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他就疑惑,司徒煜那么恨他为什么不赶他走,还要把他留在身边,既然司徒煜怀疑他是凶手,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把他送进监狱,又为什么不这么做,只是单纯对他
想起那难以启齿的事,司徒清握紧拳头,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还相信司徒煜对他的感情已经消逝,或者根本没认真过,可是现在,一切都越出了他的轨道
门被拉来,有皮鞋的声音缓缓靠近,司徒清闭上眼,他不知道这个走路的声音属于谁,但不是司徒煜。
那声音在他床前停下,过了些时候才开口:我知道你没睡,所以睁开眼吧,我们谈谈。
司徒清有些惊讶,来人竟然是苏煜。
他缓缓睁眼,对上他居高临下的眼神道:苏总要和我谈什么?
苏煜挑起一边唇角,或许是因为司徒清不卑不亢的语气吧,他径自为他调好床的角度,依旧站在那儿:我们之间的话题好像只有司徒煜吧。
司徒清没说话,等待他的下文。
你和他的关系走到哪一步了?只有肢体接触,还是已经上床了?
看着他的表情,苏煜就猜到了:不过这些和我都没有关系,但对司徒煜可就不一样了。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就像你现在心里想的那样,你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不要告诉我你不喜欢他。苏煜肯定的说道。
司徒清不语,他不觉得苏煜来只是为了揭露他和司徒煜的关系,这其中应该有他在意的,或者是势在必得的东西。
请苏总谨言,等司徒煜回来的话,你可能就不会这么舒坦的站在这儿了。
苏煜也不恼,呵呵一笑:他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
你不用那么戒备的看着我,我不会做对阿煜不利的事,只是最近商业间的明争暗斗更严重了,兴建五年十年的企业说倒闭就倒闭,难免不会让人更加谨慎,生怕被抓到一点把柄,阿煜也应该是去处理某些事了吧。
苏煜滔滔不绝的说着,那带着审判的语气是那么的凌厉,在他耳边徐徐刮擦。
司徒清垂下眸,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其实他早就应该做好准备的,不应该犹豫不决,不应该心软,到如今还是要迈出那一步。
苏煜走到门边:对于我刚刚说的,请你好好想想,想好了随时通知我
不用了。
苏煜停住搭在门把上的手。
司徒清抬起头:我想好了。
第二十六章
已经入夜了,但办公室还是亮着灯。司徒煜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江秋华坐在他对面,面色也不太好:这件事是真的吗?
不是。
那这些照片也是假的?
照片是真的,但我们住在一起一起回家有什么问题。
小煜,不要怪我说你,既然有人肯拿这件事来做文章,就说明这不是空穴来风,还有公司里的议论,我可是一直都知道,但我以为你多少会收敛,这才没有过问,可如今局势紧张,每个人都在盯着你,你还这么不知所畏。
司徒煜扶住额头,显得有一丝不耐。
你在外面和谁搞我们无权过问,但你不能因此使集团遭受不利,和你一起的对象更不能是他,否则,我们有权开股东大会。
唉。司徒煜叹口气:那您想让我怎样?
很简单。江秋华向后一靠:让司徒清搬出司徒家,不再让他做你的秘书。
不可能!司徒煜断然拒绝,他是怎样才把他留在身边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
你江秋华没想到他会拒绝的这么干脆,顿时无言。
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之所以这么晚还要您跑一趟,只是希望您可以封住媒体的嘴巴,其他的事就不用您费心了。
小煜!
司徒煜打断他:罗生,送江董事回去。
只要是关于司徒清的事,他决定了就不会回头。
司徒煜赶回医院的时候已经凌晨了,他坐在车里揉着跳动的太阳穴,今晚的事情让他有所顾忌,不是因为怕这件事被爆料,而是怕这件事涉及到的人会受伤,所以没办法,只有彻底解决才稳妥。
手机在一旁震动,司徒煜按下接听键:人已经找到了吗?那就好好关照他。
苏煜双臂搭在沙发上,双脚叠加着放在矮桌上,他身旁坐着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很白皙,但穿着却有些妖艳,和这糜烂嘈杂的地方很搭。
苏煜抬头看了看身前的人,就算已经凌晨时分,那个人还是西装革履,连领带都不曾乱过。他眯起眼,半笑着,用手往旁边示意:虽然你很帅气,身材也不错,但我今晚已经有伴侣了,麻烦你往旁边让让,另寻良人。
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语气,罗生垂下眸,笔直的身体向前微福道:苏总误会了,我来只是想提醒您,动作太大,可是会侧漏的。
还有这位先生。他礼貌的向那个男生颔首:您跟着他不会捞到一点好处,反而会引火烧身,就像几年前的这里,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连个皮囊都没剩下。
我的话说完了,就不打扰苏总的雅兴了。他转身而去,丝毫不在意苏煜此时的表情变化,因为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上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段话,而那个男生也不见得会明白,罗生眼神一聚,那个男生,清秀白皙,眼神纯澈,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诉说着他的初来乍到;他安静又顺从的陪在那个人的身旁,脸上挂着淡笑,就像是很多年前的画面,现于脑海不断播放。
昏暗的灯光摇曳着,罗生皱起他几乎未曾皱过的眉头,仓惶离开。
司徒煜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静静地看着里面,病床上的人边吃着早饭边和人聊着天,笑的是那么自然而真挚,这种情形是司徒清和他在一起时不曾有的。
他握紧手中的袋子,向后退了一步,又看了一会儿那笑魇才离开。
许任,你不用一早就过来,你还要上班,因为我迟到我会内疚。司徒清把吃完的早饭简单收拾一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许任笑起来,漏出一排洁白的牙;你不用内疚,我也是要吃早饭的,与其自己孤独进食,不如和你一起吃,况且今天不用开早会,我也就不会迟到。他把吃完的餐具和盒子装到一个大塑料袋里放到地上,方便带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