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浮云城某间宅院已经被魔修占据,外面罩了个隐蔽术法掩藏起来。
瀛方斛抱着苗从殊进入宅院,守在宅院里的魔修侍仆纷纷围过来,还未说上一句话就被银丝线绞碎成整齐的肉块。
那些肉块还叠放起来,等着魔主走了就被其他魔修收走。有金丹的就搜刮走,没金丹剩下的血肉就埋在土地里当肥料。
魔域中人也算循环利用的个中翘楚。
苗从殊被放在床榻上,屁股一沾软被立刻滚起来远离瀛方斛。哪怕最远的距离也不过一个床榻隔着,但好过近距离接触。
保持距离让他感觉到安全。
瀛方斛的视线一直落在苗从殊的身上,他跑哪里,视线就跟到哪里。见苗从殊越害怕,他似乎就越开心,咬着指尖扯下薄如蝉翼的手套,眯起眼睛笑问:殊殊害怕我?
手套掉在地上便瞬间融化分解、消失。
这是用特殊蛛丝制成的手套,一戴上就会贴紧皮肤,看上去与人皮并无二致。但在撕扯下来的时候,双手也会产生一种皮被撕下来的痛楚。
苗从殊心想,前前任更变态了。
你怎么认出我?苗从殊忽然想起他已经戴上易容面具,按理来说,瀛方斛应该认不出他。
瀛方斛:上品灵器?那对我没用。
苗从殊闻言一惊,他这易容面具能骗过大乘期以下大能,难道瀛方斛已经是大乘期修士?
不可能吧?前前任在一百年前明明只是个被困万魔窟的可怜小魔修。
瀛方斛执着的问:殊殊害怕我?
不是。苗从殊淡定回答:太久没见,有点陌生。等我适应一下。
瀛方斛跳上床榻走了过来,苗从殊见状直接就跳下床,脚底刚触及地面,膝盖一软,腰部被人从后面拦抱着拖回床榻。
上半身仰躺在床榻上,瀛方斛那张漂亮的脸蛋就俯在面前。他整个人跨在苗从殊身上,掐握着苗从殊双手手腕:我们才一百年没见面,你居然对我感到陌生?还需要适应?殊殊,我好难过。
苗从殊知道自己打不过瀛方斛,所以一开始就没反抗。他就放松自己瘫在床榻上和瀛方斛面对面,反正这家伙虽然病娇口味重,但在性事那方面意外纯情。
做过最刺激的事情就是面对面拥抱睡觉。
苗从殊现在挂了无数防御灵器,瀛方斛一时半刻杀不了他。
只要不死,没什么事是一次嘴炮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来两次。
难过的话就大吃一顿、大睡一觉,亲测有效。
瀛方斛:对我无效。
苗从殊: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瀛方斛:因为我知道有更好的办法发泄难过和愤怒,你想知道吗?
苗从殊:不想。按照套路,他会成为被发泄的对象。
瀛方斛:但我想让你知道我有多生气。
话音一落,他脸颊上黑色古怪的图纹便似活过来般,涌动挣扎仿佛要挣脱出来,衬得他那张漂亮脸蛋更是诡谲阴翳。
你不经我同意逃跑后,我学了很多东西。他兴致冲冲的说:你说你心里有我,我很高兴。
苗从殊:说说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瀛方斛笑了起来:所以我让你看看我学到了什么。
苗从殊直觉不太妙,他拒绝:久别重逢刚见面倒也不必太热情,要不我们先聊聊天?
瀛方斛定住苗从殊的两只手,不让他挣扎,然后拨弄着他的衣襟自顾自说:原来情人之间可以做很亲密的事情,拥抱、接吻巫山云雨。话本上说这是极快乐的事,若是情人得了趣便不会想要逃。他俯身下来,快要咬住苗从殊的耳朵:我便学来,让你得趣。
苗从殊:
苗从殊就很想打自己开过光的嘴巴,他急急劝道:不不不这一点都不有趣,那是凡夫俗子才会干。我们身为修真人士一点都不喜欢什么巫山云雨、鱼水之欢的龌龊之事,一点乐趣都没有!一点都不刺激!!
瀛方斛停下动作:真的?
苗从殊真诚:我不骗你。
瀛方斛:那你怎么知道鱼水之欢?怎么知道这种事没有乐趣、不够刺激?你和谁做过?他步步逼问,问得越多,脸颊的魔纹越激动,杀意浓重仿佛下一刻就搞冰恋。
苗从殊未曾想过前前任的思路可以如此清奇,清奇到某种程度就真相了。
想想就知道。肉贴肉,多恶心。苗从殊内心在忏悔,事实上日是非常快乐而且充满意义的运动。内心越忏悔,表面越真诚:我们别学那种肮脏下流的行径。
瀛方斛拨开身下人沾在脸颊上的发丝,点头认可他的话:我去看过,赤条条的肉体叠在一起确实很恶心。所以他当时发怒杀了整栋楼的人。
苗从殊点头,心想前前任还是个好忽悠的少年。结果下一刻他就听瀛方斛说:但是我一想到是我跟你就很期待。
苗从殊:怎么劝都不听是吧?行,随便。
苗从殊躺平,反正他身上挂着很多上品灵器,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瀛方斛不厌其烦的破解防御灵器并将其挫骨扬灰。
七、八、九十三、十四,一共十六件上品防御灵器全被破解摧毁!!
苗从殊目瞪口呆。
瀛方斛白皙的额头已经冒汗,他恶狠狠的盯着苗从殊。对方身上挂着的防御灵器既是上品又数量多,有些还带有反攻击属性,着实让他废一番功夫。
殊殊,你防着我!他满眼不敢置信,旋即变成乖戾阴冷:我没想到你居然防着我!!
苗从殊:我也没想到那么多灵器都防不住,那他还是努力反抗一下吧。
于是苗从殊咸鱼打挺开始挣扎,结果身上的银丝线缠得更紧,完全束缚并控制他的行动。
由于挣扎太过,尽管瀛方斛极力控制不伤害苗从殊。但是锋利的银丝线还是割破了苗从殊的衣服,在他手背上划开一道细细的伤口。
一粒血珠冒出来。
瀛方斛眉头皱起:别动。
苗从殊没敢再动,他感觉到脖子处有点热,似乎是那块假的五行道玉在发热。
这念头刚浮现,便有强烈的白光将他笼罩其中。白光非常温和,切断捆绑住苗从殊的银丝线并治愈他身上的小伤口。
但在他看不见的外部,与温和的白光截然相反,外层罩着黑红色的妖冶诡谲的光。这些光似水般摇曳,在某一瞬间化成坚硬锐利的光束,对准瀛方斛齐齐攻击。
速度与攻势之猛,招招蕴藏极恐怖的杀意。
瀛方斛一开始没在意,直到挡在他身前的银丝网熔在黑红色的光里,他才察觉到棘手:神器?
他一边闪躲,一边用着取之不竭的银丝线试探和抵挡黑红色的光,内心的暴虐按压不住。
他狐疑的想着,为什么苗从殊会身怀神器?他不是散修吗?这百年间,他是不是在外面勾搭野男人?!
瀛方斛越想越气,红着眼睛瞪视那黑红色的光,不顾一切的用大量的银丝线裹住黑红光。
双方无声的厮杀,直接两败俱伤。
瀛方斛用手背擦掉嘴角的鲜血,瞪着苗从殊一边笑还一边吐血:那个男人是谁?那个送你神器的野男人是谁?!
苗从殊:友情提醒,不是野男人。名正言顺他现任。
瀛方斛:所以果然有。
苗从殊略懊恼,一时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