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心俜玉作者:肉书屋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57部分阅读
含泪对黛玉道:“万岁爷的手越发不中用了,已经木了半边手,先前还好些,如今拿筷子也不成了。”
黛玉心中一痛,不等她说什么,胤禛已经一个箭步上前,却已经松弛如树皮,划过了沧桑的痕迹:“皇阿玛可请太医来瞧过了?”
团奉献
“太医虽来瞧了,只是针灸也不管用了,想是朕的大限已至。”康熙语气却是看透的淡然,眯起眼睛看胤禛的时候,眼里竟是有些满意,也许,唯独他能撑起自己撑了六十年的江山社稷,交给他,自己也放心。
胤禛心中的滋味很不好受,对康熙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只觉得,能做到康熙这个份上,无疑是千古一帝。
康熙平复了些,对黛玉和天狼星笑道:“你们两个还站着做什么?当朕竟是吃人的老虎不成?只是这吃人的老虎,总也有衰老齿落的时候,你们害怕什么?”
瞧出了黛玉眸子深处的一点不忍,康熙故意取笑道。
黛玉与天狼星告罪坐下,康熙才淡淡地道:“我知道你们什么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进谏,让朕依旧圈禁老八他们几个对不对?”
“皇阿玛既然胸中有丘壑,却又为何赦免他们几个?”胤禛虽然明白,却仍旧问出了口。
纵然在别人眼里他阴沉狠厉,可是,他并不是是非不分的嗜血之人,手足相残,将遗臭万年,他并非不知道。
康熙神色愈发平和:“朕不是不知道你们的意思,也只道如今你们的势力,足以让你们平平安安。可是,老四,你毕竟不如朕,朕是八岁登基,十六岁铲除佞臣鳌拜,这六十年来,朕历经过的风风雨雨,都不是你所能比拟的!你纵然做了皇帝又如何?眼皮子底下的隐忧,才是你最大敌人!”
李德全见康熙说的话多,忙捧上了茶来,伺候康熙漱漱口,又略饮了半盏玫瑰花露润嗓子。
康熙闻得那花露香妙非常,便吩咐道:“这也是舶来品了,回头让老四带几瓶子回去尝尝,别说朕这个皇阿玛不疼孙子孙女,闹闹又要跟朕撒娇撒痴说朕不疼她了!”想起捣蛋俏皮的闹闹,康熙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笑容。
看到康熙脸上的忧伤掩过了素日的慈祥,黛玉不觉低下头暗暗拭泪。
人生自古谁无死?只是明知道即将离世的时候,却还要受尽苦难,才是最铭心刻骨的痛。
康熙站起身,颤巍巍地走到胤禛跟前,张开手用力抱着他,仍当他是幼儿一般:“老四,等皇阿玛不在了,你可要记得心狠手辣,但凡能威胁到你地位的人,斩草除根,决不能留下祸患!”
回首往事,眼中影影绰绰站着,都是自己这些儿子,是自己无能?还是他们居心叵测?总是觊觎着自己的位子啊!
其实,他年纪老了,很想拥有那最平凡的含饴弄孙之乐,可是,他是皇帝,注定了不能与儿孙嬉笑成片,每一个人就说‘伴君如伴虎’,一层层君臣的隔阂,早就磨灭了彼此血浓于水的亲情,皇权之下,没有情啊!
胤禛多年不留的铁汉泪,竟是悄然从眼角滑落,站起身,才发觉,他竟比有些佝偻的康熙还要高上半个头。
轻轻抓着父亲的手,胤禛郑重地道:“皇阿玛,你放心!”
迟疑了一会,胤禛才道:“若是一辈子圈禁他们,虽没了自由,却衣食无忧,岂不是都平安无事?儿子也不必背负残害手足之名,皇阿玛又何必非要放他们出来,与我作对,再生事端?”
“他们,就说眼中钉肉中刺,也许很小很微,但是却有彻骨之痛。圈禁了十年,他们未必就是死心,前儿个胤礽私自借太医之手传了消息处咸安宫,交给弘皙,虽然让朕截住了,但是却不可不防。胤礽也罢了,到底老八几个还是不死心的,再者,还有胤禟是皇商,也给了他们一个籍口。”
康熙徐徐道来,神色不惊不变,似是叙说着别人的事情,于他没什么干系似的。唯独那双睿智的眼睛中,透漏出一丝丝的伤痛,一丝丝的坚定,瞧来,他是打定了主意赦免胤祀胤祯等人了。
灰白的眉高高扬起,声音更是如洪钟般在乾清宫回响不停:“老四,你给我记住了,一个字也不要忘记:江山是你的,天下是你的,皇后是玉娃儿,她会辅助你振兴大清的锦绣前程!倘若,谁威胁到了你们的江山社稷,哪怕有一丝一毫,不管是手足也好,长辈也罢,一个都不留,不流血,不是江山社稷!”
声音之重,震得黛玉双耳也嗡嗡作响,心神不自禁地缠斗不休。
在看着宫外的时候,绵绵细雨,竟是化作了冷刀利剑,滂沱而下,一滴一滴重重地敲打在心扉上!
康熙的身子每况愈下,右手已经没有丝毫知觉,但凡奏折,不是左手批阅,便是吩咐胤禛待批,可见信任。
朝臣纷纷上奏:“如今国无储君,人人觊觎,请皇上立下储君之位,以防日后万一!”
康熙高高坐在九龙宝座上,俯瞰着乾清宫的诸位重臣,却只是淡然一笑:“依众爱卿的意思,朕应当立谁最妙?”
隆科多上前道:“回皇上的话,四阿哥雍亲王爷智勇双全,又是从无数刺杀中披荆斩棘过来的,且生平并无出格之事,清闲天下知,又不曾与诸位皇子谋权篡位,更没有加害皇上之心,忠孝两全,如今政绩人人称赞叫好,因此,诸位皇子中,又只雍亲王爷至今能当此任,除雍亲王爷之外,别无他人。”
康熙点头不语,垂目不见胤禛上朝,便低声询问李德全。
李德全忙凑到康熙身边,轻声道:“雍亲王爷吩咐送来消息说,春寒料峭,福晋竟是染了风寒,王爷极是担忧,小阿哥小格格又小,竟没有人能照料着,因此王爷告假一日,今日不上早朝来了。”
康熙听了不禁一笑:“这个老四,竟是会挑时候的,料定了今日有事情罢?”
本想让诸位朝臣说起此事的时候,自己也想听听老四的话,却不料,这个狡猾如狐的老四竟然临阵脱逃,真是有些气馁。
康熙本欲就着隆科多的话,护着胤禛的,偏生瞧见几个老臣的神色都不是很好,心念一转,便知端的,不由得微微一笑,笑中却有一丝狡黠,清了清嗓子道:“光是隆科多举荐老四,倒是让朕想起来了,隆科多你起始于胤褆交好,随后又与胤祀交好,如今你举荐老四,却是何用意?”
隆科多原是佟佳氏的兄弟,佟家有“佟半朝”之说,自是满门富贵极品,且隆科多此人又极擅谋略,懂得进退,多年来不管是谁,总是不曾给他带来一丝儿危险,但是也不曾跟胤禛亲近,见面了也只是淡淡几句话,因此如今他举荐胤禛,真是让满朝文武尽皆哗然。
隆科多恭恭敬敬地道:“虽说雍亲王爷曾是佟佳皇后膝下抚养,然则微尘举荐不避亲。况且微臣从不曾和雍亲王爷交好,如今赤诚之心,唯举荐对大清江山举足轻重足以但当重任之人,并没有丝毫私心掺杂。”
“说得好!”康熙大加赞赏,可是却不予置评,似乎不是很中意似的。隆科多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可是却神情坚定,似是果然如他所说一般。
从人中立即走出一个人来,躬身道:“微臣有本奏。”
康熙凝目一瞧,坐得太高了,再加上眼睛也有些花,竟是桥不清楚是谁,只是问李德全。
李德全忙悄声道:“是佳慧郡主的姐夫荣俊额驸。”
康熙“哦”了一声,想起佳慧当年被辟邪咬伤,虽日后养好了伤,可是却跛足,也是大伤了体面,不管是京中也好,还是蒙古草原,总是没有人愿意娶这么一个跛子,因此科尔沁部落很是有些忌恨胤禛,不由得微微一笑:“荣俊,你有何话言?”
荣俊恭恭敬敬地道:“虽说雍亲王爷如此好,然则终究没有为君者的大气和从容,微臣以为,不应举荐雍亲王爷。”
康熙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不就是还记恨着佳慧被咬伤的事儿么?”
脸上不动声色地道:“哦?听你的意思,你竟是有更好的人选了?”
荣俊从容应对:“是!皇三子诚亲王文武双全,性情敦厚,且容妃娘娘温厚淡定,为后宫诸位娘娘之首,可见有其母必有其子,诚亲王更无钻牛角尖之心,生性不偏激,较之未有母亲教养的雍亲王爷更适合为储君,因此为大清社稷着想微臣举荐成亲王爷。”
顿了顿,微微抬头见到康熙并无异色,荣俊遂又道:“后宫佳丽三千人,身为君王,原是有胸怀天下之心,怎能只专情于一个女人?作为帝王,嫔妃便巩固朝野,更让嫔妃娘家觉得皇恩浩荡,雍亲王爷专宠嫡福晋已非一两日之事。多年来,也伤了不少达官贵人女儿心,如何能当此重任?”
隆科多面色顿时阴沉起来,眼中泛着丝丝寒光,冷笑道:“做大事者,岂能因裙带而巩固朝野?若是光靠裙带,却无治国之才,又当如何?岂不是白白辜负了天下百姓的期盼?”
荣俊脸上一红,正要说话,康熙却挥手道:“都停了罢,你们说这些,倒不如听听各位老爱卿的意思!”
大学士张廷玉缓缓站出来,含笑道:“荣俊额驸说得有理,隆科多统领说得更有道理。”
听了张廷玉的话,隆科多不禁有些得意地看着荣俊,道:“张相说得极是,倒是不知道张相有何话说?”
母仪天下第135章遗诏
见张延玉也赞同隆科多的话,康熙心中微有诧异,隆科多原是个滑稽之人,再者他又是胤禛养母佟佳氏的兄弟,也没见他坚定地立在谁的一方也罢了,康熙并不费神,大概也猜测到了他的性子,偏生这个张延玉,自己却是不大猜得出他的心思。
张延玉在朝中恩威并重,可谓是首辅大臣,门下桃李满天下,偏生又是洁身自爱之人,颇有恩德于百姓,只是平生从不与诸位皇子来往,素日里也是冷冷淡淡的,往日不曾见他举荐胤祀胤祯等人,如何今日却忽而赞同隆科多,举荐胤禛?
说着目光如剑,冷冽袭人:“如今蒙古草原为天狼星可汗统领,科尔沁部落亦是其麾下,那都是歃血为盟,以天狼星可汗之意为主,尚若张某人不曾记错的话,天狼星可汗便是雍亲王福晋的长兄,又怎么能说没有与蒙古联姻?还是,听荣俊额驸的意思,蒙古草原竟只是科尔沁部落独有?”
字字沉重,句句如刀。
让许多朝臣听了,都不由得暗自沉思,幸而方才不曾多言,倒是忘记了,那天狼星可汗生性护短,可是林黛玉的长兄!
荣俊脸上有些狼狈的薄红,沉吟了片刻,冷笑道:“自古以来,从无帝王专宠一人,帝王之家,原就是要嫔妃们开枝散叶,专宠一人,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张延玉摇头淡笑道:“听着荣俊额驸的意思,倒是不知道自古以来的帝王政绩!”
说着朗声道:“南北朝时西魏废帝元钦,一生只守着一名唤作宇文云英的女子,没有广纳嫔妃。宇文云英端庄贤淑,品性极佳,深受元钦爱敬,夫妻两人情投意合,相爱甚笃。元钦为太子,则宇文云英为太子妃;元钦登基为帝,则宇文云英晋封皇后。后宫三千,为宇文云英而空。后元钦被废鸠杀,宇文云英亦殉情。”
荣俊神色微微一变,硬是倔强地道:“元钦乃是废帝,如何能与大清皇帝相提并论?”
张延玉并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地又道:“前朝皇帝孝宗朱祐樘,在位十八年,可谓是前明的中兴之主,轻徭薄赋,百姓深为爱戴,一生只有皇后张氏一人,张皇后聪明颖慧,美丽大方,夫妻二人同起同居,身体力行。晚明黄景昉有云:‘时张后爱最笃,同上起居,如民间伉俪然。’难道,孝宗皇帝也是废帝不成?”
荣俊已给张延玉堵得说不出话来,怔怔不语。
张延玉长眉一竖,昂然道:“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割肉钢刀,酒穿肠,色割肉,且思滛欲则损身。为君者,乃是以其雄心大略整治天下,为百姓谋福,岂能依附裙带而奠定江山根基?若是嫔妃失宠,则嫔妃娘家暴动,又是国之大害!况,大清未出关及初入关时,乃是皇室根基不稳,顺治爷与当今皇上又是年少登基,权臣横行,须得家族扶持,且孝庄太后在位,为科尔沁格格,方有联姻一说。此时雍亲王爷年过四十,正值壮年,多年历练,足可当此大任,与福晋林佳氏情投意合,相爱甚笃,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福晋又为雍亲王爷贤内助,足可并肩,如今伉俪情深,天下罕见,岂能因雍亲王爷专爱福晋一人,便否决雍亲王爷的雄才大略?”
听张延玉侃侃而谈,康熙不禁抚须微笑。
荣俊却是颇为汗颜,竟是无话可说,只是胸中一点傲气,岂能容忍张延玉无视?故而不免垂死挣扎道:“这又如何?只要有人不服,雍亲王爷便不足以担当大任。再说,虽然张相的话极有道理,然则专宠易外戚专权,把持朝政,岂不是大清之害?”
隆科多却道:“荣俊额驸这话也不通,谁不知道雍亲王福晋幼年丧父母,且家无兄弟姐妹,子然一身而已,纵然有天狼星可汗为长兄,然则天狼星可汗已是蒙古可汗,驻在极北草原,十年方来京城一趟,岂能专权朝政?”
荣俊原是只想到了佟家,有半朝之称,故有此言,也没想到黛玉已是父母兄弟姐妹皆无,因此此时竟是无话可说。
张延玉微微一笑,顺势给了荣俊台阶下,缓缓地道:“皇上如今询问,乃是看朝臣意思,有何不同举荐,然则最终立下哪位储君,为臣者却都要遵从皇上的意思,这便是君臣有别,皇上的意思,又岂是你我为臣者所能左右的?”
荣俊不禁有些怔忡,与张延玉隆科多争论至此,尚未听康熙之言,不见额上汨汨冒汗。
康熙坐在上头正听得津津有味,听到张延玉这话,方笑道:“张爱卿这话好,朕爱听!”
说着脸上威严陡起,淡淡地道:“今日朕询问诸位爱卿,皆因朕一生之中,皇子众多,且历经九子争嫡,实在是让朕痛心疾首,江山社稷,毕竟关乎百姓安危,朕身为君者,自是该当给百姓选一爱民如子的帝王继承人,方对得起天下百姓簇拥我大清欣欣向荣。”
诸位朝臣忙都叩首高呼道:“皇上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挥挥手:“众位爱卿平身罢!朕心中已然有继承之人,自是会将储君旨意交给朕心腹之人保存,分为四份,当朕大去之时,方能启开圣旨,朕立下谁,谁便是朕身后的帝王!”
诸位朝臣不由得面面相觑,原来康熙竟是已经立下了继承人,既然如此,方才的争吵,竟是当笑话了不成?
康熙却是笑笑,吩咐李德全捧出四个锦匣子来,朗声道:“张爱卿,荣俊,隆科多,你们每一个皆持着一个锦匣子,钥匙么,朕放在了十三胤祥、十六胤禄,十七胤礼手中,当朕大去之后,方能同时启开锦匣子,宣读朕的遗诏!”
三人面面相觑,倒是张延玉神色淡然,一同接过锦匣子,躬身道:“微臣遵旨。”
康熙满意地笑了笑,忽而瞧见诸位朝臣都盯着李德全手中剩下的一个锦匣子,不觉莞尔:“怎么,诸位爱卿还有什么事情?”
一名大臣迟疑道:“皇上方才说是四份,如何只分出三份呢?”
康熙恍然地笑了笑,看着李德全手里的最后一个锦匣子,笑道:“这个锦匣子,是给天狼星的,他毕竟是蒙古德霸主,他守着,可比你们这些老东西守着安慰得多。”
因此便如此处置了,退朝之后,康熙回到寝宫中,便一阵咳嗽,“哇”的一声,吐出一口紫血来!
吓得李德全一叠声地要人找御医来,康熙摆摆手,道:“有琴松进京了,让他来给朕瞧瞧就是了。”
李德全急急忙忙去找来有琴松,有琴松不禁叹口气,道:“刚到京城还没松口气呢,皇上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朕大限快到了,只是找你坐镇京城,也好帮衬着老四一些儿。”康熙咳嗽过后,历经风霜的脸却是一片淡然。
有琴松不禁叹息道:“雍亲王爷本事大得很,很不用我来操心些什么,只是担忧皇上这身子罢了。”
康熙淡淡地道:“朕还有多少时候?”
“大约一年多还是有的。”有琴松有些不忍地告诉他,生死不在意,可是明知道自己将死的时候,才是痛苦。
康熙听了却是一笑:“朕都在位一甲子了,还有一年多可活,很是该知足了。”
他自诩为英雄,又怎能怕死?为君六十载,古往今来,唯独自己一人尔!
遗诏分发四人守护,单是一个人绝不能知道内容,诸位朝臣大概也都猜测到了其中乃是胤禛的名讳,给他的传位圣旨,因此往雍亲王爷走得越发勤快了,偏生胤禛冷硬,极少与人结交,就是诸位诰命夫人等想见黛玉,也不得其门而入。
雍亲王爷与福晋比翼双飞,情爱甚笃,天下皆知,康熙六十年九月深秋,在雍亲王府突传喜信儿,雍亲王福晋怀孕七月的时候,康熙龙颜大悦,赏赐丰厚,且赦免所圈禁之胤祀、守陵之胤祯、皇商之胤禟,皆恢复原本位份,令其日后小心谨慎,正正经经为臣。
一时之间,朝野上又都扑朔迷离起来,竟是不知道康熙到底是什么意思!
黛玉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手脚也有些不灵活,着实有些累到了,瞧着两个宝贝女儿将脸贴在肚子上,不由得有些好笑和柔情:“月儿,星星,听到了什么没有?”
肚子里的宝宝也很强悍,正在踢着肚子,惹得星星大叫道:“额娘,额娘,妹妹踢我了!”
小手小心翼翼地摸着黛玉肚皮上的一处突起,那是小家伙正在里头踢黛玉呢!
月儿却是温柔似水,轻轻地将脸贴在肚皮上,感受着小宝宝在肚皮下挥拳踢腿的震动,轻声细语地道:“额娘,小宝宝踢我了呢,只是,我和星儿小时候也是这样么?都是藏在额娘的肚皮里的?”
黛玉摸着女儿的发丝,脸上有些得意:“是啊,你们都是额娘的肚皮里出来的,弘历小时候很淘气,最是强悍了,总是踢得额娘睡不着觉。你和星星很乖的,不过必定是星星常常在肚皮里欺负你,和你打架似的,真是个坏东西。”
星星十分不满地道:“额娘,我才不是坏东西!要是我常常打姐姐,那为什么先出生的不是我啊?姐姐非得比我大上那么一刻钟,定然是她打了我,所以比我先出来!哼哼,这个姐姐就是坏啊,而且是个小书呆子,很笨的,我怎么有这么笨的姐姐啊?出去肯定让人欺负的份儿!”
星星说的头头是道,可惜没有相信,实在是这个小家伙很是爱欺负姐姐。
“星儿,昨儿个让你临帖,你的书法在哪里?额娘要看看,你有进益了没有!”黛玉舒展了下手脚,身子倒是轻了些。
听了这话,星星立即捂着小脸就往外跑:“额娘,我要去看皇玛法,皇玛法要见星星的!”
追着落叶就往外面跑,一叠声地叫人预备车娇,她要进宫!
黛玉轻轻一笑,月儿道:“星星昨儿个蹦蹦跳跳的,可没有临帖,难怪一听额娘要看,她就跑得比兔子还快!”
黛玉摸着她的发丝,含笑道:“还有月儿贴心,星儿实在是太淘气了,一丝儿都不肯学。”
月儿小手抱着黛玉圆滚滚的腰身:“额娘不是说,要我们自由自在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么?星儿喜欢玩,就让她玩好了,总是有弘晖哥哥守着她的,替她收拾身后的烂摊子。”
看到月儿脸上有一丝淡淡的黯然,黛玉带着清灵脱俗,给月儿的话逗得笑起来,双手揽着她轻轻的身子,含笑道:“傻丫头,弘晖只是星儿的哥哥,哥哥替妹妹收拾烂摊子,很是应该的。”
月儿脸上一红,娇嗔道:“月儿才不傻呢!星星就是爱黏着弘晖哥哥的啊!”
细白的手指划过月儿晶莹的面颊,黛玉轻笑:“傻丫头!”
自己的女儿,自己还看不清么?
真个儿是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