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快走吧。
怎么?都要嫌我了么?
锦玉回头苦笑,起来推她,拖着长腔道:好碧蓉,亲亲碧蓉,我哪敢嫌你。
推推搡搡出了殿门,傍晚天有些暗,锦玉回身打火折子,捏着玉搔头挑了下灯芯,一个转身头撞进柔软的怀抱里,鼻子吃痛,劈脸就骂道:哪个不长眼的
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是谁?
第56章
锦玉捂住鼻子抬头一看,来人居然是阿夜。
她浑身都湿透了,大概是冒雨来的,锦玉忙拿了巾祗替她擦脸,温言道:你怎么来了,也不知会我一声。说罢回头一看,见殿门紧闭,惊讶道,你从哪儿进来的?
阮澜夜闻言一笑,指了指她身后的窗户,想你便来了。
她回身看见大开着的槛窗,木楞楞道:你居然还翻窗户,胆子不小啊你!
阮澜夜嘲讪一笑,故意歪着头朝她苦闷道:那怎么办?忍得锥心痛,忍不得相思苦呀。
她这副二皮脸,倒是练得愈发精湛了,锦玉推了推她,笑着嗔了句没皮脸,转身就要去关窗户,嗫嚅道:白天不是才见过么,你大晚上跑过来,还下这么大雨,要是叫人发现,那你的处境就堪忧了。
她这话说得没错,他一个太监,大晚上往太后屋子里钻,任谁看见都会猜疑,若是叫一二个别有用心的人看见,估计要给她小鞋穿。
我有分寸,你别担心。她掖掖额头上的雨水,搭声问,晚膳用了么,吃的什么?
锦玉道:没,天热吃不下。
关上窗户,回头就看见她在脱衣裳,浑身上下只脱的只剩一身素白的中单了。她浑身都在湿哒哒滴水,乌纱帽取下来,有几缕发丝垂下来贴在脸颊上,曳撒脱下来,素白中单的领口半开,露出一截白净的脖颈,美人宽衣解带,有种随意懒散的妩媚。
阮澜夜甫一抬头,就看见她正色眯眯盯着她发笑,果然是司马昭之心,随时想打她的主意,她怎么摊上这么个人,蹙眉故意咳了声,张着膀子道:来人,给咱家宽衣。
锦玉眉眼一喜,大督主的派头可真是足!腼腆地笑了笑,伸手上前搭住她的中单,温言问道:身上湿了雨,要不要洗洗澡?
夏日温热,又下了场大雨,身上粘腻的厉害,她唔了声道:也好,怪难受的。说着举步往后屋去。
锦玉见状兴冲冲地跟上去,澜夜忽然顿住脚,回头冲她道:你跟着做什么?
我要不要我给你搭把手?她腼腆地笑着,反正咱们俩都坦诚相见过了,你还害羞什么?再说了,我就是给你搭把手,递递毛巾衣裳什么的,你放心,我什么也没想。
澜夜勾了下唇角,温吞笑道:你还想想什么?
锦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想下死劲套她的话,当她是傻子么?刚要提气说话,就见她进了梢间,打算抬步跟上去,卜楞登吃了个闭门羹,她在那头嗡声笑道:我就知道你没想好事,你先去榻上等着,我就来。
等锦玉反应过来,人早就没影儿了,她一个人跺脚气道:说我没想好事,那你半夜翻窗子做什么!颓退回去,把手里湿哒哒的曳撒一把扔在椅子上,衣兜里掉出一样东西来,她蹲下去拾起来,是一个荷包。
阮澜夜洗完出梢间,见着床上躺着个人,灯台上烛火跳挞,她脱鞋摸着上了塌。见她不言声,澜夜伸手从腰肢探过去,趁着空挡软哝问她:今日等我了么?
背朝着她,她嘟囔了声,说没有。
她不乐意,上前贴在她颈窝里,那为什么还留着窗户?你早早打发了碧蓉回偏殿,没留人伺候,是不是也期望着我会来。我知道,女孩家都喜欢说反话,你说没有那就是有,你其实等我了吧。
馨香之气窜进脑门里,脑子里混沌一片,锦玉跳起来,扁嘴恨道:阮大狗!你怎么那么自恋,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这是怎么了?吃了火|药啦!
她窒了下,双手捧住她粉嫩的脸颊,冒冒失失就要亲下去,被她抬手撑住两肩,我闭上眼睛,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澜夜唔了声,看什么?既给我看东西,为什么又要我闭眼?
锦玉不耐烦,叠声道:哪有那么多道理,叫你闭上就闭上。
她含笑看着她,还是依言闭上了眼睛。
好了,你能睁眼了。
她睁开眼睛,一个桃红色的荷包映入眼帘,上面还绣着几朵梨花,熟悉的花样让她一怔,锦玉指头钩住荷包带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倾过身子问她:厂臣认得这样东西么?
澜夜伸手就要夺过来,被她举手避开了,她抢道:你翻我衣裳了?
我没有翻,是它自己掉出来的。她又道,这是我的东西,为什么在你那儿?
开春那会,她曾爬树摘梨花,说要给她做个香包,可荷包做了一半忽然不见了,她以为自己不小心弄丢了,谁知这会居然在她身上,瞧这架势,敢情是天天带在身上呢。
澜夜闪烁着眸光,狡辩道:你不是送给我的么,送给我就是我的。
锦玉抬手打掉她伸过来的手,不平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又没说不给你,本来就是送给你的,你做什么非要偷拿?
她强作镇定,乜斜着眼觑她的脸色,一眼不发,俨然像是做错了事怕被人发现的模样。锦玉忽然想起什么来,爬过去凑近她的脸盘细声问道:大狗,我问你,当初咱们俩是谁先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