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昨晚来过一次,但这里的灯已经关了,我就以为你睡了,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走了,不过看你现在很精神的样子,我就庆幸昨晚没有打扰你。
提到昨晚的事,司徒清渐渐僵硬了脸颊,他不后悔他对苏煜说的,这件事是该做个了结,不然对谁都是一种伤害,他抬眼看着许任:今年你休过假了吗?
嗯?司徒清突然转移话题,让许任有些楞,但只是一瞬。
他点点头:之前休过。是在他出车祸前几天。
哦。司徒清把头转向窗外,便不在说话,屋子里安静的只能听见时钟的滴答声。
司徒煜坐在椅子上,用脚把面前的袋子推到前面,那里跪了一个人,他的双手被旁边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抓住,头发凌乱的贴在头上,一副虚弱狼狈的样子。
那人抬起头,满脸的伤痕,甚至有些延伸进他的领子里,看着有些瘆人,他眼睛里布满惊恐,嘴巴颤了好久才发出声音:董,董事长,我,什么都没做啊,你,你,误会我了
司徒煜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别说话:李经理还没吃早饭吧,喏。
李深盯着他面前的早饭,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他从昨晚来到这就没有闭过眼睛,只要闭一次眼,就会招来一顿毒打,现在他早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他把目光又移到司徒煜身上,脸上挂着想笑又笑不出的奇怪表情:我,我不饿。
你不用害怕,这是阿清赏你的,吃吧。司徒煜让两人松开他,自己则调整了下姿势。
他看着李深狼吞虎咽的吃相,开口道:我这么费力的把李经理请来,只是想告诉您一件事。没事,您继续吃。看他抬起头,司徒煜摆摆手。
我已经为您办好手续了,您的后半生将会衣食无忧,并且会体验到您从未体验过的生活。
什,什么意思?李深有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是看到他一脸淡然的表情,这种表情他太熟悉了。
司徒煜把胳膊撑在腿上,身子向前探道:有一个方法,可以让大家都以为你消失了,但你却知道自己的存在,而且是清晰的知道。
就是把你,送进监狱。
明明是很冷酷的话,他却说的这么轻松,甚至还带着笑意,司徒煜把身子靠回去:你放心,我不会让人找到你的,你就安心的度过余生吧。
他起身向外走去。
不,董事长,董事长,我错了,求您放过我,我还有老人要照顾,还有快出生的孩子,求您放过我,我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种事,我不该陷害司徒清,更不该把你们的事报给媒体,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李深匍匐着身子,跪着爬到司徒煜脚边,他苦苦哀求,声泪俱下。
司徒煜停下脚步,冰冷的眼神睨着他:谁让你这么做的?
李深停顿几秒:我,自己,没人指使我。
呵,司徒煜不怒反笑:跟了我这么久,你应该知道触碰我底线的后果,而我的底线,就是司徒清!
他冷冷转身,虽然伤你最深的人是我,但我却不允许别人伤你分毫,否则,倾我之力,无所不用其极。
第二十七章
许任刚进门就被角落里的人吸引了视线,只见他邻窗而坐,静而远视,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白皙,他眉清目秀唇红似朱,淡而如水透人心脾,仿佛一切都远离了世间嘈杂,让人置身桃园无法自拔。
他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想什么这么出神?
哎?没什么。司徒清把目光对向他,又移开:只是没想到司徒煜身边会同时有两个人离开。
许任拿着文件袋的手僵了僵,再次递向他:你,舍不得了?
司徒清低头,搅拌着面前的咖啡,那是他在医院的最后一天,徐锦山突然说他要去美国了,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就觉得命运真是造化弄人,一直被众星捧月的人,好像突然间就剩下月亮自己了,他们毫无预兆的偏离了他的轨道,向着自己的轨迹延伸而去。
他搅拌的动作渐渐加快,终于在咖啡快溢出时,司徒清放下了搅拌匙,接过他手中的袋子。
没有。他划唇应道,离开的毕竟只有两个。
徐锦山替他做好血压测量,简单叮嘱几句就开始收拾。
司徒清放下袖子:真是突然,我以为徐医生可以再陪我一段时间呢。
嗯?为什么这么说?徐锦山抬头:如果没有这件事,我可是会陪你一辈子的。
没什么,只是不想一辈子都打扰你啊。司徒清随便找了个借口,来掩饰他刚才差点说错话。
因为我就要离开了,所以有些话还是和你说出来比较好。徐锦山坐在他身旁,平时有些玩笑的语气,现在也变得正经了,让司徒清有些紧张他接下来的话。
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司徒煜?
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他发现了他要离开这里?司徒清紧张的喉结上下滚动。
或许我直说比较好,阿清,你有没有试着去了解现在的司徒煜,不要只看他冷酷的表面,而是感受他的心里,或许你会发现,他还是从前的那个他,只是因为有些原因,让他不得不伪装自己。
徐医生这是要做和事佬吗?司徒清勉强露出笑容,避而不答。
怎么会。徐锦山羞赫的摸摸鼻头:虽然他对你做了些不好的事,但在我看来,他对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好,或许你们可以改善一下彼此的关系,而你,也要正视你自己的心意
徐锦山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他知道司徒清的顾虑,而他又是个伦理观念特别强的人,可是这又怎样,只要两人真心相爱,这些都不足以成为拆散他们的理由,况且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徐锦山鼓起勇气问道:你对他应该有感觉的吧,从以前开始就有吧?
司徒清有些紧张到心率上升,就像他千辛万苦保守的秘密,被人窥探了一样,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司徒煜对我确实比他的父母对我要好,所以我很感激他,哪怕他现在恨我入骨,我也毫无怨言,但是徐医生不该做这种猜测,因为,我已经有爱的人了。
徐锦山忽然笑起来,为了逃避现实,他竟然撒谎说爱的人:是弹钢琴的那个女生吗?他止住笑意。
见他沉默,徐锦山又道:可她已经是苏煜的妻子了,况且你们分开这么多年,你还敢保证你爱她?别自欺欺人了,当时知道她结婚你可是连低眼泪都没掉。
司徒清压下唇角:我和司徒煜已经没关系了,请您不要多想。他已经不再是司徒家的人了,和司徒煜自然没关系了,只是要把欠的债还了而已。
徐锦山靠近他,把声音压低道:反正我劝你一句,他现在对你的态度正在改变,你可别做什么刺激他的事,不然他发疯的话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司徒清心下了然,所以这次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晚饭的时候他们相对安静,只有徐锦山一人在讲不停,一说到要去美国他就忍不住抱怨。
我之所以突然要去美国,是因为我的老师需要助手,而他现在的助手要回中国,所以决定把我调过去,真是的,在美国待着不好吗,薪资高,又轻松,做助手还不用太操心,干嘛要想着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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