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世子:呵,本世子就说怎么了?一个女人居然还妄想翻身上高位,要我说女人就应该乖乖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像长公主那样的根本不配.....啊!
肚腹被狠狠一拳打的抽痛,敬世子面目狰狞:楚昭,你敢?!!
不好,楚昭打完后反应过来,他在学堂没有帮手,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敬戚捂着肚子:快,给我拦住他!
楚昭双拳骤然紧握,打到两个冲上来的奴仆,最后还是不敌被按到
放开我!被狠狠地压在石砖上,楚昭挣扎不已。
少爷!染墨想要帮小主子,却被两个壮汉拦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昭被敬戚随行的两个高大跟班拖到外头的冰湖去。
冰湖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敬戚捂着肚腹狞笑:把他按在上面扒了裤子。
我倒要看看,经了这一遭楚昭以后还硬不硬得起来!
少爷、少爷,染墨哭喊,拼命地挣扎,天寒地冻的,若是楚昭在众目睽睽之下于冰面上丢了这么大脸面,内心不说被打击留下阴影,也许身体也会受到损害,长公主要知道非得扒了他一层皮不可!
谁来救救少爷!!
敬戚决心要亲自羞辱楚昭这个不识好歹总是要与他作对的家伙,手往下探,触碰到对方月白的腰带......
住手!
路过的周璟见到这一幕,简直目眦欲裂,刹那间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就寻了手中的事物丢向敬戚。
这边几人见到八皇子,也是当即呆住。
紧接着一个漆黑的观台迎天而降,砸破冰层,没想到周璟的力气极大,冰层竟被破开了二十公分有余,咔嚓一声裂响吓得钳制住楚昭的敬戚立马松开手。
一个趔趄倒在地面,楚昭还未来得及反应,耳边冰层开裂的细碎声越来越近,他内心发悸,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抓住了他。下一刹,楚昭眼睁睁地看见一个漆黑的大口在面前张开,根根白牙闪烁着凶戾的银光。
其他的人倒在冰面上,毛骨悚然地望着突然出现的恐怖黑物。
砰!
千钧一发之际,楚昭翻滚避开,有什么东西砸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利声,后陷入冰层弹了弹身子,无法再动作。楚昭忍着脚踝的剧痛回头,想要看清袭击自己的怪物到底是什么,尖头细尾,长条形状......一条鱼?!
这嘴里布满獠牙的怪物居然是一条鱼?
什么时候湖里的鱼长这样了?
少爷!挣脱束缚,染墨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发现自家少爷仍还安好,简直谢天谢地。
楚昭。一个人影匆匆走来,清冷面孔的主人眉眼不复平静,含着一点焦忧。没由来的,瞧着对方楚昭内心生出股怒怨,若不是对方自己何故受这么多灾厄?
他不是傻的,早就猜到自己从小到大在这宫内受到的羞辱一半都是周璟带给他的。
怒从心起,想也没想楚昭再次甩头避开周璟来扶他的手。
周璟动作一顿,立在原地怔怔的模样让旁人看了心碎,不少学子咬牙切齿将目光投向楚昭,觉得这个家伙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被染墨扶起,楚昭深深看了眼冰湖上的怪鱼,把那东西的模样记在心底,然后一瘸一拐地离开原地,头也没回一下。
只余周璟,大冬日的站在冰面上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桶冰水,寒气从脚心直直地往上窜,骨头缝里都透着凉意。
回到府中,楚昭就开始发起烧。
因为大寒冬的被人拖进冰湖,又差点被怪鱼夺去性命,让楚昭在梦中都心悸不已,睡得不甚安稳,大半夜的就发起高烧,额间滚烫。
这下子染墨再怎么瞒也瞒不住了,在公主府两位主人大发雷霆之下,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今日在学堂发生的一切。
什么?
长公主捂着胸口喘不过气来,眼里的泪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母子同心,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在宫中竟是被这样欺辱!以为瞒着不让她与楚常青知道就能让他们好受了吗?
仔细一想,长公主便猜到了楚昭为何要瞒着他们二人的缘由,内心顿时如被小刀一刀刀地剐肉,疼痛难忍。若不是她当初自不量力,也不会害的自己孩子这个下场,如今卑微的谁都能踩上一脚。
到底还是心疼儿子,楚父用力闭了闭眼,良久,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玥儿别慌,我入宫去求见圣上。
虽然楚家已经不顶什么用了,可这些年来经商也积攒了些钱财,终究还是能派上点用处填填皇帝的私库的。
当今性好奢淫,普通的金银珠宝不能满足,想要搜刮珍稀却苦于财力不能够。楚家这些年因为无法入朝转而去做了买卖商人的营生,若是全部交出去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也许周帝会看在楚家的忠心份上为他小儿讨个说法。
长公主为昏迷中的楚昭捻了捻被角不语,内心不看好。
不是她贬低,自家夫君哪哪儿都好,就是不太会变通,尊着名士风范的那套,怎么斗得过周帝那个死不要脸的?当初对方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与旁人斗得你死我活呆在后边捡漏,便足以可见对方的阴险之心。
楚常青这一副小绵羊的模样,怕过去后被活吞了都不知道。
心下百转千回,长公主最后开口:我去!
她阻住丈夫,勾着红唇道,本宫乃他的长姐,大周朝唯一的嫡长公主,最有资格踏入那地儿的便是本宫。楚常青,你不许与我争。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皇宫
楚昭在做梦,额头滚烫。
梦里是熊熊燃烧的大火,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升起。他骑着马随商队一起前进,突然天边砸下流星雨,巨大的陨石携着滚滚炽焰锁定住他们,朝草原方向直直地袭下。
楚昭心脏狂跳,下意识地丢开绳缰迅速跳马,不料下一秒脚下一空,自己居然在两万英尺的高空上,迎面对着那朝自己面孔砸来的黑陨。
当当
丧钟的声音响起,他在烈火中见到死敌敬戚,对方不复世家子时的横行霸道,在烈火中哀嚎翻滚,红色的鲜血泂泂地从伤口淌出来,敬戚的视线与他对上,眼神带着强烈的恶毒憎恨。
唔....
发现软床上的人眉头皱得死紧,楚父赶紧放下手中的书卷,拍拍楚昭的肩膀。
不要,不要....紧闭的眼皮子不停翻滚,少年喉间发出焦虑的梦呓。
这是梦魇了?
楚常青赶紧让下人去取湿巾来,覆在楚昭滚烫的额间。
没事了,没事了。
被缓缓轻拍着,楚昭惊恸的神情逐渐平息下来,在床榻间重新沉沉睡去。楚父长吐一口气,心力憔悴地捏了捏鼻梁。
见状侍女琉璃开口:老爷,不如您去休息下吧,这里有奴婢就可以了。
不必,在这里亲自看着我放心些。楚常青面色苍白道,现在只希望,进宫的孩子他娘能一切顺利吧。
丈夫的劝阻长公主听不进去,这个昔日刚强的女子,戴上自己碧玉之年先皇亲自赐下的仪服,像是握住了自己的锐剑,缓缓踏出十八年来不曾走出的府邸。
皇宫内,大周的现任皇帝在书房里把玩着内务局送上来的镂空球,满意笑了:哈哈,不错,这是谁做的?赏!
是。一旁的太监附和微笑,一边朝旁使了个眼色。
如今的皇上不比先帝,厌恶这些士人们口中的奇淫巧物,宫中多好蹴鞠玩物之风,也给了他们这些阉人们讨好上位者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