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战争的警号》作者:天狼
那时他用经营自来水笔的生意作掩护。30年代,自来水笔是洋玩意,在中国市场销路很大,收入可观,他把盈利都用来支援“大韩临时政府”的活动了。他对中国国民党政府抱有极大幻想,对蓝衣社的行动很赞赏,和他们来往很密切,和陈恭澍私交尤深。陈恭澍派人拿着信到香港去见他,他知道逃不脱了,因为他对蓝衣社的手段了若指掌。
现在一切都完了。
现在他必须绝对听从日本人的指挥。
现在他倒从心底钦佩那个中西功了。他是个日本人,竟帮助中国反对日本。这是反对他自己的祖国啊,而他却说这是为了挽救他的祖国免遭战败的毁灭,想想也确是这么个道理。并且,中西功还是个共产党。
共产党这个名字,他听得太熟了。
想不到他们的宗旨竟是反对一切帝国主义,连日本在内。他从中西功的谈话中看出,中西功就是那种坚定的身体力行者。
但是,但是啊!他不能实践对中西功的承诺。他知道,在他身后,有日本的和汪精卫的甚至还有蓝衣社的人在监视着他。
他的中国妻子只知道可怜巴巴地听他指挥。
他没叫他妻子到霞飞路国泰大戏院附近去找俄国的弗利浦书店,也没叫她去找塔斯社,更没叫她找个女伴到霞飞路去大声谈论:“中西功被捕了”,当然也没找人到启东去给新四军送信。
他给13480拨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日本人:“找哪个?”
他用日语说:“请找津金先生讲话。”
“你是哪个?”
“我是他的朋友。”
“叫什么名字?”
“林山一郎。”
“住在什么地方?”
“住在,霞飞路1270弄26号。”
“你有什么事?”
“你是哪位先生?”
“我就是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