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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随云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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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随云作者:肉书屋

简随云第15部分阅读

个男子则在竹林外山道中的正对面。

离她们约三丈左右。

于是挑了挑眉,问:“你的鱼,可曾钓着?”

不错,对方正是昨日在潭边遇到的那个言谈古怪的男子。

“不曾。”男子笑眯眯地回答。

“喔?既然不曾钓着,又何需来此?”

她将自己的视线盯在男子眼部以外的部位,虽然她知道一个人的眼睛才是最有可能透露心底秘密的所在,但这个男子的眼还是不要看的好。

那双眼,是一汪流动着的乐悠悠的酒乡,而酒,总是会醉倒人的。

“不曾钓着,为何不能来此?”男子的眼弯得越发如月。

“此处无潭,只有浅溪,溪中连细鱼也少得可怜,哪里会有什么鱼王?你来此岂不是要耽搁了你的钓鱼大计?”

“呵呵……”男子笑得露出了四颗牙齿,“不急不急。”

随着笑容的扩大,他的左颊边竟在此时显出一个不太深的酒窝,一闪一闪的,如果不细看还真瞧不出,但那浅浅一窝非但没有女儿气,反使这个男子脸上的表情更加生动。

“不急?看来你对那条鱼儿并不上心——”

男子听了这句话后,颊边的浅窝中似乎也漾进了酒意,仿佛是从眼中流到那里去的,抬起一手摘去自己发上的一只草叶,随手一扬,草叶顺风而去,而他的话悠悠传来——

“急则生燥,燥则生暴,又急又暴,岂不是要让它受了委屈?”

这是什么道理?

唐盈意外,男子则已笑眯眯看向了简随云,一双眸并没有对简随云进行上下打量,直接盯着简随云的眼。

据说,一个男人直接盯上一个女子的眼时,说明这个男人并不好色。而是更在乎女子的心灵。

好色的男人,往往会先去扫视女子的前胸与整个身形,或者是一张漂亮的面孔。

唐盈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但问题是,现在的简随云是男装打扮,她想的是否有点远了?再仔细观察对方的眼中,除了笑意,便再看不到任何不干净的东西,仿佛天上的流云也倒映在其中,随着酒波摇曳。

风过,有竹叶的清香漫来,让唐盈一瞬间竟然觉得这种清香是从男子身上传来的,使那张乐陶陶的笑脸也映上了竹香。

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简随云,则在这时抬步向林外走去——

唐盈眨了眨眼,想起自己与简随云原本是要去山外用早膳的,如果再不走就要到半晌午了,于是跟上,看着简随云出了竹林后是向左拐去,脸上露出了笑,在自己也出了林子后,对着那个男子指了指脚下路——

“这里出山的路不只一条,除了我们要走的这条,至少还有四条路。”

她的手又指了指其它几个方向,冲着男子笑得也露出几颗牙齿。

男子听了她的话在,眼里有星光在闪:“原来姑娘是怕我与你们同走一条路?”

唐盈一怔,随暗在心中暗叹——

这个人很聪明!

她的话说得十分隐讳,并没有想着对方一定会听懂,但这个人偏偏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领会了她的意思,但领会了自然最好。不管对方是谁,来此的目的是什么,但既然能在这种时候出现,就是可疑的人物。

毕竟这几日江湖人逗留此间,让普通百姓对紫雁山是能躲多远便躲多远,不会随便靠近,更不会进入山中。于是,用力地看了一眼对方,点了点头。

而那一眼,是在强调着什么。

“呵呵,姑娘多虑了,在下并不打算上路,在此吹吹山风也是不错的。”说罢,男子笑嘻嘻地双手向后一枕,再次躺倒——

唐盈又怔了怔,对方竟然完全不介意她的态度?乐悠悠地又看向了天际。莫非是自己小家子气了?她有些犹疑,但随即不再多想,旋身而去——

身后的男子则将拿着叶片的手从颈下取出,盯着叶子似自言自语地说:“我们,很快就会再相逢——”

这句话说得并不高,但唐盈的听力何等惊人,她的身子僵了僵,回头望去——

只见男子并没有看着她们,仿佛什么都没有说过,而是又将叶片放在唇边,悠然的吹起——

曲音依旧轻快,她瞧不出什么端倪,再次上路,见简随云已行出数十丈远,背影已隐入山外的林间,便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但身后随之再度传来的鸟鸣声,突然让她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想法——

莫非这个人的出现,是为了消弥一夜杀戮的血腥气氛,才吹出这样的清音?音律可渡化人心,他却连飞鸟都能引来。

也许那些鸟儿很快就会回归这片山林,让紫雁山重新恢复一片鸟语花香、秀水青山的生机。

猛然摇了摇头,自己的想法太奇怪了,对方不管是谁,只要未犯着她,便勿需去管——

而她不再让自己回头,却不得不承认先前那种凝重的气息、漫天的血色,确实是在听到这种曲音后,淡化、消弥——

心底处,一片清宁。

第三十八章突现的担架

再入柳林镇,一片萧瑟。

与前一日的人潮熙拥相比,此时的它,宛如是被狂风暴雨冲刷过的布履,皱褶而苍白,没有颜色。

整条大街上,只有风,没有人。

一地的零乱,菜叶、破布随处可见,被风卷起后四处飞散——

不论是当地居民的院落,还是沿行走的客栈、酒楼,所有的门户都紧闭着,闭得严丝合缝,悄无人声,甚至前两日不时传出的孩童的啼哭声也听不到了。

静!

非常静!

仿若一座空镇!

唐盈步上一家酒楼,敲门——

“呯呯呯……”敲门的声音越来越高,却只显得这里越发的静,无人应声、无人开门。

回头看看台阶下的简随云,她笑了笑,“姑娘,我们只能再找其它店家了。”

简随云唇边的弧度浅然,无可无不可。

于是,沿街而行,走过整整一条大街后,在最街尾,也就是镇子的最西头,终于看到了一家门户大开的小店。

那家店土坯墙搭就,十分简陋,门前没有台阶,窗子直接临在街边。如果谁打窗口走过,一眼就能将店内览个无遗。

“姑娘,我们先且在这里粗略地进些早膳后,再上路如何?”唐盈询问着简随云。

这家店,实在太小,甚至很不干净,只有搓着光脚板做苦力的市井百姓才会光顾。但它是唯一一家开着门的饭馆。

简随云淡淡一笑,抬步进入,丝毫没有介意的意思。唐盈随着跨了进去,没有想到一进门后,便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

其实也不算熟悉,至少她认得对方,对方却不认得她,尤其是现在戴了人皮面具的她。

那两人坐在靠里的位置,紧临着一面灰突突的墙,但二人如珠玉一般,格外醒目,就算是上了年纪、花了眼睛的老者进来,也会一眼瞧到那两个秀丽、雅致的人儿。

而在她们进入后,对方也在盯着她们,在看到简随云时,两双眸中是明显的愕然与惊异,还有怔忡——

直到她们捡了一张靠窗的位置坐下,那二人依然没有移开目光的意思,驻留的时间之长,让唐盈起了疑惑。

毕竟,对方不是普通人,而是素有定性,也见惯了世面的江湖之秀,在平常的情况下绝不会盯一个人盯得这样失神。

就算简随云有无法形容的意态,他们也不应该会这样,莫非?

“二位客官,咱这店里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招待二位了,今早天不大亮,小店的门就被敲得震天炸响,伙计们只是开的晚了些,两扇门便散了架——”

一个瞧起来像是掌柜的老人迎了过来,一边打着躬,一边说话,神情间颇为无奈,说到这里时眼睛看了看门的方向。

唐盈顺着望去,也看到了门框旁的墙上倚放着几块木板,依那大小与形状,拼凑起来后,正是两扇门。

难怪此处会门户大开,原来是无门可关。

“那些大爷们涌进来后,不但将小店的门给拆了,连店内的吃食与烧酒也都点了去,吃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将小店里吃了个底朝天,这会儿实在没什么东西可招待二位。”

老掌柜搓了搓手,眼里赔着千万个小心,生怕得罪了她们一般。

“那些人都是江湖人?”唐盈一蹙眉,询问。

“是,是,都是这两日来在镇上出没的大爷们,昨夜儿走了个空,今早又都涌了回来,说是用了饭食便要赶路——”老掌柜的说得含蓄眼珠子看着简随云,似乎也有些迷离。

唐盈很快断定,那些人应该是黎明前从紫雁山退出的江湖人,至于这掌柜的与当地百姓自然也应该知道江湖人是冲紫雁山去的,毕竟昨夜的杀伐声可传出数里远,这小小镇上岂能听不到?

所以,才紧闭门户,生怕不小心露个面,惹了那些人。但这家店显然是被一些粗莽之人给砸了门户。

“店家,你这里有什么便随便上些什么,无需多好,能裹腹就行。”她安排着,要到下一个城镇快马加鞭也得有半日多的路程,她们没有干粮,最好吃些东西再上路。

“这个……”掌柜的又搓搓手,“小的这里只有后院的老母鸡刚刚下了几个蛋,还有缸里存着的一些旧粮食,如果二位客倌不嫌弃的话,小的就给您二位拾掇拾掇,凑两个菜端上来如何?”

唐盈看了看另一张桌子,那二人盘中的食物,有卤肉,也有小菜,虽不精致,但远远比这掌柜的所说的要丰富。也许是因为对方来得早的缘故,才将最后的饭食都点了去。

于是,摆摆手,“随意即可,早些上菜才是。”

“是、是,二位客倌好性情,先前的大爷们若要有您四位的好性情,咱家那几个伙计也不会爬在床上起不来了——”掌柜的摇摇头,冲她们与另张桌上的二人哈着腰,尤其是对那二人千叩万谢,“要不是您二位,那些大爷们许是连这整座店都不放过的,老头子还要多谢谢二位。”

原来不是这家店里没有小二,而是所有的小二都被人揍爬下去。

看来是那些江湖人在紫雁山受了气、吃了亏,跑这里来发飚了,若非旁边桌上这二人在此镇着,恐怕那些小二就不只是爬在床上那么简单了。

于是,唐盈看向那桌人,只见对方还在盯着简随云,听了掌柜的话后,其中的男子微微一笑,“莫要客气,先去给两位客人准备饭食才对。”

“是,是,小的这就去!”掌柜的冲着那人连连点头,退到灶间。

“可惜,我们这桌上的饭菜已经吃了过半,否则,可请二位来共进——”那个桌上的女子也笑了,眼睛还在盯着简随云,似乎是想确定些什么。

简随云微微地笑着,没有说任何话。

唐盈心中一动,正欲回应,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十分清亮,像是什么在被摇动,但在寂静萧索的街上传来却显得突兀,就似从地底钻出的一般,伴着风声,还有满街乱飞的脏物,越发的诡异。

她与简随云离窗最近,略一偏身,便能看到窗外,而那声音由镇的东头传来,一点点地在靠近——

越来越近——

放眼探去,只见街那头有一群人行来,走路无声,人数却不少。

当先一人通体的锦绸蓝袍,明晃晃的,脸孔发圆,身子也发圆,却圆润得恰到好处,让人第一眼就把视线集在他身上,而他迈着八字步,走得是不急不缓,左手摇着一件碧绿的器物,右手则抿着没有胡子的上嘴唇,咧着嘴在笑,笑得就像个银元宝。

“哗啦”“哗啦”的声音就是那件器物发出的。

“真财神”?

唐盈眼神一闪,只有她一人瞧到了外面,另一张桌上的二人则也含着疑惑向大开的门口看去,似乎在等着声音的来源从门前经过。

简随云则依然不为所动,没有张望,也没有打算回头。

街上甄财神的身后,跟着二十余个穿着粗布衣衫的汉子,排成一列,每二人担着一副担架,担架上则罩着一张白色的麻布。

麻布下隆起来的部分是什么?

只见有些担架上的尾部露出了一双双大脚,赤裸裸的,没有穿着鞋子,正随着担架的移动在“一颠一颠”的晃悠着。

那是人的脚!

担架上躺着的便绝对是一些人,一些不能动的人!

那些脚则似乎是因为被抬着的人体过于高大,麻布无法盖全才露了出来,但头颅的部位却捂得严严实实,见不得光一般,就像要出殡的尸体。

前后共有十几具,被人抬着在风中迤逦而来,再配麻布刺眼的白色,形成一副奇诡的画面。

难道真是些尸体?这镇上没有了棺材,只用几张麻布覆盖就草草了事?

那尸体从哪里来?

若是从紫雁山抬出来的,为何现在才出现在镇上?

或者是那些凶狠的江湖人出了紫雁山后,滥杀了无辜,弄出了几条性命?

最古怪的,为何会是由那个自称商人的“真财神”在引人抬着?

抬担架的汉子们穿着普通,长相也极为普通,却脚下轻悄,担架在他们肩上丝毫不显费力,像踩在棉花团上一般,不到片刻,一行人已行至了窗下——

而那位“真财神”也看到了唐盈。

唐盈与他是对着的方向,他最先瞧到的一定会是唐盈,圆圆的笑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扫过唐盈一眼后,就不再望着她。

唐盈心下明白,这是因为自己戴了人皮面具的缘故,对方认不出她。但那人又前进了几步走到正窗外时,突然停止了脚步。

停得突兀!

停下后,立在窗前盯着简随云,脸上有什么东西快速地一闪而过——

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那到底是什么,眼里则涌上一种见了老朋友似的欢喜,冲着简随云一弯身,笑呵呵地说:“真巧,咱们在这儿遇上了。”

简随云闻言,偏头望向这个人,微笑一笑。

窗外人怔了怔,似乎也因简随云飘然似含有香气的笑而惊讶,但他极有定力,眼睛眨了几眨便回了神。

回神后,开始仔细地端详着简随云,就好像是第一次遇到一般。就算当日在酒楼初遇时,也没见他打量得这般细致,眸中甚至含着几分估量。

简随云任他细细地盯视,淡然的眼则望向了那些担架——

唐盈心中早对担架产生疑惑,此时也望了过去——

巧的是,正有一阵强风吹过,甄财神身后第一只担架上的麻布一角便被吹起。

旁边护担架之人立刻发现,用最快的速度伸出手又把麻布掖了回去,遮住了抬架上之人的脸面。

但即使只是短短一瞬间,对唐盈与简随云来说已足够看清麻布下的情形。

只见简随云神态平静,未曾有什么变化。而唐盈的脸上骤然变色!

第三十九章若有需要时就吹响哨子

麻布下罩着的是什么?

唐盈变色。

简随云则平静依旧,仿佛什么都没有瞧到。

但如果能轻易变色,她也就不是唐盈所认识的那个简随云了。

让自己迅速镇定后,唐盈的心底迷团升起——

她先前曾猜想过,抬架上的也许真是些从紫雁山抬出的尸体;也许是这镇中被江湖人滥杀的无辜百姓,也许只是一些其他不相关的人的尸首。但她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而在下面被罩着的——

不是一个死人!

惨白色的麻布被风吹起的一瞬间,她看到了一双眼!

一双瞪得非常大的眼!

那双眼眨也不眨,直直盯着上方,好像眼皮子成了僵直的,失去了掀动的能力,眼眶中则是浑浊与凝滞,没有一点生气。

但即使如此,那也绝不是一双死人的眼!

可一个活人,又为何会罩着白布,无动于衷地任人搬抬着?尤其这个人,竟然是昨夜第一个冲在前面要夺取七色花的马如!

马如是谁?是狂刀!

狂傲、直接、暴烈,真如一把刀!从昨夜的事件中,就能看出他的脾性,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数十年来也算吒咤一方,走到哪里别人也会给他几分面子,一惯我行我素,虽未陷身黑道,却也非正宗的白道。

但江湖中任谁提起“狂刀”二字,也得说他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没有料到的是,麻布下的他,竟仿佛是从一头狂傲的狮子,变作了一团从污水里打捞出的、扭曲了的破布,就那么全身松软地堆在担架下,毫无反应地任人抬着。

如果他已死,唐盈就算吃惊,也不会明显的变色。但现在仅仅隔了几个时辰,这位“狂刀”就再没有了半分狂气,非但没有狂气,而是毫无生气。

如果说只是受伤的缘故,身体不能再动,但那双眼里却不应该会失去所有的光彩,仿佛是被抽去了灵魂的空壳。

这种神情间的变化,任何一个见过“狂刀”的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而唐盈就是见过他的人,自然变色。

莫非是中了什么迷|药,才变成了这样?也不对,她是施毒的高手,除了简随云与她的祖父外,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人比她更会用毒。她看得出,那个马如没有中任何的迷|药,也没有中毒。

那是怎么回事?

再看了看对面的简随云——

从明净的容颜中无法捕捉任何信息,唐盈只能自己猜测。于是,再盯向窗外的人,挑了挑眉,问:“阁下,这些是?”

如果前面这一个是马如,那后面那些返回上的会是谁?难道也是江湖人,而且全是昨夜受了伤的江湖人?重点是,“真财神”抬着这些人要去做什么?

“呵呵……”甄财神笑了,冲着唐盈露出了那颗不大不小的金牙,又摇了摇手中的算盘回答着,“姑娘,在下是个商人。”

“喔?”唐盈的眉挑得更高,这个人每次见面都强调自己是个商人,似乎颇以商人的身份为荣。

“而且是个货真价实的商人!”甄财神此时也对着唐盈弯了弯身子,一脸的和气。

“原来商人喜欢掺和江湖的事,不但出现在江湖纷乱之地,还喜欢抬着这些江湖人,莫非阁下是做贩卖人口的买卖?”

非她多管闲事,而是昨夜一事后,对整个江湖带来的重创都引起了她的极度警觉。唐家是江湖十大门派之一,如果真有人想掀起腥风血雨,对江湖人不利,她唐家也会成为对方的目标。

但她的这句话,让店内的另外两个人脸上一惊,眼睛齐刷刷地对上甄财神。

“呵呵,在下的确是个商人,只是,在下的生意无所不包,无所不含,通天达地,只要是诸位能想到的,在下都会做——”甄财神指了指身后的担架,“这担架上的各位好汉黎明时都吹响了黑竹哨,哨子吹响后,不管是在何时何地,在下的人自会出现——”

“吹响了黑竹哨?”

唐盈自然知道那个哨子,因为她的怀里就有一个。但她还是要问,毕竟现在的她是易过容的,是这个人不认识的陌生人,陌生怎么会知道黑竹哨一事?

“不错,吹响黑竹哨之处,便是在下又接一笔生意的地方——”甄财神笑容可掬地解说着,看起来非常的好脾气,也非常的有耐心。

唐盈怔了怔。

墙前那面桌上的二人也怔了怔。

整座店里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简随云。她的眼里似笑、也非笑,似乎将一切都已览尽,却不言语。

这种淡然无波,引来真财神的又一轮打量。他今天格外地注意起了简随云。

“喔?这马如吹响了哨子,莫非是与你做了什么交易?”唐盈继续问。

在紫雁山中,她并没有听到吹哨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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