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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掌印有点撩——炉烟双(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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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藩之事本就是皇帝提出的,群臣不附议,不过是忌惮宁王的势力,怕将来江山易了主,届时会迁怒自己。这帮酸儒墙头草做惯了,天子头顶上不容放肆,只怕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阮澜夜描摹袖口的襕纹补子,搭声道:削藩的事情是陛下吩咐的,咱们司礼监说到底是为陛下一人办事的,内监么,朝外的大事有内阁操心,不用咱们费心,没的叫人捏住把柄,本来就够让人忌惮的了,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即可。

他今日这番话都反常,众人都面面相觑,若是按往常,必定是要发一通火的,可如今居然畏首畏尾起来,倒不像他的行事作风了。

既然发话了,再纠缠下去也没甚意思,众人附和道:督主说得是,我等必定听从督主吩咐。

她嗯了一声,身后扶顺托着团扇上来替她打扇,昨夜下了一场雨,天儿没有降暑多少,依旧叫人热得在地心打旋,她忽然想起阿玉来,这样热的天,不知她醒了没?

若是没见着她,会不会害怕?

干爹,干爹身后扶顺低声叫她,她这才反应过来,眉眼有些恍惚,问了句什么。

底下秉笔忙又说了一遍:黄河正直汛期,工部拟了折子上来,陛下叫送来让咱们定夺,只是修堤坝得要钱,户部这半年来一直亏空,怕是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奴才们定夺不了,特来请示督主。

她抬手按了按眉心,一夜的疲惫,这会早就心力交瘁了,她皱眉道:这事本不该咱们司礼监管,现在陛下全都压在咱们头上,下头拿不出钱来,一味增加赋税,只会引起民愤,咱家是两头不落好。

这话不假,陛下年幼,只知道依赖阮澜夜,事情做得好自然不必说,好了也许没有甜头,可一旦弄砸了,就是一顶办事不力的大帽子扣下来,细究起来,几条命也不够消磨的。

她有些不耐烦,糟心的事总不断的来,她想卸下肩头的担子去陪陪阿玉,可这会居然还要被这些杂事烦扰,管它什么宁王还是黄河水道,在她心里,都比不上去见阿玉一面来得重要。

脑子里混沌一片,什么思绪也理不出,她不耐烦摆了摆手道:咱家头疼的厉害,这些先放一放罢,承乾宫太后娘娘那头身子近来不太利索,陛下跟前也不要去叨扰了,扶顺跟着,我有话交代。

众人见他心浮气躁,恐再说下去要恼人,全都缄默弓腰送他出庑房。

夹道里有一股热风吹过来,吹得她脑子闷得提不起劲来,身后扶顺见状,忙上前担忧问道:干爹身子不舒坦么?要不要儿子叫太医来瞧瞧,您一夜没睡,再加上娘娘的事儿

话还没说完,被她抬手制止了,别忙活那没用的了,你去一趟重华宫,看看长公主回来么?记得不要叫她碰上陛下,尽力托住,差人通知我。

扶顺点点头道是,回头就要去办差,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又趋身回头问道:干爹还要去晖云寺么?

天边飘着一大片厚厚的云彩,时不时有太阳光照射下来,映射在脸庞上,这种暖意,居然觉得有些心安。

扶顺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多嘴,忙后退惶道:都是儿子多嘴,儿子这就去办差。

这个时当了,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大概只有扶顺这个兔崽子能在耳边唠叨,往常总觉得他烦,如今孑然一身,有个说话的人也觉得要欣慰不少。

她深叹了口气,忽然问道:扶顺啊,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扶顺浑身怔住,眨着眯眼不知所谓,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干爹,您忘啦,奴才是太监,能喜欢谁呢?

阮澜夜苦笑,是啊,咱们都是太监,我问你这个做什么?行了,你走吧。

扶顺不放心,他从没见过干爹也会失魂落魄成这样,他知晓干爹和太后娘娘之间的事儿,伺候了这么久,外头传得乌七八糟,总有那么点眉头的。

这回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娘娘吃了大亏,干爹心里懊恼。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断了前程失手杀了藩王。他六岁就进宫了,这种事情他不明白,可看见一向高高在上杀伐决断的东厂督主,居然也会问一个小太监,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他甚至有忧心,趟进这个漩涡里,到底值不值得?

头顶上热气环绕,她敛了心神,朝贞顺门上走去,外头事先备了马车,匆匆出了宫。

马车出了宫门,风吹起车上帘幔,她错眼似乎瞥见个人,眉眼疲惫,她没瞧清楚,大约是以前见过的哪个宫的宫人,遂没放在心上,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慕青出了永和宫,沿着廊下家一路朝前,廊下家靠近永和宫,延禧宫周贵妃生前伺候的宫人全都遣散在这儿。出了夹道,顺着拐子门回了乾清宫,掏出怀里的纸条,慕青看见上面的一行小字写着:解药:海带豆腐煲

海带豆腐煲?

居然是木石的解药,这几日她宫里宫外问遍了人,连自诩是神医的人都无法解此毒,后来忽然想起周贵妃生前伺候的宫人,就去了一趟永和宫,没曾想,木石的解药居然是这么简单的一道菜。

打起火折子,点上手中的纸条,纸条顺着火苗舔舐,一寸寸化为灰烬。

傍晚时分,刮起了大风,带走了所有的闷热,她端着砂锅进了乾清宫,大殿里没有人,她转眼瞥见梢间里亮着灯,提着气推门而入。

殿里人听见声响,下意识抬起头,神色一怔,似乎没想到来人居然是她。

有一瞬间的寂静,自从上回司马钰发了一通火,两人就再也没有说过话,连她病重,他都没有来看过她,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总觉得两人之间似乎有种隔阂。

她弯起眉眼,冲着司马钰甜甜一笑,有种讨好道歉的意味。他是皇帝,而她是宫女,对皇帝讨好道歉并没有什么不妥当,更何况,所有的一切的确是她错了。

摆起她从未有过的姿态,从前对谁都是冷淡淡的,她不愿去讨好任何人,哪怕那人是天子,只要她不想,就不愿低声下气。

司马钰淡眼看她从门槛迈进来,端着砂锅放在他面前的案上,又转身出去拿碗筷,小小的身形忙来忙去,却没有一句话。

往常若是这样,他一定会兴冲冲上去和她一起,因为慕青居然会主动来找他,身上没有那种漠然,还会冲着他那样真心的笑。若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会乐得跳起来,可现在不一样,她是要害他的人。

上回陛下说想吃慕青做的菜,我今儿做了锅汤煲,陛下快来尝尝好不好喝。

她倾过身子,将砂锅端到他面前,锅盖揭开,熟悉的气味传来,他低头一看,居然是海带!

司马钰惘惘地,盯着面前那锅海带豆腐煲,启唇呢喃道:是海带

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想头也没有,听着她在耳边叽喳道:陛下要是觉得好喝,慕青每天都给陛下做,好不好?我没给人做过汤,只小时候给姐姐烤过地瓜,因为这个,还被人追着打,结果掉进了阴沟里,到现在手臂上还留着疤

他没有抬头,低头看着眼前的那碗汤,耳膜上像被堵住了一般,他没听清她后来说了什么,只觉得眼眶渐渐模糊,连声音也渐渐模糊了。

第65章(修)

慕青站在桌旁,望着司马钰一动不动低着头坐在那儿,她有些忐忑,上前问道:怎么了?还在为上回的事情生气么?陛下要是不喜欢慕青泡的茶,那咱们以后都不喝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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