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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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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作者:肉书屋

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第19部分阅读

四目交投,情意绵绵,倒教众人羡煞。这正是:喜盈盈辞旧岁,心脆脆贺新春。

第一百零五回大红嫁衣赐黛林,归去来兮遇故人

且说今春贺岁,各府除朝贺之余,亦多是以礼往来,或有郡主王妃太妃,相坐一处,或有世子贝勒小爷,品戏共酌。只说黛玉玉林,过了大年初一,初二便被传入宫中,皇后拉着黛玉,笑道:“如今诸事皆定,倒是你的大事,我时时放在心上,元宵节那日,倒是该好好大办了。”说着又看向玉林,见他气宇轩昂,经得一年历练,亦是政事颇通,加上自来的才气,自是不同于一般的王孙公子。

黛玉玉林听皇后如此说,忙齐齐磕了头,皇后笑着吩咐宫女拿来两套大红嫁衣,黛玉见那针线极好,绣得极为精致,一套锦湖飞凤,一套红蟒吐珠,不由叹道:“这样的绣工,无怪乎是宫里的样子了。”皇后笑道:“可不正是?前前后后十八个人,熬了八九天赶出来的,也算是我做娘的一番心意。”提及此,黛玉不由想起亡母,而今自己待嫁在即,却无一人至亲在旁,心下不由一丝凄凉,幸得皇后和北静王妃怜爱,方有今日,故那素日的窄心肠亦宽敞几分。

一时二人出了宫门,玉林打马在前,黛玉凤轿在后,前后几十个婆子丫头小厮,一路往那北静王府而去。忽听外头一阵嘈杂,轿子一顿,黛玉不知何故,撩开轿帘,欲问究竟,身边的紫鹃道:“定是有什么事,待我下去看看,姑娘仔细莫着了风。”说着替黛玉捂了捂大毛的衣襟,下了轿去。

一会子,紫鹃上来回道:“可真是怪了,平日里青儿骑马最为稳当的,今儿偏急了些,竟把人家的菜筐给作弄烂了。世子爷使他与人赔呢。”黛玉笑道:“定是他急着回去瞧雪雁吧。”紫鹃亦跟着笑,又道:“那蹄子自打带了身子,嘴越发刁了,这大冷的天,偏爱吃些凉的。”

二人正说笑着,却见玉林掀了帘子,探头道:“好妹妹,有一故人,你可否要见?”黛玉奇道:“这大街面上,哪里来的故人?”玉林道:“说来也巧,青儿撞翻人家的菜摊,岂料那摊主见了我们就跑,青儿撵了上去,却是原来贾府里的宝钗姑娘。”黛玉紫鹃闻言大惊,都道:“她不是安安稳稳回南边了吗?”黛玉想至往日一起玩笑,又想至贾府遭祸,宝钗婚事一连遭措,亦是叹息,故下了车来,急急行至那僻静的胡同边,见青儿正与那一身灰布粗衣的姑娘说话。

黛玉瞧那身形,知必是宝钗,走上前去,见她一脸菜色,却掩不住往日秀丽,衣着虽简朴些,终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干净之极。宝钗见他们二人前来,欲要拔腿而去,却被黛玉一声“宝姐姐”唤住。她见黛玉身着晴紫雨雁大毛翻领衣,头上珠钗点点,面上眉目如花,宛如神仙般立在自己面前,不由心下酸痛,想至往日,越发痛甚。

“宝姐姐,何故落得如此?”黛玉本性纯善,虽以往不喜宝钗,亦对她作为不齿,终见她落得如此,亦是心下不忍。宝钗顿了顿,方道:“不过是家道日渐艰难罢了,多日不见世子爷和公主,二位越发出众了。”黛玉听她沉沉的声音,似有什么病症,不由道:“宝姐姐若不嫌弃,这一包银子且拿去用,亦好补贴些。”宝钗欲推辞,却见玉林递了一个包袱过来,道:“里面是紫鹃适才收拾的几件冬衣,还有一包碎银,姑娘莫要嫌弃。”宝钗听这二人言语间为自己留足余地,不由眼内一热,想起素日所为,亦是暗悔。

正无语间,却见包着头巾的莺儿跑了过来,嘴里喊着:“姑娘,可怎么着了?”见是黛玉玉林,亦是一惊,却随即跪下磕头道:“莺儿见过世子爷公主,求你们帮帮我们家姑娘,太太现下正躺在炕上,请了多少大夫亦是不见效,逼得姑娘抛头舍面出来卖菜,求求你们了。”这莺儿平日里本就伶俐,跟着宝钗亦历练了些,但一颗忠心亦是可叹。

宝钗听了莺儿言语,两行泪珠缓缓流下,却喝住莺儿勿要再言。黛玉玉林听了,忙使青儿带了人,请了大夫随莺儿而去。宝钗见他们如此,越发心下感慨,再料不到这世事更迭,如今竟会是如此境地。欲不受他人之助,终如今家境,不得已而为之;看黛玉玉林如此琴瑟和谐,亦是羡慕之极,暗叹自己苦命。

这二人与那宝钗别过,自回那轿马中,一路无话,回至府中,黛玉却忽满腹心事,幽幽回至潇湘馆中,玉林知定是路遇宝钗之故,故亦跟着进来,见黛玉呆呆地瞧着窗外,不由道:“好妹妹,你且安心,正所谓天地轮回,自有定数,如今她落得如此,焉知不是往日因果所为?”

黛玉道:“此言虽是不错,终天地为人,她亦本非大恶之人,万不该落得如此。瞧她的情形,必是受了许多苦头。”玉林思索片刻,道:“既是妹妹有这番慈悲心肠,我倒有一主意,咱们家有一处小宅子,素日是不去住的,只使了两个人看着,如今何不与他们住去?若想帮扶她们,亦便宜得很。”黛玉听此眼神一亮,却道:“只怕宝姐姐那样心高气傲之人,恐不会如此。”

玉林道:“那却未必,俗语有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经此祸事,她必会悟了许多。”黛玉点点头,道:“既是如此,试试也罢,惜春妹妹和她毕竟是亲戚,让她去说,亦会好些。”玉林应了,又打发人请惜春明日过来。

一时黛玉兴致渐高,二人到了王妃屋里,见王妃刚理佛完毕,正细细地品茶,见黛玉进来,忙搂过来道:“我的儿,皇后下赐的嫁衣我适才瞧了,真真是上品。正配得上你。”又见黛玉俏红,不由笑道:“这没几日就成亲的人了,面皮还是这么薄!罢了罢了,晚间兰儿与你大哥哥回来,使人多做些可口的,咱们一家人好好乐乐。”黛玉答应着去了。玉林过来方把宝钗一事说了,北静王妃叹道:“既是你妹妹有此善念,必为极好,只是那宝丫头心性极高,依我看,恐辜负你们这番美意。”玉林道:“且看着办就是了。”

果然晚间,兰香思林从驸马府过来,一身红衣红裙的兰香一进门便大叫大嚷,只说饿。黛玉笑道:“瞧兰姐姐,倒好似在家里,大哥哥不给你吃喝似的。”兰香夹起一块嫩笋,故意白了一眼思林,笑道:“可不正是?你大哥哥怕我吃恼了,每日里都吃不饱呢。”思林听此却一脸笑意,只宠溺地瞧着兰香,道:“她这几日不知怎了,胃口越发好了,一听要到这里来,恨不得立时飞来呢。”兰香笑啐他一口,自去大吃大嚼。

王爷王妃见他们小夫妇如此,亦是乐见,又见黛玉玉林双双在旁,亦是眼里心里柔情蜜意,更是欣喜。一时这一家人举杯共酌,在这冰冷冬日,越发暖意盈盈。

次日,惜春过来,黛玉见她面色红润,一扫往日清冷之气,笑拉着她道:“好妹妹,你如今越发好了。”兰香在旁则道:“必是陈世兄的缘故了。”惜春面上一红,只道:“兰姐姐竟欺负人。”兰香大笑着,只躲在黛玉身后道:“好妹妹,我知母亲今儿最宠你,我却不敢了。”

一时黛玉细说了那日路遇宝钗,又欲帮扶她们的心思,惜春听了半日不语,独兰香叫道:“她落得如此,是自己作弄的,何苦妹妹又要帮扶与她?”黛玉道:“好姐姐,话虽如此,终咱们有一点情意,素日一起吟诗作画,却是抹不掉的。”兰香笑道:“既是你的主意,我是依的,她如今如此,必也得了些教训,断不会再生事端。”

此时,惜春却抬头道:“原本我极恶她,又在二哥哥和忠顺府两边闹了这么一场,更是不屑她的为人,只是如今听她落得如此,心下亦是可怜。索性我就去说一说,亦算是亲戚的一场情分。”这正是:昔日傲女布衣人,姊妹念旧情分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六回凤钗巧归东风主,黛林元宵连理情

且说黛玉起了欲帮扶宝钗之念,惜春又乐意去说,自然次日便带着人去了那边,岂料那两间草屋内已人影皆无,青儿使人四处寻了,亦不见踪影,出来方听一老妪说这家人昨儿就搬了,一个病塌上,一个姑娘家,真真可怜得紧。青儿回了惜春,惜春感叹了一会,素来知宝钗的傲气,今儿有此一举,亦让人佩服。

一时惜春过北府与黛玉说了,黛玉叹道:“我早该料到她会如此,倒是我害了她。”惜春道:“妹妹说这话,岂不污了自己的心?她既是要躲,即便咱们找到她,亦是无用。何苦来着?”兰香亦道:“说得正是,为她这样一个人,又哪值得妹妹再三叹息?”说着眼波流转,笑道:“若然把那脸上弄出皱纹来,待到大喜之日,休怪玉林休了你哦。”一语出来,众人皆笑,黛玉粉面羞红,直拍打兰香,兰香咯咯笑着,只搂着黛玉道:“了不得了!弟媳妇打亲嫂子,还有没有王法了!”闹得黛玉听了,更是羞赧,只躲到兰香怀里去。

这三人正闹着,却听玉林的声音传来,“好妹妹,瞧我拿来什么好玩意?”说着举着一根九头吐珠凤钗进来,迎头见惜春兰香亦在,少不得多说几句,兰香却夺过他手中的钗,惊道:“你何处得来此物?不是说有一支丢了吗?”玉林笑道:“偏亦是巧了,昨儿我在街上碰巧见了此物竟混在那赝品之中,那摊主亦是粗眼之人,见我把玩,只说十文卖与我,我不忍心,遂与他十两纹银,亦算是不枉此物。”

黛玉细细瞧去,见这支凤钗虽沾了些许风尘,却在那日光照耀下不失风采,不由感叹:“明珠虽污终有日,难得巧遇有情人。”说着对玉林笑道:“倒是你,亦算是救了此物。”兰香道:“这钗原有四支,我和探妹妹如今各自有一支,还有一支在宫里,玉林找到的这支必是那最后一支了,如今与了妹妹,亦算是相配之极。”惜春亦笑道:“此物赶在林姐姐大婚之前出来,必是亦为贺喜而来,必是天意另一番使然。”

黛玉听了,笑道:“真真惜妹妹说得巧,我是什么金贵人,何来什么天意呢?”此言出口,却不由想起昨晚的梦来,一片神仙境地,一个眉眼间甚是华贵的女子,可亲可敬,直向黛玉贺喜。黛玉却疑虑重重,竟不知自己打哪儿识得的贵人,那仙子拉着黛玉品香茗,饮美酒,赏歌舞,一曲《凤求凰》徐徐奏起,竟带着昔日玉林为贺黛玉生日所作的韵味,那仙子笑意盈盈,与黛玉携手而行,只道妹妹与神瑛侍者好事将近,特率众姐妹前来贺喜。说着一屋子的仙女簇拥着黛玉行至一碧波湖前,只见那香草葱葱,随风折腰,碧水细纹,仙气袅袅。

那仙子指着一块大石笑道:“妹妹可记得它?”黛玉摇头,却觉似曾相识,腕上的芙蓉玉镯却分外灵动,那仙子道:“原来根源在此。”轻轻抚掌,那湖心中竟有一架画舫,十几个宫装仙女立在其上,衣衫飘飘,徐徐弹唱:

未名湖边两世缘,云起云落霜满天。

逐情缘天上人间,行逢风雨空长叹。

他年花落颜色改,今朝花开故人在。

纵为御前侍奉人,千年苦寻遍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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