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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拽着衣角琢磨了半日,破罐子破摔地抬起头:那就给你玩好了,为了几件东西,倒显得我小气。

显得小气的喻识在一旁听着,自觉有被冒犯到。

陶颂欣慰地点点头,摸摸小娃娃的脑袋:慕祁记性挺好的?

慕祁扬起嘴角,乖乖嗯了一声。

《三字经》会背么?

慕祁摇摇头:那是什么?

陶颂亦觉得,妖首应当不会教小孙子什么人之初性本善的东西。

他拍拍慕祁:回去背会,明儿一早来找我检查。又补了一句:是师父让你去做的,背不好我要罚你。

慕祁睁大了眼睛。

陶颂十分严肃:小孩子家家的,别整日里玩物丧志,也该有点正经事做。

慕祁登时甚为委屈,只觉得闹着长瀛来这一趟亏大了,东西没要回来,还玩不成了。他一手拽住长瀛衣袖,又不敢说什么,皱着鼻子眼睛回去了。

喻识稍稍蹙眉:干嘛欺负他?

陶颂好整以暇地笑笑:不是你让我管管的么?这么大了,《三字经》也该会了,给他找点事做,别动不动就跑来找我们俩。

喻识正要对他这教徒弟的用心发表意见,便一手被陶颂扯到了怀里。

陶颂方才端出的师父架子顷刻便扔了:剑修,别管了,孩子都不在这儿了,我们玩点别的吧。

第86章青江其六

玩玩什么?

喻识被陶颂揽住,瞬间生出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

他于那种事,并那种事的许多花样上,只是有所耳闻,其实并不如何明白。

事到如今,他居然生出些后悔:早知道就该和文漆一起看的,省得现在一遇上这个念头,便总是糊里糊涂,还慌得不行。

他一边心里打着鼓,一边终于后知后觉地对临安城当晚之事起了些疑惑。

他分明并不怎么懂,那究竟是如何睡的?

难不成自己是天生的无师自通?

一醉酒就表露禽兽本色?

喻识让自己这个想法吓得虎躯一震,一时也想不下去了。

反正睡是睡了的,是吧。

陶颂不骗人的,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事。

过程吧,忘了就不要深究了。

喻识心里乱糟糟的念头四处蹦哒,摸到陶颂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忍不住心里又跳了下。

其实按照文漆写的话本子,陶颂这种在下面的,不应该对亲亲抱抱之类的举止,很害羞么?最起码,也应该是欲拒还迎的样子。

怎么他觉得素日里,陶颂都主动得不得了呢?

陶颂搭在他腰上的手于此时紧了紧,喻识偷偷瞧了眼陶颂这张年轻的脸,心里那根弦,突然又跳回去了。

也是,眼见为实才为真,文漆自个儿都没经过人事,能胡写出什么对的东西来?

肯定是文漆的话本子写错了。

喻识正感叹自家师弟不靠谱,便察觉陶颂凑了过来,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搂紧了他的腰:剑修,你怎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喻识险些脱口而出,一抬头,撞见陶颂素白的面色,又慌忙将一肚子虎狼之词咽了下去。

人家还病着,正不舒服,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禽兽念头?

喻识骂了自己两句,方平缓了心绪:你不是说想玩点别的吗?玩什么,我陪你?

陶颂促狭地眨眨眼:玩什么你都陪我么?

喻识觉得,真不能怪自己总往歪了想。

分明是陶颂故意的。

他这般一想,又觉得自个儿十分地道貌岸然,像个明明把持不住自己却只怪旁人勾引的浪荡子弟。

勾引他的人偏偏又靠近了两分,手搭上了他的衣带,眉眼含笑,语气甚为暧昧:剑修?

喻识陡然一慌,一把按住他的手: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脸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陶颂拂开他的手,扯散他的衣带,直接将外袍利索地拽了下来。

喻识几乎没反应过来他怎么褪的自己衣裳,就已经只穿着中衣,靠在陶颂怀里了。

喻识手忙脚乱地去捡外袍,陶颂却箍住了他的双臂:剑修,不许穿了。

喻识和他贴得这样近,只觉得陶颂温热的气息就扑在他身上,酥酥痒痒的。

这亲密的姿势让他一个哆嗦,不敢再随意乱动了,支支吾吾了半日,终于寻到了由头:阿阿淩说,你你你这个时候,我们不不好做

喻识话还没说玩,脸都烧透了。

陶颂顿了下,歪头笑笑:不好做什么?

喻识愈发慌张,却说不出来:那那那个

陶颂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遭儿他这面红耳赤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十二分地好笑,乐够了,才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啊,剑修原来你在想这种事呐。

喻识听着他的语气,怔了一下,顿时羞恼不已:分明是你脱的我衣裳,你没想么!

我没有啊。

陶颂十分坏心眼地贴近了他两分,惹得喻识又手足无措地缩了缩,才一派坦然地道:过午了,我想让你陪我睡会儿。睡觉不得脱衣裳么?

喻识一时忿忿,又推不开他:我睡觉不脱!

什么时候养的习惯,我和你睡了这么久都不知道?陶颂弯起眉眼。

喻识气着了:就今儿成的习惯。

陶颂顿了顿,将手搭在他腰上:那可不行,不脱就睡会累的。

他的手游移了几分,停在一个十分危险的位置:剑修,你不脱,是想我帮你吗?

喻识觉得,如果这会儿赌气答个是,这小坏蛋真的敢上手脱自己裤子。

他在刚和怂之间犹豫了片刻,给自己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这人还病着,生病的人就喜欢找乐子解闷,不能和他一般见识。

喻识单方面宽宏大量地怂了下去,瞧见陶颂笑吟吟的眸子,又不自在,一手捂了上去:你不许看。

你都是我道侣了,我看一眼怎么了?陶颂状似不满地埋怨,却并没有什么动作。

喻识飞快地脱好衣裤鞋子,扯起一床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二人并肩躺着,房间内终于安静了些许,帘外涌进来微凉的风,帐幔飘拂,却是新起了雨声。

外头淅淅沥沥的,又渐渐响亮了起来,房间内漫入湿漉漉的水汽。

天色依旧有些暗沉,喻识闭眼躺着,倒真起了些睡意。昨夜并未休息好,他念起未睡好的由头,心下又微微一沉。

正有些微难过,却忽而察觉陶颂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侧躺着:你睡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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