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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飞石也不知道皇帝在襄国公府住了一宿。

他以为皇帝从水亭拂袖而去时,就直接从密道回太极殿了。

皇帝说的什么臣子爱人,他其实不能准确地领会。

爱人这个词,他就听着挺古怪,不过,也能勉强明白一点儿其中内涵。

他不明白的是,皇帝为什么要把臣子和爱人的身份割裂开。他本来就是皇帝的臣子,也是皇帝的爱人,怎么可能只选择其中之一的身份呢?因为是臣子,就不能做爱人了?因为做了爱人,就不是臣子了?分明都是他,他都是啊。

作为臣子触怒了陛下,身为爱人得罪了丈夫,他难道还能弛然高卧,等着皇帝找他求和?

皇帝一怒拂袖,他就只能去宫门口守着,等候皇帝发落。

他自然也没指望皇帝会听说他罚跪就来找他,皇帝已经为他劈过一次宫门了,这回把皇帝惹得这么狠,莫说跪几个时辰,宣进宫抽他几鞭子他都有准备。如今太后替他说情,他连忙俯首道:臣知错,陛下,臣知错了,求陛下带臣回太极殿惩戒,求陛下饶恕。

他说知错求罚,要皇帝带他回太极殿,可一个字都没说臣不要郡主了。

求恕之意拳拳,劝谏之心不改!

臣不想惹陛下生气,陛下想怎么惩戒臣都行,只求别不理臣。嗯,臣还是坚持陛下要纳妃生子。

谢茂被他气得够呛,还得替自己解释:朕不过和他高声几句,先回观云小楼歇了,又不曾回宫来!他自己一溜烟就跑宫门前跪着,朕还以为他生气了和朕闹别扭,都不肯来侍、侍君了。

你还跪着?倒是朕罚你了吗?分明是你自己心虚。谢茂瞪他。

衣飞石与太后都以为皇帝是故意罚他在宫门外跪着,这会儿才知道是出了个岔子,两边都没对上。

太后对此感触不深,衣飞石却呆呆地看着皇帝,万万想不到皇帝竟会在观云小楼歇了一夜。

他带着谢团儿三个跪在宫门前,说是带着跪,其实琥珀腿都断了,哪里跪得住?三个孩子都是趴着睡了一夜。只有他独自一人在夜色中一次次回想皇帝愤怒的质问,心底一次次加注想象皇帝的怒火。

他以为皇帝必然气急了,哪怕借着谢团儿进了宫,他也害怕皇帝不肯带他回太极殿。

所以,他才会求助太后。

却原来皇帝忍住了怒火,一直在家里。在家里做什么?

他记得皇帝说过的话,咱们两个,不发脾气,不说怪话,无论哪里说得不对,夜里都要宿在一处,这才是爱人的本分。

陛下万乘之尊臣妾天下,却能耐住火气,守住他对我的承诺,我却误解了他,以为他要扔了我。

衣飞石惭愧极了,低声道:是臣心虚,臣错了。

第144章振衣飞石(144)

当着太后的面,谢茂多半都要端着皇帝夫主的架子,不肯太宠溺衣飞石。

哪怕衣飞石已经谢罪了,他这会儿还要故作姿态,想再教训两句。被太后狠狠剜了一眼。

娘娘替你求情,朕就不和你计较了。本也不是朕罚你跪着,还不起来?谢茂在太后身边坐下,接了宫女递来的热茶,明日皇帝圣寿,这三日都没有廷议,他有时间和衣飞石慢慢磨。

衣飞石扎扎实实跪了一晚上,膝下已肿了起来,仗着武艺精妙,磕头起身没露出一点狼狈。

谢茂急着宣太医替他看腿伤,太后已吩咐大宫女:去把家里送来的药酒取来,给公爷揉揉。林家往上数三代也是武将,祖传的跌打药酒治瘀伤肿痛乃是一绝。

大宫女很快就取来药酒,衣飞石也不好在这里就卷裤管,拜谢之后避去了别室。

谢茂担心太后的酒药不靠谱,又想亲眼看看衣飞石跪伤如何了,端着茶,心不在焉。

他劝你立后了?太后突然问。

谢茂觉得自己对衣飞石的栽赃完美无瑕,太后怎么就知道了?

太后叹气道:他最谨慎不过的性子,就算心里想要个妇人,哪里敢和你开口?当真惹了你生气,又怎么会不求你饶恕?倒要求到长信宫来。

不等谢茂露出警惕戒备的神色,她就说了:你放心,阿娘不劝你。

你再是九五之尊贵不可言,此事也得讲道理。他劝你立后,难道不是为你着想么?你岂能为此训斥责罚他?你还打他的侍卫。太后对此甚为不解,都说当面教子背地教妻,就算他真的做错了,闺房里训斥一句也罢了,岂有闹得尽人皆知的道理?你什么都不曾给他,就这么一点儿下人跟前的尊贵,还被你亲自撕扯了下来,叫他如何御下服人?

谢茂本觉得自己气恼委屈极了,都是衣飞石的错,如今被太后训了两句,竟有些讪讪。

他放下茶杯垂手站了,低声道:是,阿娘教训的是,儿臣莽撞了。

想起衣飞石能顶着触怒龙颜的压力劝谏皇帝,太后越发心疼喜爱他。

尽管她迫于皇帝坚不可摧的意志,歇了劝皇帝纳妃的念头,可是,她心里清楚,要皇帝纳妃生子才是对皇帝好。哪个亲娘能真的喜欢带着儿子一条道走到黑的妖精?甭管是男是女,于儿子有损无益就是祸害,于儿子有益无损才能让做母亲的喜欢。

虽说皇帝是因衣飞石才不肯纳妃,太后也能理解他的心情,可心底未尝没有几分埋怨。

只是她修养足够,也因年少时夭折的那段感情压抑着她,让她不至于失去理智公平,肆意怪罪迁怒。如今才知道衣飞石和她一样心念皇帝,并非贪恋专宠一意霸占,对皇帝的敬爱是奉献而非索取,她心底深藏的这一点儿膈应才终于散了去。

年轻人难免一时意气,回去了好好哄一哄,别板着你那皇帝架子,太后想着这些年始终低眉顺目、温柔恭敬的衣飞石,半点没有史书中佞幸的刁横跋扈,不单不惹事,反而给皇帝平了不少事,他那样的脾性,怎么宠也是宠不坏的!

朕岂不知道?谢茂心中无奈,不过,他在太后跟前一向不怎么优待衣飞石,难怪太后训他。

儿臣遵旨。

母子两个说完了衣飞石的事,正要说离家出走的谢团儿,衣飞石也揉好了药酒出来了。

谢娘娘赏赐药酒,谢陛下饶恕。

赐坐。太后示意在皇帝身边放个绣墩子。

今日说话的地方在长信宫正殿,御座上就两个位置,太后、皇帝坐了,哪怕是皇后来了,也就只能陪坐个绣墩子。衣飞石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玄机,大宫女搬来绣墩儿,他谢了谢就坐下了。

才说团儿离宫的事。几个半大孩子哪里说得清楚?叫她的侍卫来问。太后道。

管教女孩儿的事当然得太后做主,哪怕皇帝坐着,太后也没有问皇帝的意见,径直做了主吩咐。

昨天皇帝就吩咐了查问侍卫,衣飞石自己罚跪,差事也没敢耽误了,早就有羽林卫连夜去把谢团儿、衣家琥珀的护卫都提来审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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