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成:我替将军委屈。
国库穷死算了。韩将宗没好气道:要饭的还能从碗里扒拉出来俩铜板。
刘副将眉头紧锁,咬着牙说:天,这二十万两还是将军出卖色相得来的,怎么又加了。
孙家成:?
刘副将:朝廷能不能要点脸啊?我们拼死拼活的打仗,就是为了保护他们天天吵架的?
等等,孙家成眉头比他皱的还要高:什么出卖色相??
刘副将一哽,看了一眼韩将宗。
韩将宗说:我给你找了个嫂子。
孙家成:
刘副将:
孙家成立刻不伤感了,拖拉着椅子凑到了韩将宗身边:怎么回事?!
这样。韩将宗想了想,吩咐道:你回北边去,跟大将军说这事胜算不大,若是实在不成,那就只有二十万可用,叫他早做准备。
我不,我要看看嫂子。孙家成鼻尖闻着酒肉菜香,垂着头摸了摸精致到针丝的迎客松,仍旧委屈的说:要不给我派个活儿吧,让我的兵长去跑腿儿。
他说完便防备着韩将宗踹他。
这个上司虽然体己,但是并不一味纵容底下人拖懒。
他防备了半天没感觉到动静,抬眼发现韩将宗正盯着他,眼睛里头有些不大明显的光。
孙家成疑惑的打量自身一遭,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韩将宗:正好有一个任务要你去做。
他看起来比刚刚重逢的时刻高兴许多,还以示看重的重重拍了拍他一侧肩膀:明天,你去江家,帮我拖住一个人。
饭后众人略休整,迎风阁得了片刻的安静。
佟兴吩咐人撤了台桌,跑去找骆深。
骆深搁下手里摆弄的玉佩,问道:将军有话交代我吗?
佟兴这传话筒说:没有。
哦。骆深应了声,转身要去忙别的。
但是!佟兴连忙说:我离的近,听新来的那个小孙说什么朝廷很穷,军营里要打仗了得多做准备总之就是他们还缺钱。
缺多少?
佟兴:十万。
骆深沉默考虑片刻。
佟兴觑着他神情,害怕的问:将军不会还要跟咱们家要钱吧
骆深不答,转而吩咐:他们院儿里可以叫他小孙,我们不行,改改你这称呼别叫他们听见。
是。
佟兴退下,骆深心中想:他能借的都已经借遍了,还差的银子,估计只能找江家和骆家解决这难题。
甚至连借口都替他想好了:江家和骆家各自拿个五万两报答救命之恩。
他心底不由升起来一点笑意,体现在桃花眼里,变成璀璨闪烁的几点星光。
第28章
骆深在家中等了半日,没能等来韩将宗。
本想着晚上总能见一面,在牡丹楼蹉跎了整晚,竟然也没能见到人。
次日清晨,骆深继续乘车去钱庄。他先去接江天,江太守拄着拐棍走出来:半个时辰前韩将军身边一个姓孙的副将找上门来,说听说了他的才情,非要跟他交朋友,将人拉去辉煌楼喝酒去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江太守脸色非常难看啐了一声,气的胡子差点翘起来:他有个屁的才情!
骆深想了想,心说:哦,这就开始同江天来要钱了。
既然已经派人找了江天,那距离韩将宗来找他还会远吗?
骆深心中揣着事情,心不可控制的高悬起来。
马车复刻着昨日路线形式而去,先是到了竹林,骆深照常同知府打了照面,说了几句话。
回到马车上不过小片刻,骆深却觉得好似过了大半天。
他心跳越来越快。
终于,外头佟兴道:少爷,前头过不去了。
低矮灌木丛到了。
骆深走下马车,脸色看不出一丝端倪。
土坑一如昨日坑洼不平,骆深淡定下了马车,徒步往前走去。
佟兴跟在他身边不爽道:谁这么没眼力劲儿啊,大道正中央掘大坑,这么缺土怎么不去挖人家祖坟呢。
骆深镇定自若的走过滑坡边缘,余光果然扫到湖边有两道黑影正在过招。
一瞬间他指尖紧紧掐入掌心,面上却头也不偏的目视前方而过。
直到他上了马车,韩将宗也没有追过来。
骆深透过窗户缝望过去,发现那二人已经停下动作,正望着这边。
既然是在等我,怎么不开口叫我一声呢?
他心道。
只要你开口要,我肯定给你钱啊。
马车继续前行,将灌木丛远远甩在身后。
骆深百思不得其解的想:难道是不好意思吗?
他心中揣着事情,思考了一路。待到取了现银回来,又路过灌木丛。
佟兴跟着他,走在坡上伸着脖子望了望湖边。
骆深余光扫了一眼湖边,目视前方问道:还在练武?
佟兴挠了挠头,确定了那就是韩将宗,才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个天气本来就冷,湖边就更别提了。
骆深有些怀疑自己感官出了问题,犹豫的问:你冷吗?
冷。佟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想了想说:可能韩将军身强体壮,不怕冷。
骆深想了想他行走间大腿和肩背绷起来的线条,觉得他确实身强体壮。
马车等在前头,骆深强忍着没有回头去看,以免落下个垂涎旁人□□、不自尊自爱的名声。
纤长身形钻进去车中,车帘一放,隔绝了视线。
佟兴眼巴巴看着他背影,品出来一丝惆怅。
骆深当然惆怅。
不仅惆怅,还愁苦。
这高冷形象好不容易建立起来,若是破坏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可这洁身自好的人委实不好当。
不可语出轻狂,不可轻佻浮滑。
要纯情、端庄,情真意切。
又不能太主动。
简直要人命。
湖边。
韩将宗耳朵听着那边动静,长胳膊一身卷住刘副将,将人打了个马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