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当他渐渐恢复了视力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十几盏装饰奢华的白炽光吊灯。在吊灯的四周,是繁复的维多利亚时代的装饰天顶,以及一排镀了银的二层楼梯的护栏。
这样的场景让刚刚苏醒的列希维斯有点略微诧异,他本能地想站起来,却无法自如行动。
这时,他终于觉察到自己是被人绑了手脚、扔在铺了羊毛毯子的地板上了。
还来不及细细观察,一个让他心下一凉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哦,我亲爱的美人,您终于醒来了?”
列希维斯根本不用看,也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他冷冷一笑,说:“佐臧先生,您这又算是哪国的礼节?”
佐臧低声轻笑,从容地绕到列希维斯一侧、蹲下来,以便能够看清那张绝世的容颜。他伸手捉起列希维斯的下颌,像是玩弄一件玩物,用自言自语的语气说:“列希维斯,我绝美的画师,你果然还是从这个角度看更美一点。”
“你这么大费周章地‘请’我来,该不会就是为了换个角度看我吧?”
“啧啧,当然不是,只不过我比较偏爱在你的上面看你而已。所以,咱们就以这种姿势聊聊天吧。”
佐臧的嘴角挑起意味不明的****笑意,他的手指以匀称的力度揉抚着列希维斯的面颊,后者想要扭头躲开,却被粗暴地拌了回来。试了两次都无法挣脱佐臧的桎梏,列希维斯干脆不再挣扎,冷冷笑道:“我还真没兴趣跟你聊天。”
“真的一点都不想么?你不想知道,雪麟的花去哪里了?”
“你都这么问了,多半是在你手上。”
“那你不想知道,我用它干嘛?”
“既然确定在你手上,那帝紫被花的气息吸引也就不奇怪了。你的目的不就是帝紫么。哼。”
“啊呀呀,画师大人还真是无趣。”
佐臧夸张地叹息后,干脆欺上身来,贴在列希维斯的耳侧,哈气道:“那么,我聪明的画师,你可知道你那小宠物衔鸦的事情?”
衔鸦?
列希维斯的表情动容了一下,他突然想到,在他失去意识之前,衔鸦曾经来过!那么,衔鸦现在怎么样了?
列希维斯表情的改变波澜不惊,但佐臧还是将这变化尽收眼底。他一边笑着,一边信手摩挲着列希维斯精致的面颊,极具侵略性地一一抚过他的鼻梁、唇角,那当中不是柔情的爱抚,更像是暴戾恣睢的示威。
“列希维斯,你知道么。几个月前的这个时候,我就是在这里启动了一个古老的祝祷——可是,那符文的力量不是我能够完全控制的,所以,即使我召唤出了‘它’,‘它’还是无法听从我的指挥。即使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它’还是挣脱了我的约束,逃跑了。你猜,我召唤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