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止!你怎么了!行止!许安笙跪在地上,焦急地喊。
她摸出手机,颤抖地给医院打电话。
李医生,陈行止摔倒了!她生我气了!她、她不想治疗了!许安笙语无伦次,把所有能想到的词语全都一股脑甩了出来。
所幸她没打错电话,李医生就是陈行止的主治医生。李医生冷静地说:许小姐,深呼吸。病人现在在哪里?你在她身边?请完整复述你们的所在地,我立刻安排救护车赶过去。在此期间,还请你配合我,做一些小小的检查。
李医生事无巨细,吩咐许安笙做简单的检查。
许安笙匍匐在陈行止胸口,努力记录陈行止的心跳频率。
可无论她如何屏息,都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跳动。
她脸色惨白,说:我、我找不到她的心跳李医生,我该怎么办?
李医生安抚她,说:你知道该怎么做心肺复苏。现在深吸一口气,冷静回想步骤,我会在电话里协助你。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要帮她撑过这几分钟,可以吗?
许安笙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不再犹豫、不再害怕。她竭力冷静着,对李医生说:我准备好了。
这种时候,不容她纠缠于往事了。
李医生轻声细语,在电话里重述心肺复苏的步骤和重点。
许安笙心里却只有一句话:
别死啊。
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你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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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兵今晚一直呆在家里,你确定?岑若再次对侦探确认。
私家侦探说:他今晚在KTV,我徒弟就在对面包厢。他一直在唱歌。
说着,私家侦探用邮箱发来一串音频。岑若点开听了,确定那就是岑兵的鬼哭狼嚎。
岑若把百叶窗撑开一条缝,漆黑的雨幕,一切都看不清楚。
但她还是下意识去做这个动作。
他最近接触过哪些人?把那些人也监控起来,可以做到吗?
私家侦探说:不是我不想接这一单,而是他接触的人太杂了,安排不过来啊
岑若说:那么,确定照片里那个人的身份,需要多长时间?
私家侦探思考了一会儿,说:照片拍得很模糊,但那一片区域都有摄像头。找渠道排查,也不算太难三天吧。
岑若说:行,报价发邮件给我。
挂断电话,岑若捏了捏眉心,然后解开外套的扣子,走出书房。
季蔷坐在地毯上撸猫,手机随手放在一边。
听到岑若出来,季蔷仰起头看岑若,说:你忙完了吗?
岑若走向季蔷,问:饿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季蔷说:那沙拉吧,方便。你会做吧?
岑若说:想吃什么都可以,都方便。不用考虑我。
季蔷说:才没有考虑你!是石叔说我不上镜,得减肥。
季蔷这么说了,岑若便拉开了些距离,皱着眉头打量季蔷的身材。
季蔷惴惴不安,说:怎么,胖了吗?
岑若说:不胖,你这样正好。
季蔷捏了捏自己的肚子,说:你看我的小肚子
岑若笑着说:那我晚上陪你运动。
季蔷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岑若。
岑若说:怎
话还没说完,季蔷便扑在她身上。岑若摔在柔软的地毯上,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某人形犬,忽然知道季蔷的眼神为什么这么炙热了。
年轻人真是不得了,就一个词语也能想歪。
先吃饭,吃完洗澡,之后再考虑这些事情岑若双手扶住季蔷,想把人推开。
但不知为何,岑若改变了主意。行,先运动。待会能多吃点。
她碰到了季蔷身侧的痒痒肉,季蔷便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生动的笑容,把岑若从如影随形的惊忧里解救出来。岑若笑了笑,翻身,将两人的位置颠倒。
傻白甜早就跑了,远远地传来一声喵。
岑若低头,看着身下的季蔷。
先前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两人都还有些惊魂未定。那漂浮的、不安的灵魂,只需要一个对视就能点燃。
季蔷眼中涌动着无限的缱绻爱意,她对岑若说:岑若。
岑若吻上下巴,含糊道:嗯?
你刚刚说要跟我合作一辈子季蔷望着岑若,语气轻得像是一朵云,是真的吗?
岑若身体僵硬了一瞬间,但很快恢复正常,说:我爱你。
季蔷挨她如此紧密,自然感受到了那瞬息的变故。季蔷心中浮现某些异样,她顿了一下,说: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这句话。
岑若愣了愣,说:是么?
她吻了吻季蔷的额头,说:你喜欢听吗?只要你喜欢,我可以永远说给你听。
如此直白、热烈的表达,不像岑若。
一辈子和永远这样的词语,也不是岑若会选择的。
季蔷说:你忽然这么对我,我好像有点快乐,又有点慌张。
岑若:嗯?
季蔷盯着岑若的眼睛,温温软软地问:你说的永远,有多长啊?我能信多久呀?
季蔷的眼神是清澈的、纯净的。她在认真提问。
岑若柔情蜜意,倒让季蔷受宠若惊了。
岑若以沉默作答。
季蔷又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不敢对我说?
岑若默了默,重新坐起来。
季蔷也撑着自己,坐在了岑若旁边。
她们衣衫还凌乱着,但气氛已经大不一样。
岑若皱眉头、咬唇她甚至不自觉地搅弄衣角。一切小动作,都显示出岑若正处于某种难以自控的负面情绪中。
季蔷问:你在想什么?我可以知道吗?
岑若看了季蔷好几眼,终于犹豫道:虽然还没有证据,但今天的事情应该是岑兵搞的鬼。他在打你的主意,是我害你陷入了危险之中。我不想这种事情再来一次了。
说话的时候,岑若一直低头看着洁白而柔软的地毯。
在她心里,季蔷也是洁白而柔软的。
你为什么不看我?
你在逃避什么呢?
季蔷声音有些颤抖,说:然后呢?
岑若深吸一口气,声音略微凝涩,说: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