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可戳到了从旌的心窝子了。
他当即嘲讽道:“我之前就是替身。怎么,演员的命比较宝贵是吗,替身就不是人了?”他当过替身,自然清楚替身干的活有多辛苦,多危险。
所以,就算他转行成了演员,他也从来没想过,将自己能做的事推给别人。
权陶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心疼你。”
从旌未尝不懂。但权陶今天这一出着实让他有些受伤,所以情绪一时控制不住,颇有点迁怒的意味在里头。
他委屈的时候向来一言不发。
只有红红的眼眶告诉权陶,他这会儿很生气。
权陶也有点急,想哄他,又不知说些什么。
别看他跟那么多人有过关系,实则那也不叫恋爱。他出钱,对方伪装成有情,两人演一阵子恩爱戏码而已。在金钱的世界里,何须他低声下气哄人呢?恐怕他一变脸,对方就诚惶诚恐了。
他连虚假的情话都没说过几句。
一时让他说出“宝贝我就是吃醋、我就是担心你、心肝你别生气了”这样的话,他当真说不出口。
权陶握着他的腿,慢慢将药酒涂开。又稍稍用力将淤青推散。
“我只是……”
从旌斜睨着他,嘴角隐隐带着讽意。
权陶抬头,对上他受伤倔强的眼神,忽然心就一软。
什么自尊心,什么矫情通通散到一边,当即将憋了许久的话脱口而出:“我只是……吃醋了。”
从旌一愣,清隽的脸上透露着不可置信。
最难说出口的话已经说出来了,权陶也不端着藏着。他保持蹲着的姿势,仰头看着从旌:“我没对别人这样过,日思夜想,飞大老远就想来见你。”
从旌嘴角下意识勾勒起弧度,随后他立马察觉到,强行压了下去。口不对心道:“骗鬼?你追我之前,风流韵事没断过,不是吗?谁不知道权陶,权少的大名。”
权陶眼中闪过尴尬和无奈。
他也不知道这辈子真会遇到喜欢的人啊。
照他原来的想法,当真可以玩一辈子。
反正权家第三代又不只他一个,退一万步讲,老爹老娘非得他留个种的话,他也可以考虑找人代孕。
从旌是一个意外。
“我很久没出去玩过了。”权陶竖起手指发誓,“我承认,我以前滥情。但对你,才是真正的喜欢,否则也不会在你说,你要做上面那一个后,还坚持跟你在一块。”
权陶也懒得管什么爱不爱的。
反正,他现在就是真的稀罕从旌。
从旌脸红了红。
表情似有松动。
那句话只是为了拒绝他找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