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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等过我——初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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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兄从派出所大门冲了出来,同警察们说了几句,站在台阶上,四处张望,脸还是那么好看,没有任何伤痕,身上也没有,看样子没被警察揍。

那就好,景弦就怕他性子太急,又跟警察同志吵起来,惹得人家动手。

那他就彻底放心了。

多多??白帆在他跟前挥了挥手。

啊?他回过神。

就是那个人?他似乎在找你。白帆指指车外,要下去看看吗?

景弦闭眼,身子倒向另一边的窗户,声音无力:走吧。

白帆又看了眼窗外,梦想兄也看到了他们这辆车,眼睛一亮,跳下台阶便朝他们跑来。

白帆心想,这小子长这么好,多多又不愿意再多看一眼,估计真是个鸭。

那就算了,长再好看,有什么用?

白帆直接将车子开走了。

艾青映冲下台阶,追着那辆车子跑了几十米,还是只能无奈地看着车子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FUCK!

他站在无人的乡间小道上,郁卒无比。

幸好,车牌号是好歹记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梦想鸭:嘎?

第5章青映

艾青映回到自杀的地方,在石头后找到自己的手机。

原是打算死了,他不想留下任何痕迹,世上本来也没有人真正的在乎他。

他已将手机格式化,此时他打开手机,看到空空如也的手机,恨得咬牙切齿。他折腾了会儿,赶紧先将微信装回来,刚装好,此起彼伏的提示音,他全都没看,点进其中一个聊天框,将车牌号输进去,说道:快帮我查这辆车!

那车是库里南,整座城市也就那么些辆,非常好查。

对方应下,回他:一个小时。

艾青映这才松了口气,他回身,看着水面发起了呆。

天亮了,太阳也出来了,是个特别好的天气,才是早晨七点的太阳,就已将水面照得如此波光粼粼。

他想到那人说的流金,大约正是如此吧?

本来,他已经没有机会再看到今日的太阳,也无法亲眼看一看那人口中的流金。

可是他到底看到了。

他们俩差点成为这片流金里的两具浮尸。

这是老天爷都舍不得让他们死吗?

与景弦不同,他回想这一天的所有经历,忽然笑出声来。

他对着水面笑了很久,他想,流金就该继续流,不该被不美好的事物破坏。

而他,也该继续好好活下去!

艾青映回身,大步离开。

他是自己开车来的,车子就停在附近的一片林子里,车钥匙甚至都没拔。没想到,车子也还在,并未被人开走。他笑着直接打开车门,坐上车,系好安全带。

他的车子是辆大红色的悍马,斑驳的阳光照在锃亮车身上,就连他的车子也镀了层金光,红色变得更为耀眼。

他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明朗,一脚油门踩下去,他利落地离开了这个原本要结束生命的地方。

景弦工作后便独自居住,白帆将他送回家,很不放心他。

因为出柜的事,景弦这阵子一直过得很紧绷,他也都看在眼里,几乎每日都要来看看才能放心,昨天实在太忙没能过来,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就不在上海了,还叫上了鸭,他更为担忧景弦。

他给景弦叫了份外卖,好说歹说,景弦勉强吃了几勺的白粥,景弦洗了个澡,吃了片安眠药戴上眼罩便回卧室睡觉。白帆不敢走,坐在客厅里陪着,顺便猜测景弦去那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只是为了叫个鸭?

找鸭的话,哪里不好找,还非要到那种乡下地方?

即便吃了安眠药,景弦也没有睡太久,下午一点左右,他便醒了。

醒在床上,身子沉重,他就连掀个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白帆每个小时都会推门进来看看他,快两点的时候,白帆进来,看到他醒了。白帆同景弦不同,虽说现在也是身家数十亿的大老板,一路打拼却很不容易,他的抗压能力非常强。

景弦的工作能力十分出色,严格说起来,抗压能力也很强,却也仅限工作上。

他们俩是截然不同的生长环境,景弦是带着许多人的期待与宠爱长大的,做得好是本分,做得不好,哪怕只是一个很细微的错,就会面对无数人的失望与指指点点,甚至是冷嘲热讽。

白帆很能理解景弦,却也不能真看着景弦这样下去。

他便主动开口:醒了?醒了就起来,我们俩出去逛逛!

景弦根本就不想去任何一个地方,不想见任何一个人。

白帆不知景弦自己已经悄悄去看过心理医生,甚至已经有了抑郁症的倾向,他就怕景弦的心理不健康,非要带着景弦出去,看看人,看看风景,人总会好很多。

白帆好说歹说,景弦也不为所动,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生无可恋的模样。

白帆反而更慌,便道:要不我们去趟龙华寺!你这也算是流年不利,去拜拜菩萨!行吧?!

景弦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

他倒不是觉得自己流年不利,却也知道白帆担心自己,他明明不想任何人担心自己,也不想给任何人添加麻烦,才会选择悄悄去死。

白帆这样着急,他到底是应了下去。

好歹寺庙清静,总比去其他地方好。

他们俩赶在龙华寺四点半关门前赶到。

在门口,白帆给他买了好几种香,塞给他:我都买了,这个叫什么有求必应香,那个叫啥平安香,你都点了拜上!

景弦接到手中,一一点了。

门口有很多人在东南西北地拜,他有样学样,也跟着拜了。

敬完香,白帆再拽着他进去,给他买了七八个平安符与香囊:这个挂车上,这个挂卧室门口,这个放在你枕头下!白帆一个一个地往他手里塞。

景弦的鼻子便有些酸。

白帆见状,叹气,揽着他到一边人少的地方,低声道:多多,老师和师娘并不是真的生你的气,更不是对你失望。年初的时候,我回过一趟学校,当时我就听人说了,老师今年要出国交流半年多,不是临时决定的。

这才是最令景弦伤心难过的,也是真正令他抑郁的。

事发后,外婆的身子好些之后,他的爸妈便一同出国了。

爸爸是出国交流,妈妈是随行的。

妈妈明明可以不去的,爸爸也明明可以晚些再去的。

还不是因为他?

父母对他失望了,甚至不想见他。

出国这么久,除了偶尔的微信问平安,几乎从不与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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