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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的情人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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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的眼角荡漾开一丝笑意,拍拍我的头,拿着琥珀石离开了。

我忍不住抽了两抽:居然拍我头!还真把我当小狗了?

门外传来莫琰的声音:“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那坚定的语气,浓浓的关爱,让我的心点点暖和起来。

手抚上缠丝。缠丝已经恢复原状,看不出一丝异样。难道这就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原因?遇到那些解开我心结的人。如果是这样,那么,谢谢你!

腰上的温暖让我安心。莫琰的气息近在咫尺:“放心,没事的,大不了我们离开就是了!”他低声笑开。

“你怎么这样!”我踩了他一脚,“没有责任心!谁说会摆平这一切的?”

他摇晃着脑袋,用无比疑惑的表情对着我:“说过吗?说过吗?”忽然一转,“说过什么都好,我只要你记得:琰会一直守护你的!只要你不受伤害就好!”

“恩。”再想不出别的话来回应他,只将手覆上他放在我腰上的手背上。

一双手,温暖两个人。即使战火纷飞,也要与你同行。

正文第50章作战

我站在城头上,身着石青色软甲,手握银色长弓。身旁是单手执剑却始终一脸淡定的京都戍卫队队长莫琰。子言穿着皇帝特有的玄黑软甲,头顶红色羽翎,一身缠绕的五爪翔龙昭示着特万人之上的身份。他站在城墙上,如挺立的高山。肃穆的面容,让身边的士兵都跟着他的一举一动行动着。

初生的朝阳投下万丈光芒,染镀了万里河山,也将眼前这个男人,不,是这个帝王浑身蒙上一层金光,如那架着九头龙车穿越天穹的阿波罗神。

身边金丝绣线的“帝”字猎猎飞扬——

我望下城墙,那里站着另一个神:在如吞噬一切的磅礴军阵中,那个男人腰悬利剑,脚跨血色战马鹤立鸡群。冷冷的唇边绽开一个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仿佛一切都不在他眼中,仿佛他要的只需他勾勾手指就可。

队已列好,箭在弦上,只需一声令下,即可血肉模糊,即可山河定主。

“二弟,念在兄弟一场,你夺我皇位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君子谋双腿轻夹,血色战马出列一步,却有立刻停下。他的嘴角至始至终都带着那藐视的笑容。

只是,如今的他已不再是那个只会咆哮怒吼的二殿下了,如今的他站在这里,捍卫的是自己的帝位,也是自己的尊严,或者还有当初那点不甘。

“大皇兄,如今朕为帝你为臣,怎么如此不尊?念在兄弟一场,朕不跟你计较。”子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看向子谋军中飘扬的幡旗,上面赫然打着:复天子,诛j臣。

十多万排布整齐的两军,形成两汪黑色的海洋,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不是帝师。

而如此肃杀的气氛之中,两军主帅却一丝不苟的上演着兄友弟恭的画面。

我微露笑容,眼看向子谋军后。那黑色的海洋后是泛着晨光的白甲。那里,是贺则的军队吧?我微一皱眉:昊天,你怎么样了?

一道灼灼的视线拉回我神游的心思,抬眼,对上一双冷冽的眼:“你过真做了他的女人!”他站在军前,如此说。

“不!”我跨前一步,站在城头,遗世独立般,“我做了他的皇后!”手一抖,一卷黑色在手中打开,背面那“圣旨”两字清晰招展。

“这是先皇遗旨,大哥要不要看一下。”我一手提着圣旨,双眼看向子谋。

“遗旨?”他看向我,眼神傲慢,“我要的东西便要自己去抢!你也如此!我当初说过的话不会变的!”

我的眼神越过他,压下心里的那股不安和躁动,眺向那整齐的军阵,用尽力气大声道:“先皇遗旨在此!二殿下君子言继承皇位顺天应命,谁若再跟大殿下君子谋行这大逆不道之事,便是犯上作乱!还不快快投降!”

黑潮之中忽起一阵马蚤动。他们一直以来的信仰是大殿下继承皇位是应了祖制,也是这些一直跟随他左右的人对他神一般的英姿的崇拜。可是,犯上啊,如果失败,全家都要被诛的。

“跟着我,可曾败过?”简单的一句话,简单的语气,那个人弯着嘴说出来,就连眼睛也从未看过那些马蚤动的士兵,可是,那些马蚤动却真的在这一句话中平息下去了。

排山倒海的“大殿下即皇位”汹涌而去,震得阳光烁眼。

这,就是对于神的信仰吗?我的手扣住手中的黑色圣旨。阳光中,那个人的笑脸变得模糊。

他单手拔剑,极其缓慢的动作,剑的啸鸣却敏感的传入我的耳朵。他一字一字“我要的,总是要抢到的”,然后是一声刹那传到耳边的:“给我把我的东西夺回来!上!”

寂静的海面刹时波涛汹涌,那黑色的浪潮向城墙袭来,似乎要将一切淹没在深暗不见底的幽暗之下。

流矢、飞箭在眼前穿梭,织成一副美丽的网。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中银弓瑟瑟做响,身边是那掠过我而去的箭矢,或是一到我面前就直接掉在地上。

手腕上的红光从未如此强盛过,灼热得让我感到半边身子都燃烧起来。

我看到那些刚刚还站在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去,却因为莫琰精心的布置,总有人马上顶替上来,然后再倒下去。

我看到脚下是堆积的尸体,渐渐的码到有小半的城墙高。

我听到子谋猖狂的笑声:“二弟,我什么都不耍,我们来好好的打一仗,看你有没有资格从我手中把这河山抢过去!”

我的心好痛,为什么,为什么看到这么多人在眼前死去,心会如此疼痛。我不是不关心那些无关的生命吗?我不是自私的女人吗?我不是扬言要守住这帝都吗?

眼前时而一片黑幕,时而光芒万丈。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知道我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眼前急速交替的生死。身体中,有什么在苏醒,又有什么在沉睡。可是,我一动也不能动。

“都给朕看着!这就是天佑!”后领忽然被提起来,我悬在空中,急速而来的一箭在我面前一阵尖锐的鸣叫,然后坠下去,插在城下一个正在往云梯上爬的士兵身上。他一声惨叫,从半空跌落,摔在那码起来的尸体上。

身后轰然炸开士兵的欢呼:“天佑我!天佑我!”

我回头,眼瞳收缩起来。

城墙上全是浴血奋战的士兵,每个人都仿佛是从血堆里捞起来的。有手上缠绕着染红的布条的,有少了胳膊腿的,可是,每一个人都在看着我欢呼。

子言肩胛上也插了一支削去半截的箭,黑色的软甲上湿漉漉的,看不出血的颜色。眼里满是憔悴,却也满是猩红。

只有我,一身洁净,一身圣洁,却也让我觉得我是一身罪恶。

“你受伤了?”我惊诧的看向他,“还不去包扎一下吗?”

他暴戾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没有那个空闲!我不好过,他也未必好过!想不到他如此好胜,竟然要跟我硬拼!哈哈哈哈,这才是他吗?”

子言一把推开我:“你去看看你弟弟吧!”

“他,怎么了?”我的声音夹了一点颤抖。

“没事,小伤而已。”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寻了过去,只见莫琰手提半卷的大刀,手中惯用的长剑已不知所踪。他紧绷的身体都告诉我,他身体的极度疲惫,可是,他明亮的眼睛却让我明白他现在有多么的兴奋。

我站在那里,一手结果刚爬上墙的一个士兵的性命。

也许这场战争从来就不是我能阻止的。可是,那满目的伤兵,却在昭示着我们最终的下场。

昊天,你怎么还不回来?萧清寒,你怎么还不到?

身后,突然有不符的吵闹。我回过头,心头震动。

那些帝都的百姓,拿着粗糙的用具,纷纷走上城头来。他们前面,是淡笑的南宫昌平。

“皇上,娘娘。”南宫昌平对我和子言鞠了一躬。苍老的发色,却显出他一脸的淡然。“这是百姓的希望,我只是带他们过来。”

“你们……”我看向那些围过来的百姓,说不出话。如此生死之间,还有什么可说?

“郡主,不,是娘娘为我们帝都百姓所做大家伙都瞧在眼里,我们要娘娘继续做我们的娘娘!”有人如是说。

可是,我到底做了什么?

“皇上仁慈,我们都看在眼里,皇上是我们自己的皇上,我们自己来保护!”还有人如此说。

子言回头,眼里是看不懂的情绪。

百姓开始加入战局,虽然没有经过训练,虽然添了不少乱子,但是也弥补了战力上的空虚。

进攻忽然停止,只因为那些子谋的士兵在看到城墙上林立的百姓时都呆楞住了,都停止了手中的进攻,都停止了手中弓箭的射击。

子谋站在军前,眼色变换的看向城墙,然后扬起手,喊到:“收兵!”

而我,走过去,对那些百姓说了句:“谢谢大家!”身子深深的躬下去:“但是,请大家以后不要再来了,这里很危险。”

神,爱世人啊——

我的手抚上左腕的灼热。

我是神吗?一个站在这里什么也不做的神!

再站到那城墙上时,心里便没了先前的鼓噪。一切也不过如此罢了,早知道那个人不会如此放弃的。一时的撤退,也只是等着再来更加猛烈的进攻罢了。

于是,满目所见,再次进入生与死的循环。

只是这次,我搭箭挽弓,不再单单看着。

十天,那个人说要十天才到,我相信他就快来了。只要他一来,子谋便成了内外夹击。胜利,就在眼前了。

我嗽的一箭射落一个马上的骑士,望向远方。

到底有什么不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一样。

子谋想是也知道我们的意思,这一次的进攻竟然比上一次惨烈了许多,像是豁出去了要在太阳落山前取下帝都一般。

城墙上尽是伤兵,尽是渐渐露出失望之色的眼睛。我们,难道要败么?可是,怎么会!这是君意你留下的啊,你给我考虑了那么多,怎么会让我停在这里!

转身补上城头上因为倒下而留下的空白。扬手间,鲜血弥漫全身。可是,已经不想吐了。杀啊杀啊,杀一杀的就习惯了不是?

那些百姓,已经被我和子言禁止上城了。他们,只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们想要的不过是平静安康的生活。如何做得到让他们来见识这样的血腥。何况,那些军人上一次虽然不忍对他们下手,可是,这一次呢?子谋要取的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让人挡道!

手,忽然被谁紧紧的抓住,然后高高的举起来。我看到子言挺身站起,面色平静的对着战场说了一句:“朕和皇后与你们同在,非死不退!”

身后的目光忽然就灼热起来,我闭了闭眼。他们,果然是好单纯的孩子。单纯到为一句话便奋不顾身。

子谋眼中的精光忽然射向我,让我再次敏感的打了个颤。他忽然将手指蜷起来,含到口中。一声尖锐刺耳的哨声突上云霄。

我直望了过去。

他笑到:“我也不想的,如果你不肯归服我,那么我便毁了你吧,神又如何?”

神?他竟然知道吗?

那黑潮一般的人群中忽然插入一个洁白无垢身影,飘飘立于一匹纯白的骏马之上。尽管战火烧焦了大片土地,尽管烟尘弥漫了半边天空,可是,那个身影一出现,仍旧成了破淤而出的白莲。

他的足尖点在马背上,马儿在兵阵中疾弛,竟然如入无人之地。

他面带浅笑,奔驰而过的清风拉起他的白衣,飘摇若仙。

他站在马背上,遗世独立般圣洁。他忽然对我莞尔,招手轻叹:“离妹妹!”

那般媚惑的姿容,那般幽雅寂寞的举止,我愣愣的看着他,如叹息般:“五哥——”

身边的战场骤然安静,每个人的目光都仿佛被那个身影牵扯一般不得动弹。如在修罗殿突唱一段圣洁的梵音。

他的每朵笑,每次步,都让人的目光无法转移。直到,手腕上突来疼痛,我才幡然醒悟——他竟然在对大家施术!不然,为何连我都如此痴呆了去!

我将身边的子言和莫琰用力一撞,他们猛然回过神来,眼神渐渐清澈。

子谋浅笑,眼中有刺骨的寒冷。

“你……是那狐妖的儿子?”子言皱眉出声。

白色骏马载着那白衣美人停在子谋身边,我看到他新月一样的眉轻轻拢了拢,然后抬头,仰望着子言:“是啊——”阳光从他背面照来,将他勾勒得薄如烟尘。“你把皇位给子谋吧,我不想对你动手。”他的声音清澈如泉水,带了流过深山的点点迷茫。

“五弟说笑了。”子言目光骤然冷下来,看向他。

他一别嘴,足尖在白马背上一点,缩到子谋怀里,却又探出头来,这次,眼睛却是看向我:“都怪你!要不是你在那碍着,子谋一箭就可以取他性命的。”明明是凶狠的话,到了他口里却既是无奈,又是顽皮。

他莹黑的眼珠动动,对我伸出手指来。白玉一样的手指在阳光下透了点红色:“那,我要摧毁你了哦!”

他又站起来,走到马头上立起。仿佛没有重量一般,马儿竟然依旧昂着头。他张开手,白色的纱飞舞起来。他双手呈环抱在胸前,轻轻一推,环中竟然闪过一道银光,银光过处,那些呆楞的士兵立刻清醒了过来。

那光芒渐渐若下去,悬空之中竟然出现一把布满银花和藤蔓的弓来,那弓上还斜插了一支小巧的金箭。

他立起手指,放到唇上轻轻一吻,轻喝到:“破——”

手揽弓,娇颜冷,一指放,箭已出。

那一箭竟然破开周围的风,欢快的低吟着朝我奔来。箭尖上卷起小小的旋涡,箭过处,竟然让我有时空逆转的错觉。

我望着他,冷道:“你明知道这些伤不到我。”话一出,心刹时就凉了。是啊,明知道。

可是,箭已到眼前。

我听到子默咯咯的笑,朝我摇了摇手指:“要乖哦!”

我听到人群之后,响起昊天震耳的惊骇:“小七小心——,那是破天箭!”

神吗?我看向那个巧笑倩兮媚惑众生的男子,他还真像。

箭尖靠近我,无助的颤抖起来。我站在子言身前。他是天子,只有他,不可以出事!

可是,我错了。那箭竟然在我面前尖利的一震,生生停住,然后一拐——我听到血肉撕裂的声音,我听到箭穿透身体的声音,我听到那声熟悉的闷哼。我一下子转过头去,然后跪坐在了地上。

血,从莫琰胸口那个仿佛烧焦的洞里汩汩的往外冒,他一脸惨白,却温柔的望向我:“你,没事吧?”

我呆住,捂住胸口。那里,似乎已经不再跳动了一般。

我听到子默的低笑:“谁说摧毁你就要杀了你才行?”那一声,竟像笑,又像哭。

肩被人握住,我没有挣扎,我已经不知道挣扎,只那么慢慢的,一步一步爬向莫琰。

你说过,你要守护我一辈子的啊——

你就这么笑着,流着泪看我,你要我拿什么表情去回复你啊——

你看我还在这里,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我还没告诉你,我有多么爱你。

我还没告诉你,我要和你走。

我还没告诉你,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我还没告诉你,我们以后会有很多孩子,就连名字,我都想好了。

你不可以离开!如果你都离开了,那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再听不到,再看不到,只一路跪行过去,拉起他的手,看着他慢慢的笑着,然后闭上眼。我埋下头去,埋在他的胸口。那里,再没有温暖跳动的心了吗?

我疯狂的笑起来,仰天长笑。血,流过嘴角,万分诡异。

我回头,瞪向那战场,眼已红透——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一声一声,在天地间来回萦荡,不息如索命之音。

砰——

一声轻响,左手腕上掉落一跟黑色的缠丝。

砰砰砰——

一根根的缠丝从手腕上掉下来,如一地的碎发。

诡异的黑色从那缠丝上升起来,渐渐绕满我的全身,掠起我的软甲。那软甲哧的一声撕裂开去,黑色从我身后缠成一股升腾起来,竟成一条咆哮的龙!

我轻轻笑着,那龙立刻张嘴怒吼;我轻轻说:“你们,一个也别想走!”,那声音竟从身后的龙嘴里传出很远,震得周围的山轰隆隆剧烈的抖动起来。脚下的大地仿佛被人拉扯,裂开一条条巨大的口子,仿佛将人吞灭的地狱。

“你——”我?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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