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的情人作者:肉书屋
祭司的情人第21部分阅读
仿佛已经对一切失去兴趣,居然看不到一丝神采,就那么空洞的看向我,或者谁都没看。她的眼睛已经避开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了吗?
空旷无人的房间,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心生无奈。
“木锦谰。”我对望着她喊了一声。她动也没动。
“木锦谰。”她依旧。
我闭了闭眼,唤了一声:“木锦飒。”声音低缓,却无比清晰的回荡在这个不算大的房间内。嘴角一勾,那个名字算不上禁忌,只从她那天所漏的几句话里已经能够查出了。或许,当初就是因为她如此绝望的呼喊出这个名字,才没有立刻就杀了她吧,虽然,我也绝望。
她的眼神果然晃了两晃,然后对上我。然后极度诡异的露出一个笑容:“你想出怎么杀我了吗?”
“不,我想出怎么饶你一命了。”我平静无波的看着她。
她果然微微一愣:“你……想知道什么……”她的声音充满了不肯定,可是,她骄傲的一笑:“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不会让你知道他是如何死在我手里!”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反正他已经不在了,就像你的哥哥一样,再也不能守护我了,再也不能静静的呆在我身边,即使不对我说爱。”我轻声叹息,脸上却带着笑。这是你想要的,所以我会一直记得。
“是啊,即使永远不说爱。”木锦谰恍惚的笑开,眼里却含着泪。
我们两个还真是又相似,又……如此的不同啊!
“其实,他真的很爱你,真的很像我的哥哥,默默无声的守护着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梦。其实,他只是害怕,害怕我会真的让你像你的母亲一样。”她忽然对上我的眼睛,直直的,“生不如死!他只是害怕了这句话而已,真是奇怪的人,明明就是怀疑我的话,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要去相信,只是因为……一点点,即使是一点点,也不想让那个人受到伤害。”寂寞的深夜,她带着笑说着连泪水都不敢流淌的话。
“是吗?”我的声音竟然是难以置信的平静,只有心,起了微微的不易察觉的褶皱吧?早就痛过了,连那样的痛都承受过了,又有什么样的伤承受不了呢?
再回身,手中却多了两杯酒。流淌的淡香,清亮的色泽,一左一右持于我手。
“一杯代表他,我让你死;一杯代表莫琰,我放过你。”即使琰不说,他还是不想让她死吧?那个孩子,如果她不肯配合,无论如何也骗不过人。就算是因为不喜欢,但依旧感谢她。
“呵呵,”她看着我手中的两个杯子,一模一样,却制裁了两种极端,不由得轻笑出声。可是,只有我知道,只有和她一样经历了那种痛的人知道,没有了心爱的人在身边,再怎么的笑都永远无法到达心里那个潮湿的角落了啊,那里,满是泪水,永不干涸……
“生与死,对于我又有什么区别呢?”她忽然夺过我手中的酒,一仰头,两杯都流入口中,却从眼角流出来。
真是,好香……
我起身,出了门,心头的感觉,永远说不清。她跟君意到底说了什么,永远不想知道。只因为,都是因了我。
我们是同病相怜吧?所以,即使你杀了他,即使我无法原谅你,却依旧因你的离去而悲哀。
身后,长长的过廊,回荡着她快乐的声音。那沉静的佛经竟然染上了她的欢喜:“愿我来世得菩提时,以无量无边智慧方便,令诸有情皆得无尽所受用物,莫令众生,有所乏少……”
原来你的爱,在那孤单的岁月里,已经累积到如此多了,多到我都嫉妒了,多到我都崇敬了。想要杀你,却发现,你要的,就是一死,就只是去那个地方再见他一面而已。
如果,当初,有这份勇气,又何苦落得如此下场。总要到失去后,才知道,什么是自己最想要的,什么是永远都不能失去的。如你,如我。只是,你失去的是脊柱,少了他,就再也站不起来。而我,失去的是左手,虽然疼痛流血,却还有右手伴我一生。
我的左手右手……
爱情是一种宣言,以骄傲的姿态宣布你得到的和你失去的。而在不知不觉之间,原来以失去这么多了,这么多了……
又是不眠夜,泪湿枕畔。那个床下侧身的人影,淡漠无语,却一睁眼,就看到他在那里。
“过去了,就不能改变了。”他忽然如是说。背对。
我早已没有活在过去,那样的过去,只一想就让我承载不了如今。
正文第47章生死
飘香的美酒,舞动的美人,似乎每一个人都满意的笑着。我和子言坐在首座,他于右,我于左。
帝与后,这个国家地位最高的两个人。
忽然明白那个温柔娴静的女子为何总是蜕去一身的华丽,站在那个男人身后。一生孤寂,最后却以那样决绝的姿态离去。
不是高处不胜寒,而是因为,她聪明的知道自己无法与他比肩,所以一直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以女子的温柔听他月月的诉说。年年如此。她,没有去承载她承载不起的皇后的重量,而选择成为一个平凡的女人。
而我,不过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丑儿!执着的背负那些我背负不起却又无法简单的放下的东西,还让那么多人跟我一起承受这样的重量。
宽大重叠的袖袍下的手被紧紧一握又松开。我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旁边一脸严肃的子言。他没有侧头,却极轻的说了一声:“你是皇后。”
是,我是皇后,坐在这样的位置上,所以连哀伤都不可以。我慢慢拉起嘴角,终于将完美无缺的笑容找回脸上。却错过了身边那一闪而过的忧伤。
“臣带了我国后主陛下的礼物献给她朝思暮想的亲人。”那个带了小胡子的精瘦男人站起来躬着身说。
我国后主陛下?真是有意思的称呼!兵来将挡,水来,我淹死你!
子言淡薄的点头,小胡子侧开身,一群身着异装的舞女走上殿来。
子言,你真的越来越有一个帝王该有的气势和威严了,再不是那个当初对着母亲的灵堂跪了一晚的男人了,再不是那个容易暴怒容易悲哀的男人了,你将站在这个所有人之上的位置上,看到你以前从来没看到的风景,也希望我的选择没有错,希望你能让我们都看到从来没看到过的风景。只是,也许,你也将品尝到从来没品尝到的孤独,比以前更甚。这,是你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
我将目光再次投向场中。
那样的舞姿,那样的旋转,那样的甩袖……
我侧头看了一眼坐在左边的子轩。他那不合的淡漠气质让他在酒宴这种地方反而更加突出。
他捏着酒杯,指骨泛青,然后对我,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难得牟而汗王为朕带来如此精彩的舞蹈,朕十分感谢,既然牟尔汗王如此盛情,特意回帝都以慰五皇妹思乡之苦,不如陪朕到朝圣殿一叙。”子言淡淡的瞄了我一眼,起身出了这流光溢彩的殿堂。留下一屋躬着身子的臣子。
朝圣殿呢,虽然不是正殿,好歹是皇上处理政务的地方,还是给了那小胡子应有的尊重了。
我轻击手掌,对刚才跳舞的女姬道:“真是玲珑剔透的人,舞也跳得好,不如教教本宫如何?”
那女姬匍匐在地上,柔软的身子几乎触到地面:“贱民不敢。”
我起身,长裙拖地。她低头敛首跟在我身后。我听到十一似乎在身后唤了一声“离妹妹”,却被子轩呵斥住。
十一,那个单纯快乐的孩子,如今我站在这个位置上,再也不是你的妹妹了,只是我一定会保住你们。你,和子轩。你们叫我一声妹妹,便是我的亲人。这个帝都,是意的城堡,也是你们的家,我一定会守住它!
皎洁的月光洒满院落,被宫墙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宫女端了酒和几盘精致的小吃置放在院中,便退下,只剩了身后的未央和身前低着头似乎带了点拘谨的女姬。
“叫什么名字?”我抿一小口酒,满口留香。
“桃。”她低低回答。
桃么?真像她取的名字。
“再给本宫跳一次舞吧。”我轻声到。
她迈开步,如一朵盘旋的花,扬起的衣衫割脆满院清辉。那样的舞姿如湖面绽放的白莲,似乎周围的月光都围绕着她散成她周身的雾气。那样的舞姿,不得不让我想起那个在莫妃的琉璃宫殿上曼舞的人。
我毫不吝啬的鼓掌,起身到她面前,扶起要参拜下去的她:“姑娘舞姿本宫见过的只有一人比得上你。”我仿若无意的拿起挂在身边的那快琥珀石,娇艳的桃花位于如琉璃一般的界面下,一如往日的妩媚,似乎什么都没变过。而,其实,什么都改变了。
她的眼神在看到那琥珀石的时候果然晃了晃。
“本宫从来未曾向谁学过舞蹈,桃多费心了。”我走近她,微微笑着。
迈步,旋身,甩袖,仰颈。我与她,在空旷的院落里起舞,恍若喜悦的孩童。只是……
“子鸢有什么话交代你?”声音极低,在我与她错身而过时悄悄流淌。
“贺则立场并不坚定,并不是一心支持大殿下。”她的眼睛明媚,恍惚沉醉在清风明月下的自在之中。“公主其实在贺则军中,是按大殿下的吩咐带上的。”
脚一颤,踏错一个步子。我出声到:“果然很难啊。”
桃低着头,一如开始的腼腆:“皇后娘娘初学就有如此成果已经很难得了。”
“是么?”我喜笑,“其实不过是这高高的宫墙困得人太寂寞,所以学来打发一下罢了。既然师傅都说好了,那我可不能偷懒。”我巧笑着。
知道有很多人在看着,这些话不知道能不能让人信服。只是,单纯的想让这个女子在泄露了机密以后能够活下来罢了。
舞再起,影凌乱。
正文第48章绝舞
桃细细小小的声音缓缓的流淌在我耳边。我的额头渐渐皱起来,终于拂袖而去。留下一个空旷的院落,和那院落中寂寥的人。
子谋,原来你果然是到了,却让他们来一探虚实吗?你以为你那八万大军我就真的怕了?我要让你看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什么样子!
一定要取这个天下吗?战神是吧,我们究竟谁是神就以这场战争分个究竟吧!
月光如练,让我想起那个站在月光下送我离去的银发男子。明明是知道他不会抛开自己一贯的追逐才问出那句话,可是,要是他答应,我会怎么回答?他,真的来了,带着齐国的大军,为自己当初的一个承诺而来,还是,真的只是想让我欠他一个人情?
人情,他明知道那种东西我还不起,他明知道这一来,我也许会对他不利……
慢慢走着,竟然撞上一个东西。我捂着头,抬头。昊天棱角分明的脸在月光下变得异常柔和。
忽然就对他咧开嘴笑了。他伸手将我一揽,却又在我没反应过来之前放开。明亮的双眼看着我:“放心。贺则不会动你,你是贺则的神。”
神?我眼睛一亮。抓住昊天的衣领:“如果你回去贺则,能不能劝住他们?子谋给他们许下称帝后,与贺则签下世代和平的和约,但是他那种人怎么可能?你父亲也一定不会完全相信他的。你回去的话……”
“大殿下已经在帝都外十里出囤兵了,如你所想,贺则殿后。并没有和北上大军合在一起。”
一个身影从暗处走来,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
昊天向后退开一步,拉开我和他之间的距离。我的心微微一动,人却已经落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琰。”我轻叹一声。“你的那些孩子已经混进去了吗?”
莫琰的下巴抵着我的肩:“恩,虽然不是全部。多亏了五公主。”
“哦。”我低声回答。昊天,莫琰,竟然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么?一个人,一颗心,无法剖成两半。注定伤一。
莫琰却仿佛没有感受到我的心思,笑到:“今晚,最好笑的就是那个朝圣殿了吧?不知道会谈些什么。大殿下竟然也会做出这种探人虚实的事。”
“那,我去朝圣殿看看好了。”我心慌意乱的挣出莫琰的怀抱。虽然眷恋,却不想看到昊天神伤的样子。
脚未迈出,手却已经被紧紧抓住。
原来,不知道什么,诺大的地方,已经只剩下我们三人了,未央,早就不见。
莫琰拧着眉,轻声说:“我说了,不介意的。”
可是……
另一只手忽然被昊天执起。转身,却见他已经跪在地上。月光皎洁,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模糊。声音却清晰无比:“是主人!”
“是主人,从来没想过要得到,只要守护,就已经是幸福,谢谢你给的幸福!”被昊天执起的左手腕渐渐发热,红光透出,心里忽然就读出昊天心中的执着。
我给的明明这么少,为什么得到了这么多?感觉到缠丝的震动,一下一下,如脉搏,竟然像有了生命一般。
“就说我是最幸运的那个了。”莫琰的声音打破我的神游,他的头埋进我的颈间,“只要你好,就是我的幸福了。”
月光如纱如雾,如真似幻。朦胧的院中,树叶透下的阴影带着点点恐怖阴森,却遮不住那淡淡的温馨。
一人单膝跪在地上,执起一手,如宣誓般圣洁;两人从背后相拥,重叠不分彼此。
血色的红光带着温暖的气息从三人间流过,化成点点纷飞之间,如灼热的火花。
正文第49章同行
我静静的坐在地上,用纯白的丝绢檫拭着手中的鱼肠。抬眼看去,蜿蜒的灯群已经出现在前方。
他来了!
我站起身,等待着。那场仗什么时候开始,就要有答案了。
“什么人?”有人呵斥着,哗啦一声,泛着寒光的刀刃现于月下。
“本宫!”我独自一人从廊柱的阴影处转出来,直视着子言。
“拜见皇后娘娘!”提灯的公公和带刀的侍卫一起跪了下去。我穿过匍匐的人群走到他面前:“如何?”
他挥手斥退了一群人,在月光中与我并肩而行。
“君子谋不会退让的!”他抬起头,耳边的两颗充耳晃了两晃。
对于他对自己的哥哥如此叫法,我淡笑不语。皇家,本来就没有永远的兄弟,只有永远的利益。
“贺则四万大军,君子谋的北伐军八万,回鹄与他私立了条约,也在物资方面给予支持。而帝都军民总数才十万。”他的声音平缓,可以说波澜不惊,只有紧紧握成拳的手上跳动的青筋显示着他的不甘。
我掰开他的手,他有一丝错愕。我撩起左手的袖子,黑色缠丝在夜色中幽暗流彩。“你还不知道这个吧?”我将缠丝放到他眼下。
“这是……”缠丝上面明显的气息波动让他的眼神有点迷惑。
“但是,你该知道昊天的剑有什么不同一般的地方的。一人便抵千军万马。”我放下袖子,循循善诱,“如果我说我是神,你信吗?《天地书》里的祭剑司,四神之首!”我傲然挺立,长裙拉出一个完美的角度。
“你……”子言面色不改,只是正因为如此,也让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光芒。
我站住,转身,对望了他,那一刻,我明显的感受到身上有种气势宣泄而出,身体内有种力量在蠢蠢欲动。手抚上缠丝,我知道,是昊天的话让这个东西渐渐苏醒了。“不可否认,连你这样的一个帝王都在听到‘神’名时产生了动摇,那么民众就更不用说了。人,总喜欢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支柱,而我,可以做到!这场仗不能输,也不会输!”我站立在月光中,高扬着头,对上他的眼睛。那里从一开始的惊诧,到平静,到一点笑意。“就让我看看神,能做到什么地步吧!”
“恩。”他对我点点头,拉起我的手往前走。
似乎是没话找话说,他叹气到:“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不选君子谋。”
我提着群摆,大步跟在他身后:“我说过了啊,不想看到那么多人牺牲。”其实,还有当初他那句话,让我害怕,害怕到了他身边就不能离开:我若为帝,你,我志在必得!
他叹息到:“你很奇怪,为了自己的一个念头,即使有千百人在眼前死去你也不会眨一下眼,而有的时候,为了一条性命却又固执得很!其实,除了你在乎的那些人,你根本就不把任何东西放到眼里吧?”
我一颤,抬眼看向他,而他只是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只留给我一个侧脸。
“而,如果是你在乎的人,那么连带他在乎的东西都成了无价之宝,谁都动不得。这,才是你做事的理由。无所谓什么地位,无所谓什么生死。你其实是个无比自我的人。”
手紧了又放,放了又紧。原来我已经被人看得这么透了。
“那你还放我在身边?不怕……”我低着头,睫毛颤动。
他忽然停下来,我看到他的靴子,滚着金边停在我面前:“因为想试试看,你会不会为我守护这天下,就算不是为了我也好。”肩似乎被他握住,我抬起头:“我会守护这天下,但不是为了你,你只要记住那个约定就好。一年后,不管你用什么理由,让我、莫琰还有昊天离开。还不准伤害其他殿下的性命。”震开他的手,我大步向前。
心头却慌乱,他的话似是而非。他到底看懂我多少?
“估计还有三天的准备时间了——”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三天?萧清寒拖着大队按正常时间计算的话,到这里大概还需要十天。
“我已经联络了南宫昌平、向老将军,他们都是誓死效忠先皇的。”
向老将军我还想得通,但是南宫昌平?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只是一介大儒。我站住脚步,回头看向子言。
“南宫昌平在民间的声望不是一般的大,他的立场代表了天下文人的立场。”
这样啊,“其实你自己也有把握的吧,你早就为如今的形势打算了很久了。”我喜欢这样不服输的人。
“即使没有完胜的把握,总有一相对决的机会的。”他负起手,扬起头。夜风将他的发丝长长的拉起,让我想起那个马背上的少年。暴戾、乖张点点褪去,剩下的是作为帝王的气势和沉着的步步为营。再不显山露水。
“看样子,我高估了自己啊,似乎我已经没有多少用了呢。”我支着下巴,皱着脸看他。
他呵呵笑着,笑声低沉,但一波一波传得很远……
“这个,你拿着。”我将琥珀石放到昊天手心。他手掌收拢,看向我:“理由?”
“莫琰手中有京畿戍卫队的飞羽令,且他自己做了三年京畿戍卫队队长,对帝都是最熟悉的,他不能走。而能办到的,除了你,我不相信任何人。”我望向他的眼睛,那浅浅的色泽静静的流淌着。
他五指一扣,闭眼道:“好,我去!如果你少了半根毫毛,就算是他我也要向他讨回来!”
我陪笑到:“放心放心,不会的。有这个东西,”我亮了亮手腕,“目前为止,除了自己,好象还没人能够伤害到我呢。”我讨好的拉着他的袖子,只是……为什么感觉自己这么像讨主人欢喜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