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哪儿来的？”赤羽问道。他总觉得她说话怪怪的，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很多都是没听说过的。

“我是北京的。算了，反正说了你也不知道，你就当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就好了。”小牧说着，顿了顿，扭头问道：“你从小就在流凌宫长大么？”

他没有答话，眼睛仍望着天上的星星。

小牧与他并肩坐着“我知道你也许还不信任我。可是你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从小便要承受灭门之痛，还要与杀死自己父母亲人的为伍，去杀别的人。赤羽，我不相信，你心里就没有一点难受么？”

赤羽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垂下头，开口“难受。”声音有点低哑，像是虚无的，飘渺在夜色中，她的心脏一阵发紧。

他继续说：“那时候吕家在温州应该算是名门，我是吕家的独子。流凌宫的人闯进来的时候我才八岁，我亲眼看着爹娘和娘丫鬟们一个个死在我面前。后来宫主把我带回流凌宫，告诉我，要活下来帮家人报仇，就只能服从她的命令，要变得强大，就必须变得无情。”声音像是没有起伏的，头深深地低着，眼眶微微泛红。

“你说你是吕家的独子？你不是姓赤么？”小牧不解地问。

“赤是流凌宫的姓，流凌宫里所有的杀手都姓赤。在进流凌宫以前，我是吕轩。”

“轩，其实你也并不是无情吧。至少你没有滥杀无辜，你只是为了服从她的命令才去杀人，实际上，你还是很善良的是吧。”

“轩？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我这个名字了。”他抬起头，望着她道。

她的唇角展开一抹轻柔的笑，伸出手揽住他“想哭就哭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