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溪没再逗她,往前坐了坐,下巴似是要落在她肩头:你来翻。
她们靠在一起,很近很近,近到郁绵能感受到她说话时的气流从她耳廓上轻轻撩过,又酥又痒。
郁绵不自觉的瑟缩一下,小巧粉嫩的耳垂都红透了,连脸颊上细嫩的绒毛,似乎也轻轻战栗起来,不受控制的往身后那人的方向倾斜而去。
这副画面,落在裴松溪眼里,是一种别样的动人。
她手指微微蜷缩一瞬,才下定决心,慢慢把她圈住了。她把她圈在怀里,是近乎恋人的姿态,声线在她耳边轻轻敲了敲:翻啊。
郁绵被她环过来的手揽住,那一瞬像是踩在了飘飘软软的云朵里,过了片刻才找回理智:嗯。
银杏树下她们的合影,她穿着红裙子跳舞的瞬间,她中学时候给裴松溪偷偷拍的照片,第一次生病时在医院外的合照,她在机场笑容灿烂的时刻还有,还有她寄给她的在寺庙佛像下的那张,她在旷野下看月亮,她在台上微笑着说话
无数个光阴的碎片,一帧帧时光的剪影。
有那么一会,她们谁都没说话。
直到郁绵把照片放下,她在一片寂静中轻声说:裴姨,我很想你。
裴松溪也靠近她耳边: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彻彻底底的将她圈揽在怀里,下巴轻轻抵在她肩头,声音也变的低沉:我都知道的,绵绵。
郁绵微微仰起头,她清雅好闻的气息就落在她脸颊上,她迷醉了。
好想抱抱她,好想亲亲她啊。
她轻声叫她,声音里不自觉揉上了一点撒娇的意味:裴姨。裴姨。我都以为你不要我了。
裴松溪被女孩温软轻柔的声线挠了一下,声音放的更温柔:我没有,绵绵
她怎么会不要她呢。
她怎么舍得不要她呢。
郁绵被她从后圈住,几乎整个人都要依偎进她怀里,她闻着她身上的好闻气味,感知着她的体温热度,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她嫣红饱满的唇瓣,她盯着那处出神,最后却只说:那你抱抱我吧。
裴松溪轻轻嗯了声,揽着她的手渐渐收紧了:嗯我在这里。
她们的关系在临界线上下试探,却都不敢往前走一步。
郁绵不敢,她也不敢。
可是这么难得的珍贵,她都已经很满足了。
只是她的目光渐渐落到女孩那白皙鲜嫩如梨花般的纤细脖颈上,眸色却缓缓加深了几分,真是像极了那只奶油甜筒让人很想含在嘴里,舔上一口啊。
第87章87
裴松溪站在窗边,凝视着花园路灯下的樱花树,手里端着一杯龙舌兰,慢慢饮尽了,浓醇微涩的酒液从舌尖漫过,留下久久回旋的余味。
她站了很久,直到路灯下出现一道纤细身影,唇角才不自觉的微微牵起。女孩大概心情很好,到家的时候蹦跳了几步,乌黑柔软的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也在半空中轻轻甩动着。
裴松溪看得出来,她今天出去玩的很开心。想想也是,毕竟跟朋友几年没见面了,都是从小认识的朋友,该有说不完的话才对。
是她忘了她早上说过要出门,提前下班回了家,却发现家里没人,才想起郁绵说过今天要回去看中学老师。其实今晚也不是没有工作要做,可她静不下心,只能站在窗边等她。
她听见她开门,进客厅,似乎还在哼着歌,紧接着是她上楼梯时咚咚的脚步声。
她来敲门了:裴姨,你睡了吗?
裴松溪转过身:没有睡,进来吧。
郁绵推开门进来,她看见窗台上的空酒杯,皱了皱鼻子:你偷偷喝酒了?
裴松溪笑了笑:光明正大的喝,怎么在你说来就成了偷偷喝呢。
郁绵在她房间衣柜前照镜子,把扎着的头发散下来,皱着鼻子闻了闻:还好,酒味不重。
裴松溪点点头,又倒了一杯,慢慢啜饮着:嗯,不过你还是不要喝了,一喝酒就醉了。
郁绵回过头,嗔嗔的瞪她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裴松溪但笑不语,凝视她的目光却渐渐加深了。
郁绵今晚穿着一字肩的白色泡泡袖上衣,非常可爱,这衣服很衬她,正好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圆润白嫩的肩头在灯光上像是刷了淡淡的薄釉,白的快要发光。衣服腰线收的很紧,隐约可见盈盈一握的细腰,前胸也是收紧的设计,恰好显出如水蜜桃般的饱满圆润。
纯真的诱惑,天然的妩媚。
绵绵长大了
这还是这几天来,她第一次有机会,这么长时间的静静看着她。
如果说那次在欧洲见到她,还是那种少女般的朝气居多,那么现在似乎还没怎么变,却又变了很多,好像那种纯真里揉进去了很多不自知的妩媚动人。
裴松溪不由想起上次握在她掌心里的,优美流畅的小腿弧度,想起那温软如奶油般的质感,耳尖悄悄红了。
她收回目光,晃了晃杯子里的酒怎么会想这个呢,她肯定是醉了。
郁绵解开头发,又把耳钉取下来,没注意到她凝视着的目光,笑着朝她走过去,拉她在榻榻米上坐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丝绒的盒子:这个,还给你。
这是什么?
是你打开看看就好了。
裴松溪微怔,在她的目光中将盒子打开了,里面躺着一只干干净净的白玉耳坠,有些熟悉似乎是她少了一只的那对。她曾经找过一次,以为是丢在某个角落了,没想到会在郁绵这里。
我的?
嗯。
郁绵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下头。
其实昨晚就拿过来了,可是她没好意思开口,就又拿回去了。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要还给她的,毕竟这是她的东西。
只是今晚特意给她,郁绵总觉得有点心虚。
裴松溪将小巧玲珑的耳坠握在手里,玉石的边缘被抚摸的温润平滑,她心头一动,也不知道绵绵是什么时候拿到它的,可是她似乎能想象到,想象到她把它随身带着,偶尔摩挲时的情况。
就只是她的一只耳坠而已。
也不知她珍藏了多久。
裴松溪沉默片刻,去梳妆台前取了剩下的那只过来,一对白玉耳坠,静悄悄的躺在盒子里,终于找回了失落的那一半,重归完整。
她喜欢这个寓意,把盒子递给她:给你。
郁绵微微仰起头看她,乌黑的瞳孔在灯光下闪着光:给我了吗?
嗯,给你。
郁绵噗嗤一声笑出来,把盒子放进口袋里,轻轻压好,又仰起头看她,目光中是藏不住的温隽情意:那这是我的了。
就跟你一样,也是我的。
裴松溪垂下眼眸,与她那清清亮亮的一双眼对视着,目光中有说不出的温柔怜惜,心里陷入无限的酸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