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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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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那薛姨妈与宝钗,又岂是省油之人?心下里虽对王夫人的突然改变有些想法,却终不知她为何如此,又因元春肯助她们,也就万事皆顺,并不去多想了。大选将近,这几日薛宝钗甚少进园子去,只忙着做宫衣、打首饰。

那薛蟠见母亲与妹妹忙忙叨叨的,也有些转了性,加上宝钗将进宫之故,亦有些“杨国忠欲借杨妃裙带”之故,故这薛霸王亦甚少惹事,得空竟为薛宝钗换了不少金银,外加诸多古玩,薛宝钗虽不喜这些,但听薛姨妈说道:“你且收着,去了那里,人事繁多,焉有不打点的道理?”

宝钗听了也是,便细细地收在一个绣金包袱里,令莺儿好生放在一处。忽又想起送给元春的礼,又令她拿出来,忙忙地挑出一支九个头的吐珠凤钗外加一个硕大如卵的夜明珠子,莺儿看了直叹道:“也不知大爷从哪儿归置来的,这么大的珠子,还是第一次见!”薛宝钗笑道:“你跟着我长了这么大,竟是这样眼皮子浅,还有比这更好的呢!”莺儿吐了吐舌头,轻轻地包上金丝绣锦,宝钗亲看着莺儿放得妥妥当当的方出来。

薛姨妈见她出来,拉着她泣道:“眼见这一大家子,却要你去支撑,我这心里,唉!”宝钗劝道:“妈又多想了,我这一去,若然得了名号,自然连带咱们家都是极好的。”薛姨妈点点头,忙擦了眼泪,说道:“你姨妈愿意私下里拉我们一把,也是她的好意,我寻思着走前你也该多去见见那府里的人,也不枉咱们在这儿住了一场。”宝钗笑道:“妈说的是,我正要去呢,可巧妈又说了,不如咱们同去,免得妈一个人在家呆着孤孤单单的。”于是,这娘们儿唤了些丫头婆子,又嘱咐好生看家,方去王夫人那边了。

可巧儿宝玉正在王夫人那儿,见宝钗她们进来,宝玉忙起身笑道:“宝姐姐这几日不知躲到哪里用功去了?竟生生地忘了我们不成?”宝钗浅笑道:“宝兄弟这话说得奇怪,我又不是男儿,何谈用功二字?这几日我因身上不大舒服,故懒懒地方少看了姐妹们,倒劳动你惦记了。”贾宝玉被宝钗说得无言以对,只讷讷地坐下,薛姨妈笑道:“这丫头,几日没出门子,话头竟多了起来,姐姐你莫见怪。”王夫人拉着薛宝钗道:“我正爱她这呢,说话极为周全,倒是宝玉,天天颠三不着四,却不知如何是好。”

薛姨妈正要答话,宝钗却笑道:“姨妈说这个岂不冤枉了宝兄弟?我看他近日里私下用了不少功,听姐妹们说诗词倒也颇有进益了。”宝玉闻听此言,不好意思的对着薛宝钗吐了吐舌头,身子蹭向王夫人那边去了,王夫人抚着他道:“既是如此便好了。宝丫头一切可收拾得妥当?”

宝钗赔笑道:“也没收拾什么,只不过些贴身衣物罢了,倒是想着姨妈的恩典,妈想着明日请老太太、太太赏脸,叫上姐妹们玩上一日,不知可否?”王夫人知她们的意思,便道:“我倒没什么,且看老太太就是了。”薛姨妈笑道:“这话说得很是,我定当亲去请老太太才好。”

宝玉见那薛宝钗依旧得体大方,谈吐别有一番风致,心下又惋惜起来,这样的人物去了宫里,不知又会成什么样子。宝钗见贾宝玉呆呆地只看着自己,忽又想起那日他吐血之事,闹得府里沸沸扬扬,只道他和她有什么心思似的,又见他俊美儒雅,确是与众不同,兼他对女儿家一向体贴,薛宝钗想至此,顿觉脸上热辣辣起来,正欲和他说些体己话,忽又顿住了,她想到自己即将参选,焉能再做些惹人闲话的事来?故自那宝玉吐血之后,她就一直远着他,又隐隐地觉得这宝玉实是非她之故,似乎另有其因,只她这些日子忙乱,无暇多想罢了。这正是:梦中人欲舍还休,弄权人欲借青云。

第十七回宝钗思羡潇湘妃,凤姐奉命初探辞

一时那薛姨妈带着薛宝钗亲去与贾母说了,贾母乐道:“住在我们这儿,有多少不到之处,姨太太不挑我们的理,倒要来做东,却是我们的不是了。”凤姐却道:“姨妈做东我是一定要去的,只是明儿是腊月二十九,恰是北王府世子的生日,老祖宗想着我那姑妈的缘故,让我去那儿一趟,倒是吃不着姨妈家的好东西了。”

薛姨妈一叠声的笑道:“我的儿,你尽管去,我给你多留着些便是。”薛宝钗听了凤姐的话,只在一旁陪笑,却并不答言,心下里想虽说北王府不同些,也犯不着亲去贺寿,向来只打发府内管家婆子去的,这次偏这位泼辣人亲去,定是有什么缘故的了,想到此,顺带又想起那北王府的一对璧人,那世子玉林生得同这宝玉一般出众,却显得更为伶俐妥帖一些,而那黛玉却如娇花照水,闻听得又得了郡主之名,果是生在福地了,可叹自己却要为一大家子的富贵而奔波。

且不说薛宝钗母女如何准备做东请宴,只说北王府这边,到了腊月二十九,早就挂起了大红宫灯,红绸扭成的绢花布满长廊,一派喜庆之气,因是玉林的二十整寿,故与往年的散生日自是不同,一大早就有宫里送出了恭贺之物,当今为了表示对北府的不同,赏赐之物比往年加倍,且亲由当今身边备受重视的大明宫掌事戴权送来,北静王爷自是感恩,暗地里亦是回赠戴权不少好礼,那戴权因见北府之势,竟不似往常,只喝了一杯清茶,回罢礼就去了。北静王妃暗地里叹道:“这真真是一随风倒势之人,宫里有这等人在,未必是件好事。”北静王爷亦有深感,只暗里嘱咐思林夫妇和玉林与此人过往要格外小心为好。

北府正厅内,此时的玉林一身新衣,面如冠玉,加上寿诞之喜,满面春风,与平日气韵更加不同,京内各大王府及大小官员府邸都有礼品送来,反倒是家里人的礼要随意些,北静王爷把日常用的一方东坡砚与了他,王妃则是照例两身新衣、一套新靴,思林与公主合送了他一架琉璃屏风,黛玉则与往年不同,连夜里替他赶出一个精致镶珠荷包,特特地亲与他戴上,玉林见此,越发欣喜,故今日里身上除了日常的佩玉,其他饰物一概不要,只细细地戴着黛玉送的荷包,不时地翻看,心下里更喜。

当日北静王妃命人摆了十数桌宴席,款待各府来贺的人,这些人多是管事之流,故亦不用多去费心,王爷、王妃合思林公主及玉林、黛玉等人只在厅内饮宴,正一家子说说笑笑之际,管家来报:“荣国府二奶奶亲与世子爷贺寿来了!”王爷王妃均有些诧异,北静王爷道:“玉林虽说是整生日,倒也犯不上亲来,莫非有事?”王妃忽想起那日相国寺荣府所送厚礼,笑道:“快请进来就是。”

王熙凤进来,亲递了礼单,行礼道:“多日不见,向王爷王妃请安了。”又见思林与公主在此,亦行了礼,兰香只知荣国府,却是不识得她,故悄问向思林道:“可是贾太君的什么人?”北静王爷王妃请凤姐坐下,命人上得茶来,道:“犬子之寿,贵府也太客气了些,烦劳道台夫人亲来。”凤姐见王爷在座,亦不敢过于放开,只笑道:“王爷王妃莫说此话,素日里咱们两府的交情,老太君原本要来,只昨晚有些吹了风,方罢了,这才差我前来,一来贺世子之寿,二来想私下里求王妃一点子事情。”

北静王妃听了,心下里道果不其然,遂笑道:“你亲来定是要紧的事了,不妨事,且吃杯酒咱们后房里说去。”凤姐忙应道:“如此多谢王妃了。”说着早有丫头捧与杯来,王熙凤吃了,又见丫头捧与一红木方桌来,上面满满的各式菜样,向王妃笑道:“多谢王妃的厚意,只是府内尚还有些不得不办的急事,这……”王妃亦是聪明人,忙道:“如此咱们到后面说去,让他们爷们儿先吃着就是。”说着二人去了。

兰香道:“素日里虽没见过这位荣府的二奶奶,倒也听说了她的名声,果然是个爽利之人。”黛玉笑道:“果是如此,那日姑妈带我去他们府里,府内上下被她整治得实是清爽有序。”思林心下里却想这位利害的二奶奶来此何事,故只不作声,玉林笑道:“妹妹果是没说错,听说这位二奶奶在府里是极受宠的,今日来恐是贾太君有什么事吧。”

兰香见他们如此,举杯笑道:“今日里是咱们世子爷的生日,我这个做嫂子的是要狠狠敬你一大杯的。”玉林接了,笑道:“公主嫂子的话,我岂敢不听?”兰香瞟了黛玉一眼,哧哧笑道:“恐怕你过没几日,就当她人的话是圣旨了!”黛玉脸上一红,知公主又取笑于她,端起杯来说道:“我却不知是谁的话这么灵,二哥哥且喝了这一杯再说。”玉林端起来,定定地看着黛玉喝了,却只笑不言,思林笑道:“兰儿又胡闹了,又在取笑玉林与黛玉妹妹了。”北静王爷见此,亦不再想朝政之事,心怀大开,一时连词造句助兴,越发热闹起来。

正说笑着,北静王妃来了,虽带着笑意,脸上却有些不好看,众人见了均是一怔,不知这王熙凤所为何事,竟惹得王妃如此。思林、玉林忙起身扶着她道:“母亲这是为了何事?”王妃推开他们,坐下来对王爷道:“这果真是人心之深,平日里我只知她是伶俐之人,没想到是这么不知深浅,竟妄想左右这大选之事,敢情是糊涂了不成!”王爷问道:“荣府里今日所来,究是何事?”王妃扫了黛玉、玉林一眼,复又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让我见了皇后替他们家说几句好话罢了。”王爷听了亦不去深想,又不想扰了这合家欢乐之兴,故提起兴致与这一众儿女欢闹起来。

饭毕,兰香因叫了一班小戏子来,甚是高兴,巴巴地去了,又拉上黛玉,玉林见黛玉去,故也跟着,思林虽知王妃话没说尽,但见他们三个一起,恐兰香放开性子闹事,故也不放心地跟着。王妃见他们都去了,方对王爷说道:“你猜这位二奶奶找我何事?”王爷笑道:“除了美言大选之事,可还有其他不成?”王妃叹道:“果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呀,是奉贾府老太君的命来替他们带玉的那个哥来求黛玉的。”

王爷道:“这却是万万不能的,素日里我见玉林与黛玉的心思,二人已形同一人,况黛玉这孩子我是极欢喜的,怎好与了他人?”王妃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她今日这么明白的提出来,故我只是推说大师说了,黛玉不宜早谈姻缘。”王爷听了,思了半晌,方道:“待大选之后,我自会和圣上说玉林之事。”

王妃喜道:“如此甚好。只是这王熙凤竟与我还说了他们府里那宝钗参选之事,听她的意思,似是颇想让这宝钗中选,竟直求与我替他们疏通,这事我亦没有深答,只说尽力是了。”王爷笑道:“这话你说得好,大选之事本是不该多掺合,既是他们有求,念在两府的交情,却是不能直说,如此你亦不去深管,见了皇后娘娘有了机缘则说,如若没有则是天意了。”王妃应了,方笑道:“我一时听了她的话,心下里甚是生气,大选之事倒是其次,竟是黛玉这孩子让我舍不得,她这一说,故扰得我头一下子疼起来。”王爷替她抚道:“何苦来着?咱们家难道还有求与他们不成?你放心就是,黛玉的事,我自有主张。”

且说那王熙凤回府悄与贾母说了王妃之言,贾母听了,面上一沉,叹道:“究是宝玉造化不够,也罢,且看看再说吧。”王熙凤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让平儿拿上茶来,说道:“果是在我的算计中,人家凭白的一个郡主,何苦要与我们府里!”平儿亦知她今日出府之事,故也说道:“老太太只知如此对府里有益,却不知那宝二爷念着宝姑娘呢!”凤姐听了,笑道:“你们都被他们糊弄了,这话可从宝玉吐血之时来的?定是太太打发人四处说的了。那宝玉的心思,我却是极知的。”平儿又道:“来旺家的方才来了,说了太太前日里进宫之事,后又带了宝姑娘进去了,她特特的跑来,让我告诉奶奶一声。”凤姐听了此话,坐了起来,说道:“她倒是个有心的,看来平日里没白用劲。只是这宝姑娘竟也进去了,必是见过娘娘了,可是太太变动了什么心思?难道是求娘娘让她落选,好与她配宝玉不成?”这王熙凤思来想去,料那宝钗成了宝二奶奶,那自己定是不会有今日之势了,只是此时又摸不清真局势,故叫了来旺家的来,细细地问了,又暗嘱她多派些人听着,方歇了。这正是:有心人争权夺利,迷瞪瞪陷入乱局。

第十八回北府潇湘晋宫闱,荣府宝钗初备选

转眼到了大年初一,各府里均是祭拜祖先、饮宴不断,荣国府元妃娘娘也赐了贺礼出来,独却添了宝钗厚厚的一份,贾母见了,虽不多加言语却心下里诧异,王熙凤亦有些疑虑,不知娘娘真正用意,王夫人与薛姨妈则心甚喜,宝钗虽面色平静,内心却暗道,果是要助我一臂之力,此去定是极好的了。

且说北王府内,北静王妃携兰香、黛玉更是一大早进宫见礼恭贺,当今皇后见了黛玉的模样,直道见了仙子一般,喜得什么似的,当面赐了厚礼,竟要收她为干女,只说明日里秉了圣上,升为熙林公主才是。

北静王妃自是非常乐意,兰香在旁笑道:“母亲他日里倒是要再多一个公主媳妇了!”皇后问她何出此言,兰香细细地秉了玉林与黛玉合谐之事,皇后笑道:“可是只有玉林,方能配得上她的模样!”兰香拍手笑道:“母后若然收了黛玉妹妹做女儿,我又与她是金兰姐妹,可是真正的至亲骨肉了。”皇后爱怜地看着她,笑道:“你虽不是我亲生,却是我从小一手养大,太子亦不及你贴心,今见你与黛玉相惜,如此甚好,日后多多进宫陪我才是。”兰香躬身答应了,又来贺黛玉。

黛玉实未料到今日进宫会有这一番际遇,又见当今皇后可亲得很,故忙磕头谢恩,皇后受了她的礼,命人扶起她来,拉着她道:“日后多与兰香进来,我一向无女,今日里见了你,忽又想起年轻之时,竟像是亲女一般。”黛玉低低地应了,北静王妃喜道:“皇后的恩典,不知何以为报,只求上天赐福于我朝,天下太平和顺才是。”皇后点头,笑道:“今日里看到黛玉,想起我进宫之前,咱们在一起玩闹欢笑,真真是无忧得很!”说着二人又说了好些子话,北静王妃方带着黛玉与兰香去了。

回府与王爷说了此事,更是喜上加喜,玉林则躬身向黛玉行礼道:“往后可是要叫你公主妹妹了!”黛玉见他故意如此,笑道:“二哥哥,以后还是要如此多礼才是,本公主方不会为难于你。”玉林起身笑道:“这我倒是不怕的,妹妹还会难为我不成?”

王爷王妃见他们玩笑,亦是高兴,忙忙地命人摆上宴席,又见思林各府道贺回来,兰香早拉着他说了黛玉将晋成公主一事,思林笑道:“如此可要恭贺妹妹了!能得到皇后的慧眼,着实是造化不浅!”王妃点头道:“当日我们同为郡主之时,她是个极爽利的人,进宫之后越发历练了。”北静王爷笑道:“黛玉有今日之喜,确是出乎我的意料,倒是要多进去请安才是。”黛玉忙答应了,兰香只喜得让丫头婆子拿大杯来,“今日我定要吃醉不可!”思林无奈,摇头对王爷王妃叹道:“真真是原形毕露!”这句话,倒把满屋子的人说乐了。

原来这兰香公主虽非当今皇后所生,但因出生时亲母妃不知为了何故,得了圣上的恩准自故出了家,兰香虽偶见她,终却不能得亲娘之爱,太后怜爱,圣上备宠,又亲自把她交到皇后手中,这才有今日之兰香公主。这些年来,倒也有暗地里传那妃嫔出家之事,缘故倒也不是很确切,似是突然看破红尘之故,又因是当今家事,谁敢胡言?因此这些话也只是偶有谣传罢了。倒是兰香公主从小到大,备受当今看重,不说封号,就说这指婚之事,亦是因兰香早就暗慕思林,悄说与了皇后,这才风光下嫁,且出门子后能这么进出宫闱自如的,倒也只数她这么一位。

果然,大年初二傍晌,一道圣旨传来,云熙林郡主深得圣心,德才俱备,特晋为熙林公主,领双俸等等。北静王府合府上下忙忙地接了旨,又打点了送旨太监,方合家坐下看戏吃酒,因是突降之喜,故玉林派管事一大早特特地跑了一趟城外,把近日里唱红大江南北的泓云班叫了进府,这泓云班的台柱乃是一花旦,生得秀美异常,表字即为泓云,生在贫困之家,故起了个女名,无非图好养活之意,谁成想大了竟出脱了一口好嗓子,深得各王府主子爷的喜爱,比起那忠顺王府世子与贾宝玉起争端的蒋玉涵来,更胜了一筹,不仅扮相俊美,就是那举手投足间也别有一番风度。像那薛蟠之流,更是早早打起了他的主意,只是因他现下是各府里四处请的主儿,方不敢贸然造次,只对着这泓云添着脸胡言乱语罢了。

且说那泓云进得北王府来,几出戏下来,已是汗渍淋漓,后面几出乃是一些热闹戏,他亦用不着上场,于是卸了?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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