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第33部分阅读
贾母道:“这会子你们怎么都来了?”贾政赔笑道:“老太太精神好,却只疼孙儿,不疼儿子,大半夜的有话也不和儿子说,只拉着宝玉。”
贾母笑道:“得,感情你是吃醋了。”众人赶忙赔笑,贾母道:“都是一家子骨肉,并没有疼谁不疼谁的,只是你们一些人的行事实在让人生气。咱们这样人家,如何能长久传承,绵延万代,我也管不了了。”
贾政听了这话,不由心中一痛,跪下哭道:“母亲说的很是,儿子知道了。断会好生教养子弟,光耀门楣。”
贾母点点头,贾珍听得信也带了尤氏也过来了,贾母便唤至跟前,道:“你也这么大个人了,再过个一二年,也好抱孙子了,那些荒唐事少干些吧!”
贾珍听了这话,面上不由火辣辣的,心道:老祖宗果然神明,什么事也瞒不过她去。哭道:“老太太放心,我再不敢了。”
贾母点头微笑,道了声:“罢了。”又对贾政道:“你哥哥那里,我已经差了人去打点,这样的事儿犯出来,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的。他虽做下了糊涂事儿来,把咱们家的脸面都丢尽了,我这个做娘的,却也不能这样就弃他不顾。此番的事少不得是要受些苦楚。轻则牢狱,重则发配。这里有一万两银子,你拿了去打点打点,他年纪大了,也让他好过些。好不好,终是他的造化了。另外一万两,是给你的,兄弟两个我一样对待,只随便你怎么花用了。”
贾政此时已是垂涕难言,接过鸳鸯递上的银票,忙道:“是,儿子替哥哥先收着,明儿就去打点去。”
众人已是涕泣不断了,贾母脸上似是灰败了些,又唤了李纨凤姐惜春贾环上来,将她们的份先给了,每人皆是两千两银子,他四人上来磕了头,贾母嘱咐了几句,又对凤姐说道:“你以后好生伺候你婆婆,也少用些心思,多顾着自己的身子,可不许和琏儿再吵嘴了,再吵起来,我也不能给你们劝,到时你可是要受委屈的。”
凤姐素来最得贾母疼爱,此番情况犹见她这般爱护,更是哭的伤心,道:“老太太……”贾母拍拍她的手,让贾琏上来扶了凤姐下去,又给了邢夫人二千两。
邢夫人本在一旁哽咽,又心中腹诽贾母到底偏心,不想也得了贾母的二千银子,不由又羞又愧,低了头下去,这回流的眼泪倒真有几分哀切了。贾母自不理她。惜春虽冷僻,但贾母终是最疼她之人,难免也心痛神伤,陪着落泪。赵姨娘与贾环不啻也能得贾母的银子,感动不已,也啼哭不止。一旁王夫人见了,却是嗤之以鼻,暗暗“哼”了一声。身后的宝钗也只是流泪,并不言语。
宝玉一直跪在脚踏旁,贾母分派得差不多了,方又看宝玉道:“宝玉,我最疼你,只是不能偏疼了你,薄待了他们。所以,我也给你两千。”
宝玉哭道:“我要这么劳什子做什么?我只要老祖宗!”
王夫人一旁说道:“宝玉,不许胡闹!别吵着老太太。”
宝玉转过头去,不理她,只径自啼哭。王夫人一愣,贾母虽已在弥留之际,但神志清楚,将他母子二人之间看了个清楚,心下有些明白,却也无力多管了,只说道:“宝玉,日后可要争气些!知道么?”
宝玉呆呆的,只不言语,众人只道他伤心过头了,也不理论。
贾母又絮絮叨叨了一些话,渐渐就有些支持不住了,太医早已请了来,却让贾母撵在门外。此时方才进来,把了脉看了像,摇了摇头,道了声“油尽灯枯,不中用了,准备后事吧!”众人又不敢大声哭嚎,只得干等着,贾珍大骂太医不中用,欲请好的去,却被贾政拦住了。鸳鸯琥珀等人哭得眼睛都肿了,上来赶着给贾母换了衣裳,又挪了床安置。这些都是早已齐备的,倒也妥帖。
贾母却始终不咽这口气,众人心中疑惑,都道莫不是有什么心事未了不成?还是鸳鸯知道贾母心事,哭道:“老太太是牵挂着北静王妃呢,好歹老爷请了王妃过来见老太太最后一面。”
众人便不由有些踌躇,黛玉如今是北静王妃,乃是正一品外命妇,便是贾母还不及她呢,这府里的人更是差得远了,况这半夜三更的,真要去扣北静王府的门么?
贾珍是西府的人,不好说话;贾政又犹豫不决;李纨等人做不了主,王夫人又如木头一般念佛,凤姐红了眼眶,推一推贾琏,贾琏咬咬牙,道:“我去请了王妃来,便是让王府发落一顿,也无碍的。”说着急奔出去,骑了马往北静王府去。凤姐拉着平儿不停落泪。众人唉声叹气,宝玉痴痴呆呆,王夫人蹙眉怨怼,宝钗恍然无神……
这里贾母的状况越发不好,众人忙进上参汤,不想贾母连牙关也紧闭了,只得撬了开,好歹喂了一点进去。
足过了一顿饭的□夫,方听外面有呼喊声传来,然后是急匆匆的脚步声:“老太太,王妃来了,王妃来了!”
话音才落,却见一个穿着石青色长褂的男子拥着一个裹天水碧绣绿萼梅花镶边披风的女子的人进来了,袅袅婷婷,风姿绰约,不是黛玉还能是谁?那男子自是水溶了。众女眷躲避不及,只好侧身站在一旁。贾政等也忙侧身避了,水溶哪里顾得上其他,只一心看顾黛玉罢了。
黛玉三两步上前来,哭得累人一般,道:“外祖母,玉儿来了,你睁眼看看玉儿啊!”
贾母似有所觉,只是喉间痰涌,不得发言,却是拿眼看了黛玉一眼,嘴角微微带了一丝笑容。手轻握了黛玉一下,那笑便僵住,竟是去了。
众人放声大哭。是年,贾母八十三岁,子孙绕膝,寿终正寝。
第十二回
上回说到贾母弥留之际,黛玉由水溶陪着匆匆前来,倒是见了贾母最后一面,然后贾母便闭了眼。这位老太太高寿而去,福寿尽享,得以正寝,倒也安乐了。
房中众人见贾母逝去,不管真心假意,皆嚎啕大哭起来,说不尽的哀伤之态。黛玉素来娇弱,如今又见贾母身丧,念及老人家数年来教养亲厚,不由心痛神伤,眼前一黑,竟自昏了过去。慌的水溶忙忙抱了她起来,早有丫头带了往一旁侧室内安置不提。
这里贾政众人却甚是尴尬,这水溶位列亲王,他们是上赶着也追不上的高位,如今大驾光临,他们奉承尚且来不及。只是你给人家捧靴牵马伺候,人家也不稀罕呢。况且如今贾母初丧,这尸身还摆在堂中,灵堂摆设一应未曾妥帖,若先去奉承伺候,只怕天下人都要骂子孙不孝了。还是凤姐急智,先派了从前黛玉相熟的几个丫头伺候照顾黛玉,黛玉一无事,水溶那边自也妥帖了。
贾政看贾母逝去,这上下便一阵忙乱,不由哭一阵,叹一声,又想到外甥女王妃若是在这里有个好歹,可怎么好?赶忙去请了太医来诊治,一时太医请了来,恭恭敬敬地与黛玉诊脉看视,好在并无大碍,不过是急火攻心,晕厥过去。待醒转之后好生调养歇息就是了。众人方松了一口气。只是黛玉醒后伤心过度,一径啼哭不止,水溶也不便立即回府,只得传了话与贾政,客客气气地表明了意思。
这倒把贾政受宠若惊起来,思来想去,又想着水溶虽身份尊贵,且陪着黛玉而来。可毕竟是男子之身,即使是暂时陪着黛玉在此,也是不便,不过是事急从权罢了。思忖了一回,身边的小厮皆是不中用的,贾琏外面还需他应对,贾珍更是不便,也不知怎的,竟选了贾环前去伺候传话。一来,贾环年纪尚小,对女眷来说无甚大忌讳,二来,他这段时日长进了不少,读书学文知礼,比宝玉也不差什么的。如此一来,倒是甚好,至于宝玉,完全不在考虑之列。
不久,黛玉用些安神的药,稍稍好了些,水溶又细细劝了一番。黛玉也是明白人,见此时府中正是忙乱的时候,自己纵是伤心,也不好在此,便依了水溶,夫妻二人一同回府去了。贾政等人恭恭敬敬送到大门外方回去料理。
于是府中正开始忙乱起来,先是派了人四处报丧,又上折子恭请丁忧。贾母年逾古稀,子孙满堂,如今得等极乐,各家众人听了也不由叹息一番。今上虽不甚待见贾家,只是贾母无甚大过,且是前朝先帝所封的诰命,自也带了三分敬意。况也有北静王府的面子在里面,便下旨恩准贾政贾珍丁忧,又命礼部主祭,下赐些金银祭礼,添些体面。
然贾赦乃是贾母长子,古来最重孝道,父母灵前,若无长子祭奠,岂不失礼?贾政于贾珍贾琏商议一回,终是壮着胆子又上了一道折子:乞放罪臣贾赦为母送终。
那折子直到次日才下来,贾府白幡遍布,众人忐忑不安地接了旨意,越显萧索凄凉。
不想这折子却是准了,贾赦恩准被放出三日,为贾母守灵,贾政等人大喜谢恩,深赞今上仁厚体德,恩泽天下。
如此一来,贾府便上下倾办起贾母的丧事,力求风光体面。只是如今的贾府较之秦可卿之时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只是当日秦氏丧时的排场可谓惊动全城,贾母是其祖母,若是在这上面有个分毫差了秦氏时的风光,只怕光唾沫性子就能将贾府淹死。如此一来,本是强弩之末的贾府只得倾尽全力了。
对此,王夫人甚是忧愁。好容易“多年媳妇熬成婆”了,她也算扬眉吐气,可以出头了。可怎么接受的竟是这样的烂摊子?
各处窟窿亏空不断,偏这丧事上还要样样体面风光,可风光体面是白得的么?哪样不要银子?王夫人窃喜的同时也愁得不行,私下里寻了贾政略略说了一两句,便被贾政啐了一脸,痛骂了回来——若非这几日正要待客见人,贾政只怕一巴掌便赏在她脸上了——“老太太才刚去,你就想着这样的事情了!俭省,俭省,往日里怎么不见你俭省?家里的景况不好我是知道的,你的事也别当我什么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不说,不过念在娘娘的份上罢了,如今可要掀出来么?”
此时屋中还有丫头在,当下王夫人臊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哭道:“老爷,我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
贾政冷笑道:“罢了,你的幌子我也听腻了。我只问你,琏二媳妇往日的事你怎么说?”
王夫人一愣,道:“老爷说的是什么,莫不是她有什么不好么?”
贾政道:“莫在这里装蒜了,我虽不管事,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么些年来,拿了下人们的月利银子去放贷,你当我不知道么?”
王夫人面上一白,道:“竟有这样的事?我竟不知道琏儿媳妇竟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做这样的事!”
贾政道:“我并未说是她,你怎么就知道了?”
王夫人一窒,道:“从前就是她管的家,不是她,还能是谁?”
贾政冷笑一阵,将手中的茶盅重重放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虽放肆些,可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况她和琏儿就两口子,便再添一个巧丫头,也用不到那么多钱去,再说,那时没有你的示意,她敢这么做么?如今倒是一挑子全撂干净了。”
王夫人面上雪白,复又哭道:“老爷这话说的是我?这是听了谁人的蛊惑,这样来冤屈我?可让我怎么活?那年娘娘省亲,府里的底子便尽上来了,我为着老太太不担心,也为了府里好看,这些年我的嫁妆陪了多少,老爷可知道?如今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这些子虚乌有的话来编排我,可屈死我了!老爷倒是说说看,这事儿到底是哪个下作的畜牲捣的鬼,竟生出这样的事来。老爷竟可把他叫了来,与我对质。我若做下一点,就让我不得好死!不然……”
贾政却是纹丝不动,道:“你是拜佛的人,这样的誓少说罢!若真有一日应验了……”
王夫人手一颤,几乎攥不住手里的佛珠,正欲说话,却听外面丫头道:“外面二爷请老爷呢!”贾政便忙忙去了,王夫人跌坐在椅上。众丫头见王夫人盛怒,也不敢劝,皆蹑手蹑脚地伺候。
可不待王夫人发泄怒火,便有外面的管事媳妇不断进来回话,这个说香烛、纸扎皆已送来了,只等对牌发银子拿东西了;那个说下人们的孝服也已做好,管事来领银子了;又有个来说……
王夫人本不惯这些事体,一时间繁复如絮,如何理得,况官中空虚,哪里经得起催?当下便大大发落了管事的媳妇一顿。管事媳妇平白受一顿数落,好没意思,只是惧王夫人之威,暂时忍了罢了,可到底是站着不动,只等银子。
见回事的人越来越多,无奈之下,王夫人只得开了自己的库房,将体己银子拿出二百来,按数给与。得了银子的自是去了,外面得了信,便又有各处的婆子媳妇丫头来回话领银子,竟是络绎不绝。王夫人欲从中寻些虚假的,好发作发作,可那些个人个个是正经的事体,竟无一个不是的。这二百银子能够什么的?三两下便完了,众人皆依次守着,见王夫人这样行事,嘴上虽然不说,可心中早已腹诽不断。这多年的贤良名声,打了不止一个折扣。
王夫人无可奈何,咬咬牙,又拿了二百出来,依旧是眨眼的功夫便没了。外面催地急,只得又开库房……这一日下来,也不知道跑了几趟。那些个明白的婆子见了后,有一两个促狭的,便道:“太太今儿只怕走库房就走的腰也酸了,腿也细了。”众人听见的,无不窃笑不已。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都当了笑话来说,只是碍着王夫人,私下里说说罢了。
这一日下来,王夫人手里便出去了二三千银子,晚间清点了签子,王夫人只觉得额头抽抽,心肝儿都疼了。想了一回,便换了衣裳令丫头带路往凤姐那边去。
进了凤姐的院子,早有丫头报了进去,便见平儿带了一个丫头搀着凤姐出来迎,王夫人一看凤姐,只见面上黄黄,形容憔悴,忙道:“我的儿,怎么就这个样子了?”
凤姐半靠着平儿颤巍巍走两步,又惨兮兮笑了一笑,道:“太太这会子怎么过来了,快请屋里坐。”
王夫人进了屋,在炕上坐下,平儿扶了凤姐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丫头上了茶,王夫人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成这样了,琏儿哪里去了?”
凤姐道:“他这两日也是忙的脚不沾地的,如今还在灵上守着呢!”
王夫人觑一回她,道:“可不许瞒我,平儿你说。”
平儿看一眼凤姐,道:“太太知道,奶奶身上本就不大好,偏老太太去了,奶奶伤心地没法儿。可又要忙着丧礼上的事,歇不得,夜里睡不了几个时辰,也睡不安稳,这身子便越发不好了。如今正是忙的时候,奶奶又脱不开身……”
话才说完,便听凤姐嗔道:“多嘴!”
王夫人叹一声,道:“难为老太太疼你一场!这两日确也忙乱了些。你且忍耐些,等这阵过了就好了。”
凤姐听了这话,不由心中冷笑,病了还需忍耐,那还要大夫做什么!口中却答道:“是,我听太太的就是了。”
王夫人满意地点点头,道:“我今儿来是为着一件事。”
凤姐道:“太太请说。”
王夫人道:“老太太这事出来,虽说东西早已是备下了的,只是到底不周全。如今又得圣上恩德,这样体恤咱们,咱们更得周全行事,办得体体面面方好。我就想着从前蓉儿媳妇的丧礼皆是你管的事,也知道的全,便想让你……”
凤姐不待她说完,便道:“太太的意思我明白。老太太待我那样好,我怎么会不愿为老太太尽些孝心?”
王夫人以为她应了,正含笑欲说话,不想凤姐儿又道:“只是一来这会子我的身子不争气,别说料理丧事,便是让我坐着管事,也是撑不住的;二来,从礼上说,老太太是老祖宗,我是孙媳妇,我一个做孙媳妇的,巴巴的出来料理老祖宗的丧事,岂不越过了太太您和我们太太去?这岂不让人笑话么?太太说,是不是这个理?”
王夫人听了这话,面上便有些不好看。凤姐儿觑她一回,见她面上甚是不悦,只是不好发作,正自沉默。凤姐便偷偷拉一下平儿的袖子,自己往一旁一歪,王夫人便听平儿疾呼道:“奶奶,你怎么了,哎哟,二奶奶……”
房内乱作一团,忙忙请了太医来看,说是“气弱血虚,兼逢巨伤,心神俱损,须得静养……”开方用药,又是一番忙乱。王夫人不好就走,只得看了一会儿,等凤姐吃药躺下,方才去了。
回至房中嗐声叹气,无可奈何,只得勉强歇下。没几个时辰,便又有家人来回话,起身更衣收拾,往厅前去。实在无法,王夫人只得叫了宝钗过来帮忙理些琐事。那边灵前贾赦贾政披麻戴孝,哭嚎拜客。外面贾珍贾琏贾蓉贾蔷贾芸等招呼来的世家亲朋,里面则由邢夫人尤氏李纨凤姐等招呼来的女眷。停灵七日后,便将灵柩送进家庙铁槛寺内。到了第七日上,天明之后,便整装待发,吉时已到,便行送殡之礼。府中送殡之人越发多起来。
正自忙乱间,忽听得说北静王携北静王妃亲来送殡,慌得众人忙忙去迎。只见他夫妻二人皆是一身素白衣裳,却越显谪仙一般。水溶自在外面由贾珍等人招呼,黛玉则迎如内院,由人扶着至贾母灵前哭了一场,众人观她几日间便已憔悴不少,整个人哭得更如泪人一般,思及贾母与她祖孙情深,无不动容。
起殡不久,便见路祭的棚子一路摆开,首尾不得见。贾赦贾政一路叩头过去,直至城门口上方才罢了。直到了晌午之后,方才到了铁槛寺,还需再行四十九日的法会。黛玉本欲留下,只是如今举动皆引人注目,况水溶也恐她在此哭坏了,一再相劝,只得随了水溶回去。那边自有贾府众人理事,这丧事方算了了大半。也算得甚是风光了。
第十三回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府里众人各自忙乱,却只有一人最闲,你道是谁,便是宝玉。人人皆有事可做,独他无所事事。浑浑噩噩过得数日,贾母之灵业已停在铁槛寺中了。
宝玉却仿佛还身在贾母上房内,鼻尖似乎还飘散着那似有若无的幽香,眼前还浮现着那超逸脱俗的身影,手里还攥着贾母渐渐失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