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笙收敛唇边笑意,说:这么关心我和岑若,你吃醋了?
许安笙眯起眼睛,气场顿时变得诡异起来。她朝陈行止走了两步,眼神危险得就像是盯上猎人的猎物。
比起早已经隐退的妈妈,季蔷肯定优先求助你。但你没有帮她,为什么?因为你从季蔷那里听到了什么,你吃醋了?许安笙说。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笃定,因而显得咄咄逼人。
陈行止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否定最后半句话。
但她还没说出口,就因为许安笙靠得太近而下意识后退半步许安笙的气势太强了,就像一把直接插进心脏的利刃。
这一退让,节奏便完全被许安笙掌握住了。许安笙笑了一下,双手按在墙上,拦住陈行止的去路。
因为刚刚的下意识后退,陈行止已经完全靠在了墙上,再也没有退路。
许安笙低下头,温热的鼻息打在陈行止的脖颈上。许安笙轻声说:你能吃醋,我很高兴。
当吻真正落下来的时候,陈行止心里飞快闪过一句话:她亲岑若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么。
岑若给许安笙打了三个电话,许安笙都没有接。
这让岑若不由得皱起眉头。受陈行止影响,许安笙也是某种程度的工作狂,手机不离身,二十四小时不关机,随时处理工作相关事宜。
可岑若在半个小时内拨了三次,都是等到自动挂断,许安笙也没有接听。
是遇到什么急事了么?岑若咬着嘴唇,不想往意外的方向想。
她平心静气,给公司里熟识的同事打了几个电话。同事消息灵通,都已经知道岑若复职的消息,纷纷道喜。
岑若与同事寒暄几句,之后打探起这件事情的内幕来。
同事把这几天得到的信息拿出来共享,岑若很快拼凑出结果:是陈行止在帮忙。
陈行止跟许安笙和好了?
这么想着,岑若拨通了陈行止的号码,想约个时间见面,当面道谢。这是必要的礼数。
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岑若同样觉得非常奇怪,因为以陈行止的行动力来说,不至于让手机空响这么久。
陈行止也有急事?莫非
正在这时,电话接通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来:喂?
岑若一惊,血液几乎凝结。
安笙?岑若试探着问。
许安笙嗯了一声,语气慵懒安逸,好像餍足的狮子一样。许安笙说: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岑若停顿了一会儿,说:我收到了复职邮件,明天就回公司上班。我听说陈女士提供了一些帮助,所以想约她吃个饭,当面表示谢意。可,为什么是你接电话?
许安笙翻了个身,看见半臂之外沉睡的陈行止,温柔地笑了一下。她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抚摸着陈行止的手臂和眉间陈行止内心的负担太重了,平时又总是紧绷着神经,以至于睡梦中才能稍微舒坦自在地皱眉。
嘘她累了。睡着了。许安笙轻声说:不用这么麻烦,我已经替你谢过了。
听到这句话,岑若难以置信地问:你们,睡过了?
许安笙还没答话,陈行止就睁开了眼睛。她年纪大了,睡眠质量本就不好,加上许安笙一直骚扰她,这让她很快醒过来。
陈行止一醒过来,就看见许安笙拿着自己的手机,在跟某人通话。她立刻警觉地说:手机给我。
许安笙笑了一下,好整以暇地挂断电话,说:你果然喜欢我。这是你的第一次吗?
陈行止眸色顿时深沉起来。
手机里传来电话挂断的嘟嘟声,岑若目光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在这时,季蔷的声音从浴室传来:岑若!你家还有干净的毛巾吗!
第19章二更
岑若停下所有思考,快速走到浴室。
很显然,季蔷和傻白甜之间经历了一场恶战。浴室里到处都是水,地面湿漉漉的,似乎踩上去就要滑倒。季蔷早已脱掉鞋袜,赤脚在浴室里活动。
控制住傻白甜,似乎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季蔷跪坐在地上,裙摆全都湿透了,深色的水渍不停向上侵袭。
岑若却注意到了季蔷的小腿。
季蔷的腿又直又细,同时还白得跟瓷娃娃一样。顺着小腿往上,能看见轻轻搭在身上的裙摆,好像风一吹过来就会扬起来似的;沿着小腿往下,则能看见纤细的脚踝
岑若立刻移开了目光,说:你要毛巾?擦自己还是擦猫?我给你拿。
她转过身,微微踮起脚尖,从高高的柜子里找出新毛巾。
她家不常来人,所以虽然准备了洗漱用品,也放在不容易拿到的地方。岑若摸到新毛巾堆的时候,考虑了一下要拿几条,最后手一抖,抽出了三条。
岑若递给季蔷一条,季蔷冲她甜甜地笑了一下,又问:你家有吹风机吗?
有。岑若言简意赅,随手翻出吹风机递给季蔷。
季蔷接过吹风机之后,却是盯着岑若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说: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不开心吗?
季蔷对岑若的情绪变化太敏锐了,敏锐到岑若都有些不自在的地步。
岑若说:傻白甜才不开心,你看看他,张牙舞爪的,要不是打不过你,估计早就跑了。
季蔷直直地盯着岑若看,那目光纯净又柔和,不含一丝杂质,好像能就这么看到岑若的灵魂深处。
岑若越来越不自在,她害怕季蔷又说出什么无法应对的话,于是转身,几乎快要落荒而逃。
正在这时,季蔷坦率地笑了一下,说:接下来我要帮傻白甜吹毛啦,我兜不住他,你帮帮我,好不好?
岑若停下脚步,回过身,说:好。
于是事情演变成这样
岑若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傻白甜。而季蔷蹲坐在她脚边,专心致志地给傻白甜吹毛。
刚开始的时候,岑若觉得别扭得不行。因为季蔷依旧光着脚,就那么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她的脚边。岑若因这个姿势产生了一些隐蔽的、不可对外人言说的情绪,立刻对季蔷说:你别这么坐,小心着凉。
季蔷眨眨眼睛,说:你家有小板凳吗?
岑若:没有。
季蔷就笑了一下,说:那就这样!这样方便!而且你家地毯毛绒绒的,根本不会着凉啊。
说着,季蔷就打开了吹风机。
温暖而持久的风,缓缓拂过岑若的掌心。加上傻白甜的毛那柔顺的触感,岑若感觉整个人都被治愈了,有种惬意的懒惰。
她靠在沙发上,趁这个机会观察季蔷。
季蔷蹲坐在她腿边,这个姿势充满了亲昵和依赖。这是岑若方才极力避免这个相处姿势的原因。
但当季蔷一丝不苟地给傻白甜吹毛的时候,岑若又品出一点好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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