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者揉了揉眼睛,他看见巧儿夫人婷婷袅袅地走来,她穿着洁白的衣,簪着那支他送她的发簪,他们相遇在长着柳树的湖边,画者拥着这不甚真实的人,喃喃倾诉着情思与衷肠。
她不说话,只是靠得更紧了些。
醒来时,他看见那只白鸟停在窗台上,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问他,后悔吗?
他摸了摸自己手上的一层厚茧,摇了摇头,笑了。
夜歌落在他的肩头,将他身上一层灵气如同冰糖葫芦外的糖衣般嚼碎咽下去。
画者坐在棋盘的对面,零落的棋盘已被摆好,巧儿递上那杯冷了的孤茶,忽的,一朵桃花落入茶中,画者便看着她傻笑,巧儿也忍不住掩唇笑起来。
转而便是深秋,巧儿望着古道上车马往来,再望一望远方水面,顺手以红叶下酒。画者认出这是自家后院的土坡,自己有一日外出游玩归来见过巧儿在此处看风景,他也没有多想,只道她是觉得这景色好看。此刻他才发觉这空旷的景是这样孤独,他抚着她的肩膀想说两句话,却好似被堵住了喉咙,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来。
晚菊在风中绽开,细细的女声和风吟道:
斜阳渐冷孤瓣飞,
漫山颜色啼声悲。
浊酒迭淡饮不尽,
枫叶又红离人泪。
深冬已至,巧儿靠在床头,痴痴看着窗外,忽而吩咐下人道:“你们去把窗口那枝花剪了吧。”
下人不解道:“夫人,都说这艳红的花儿是吉兆,放着也能给夫人添个景儿,何必剪了它?”
巧儿笑道:“它挡着我看风景了。”
剪下的花枝被插在白瓷瓶中,弯出一道奇特的弧度。对面的屋子则在窗框中露出了一角,恰能看见那副二人初识的画。
……
画者在现实与幻境中来回,直至最后他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真是假,只是像跟自己较劲,扳着僵硬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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