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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战争的警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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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战争的警号》作者:天狼

她继“老中医”李得森之后被捕,因查无实据,最终被作为李得森的家属释放。出拘留所后,生活无着落。她设法捎信给在苏北根据地的张明达,要求到苏北根据地去。经组织批准,她到了盐阜地委教育单位工作。日本“支那派遣军总司令部”要李得森到新四军军部时,组织上电召张敏到军部,让他们夫妻俩重逢团聚。全国解放后,她和丈夫一起在内务部工作。后来李得森因受潘、杨案件牵255连被捕后,张敏曾几次要求探监,因没有探监制度,均遭拒绝。为此,在“反右运动”时,她在小组会上说了句“日伪统治时期,犯人还允许亲属探监,我想去看看老李也不获准。”而竟被打成“极右”,送到山西省一个煤矿当小学教员。历时20多年,直至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平反,才得以返回上海女儿家养病。令人同情的是,这时的她,就像一只羽毛凋秃受伤的老燕,惊魂未定,还未来得及看一眼那一片属于她的新生活,竟因心脏病突发而溘然长逝,悄悄地走向了另一个世界..

唯一可以告慰她的,只有组织上为她举行了个隆重的追悼会,并且想方设法找了几位当年曾经与她共同战斗过的战友,并一一发了讣告。远在武汉的、曾经和她同铐一付铐子的郑百千也专程赶到了上海。在追悼会上,吊唁的亲友挤满了大厅,遗像四周摆满了花圈,有许多是老单位、老领导、老战友送的。郑百千和倪之骥、汪敬远特订了一只大花圈,签上了因故不能前来吊唁的张明达、邱麟祥等人的名字,放置在最前排。他们亲切地慰问了她唯一在场的女儿和一个小儿子,并帮助她(他)们接待来吊唁的人们。

在哀乐声中,郑百千凝视着神情自若的遗像,脑际里出现的却是在囚车上他亲眼看到过一眼的“神秘女史”的形象,耳边同时回响起她那坚定的声音:“坚强一些,不能让他们笑话我们!”一串滚烫的泪珠,便忍不住夺眶而出..他心里默默念道:

“生活,你能不能对我们公正些呢?”

“..!!”

张敏因为一句话而被打成“极右”,却是因潘杨案件李得森被捕而连锁引起的。不妨可以认为,这一群“谍报团”成员,因潘杨案件受牵累、遭不白之冤,是毫无道理的。予谓不信,请看“史无前例”中的事实。

这些参与上海情报科地下工作的每个成员,在“文化大革命”中,都被诬为叛徒、特务,都没逃出这场“大革命”的灾难。够不上叛徒,便是“老反革命”。

“叛徒”,在中国共产党内,是第一位的敌人。这顶帽子,重逾千钧,可以把一个坚强的、内外红透的共产党员压垮、压碎、压成齑粉。

于是,他们一个个,或被监押牢房,或被押解劳改农场、工厂。至此,大概可以允许我们冷静地问一声:“为什么对他们如此不公正?..”

祸国殃民的“四人帮”被清除后,“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宣告结束。1978年12月,党中央召开了第十一届三中全会,本着党一贯的“实事求是”的优良传统,对全国的冤假错案进行了彻底的平反。

然而上海情报科这群“反革命”却不是那么容易翻案的,因为他们曾属潘公麾下,在“潘杨”案件发生后,曾被上面定了性、判了罪的,服刑十来年了;没有被判刑的,则被劳改、内控使用等等,而他们确实是无辜的。

就拿那个当年日本特务眼里的“小把戏”,现在共产党的“老把式”、“造反派”眼里的“老反革命”张明达来说,当年,他提着脑袋往来于宁沪线上,不知有多少重要情报曾经通过他的手,迅速无误地转手程和生飞向延安。上海情报科遭到破坏后,他两次到苏北根据地。日本投降后,他随军北上,到了东北。参加西满根据地的开辟和内蒙自治区的创立。之后又参加东北大区经济建设和计划经济工作,支援全国解放。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抗美援朝期间,他担任东北一个大兵站负责人,支援中国人民志愿军跨过鸭绿江。继之,他又为创立我国空军所需的地面支援,领导东北各省修建几十个军用飞机场。大区撤销,调至中央参加计划经济的开创和全国经济恢复和发展的具体工作。

他在革命实践经历中,包括在“文革”中,因为在上海情报科工作期间当时领导人的决策,而被蒙受风雨霜雪时,始终坚守着一个信心:“真理是永存的,诬陷不实之词是站不住的,事实是最权威的证人。他竟奇迹般地经受过了那场“大革命”的“锻炼”。

他平反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前往上海,会同钱志行和倪之骥等同志为程和生树烈士碑,使其光荣事迹得以公诸于世。碑上铭文中之一段云:

..

不,你没有死,你将永远活着。

因为,你有——

一双星星一般灿烂的眼睛;

一腔永远奔腾不息的热血;

一颗比铁硬比钢强的滚烫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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