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第13部分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作者:肉书屋

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第13部分阅读

巡酒之后,可要看诸位的锦绣文章了。”玉林道:“林妹妹说的是,咱们速速举杯才是。”众人见玉林唯黛玉之言是命,不由暗自偷笑,兰香尤甚,一个劲儿的瞅着黛玉暗笑,黛玉知其意思,不由面色发红。

探春亦知,又知黛玉面皮薄,故笑对兰香道:“兰姐姐近来定是喜事颇多,怎地一杯酒未吃,面上倒好似擦了两重胭脂似的!”兰香啐她道:“我知你是向着你林姐姐的,一会子看你吃醉了,谁来帮你?”说着便自个儿嘻嘻而笑。众人闻言皆笑,气氛亦热闹起来,这觥筹交错,借着那竹林沙沙、月光隐隐,真真一派风流年华之景。

酒催诗兴,一时间,这人人要了纸笔来,铺就在那台上写下。

明月——思林:

明月皎夜光,边城羌笛起;

欲借后羿力,跨步平民益。

冷月——黛玉:

冷露点点湿桂花,月气袅袅栖谁家;

花魂盈盈低诉语,鹤影隐隐声细细。

鉴月——兰香:

瑞光生白毫,自比群山高;

真心可明鉴,逐浪泛情涛。

赏月——探春:

卷帘掩门没山前,明月愈低人易散;

若为须眉当立断,洒泪题诗赴北寒。

赋月——玉林:

琼楼玉宇月如轮,嵌得银盘露华新;

烛影夭夭相思深,望得明年赋比珍。

寄月——惜春:

鲜洁堪如雪,寄语对冷月;

客行虽云乐,泪下无情阙。

寄月——陈梦曦:

遇伊人惊鸿,倾月如矫龙;

若得盈手赠,比翼书清梦。

飞月——宝钗:

碧水无云风初起,助我直上千万里;

恍然一梦瑶台客,偏要转庭独向隅。

众人一一瞧来,各自感叹,独陈梦曦直直说道:“真真名不虚传,如此看来,偏我的那些见识亦过浅了!”众人闻言皆笑,又拿着那些诗词一边饮酒一边说笑,这番热闹,倒好似把那诗词之书墨香亦熏出美酒的味道来。偏这一众人都是有心之人,都瞧出那陈梦曦以“寄月”之词以表其心,兰香因惜春面薄,恐惹她不快,故亦不明说,只私下对思林说了,思林环顾此二人,不由低低对兰香道:“果是一门好亲!”忽顿了顿,方低叹道:“恐陈世兄得费些周折。”

这二人低语不说,只说那宝钗一心想在众人面前展才终却不得,故翻着那诗笺笑道:“终是驸马爷抱负之高,一句‘跨步平民益’,岂是我们这些闺阁中人所能比的?”思林亦笑道:“薛姑娘见笑,我因近日劳顿,只粗粗和了一首。”宝钗低低看他一眼,笑颜如花,说道:“这种气势,真真少见之极!”

探春闻言笑道:“宝姐姐今儿这是怎么了?倒不似往日那般谨言慎行,究是林妹妹备下的花露酒闹的!”众人闻言皆笑,宝钗亦有些讪讪,却仍笑道:“你呀!真真这张利嘴!”探春却不接言,只笑举着那镶金箸笑道:“今日这诗,自是首推林姐姐的‘花魂盈盈低诉语,鹤影隐隐声细细’,应情应景,怎地想来!宝姐姐的‘焕然一梦瑶台客’原也不错,列为榜眼,亦是应该。”众人皆以为此,故都举杯贺向黛玉宝钗,一时越发闹开,说笑之声不绝,这正是:潇湘妃新赋冷月,蘅芜君巧比心窍。

第五十九回(上)玉丢平地起风云,原是心急假戏演

第二日一早,便有贾府的婆子来接惜春宝钗,姐妹们之间别过,这才回至府里。数日无事,亦未下来旨意要探春动身,且因北边报捷,又在议和之中,故这京里京外竟格外平静了些。

这日,用罢中饭,王夫人正欲往薛姨妈处商议何时定下宝钗与宝玉的好日子,仔细梳妆了,正欲出门,周瑞家的却迎头撞了进来,王夫人颇为不悦,强问道:“又出了什么事?这么火上房似的?”

周瑞家的长喘了一口气,方道:“太太,可了不得了!宝二爷的玉不见了!”王夫人大惊,扶着玉钏便急急往园子而去,周瑞家紧随其后,边走边道:“昨儿还好好的,今儿一早起来就不见了,袭人她们生生找了半日,没敢回太太。我适才撞见,方听说了,这才来回太太。这帮子丫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一时这主仆几人到了怡红院,袭人等齐齐跪下,王夫人坐下怒道:“真是反了!怎么当时不报?这几日宝玉亦没出门子,怎地就不见了呢?”一众丫头都惊惊颤颤,都哭泣不止,半晌袭人方回道:“原是昨晚我放在枕头底下的,谁知今儿一早就……”说着又哭起来。王夫人气道:“真真一天我不照料,就一天也不省心,这里里外外可都找了?”

袭人道:“回太太,都找过了,就是没见这命根子。”恰在此时,凤姐亦听讯进来,见王夫人恼怒,忙劝道:“太太且消消气,这事自交与我,不出两日,定会有个结果。”王夫人原本因其他杂事闹得头疼,忽听玉丢了,更觉这身子一沉,眼见无处可查,听了凤姐的话也便依了,只嘱咐道:“千万要瞒着老太太,且能瞒几日算几日吧。”

待王夫人去后,凤姐便带着平儿细细盘问了袭人,又仔细问了宝玉这半日的去处,凤姐笑道:“平儿,我料这事必是家贼闹的,宝玉一没出门,二没出这院子,凭是什么东西,也必丢在这里的。依我看,还是用咱们的老办法。”故使这院里的一干丫头婆子,除袭人麝月晴雯外,都在大日头底下跪着,眼见烈日炎炎,早已有身子弱的消受不住。

凤姐冷笑道:“这大热的天,不出半个时辰,定有人来报了。”袭人等正心下惴惴,忽听外头回道:“二奶奶,扫院子的凌儿晕了。”袭人听了越发心急,本是她拉扯进来的姨表亲,若有个好歹,可怎么交待?可又不敢违了凤姐的意思,故一双眼睛只盯着凤姐,不知她会说甚。

凤姐瞧了袭人一眼,笑道:“倒是忘了,这丫头和花大姑娘有亲,罢了,把她抬进来。”一会子功夫,便有两个媳妇驾着那凌儿进来,只见她小脸煞白,身子绵软,嘴里却在喃喃着什么。凤姐使人拿了半碗凉水,与她灌了,又在那身上淋了些,这才哇地一声缓了过来。这凌儿见凤姐正襟危坐,几个媳妇都硬怔怔地瞅着自己,越发害怕起来,忙忙地跪下叩头,只哭道:“二奶奶,奴才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求二奶奶饶了我!”

凤姐冷笑道:“既是什么都不知道,何故让我饶了你!”凌儿越发抖起来,又瞅了袭人一眼,半晌方说道:“原是我没见过,故偷偷地拿了来瞧瞧,想着今儿一早就送回去,偏宝二爷出门的时候被晴雯姐姐看见了,便问玉的去处,这才……”凤姐听了,越发怒道:“不开眼的小蹄子,既是如此,玉在哪里?还不快拿出来?”

第五十九回(下)玉丢平地起风云,原是心急假戏演

岂料那凌儿听了此言,竟支支吾吾起来,凤姐见状,越发恼怒,使两个媳妇把她拉回那日头底下继续跪着,又使其他人都散了。平儿又端上那冰镇酸梅汤来,这才使凤姐心头的一股热气散了开去。凤姐冷眼瞧着这屋里的众人,又想着那凌儿适才的言语,见袭人一副脸白心跳的模样,越发觉得这二人有什么牵连。故装作随意地问道:“花大姑娘,以往宝玉的玉都是经你的手,怎的今儿一早出门你竟没见丢了呢?”

袭人强笑道:“二奶奶,我今儿一早有些睡迷了,故起来亦没细瞧。”凤姐听了冷笑道:“原是这样。来啊,把那小蹄子再给我带进来!”这凌儿再入内来,早已奄奄一息,照旧是凉水浇醒,只听得这丫头喃喃地对着袭人说道:“袭人姐姐救我!求你回奶奶,那玉我大姨现正放在庙里求呢,一会子就送来了。”

袭人忙道:“凌儿,不得胡说,什么大姨?我妈现在家呢。”凌儿听此,似乎有了些力气,强道:“姐姐,不是你告诉我说,庙里的和尚说只要将这玉供上半日,你就能正正经经成为宝二爷的屋里人了吗?我听你的话做了,你怎的还不救我?”此话一出,众人听了皆惊,万没料到此事竟牵扯上袭人。

凤姐却好似有所料似的,只对平儿说道:“使人请太太来,这段公案也差不多了,这判官嘛,我却不想当了,就请太太作主吧。”此时的袭人脸红一阵白一阵,心下觉得臊得很,却又怕得很,她前儿回家信了一婆子之言,只需将那玉连同自己的生辰八字在佛前供上半日,就可圆了自己的心愿。她心知宝玉对这玉不上心,且一早就要出门子,故只想着瞒了众人,挪用这半日方好,岂料被早起的晴雯瞅见,这才有了这么一档子公案。

王夫人听凤姐回了,只骂袭人道:“真真不开眼,怎的竟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又吩咐把凌儿撵了回家,念在袭人以往伺候的份上,且留在这屋里,只却不能照管这日常之事,自在外间伺候。王夫人冷眼瞧那晴雯,骨子里亦不讨她喜,因是老太太的人也就罢了,只吩咐日后这屋里的事先由麝月照应着。一时,那听了信的袭人之母战战兢兢地将那玉送了回来,王夫人这才罢了,这众人亦消停下来。

只此事一会子功夫便传遍贾府,人人皆笑那袭人想做姨娘太过心急了,正主儿还没进门呢,她这二房倒打算上了!自此之后,那袭人在府里的地位倒落下不少。宝玉却不知此事,日常照唤那袭人来伺候,麝月与晴雯欲说,又恐伤她的脸,亦罢了,故日子一久,袭人倒好似还像从前一般,但整个人的气势却收敛许多,独心下对晴雯结下了疙瘩,若非她嘴快,此事又怎会露?

王夫人亦越发从此心忧宝玉的大事,那袭人虽是个好的,怎的越发不开眼起来,暗地里做下这样的糊涂事;那晴雯亦是该撵的,且等宝钗进的门来再说。一时这盘算来盘算去,倒还是要与薛姨妈快些摸定日子才好。这王夫人屏退了一干丫头,正在那佛前寻思着,忽听外头回道:“回太太,姨太太来了。”王夫人正想着找她去,听此忙出来,却见薛姨妈刚一进门,便一头扑在她身上大哭起来,欲问出了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回(上)薛霸王蒙牢狱灾,北王子自请来京

且说薛姨妈伏着王夫人大哭,把个王夫人心下唬得发慌,劝了一会子,方急急问道:“妹妹,可是出什么事了?”薛姨妈拭了眼泪,道:“姐姐,可愁死我了,蟠儿这孩子自己作祸,现下被锁进大牢里了。”王夫人大惊,直问:“前儿还好好的,怎就一下子进去了呢?”

原来,这薛蟠近日里出京,恰遇那昔日红遍京城的泓云,泓云躲他不及,竟被那薛蟠硬拉进酒馆,想这薛蟠对他仰慕已久,又岂能不涎着脸说三说四,那泓云欲拔腿而去,终觉他是贾宝玉的表兄,好歹看在宝玉面上,只耐下心来与他周旋。

说来也巧,此情此景恰被忠顺世子的贴身手下看见,想他们在京城内外找翻了天,愣是替主子找不着这戏子,偏今儿在此冒了出来,更可气的是竟与爷的死对头薛霸王在一起说话,真真不识抬举,自是立时飞奔回去告与忠顺世子。故这两下里人见了,又岂能不起冲突?那泓云乃有武艺之人,见此自是趁乱闪去。

忠顺世子见混战之下又被那泓云逃脱,自是又恼又气,自是把一股子气发在了薛蟠身上。那薛蟠又岂是省油的灯?性子上来,任是天王老子亦是不怕的,挥着那碗大的拳头立时把素日跟着忠顺王的一个俊美小厮打倒在地,再加一棒那可怜之人命已呜呼。忠顺世子见此,越发气恼,直唤京城府尹来,将那薛蟠锁拿,下了大牢。

适才跟着薛蟠的小厮头破血流回来报讯,这才有薛姨妈哭闹一词,她来找寻王夫人,自是求王夫人拿个主意,或求求老爷,疏通一下关系,也好就此放了薛蟠。王夫人听了,立时愁眉不展,真真是一方消停,一方又来,可怎么是好?一时她也没个主意,使人去找凤姐,却说凤姐出门子了,真真不知如何是好。只劝慰了薛姨妈半日,耐着性子等贾政回来,这才一五一十说了。

第六十回(下)薛霸王蒙牢狱灾,北王子自请来京

贾政听闻,立时恼怒,只气道:“这孩子也太不知轻重了!偏这个时候去招惹他们,此次祸事非同小可,连我现下亦没甚办法。”王夫人听了泣道:“求老爷看在蟠儿是我至亲的份上想想办法,况宝丫头也是咱们看中的人,宝玉娶亲也得有些颜面才是。”贾政顿了半日,又使王夫人先歇息去,自个儿则在书房静思。

且不说薛蟠这边的牢狱之灾,只说那住在北静王府的贾探春,不知为何北边亦未有讯来,故这么些日子那心中的离别之苦反淡了许多,况她自来是个心胸开阔之人,整日里又有黛玉兰香为伴,说说笑笑这几人的情谊越发要好,就连北静王妃亦叹道:“真真好似亲姐妹一般,确是府里的福分。”

这日,黛玉兰香并探春正在云爽斋里看那探春习字,侍书翠墨紫鹃雪雁自在旁伺候,三人正说笑着,忽听外头回道:“世子爷来了。”探春掷下笔,见玉林进来,欲要见礼,被黛玉拦住,黛玉笑道:“见他又何妨多礼?”兰香亦道:“你如今是郡主之身,又在自己家里,若日日行礼,岂不多累?”

黛玉见玉林急急而来,额上一层汗珠,似是有话要说,遂问道:“瞧你何事急成这样?”说着便把手中的锦帕摔在他的怀里,玉林一笑,拿起帕子拭汗道:“是北边的消息,我这才从朝房跑来,好告与三妹妹所知。”

众人齐问:“可是好讯吗?”玉林喝了一口紫鹃送上来的酸梅汤,笑道:“这亲事是必行的,只如今看来,三妹妹倒不必大老远地奔波,日后留与京城亦说不定。”众人闻言皆喜,直让玉林快些说明究竟。

原是今儿一早北边国都有讯而来,来使除敬上好礼外,更对议和提出新解,北国王子愿以自身久居京城,以换得边境长久平安。当今闻言大喜,大大地奖赏了来使,并准了王子之请,立时在京为其兴建府邸,待北国王子来京后,准予贾郡主与其完婚。

此举真真大出众人所料,黛玉猜度道:“倒亦奇了,怎地这王子竟不请自来?”玉林笑道:“依我看,这王子倒是个明理之人,边境之战,劳苦的只是百姓,他作此一举,亦算难得。”兰香搂着探春道:“好妹妹,这下可把你留住了。”探春亦喜在心头,万料不到会有如此之转机,忽想至王爷所说贾府被暗里参奏一事,亦是忧心,不知府里会有何祸,真真喜忧兼有,弄煞人心。

再说那宝钗闻听哥哥被拿入大牢,亦是焦急,又见薛姨妈整日里以泪洗面,越发心酸,她知已求了太太,两三天下来终不见动静。依宝钗之伶俐,越发觉此时贾府气势已落,又哪里来的法子搭救薛蟠呢?故她思索半日,方起身对镜理妆,欲要出门,薛姨妈见道:“我的儿,咱们孤儿寡母,此时倒要托赖你一个姑娘家去做这些,真真教我心里难受。”

宝钗理了理额前的发梢,劝道:“妈且在家安心呆着,此去若能见着南安王妃,自是好的,若见不着,也算是豁出脸来拜了一回,这种时候,也顾不得他人笑话了。”一席话说的薛姨妈止了哭声,方吩咐莺儿好生伺候,又叫了两个粗使婆子来,命她们押轿,这才收拾停当去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