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逾点了点头,又突然笑:话也不必说得那么绝对,说不定容曦你见到楚少君之后想法会有所改变呢。据信上殿下所传,少君是世间少有的美姿仪。
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一个无双翩翩公子的形象就这么跃然纸上。
崔容曦温柔地笑了笑,内心却不太以为然,若楚少君真的描述的那么伟岸,为何在京城十多年未有过一点儿风声传出?不过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罢了。
唉。见五小姐这模样辰逾就知道对方没把他的话放心里。
想来,只有真正得到了教训,对方这性子才会收敛一些。
三日后。
新城城外。
绿树成荫,草木葱郁。
边界一行车队疾行而来,崔家车队的人赶路多日,终于抵达新城。
还未进入城门,崔家众人便为远远所见之景而感到惊叹。
高耸巍峨的城墙,城外是一条围绕着的碧色江河,因为近来连续不断的暴雨,水面暴涨,凡城外丧尸与野兽想要进入新城,还未抵达便被汹涌的波涛所吞噬。
河面上有一条桥,仅供两辆车行驶的丈宽。
崔家的马车被带领着从桥上缓缓渡过,可以看见岸边浮起的丧尸,挣扎又被浪花打下。
乌命:先生,这跟我们族地外的沼泽的作用差不多呢。
辰逾内心暗道,不仅如此,这可是单凭人力挖出来的,据说连通了十几里外的洺江,不知楚少君是如何办到的。
沿着城墙,是两处高高立着的哨台,起预警防范的作用。
车队入城之时,辰逾看得清楚,哨兵的眼神始终警惕地望着城外,脖子上挂着不知由何物制成的骨哨,轻轻一吹声音便细长回荡。
令人在意的是,几个看守腰间颈间还别着某物,辰逾不知道是什么,但瞧看守们的动作便可猜测出约莫是类似千里眼一物的神器。
楚家又制出的一宝物?
不知威力较与楚少君先前拿出的火柴霹雳弹的威力如何?听说当日攻城战楚少君的霹雳弹可以硬生生的炸开了城门。
变异尸怪也在霹雳弹的进攻下泯灭,辰逾可是得到消息,北边有几个县城都因为变异尸怪而灭亡了,可见霹雳弹的威力有多大。
楚少君,真是接二连三地给人惊喜啊。
车辆缓缓驶入城内,原本崔家的人还想,楚家改县立城,仅凭短短时日应当不会有何大作为,却是他们想岔了。
街上的道路干净又整洁,往先便是在京都天子脚下他们也从未见过如此明净的道路,百姓们安然自乐,在街道边买菜议着价,热热闹闹的喧哗,竟没有一人往路上乱扔菜叶蛋壳。
空气的味道清新,让末日后鼻子就遭受各种摧残的崔家人深深吸了口气,脸上不由露出陶醉的表情。
接到诧异的眼神,新城小兵忍不住笑:我们少城主啊,爱洁。这不,大家买菜都要打理得干干净净,乱扔垃圾在地上可是会被罚钱的。
哈哈,别说,这样子挺好的,走在道儿上呼吸都更顺畅了。
你们在我们新城呆一段时日便习惯啦。
乌命不好意思的笑。
观察到铺内百姓们手中交换的纸币,辰逾摇扇子的手一顿,轻声询问:那是何物?为何百姓们以此交易。
他们一行人出发的早,长公主的信件送到崔家没来得及通知。
新城的小兵没多想,直接就给他解释了:哦,那是我们新城交易纸币,少城主说以后大家买东西都用这个,方便快捷!哎,对了,我忘了同大人们说,你们是否要换点纸币?进城后以往的铜钱可使不得了。
辰逾:去何处换?
虽然未收到信件,好在他做事一向周全,这次来楚家交易携带的金银珠宝并不少。
小兵努嘴:诺,隔两条街便是易物司!派了人执行看守的,百姓们都那里兑换的。
见辰先生意动,阿大立即派人帮忙取了一些铜钱让人去易物司兑换。
过了会儿,一沓纸币到手,抚摸那印着新城图像,数额明明白白的显示在上头的新城纸币,辰逾眼中闪过一道异彩。
好,以此收归金银充实城库,还令百姓们方便交易,这纸币上也有玄机可辨真伪小小的纸币,收财定人心,一举多得,实乃是我小瞧了楚少君,此子日后定有大作为!
新城的士兵们听着辰先生的话,虽然不是很明白对方话语的意思。
但听出来夸楚昭,都禁不住纷纷挺起了胸脯:那是,咱们的少城主,空前绝后,无人能及,顶顶的好!
此时车队旁路过一只大摇大摆的胖母鸡,不知是不是听懂了话,也应和着大声咯咯了两声,留下一地飞舞的鸡毛。
路上的行人也不赶它,皆笑眯眯地看着这只大白鸡,像是在看餐盘里一道待宰的肥肉,直到
哎哟!去去去,又来啄我家的菜,哪里的不吃偏偏每次都来吃我家的,心疼死我了!
哈哈,二婶子,谁让你家公公种的好,这不,菜园绝顶的手艺就让它给盯上了不是。幸灾乐祸的声音。
噗。帘内传来一声轻笑。
新城的士兵们听了满头的黑线,丢脸丢到外人那里了,与辰逾讲话的小兵轻轻咳嗽了一声:其他的鸡都有好好待在山头,就这只,喜欢天天出来大摇大摆
行了。阿大出声道:别让少主等太久,咱们加快点脚步。
士兵顿时脸色一肃:是!
众人加快驾马的速度,终于在天色临近黄昏之际抵达城主府。
一路驶来,辰逾细细留心,却再没探查到什么特殊的地方,铁器营、玻璃房等这些未公开的机密之处,楚昭都是派人严加看守的,尤其正在研究的火器营,更是重中之重非心腹不可知晓,崔氏的众人便是想尽办法也探查不到一丝一毫。
车队突然停下,喧嚣也渐渐消失了,只见阿大等人的步伐停下,向前方的方向躬身行礼。
簌簌。
风吹过的声音。
崔容曦揭开车帘的手就这么顿在了半空,目光怔怔地看着前方。
站立在车前的青年修长,黄昏的阳光下,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一瓣不知道从哪儿打旋的桂花瓣飘了下来,落在对方的额间,灼灼而放。
对方微笑:远道而来,欢迎。
....
议事堂内,楚昭与辰逾相对而坐,相隔着桌席,默默对视打量了一会儿,双方便清楚明白对方都不是好相与之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都清楚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跟狐狸打交道,楚昭只恨自己没有激发血族读心术的天赋能力。
先生如何称呼?
鄙人姓辰,小少君唤我先生便好。
楚昭:他不小了。
他掀起眼皮子:先生可能不知道,先时家母曾与先生有过一面之缘。
辰逾的扇子停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