰的,并未觉察自己这边,方才轻声道:“我身上酸的很,有些图不得的了。”紫鹃素知黛玉体弱,今儿折腾到现在定是乏累不堪了,正要说话,忽见随侍的王府大丫头上来笑道:“折腾了一天,王妃定是累了吧,奴婢们已经备好了香汤,王妃沐浴一番,也能去去乏。”

黛玉含笑道:“劳累姐姐了,难为你想的周到,只是……”话未说完,面上不由一红。那丫头眼波一转,甚是俏丽,笑道:“王妃莫客气,只唤我向晚就是了。才刚前面传了话来,说王爷被宾客缠得一时半会脱不开身,又怕王妃坐等劳累,便让我们备了香汤,也好让王妃洗洗乏。”

黛玉方放了心,随她绕过那摆的十六扇的绘石榴玻璃底紫檀木雕花屏风,又见向晚推开那扇隔间门,不由大惊——这里面竟别有洞天,正中是一处约有一丈见方的温泉汤池,汤池四角各有一只龙头往外吐着热水。才一开门,便觉热气带着水汽迎面扑来。同侍的紫鹃雪雁晴雯绿漪不由都惊讶得睁大了眼。

向晚很是伶俐,深恐黛玉不自在,便笑道:“王妃慢慢用吧,我前边还有些事,就先告退了。还请几位姐姐伺候吧!”紫鹃几个忙道:“不敢。”方见她欠身去了。

黛玉方才宽衣入水,只见那池水似有硫磺之气,想是天然温泉,只不知从何处引来的。一时沐浴毕了,黛玉方才觉得这劳累之感竟减了七八分了。

一时沐浴毕了,紫鹃雪雁又服侍着她换上新的粉色寝衣,因发上的沾上些水,紫鹃便拿了大巾子一缕一缕擦干,挽了个家常髻,簪上一只白玉如意簪罢了。

才收拾好,晴雯正和紫鹃说新房之中摆的吃食虽多,却无可吃之物,便见向晚带着几个身着一色的玫红滚紫红如意纹边比甲的丫头进来了,先行了礼,方笑道:“王爷怕饿着王妃,特让我们送了几样精致小菜来,王妃用点可好?”

黛玉面上一红,忙道:“多谢。”然后那几个小丫头将手中提的食盒里的菜点一一摆出,荠菜春卷、水晶小饺儿、素烩三宝、芙蓉鱼片、蟹黄虾仁……皆是一色的官窑五福临门碟子,足足摆了一桌,却都是精致清淡易克化的菜蔬,另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江米粥,黛玉心中一动,嘴不由轻轻一抿。

忽听外面丫头道:“王爷回来了。”便掀起帘子来,果见水溶已满面笑容地进来了,身上的喜袍已经换下,只外罩着一件紫色绣海水如意纹的缎袍。众人都站起来请安,黛玉只忙把头低下,转过了身。

向晚笑道:“王爷来了,王妃正要用点子膳食,王爷不如一起用些?”水溶看她一眼,似有赞叹之意,笑道:“好的很,我也饿了。”说罢便过来在黛玉身边坐下,这圆桌有三四尺见方,坐三四个人还有余。偏水溶只选了左手离她最近的凳子上挨着她坐下,黛玉见众人皆是一脸忍笑的模样,越发臊得慌,欲要退开也不得,只得接了紫鹃手中的筷子低头专心用起来。

她原是想借用膳错开方才之羞,谁想这些膳食皆甚是香甜可口,又兼她劳累了一天了,腹内早已空空如也,更是用得香甜。一顿下来,竟也吃了半碗多的粥,半个春卷,一个小饺儿。——她素来脾胃弱,进食甚少,如今这般已是好的了。

一时用毕了,便有丫头上来伺候她漱口净手。屋内所侍之人虽多,打水的、铺床的、熏香的……来回走动间却是一点声响也无。桌上点着红烛结了烛花,火焰跳动,屋内瞬间大放光明,倒唬了众人一跳。一个丫头笑道:“今日王爷王妃大喜,便是这烛花也来道贺了。”说罢,八个丫头齐齐一字排开跪下,道:“恭喜王爷王妃!贺喜王爷王妃!请王爷王妃早些安置!”旋即便退下出去,一面退,一面把那层层的帐幔都放下,临了还把门给带上了。

黛玉此时已被扶在了床沿坐下,如粉荷垂露,新芙带羞。这新房之中极宽敞,此时除了他们二人外已无人了,只觉越发静得出奇,不过偶然间烛花爆开的声音并自己的呼吸心跳声罢了。

水溶慢慢在床边坐下,轻声道:“今儿是你的生辰?”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问出,黛玉轻轻点了点头。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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