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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话就亲你哦——夜雨幽澜(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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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也没看出来是生理性情感缺失,这种病历太过稀少,属于精神科边缘性人格障碍的一种变体,患病者的身体机能全然没有问题,只是共情能力会逐渐变弱,这样的病患,一般只看身体数据是很难看出来的。路医生递过一份资料。

昨晚我险些看不出门道,碰巧问了我师兄,我师兄在国外研究过这样的情况,这才查出来的。

路医生把资料和病情介绍简单直白的和沈宴说了一遍,大概说了发病原因和持续影响。

沈宴捏了捏鼻梁骨,冷静地问:能治愈吗?

问完话,他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了,要是这病情能治愈,沈柯也不会非要和他分手了。

目前没有良好的临床案例,国外有个机构在这方面有过研究,我师兄参与过,大概能给出些许建议。至于国内我师兄说他们那边的研究机构和林聪医生接触过,交换过资料,如果您想找最新的研制成果,可以联系下林聪医生。

林聪医生就是一直帮沈柯做身体检查的林医生,沈宴有点意外,又觉得情理之中,凭着沈家的人脉路子,也该是找业界最好的医生。

沈宴眼看问不出别的,便不再问了,只要了路医生他师兄的联系方式,又把沈柯的资料留下了。

出了洽谈的会所,外边是一片艳阳天,现在约莫早上八点多,依着沈柯在假期的贪睡性子,该是没睡醒的。更何况昨晚沈柯睡得晚,沈宴能感觉到,昨晚很晚了,沈柯才昏沉沉睡过去。

沈宴给他买了早餐,放好后贴了便利贴嘱咐他起床后热好再吃。他朝着楼上的卧室看了眼,踌躇了下,没上去,也没喊沈柯。

沈宴审视着这份资料,没停留几分钟,开车去了沈家的主宅。

主宅那边刚吃过饭,秦姜起床晚,拾掇自己的妆容都要好些时候,见了沈宴,她忙问:怎么这会儿回来了,也没提前打个电话。

沈宴直直看着她,看了好久,秦姜顿了下,宴宴,怎么了?

柯柯说要和我分手。

这话一听,秦姜脸色不自然了几分。

沈宴声音极力压着,沉默了一瞬,才缓缓问她,妈,他这种病情不能受刺激,你非要告诉他吗?

哪怕你告诉我,你只要告诉我,和我说,我俩必须断了,你拿这个要挟我,说什么我都会听的,为什么非要告诉他呢?沈宴咬着字,有点说不连续,妈,你想过没有

他情绪压抑到极致,声音带了点微不可查的颤:你逼他走,他发病了怎么办?你让他出国,他在那边没有认识的人,他发病了谁照顾他?他怎么受得了?

秦姜不意外沈宴会知道这些,只是没想到会知道的这么齐全,这些事,沈柯想必是不会和他说的,大抵是哪里出了些变故。

她坐在沙发上,语气复杂,沈宴,你别拿这个话压我,我要是先和你说了柯柯的病情,你怎么可能和他断得了?她声音艾艾的,软下来,我是你妈妈,你什么脾气我最清楚,要是给了你准备,你最可能的就是带着柯柯跑了,让他和这边断了联系,把这事一直瞒下去。

\沈宴,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由着你这么下去吗?柯柯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再狠心,也不会这么对一个孩子,可人总有个亲疏远近,我得替你打算。\秦姜眼睛红了,我考虑过的,我联系了那边的研究机构,柯柯出国后,那边有人照顾,林医生也会跟过去,不会让他孤零零一个人,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秦姜确实是什么都盘算好了,每一步,都踩在人最不能拒绝的骨节上。

是啊,什么都安排好了,我没什么不放心的。沈宴几乎想笑,你们总是想着,这样对我好,对柯柯好,大人们的心思,总是这样的。可沈宴想听的不是这个,他闭闭眼睛,道,为什么不给我选择权呢?妈,你左右不了我的,柯柯要是走了,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跟过去?

秦姜不为所动:你凭什么跟过去?你以为我为什么非要告诉柯柯。

在这件事上,你根本就没有办法的,沈宴,你死抓着不放,对他越好,他越有负罪感。你和他相处的越久,他越是心里愧疚,你知道的,柯柯他激素水平不稳定,现在再受不了刺激了,你绑着他和你在一起,只会刺激他的病情,只会让他更难捱。

秦姜摇头:你不会这么做。

秦姜说的狠厉,她从来不是好相处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把持着女主人的位子,让沈振在一定程度上都听她的。她只是明着不怎么管事罢了,真要动了心思,决计不是心软的。

她这一步棋,是将军啊,从秦姜找沈柯开始,沈宴就输了。

沈宴脸色没什么变化,良久,只是扯了扯唇角,是,您说的对。

秦姜看不得沈宴这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只觉得自己说的过分了,语气低弱下来:沈宴,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我

沈宴打断她:妈,不需要卖可怜了,现在说这个没意思。您要是真替我打算,那就听我的,柯柯这情况是出不了国的,换我吧。

秦姜愣了愣。

您只是想要我们俩分开,谁走都一个样。沈宴平和道,这个决定有点仓促,我需要一段时间来解决些事情,什么时间走,我自己决定。

秦姜不信他,眼神狐疑,沈宴先开口了:最迟也不过半年后,您放心,我说了要走的,不会出尔反尔。

沈宴没再谈下去,上楼见了沈振,俩人谈了好一阵子,沈宴没留下吃午饭,卡着饭点走了。

秦姜看着一桌子饭菜,眼神黯然,沈振没说话,率先动了筷子,秦姜到底是问了声:宴宴,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想锻炼锻炼,国外的生意,跟着打理。沈振捏捏眉心。

秦姜赞同了声:也挺好的,找点事情做,情情爱爱的,忘得也快。

沈振看她一眼:人跑远了,心里有了疙瘩,以后就不亲近了。

秦姜脑海那根悬着的弦断了,放下筷子,眼泪要掉下来了:你也觉得我做错了?沈振,你敢说你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我一直很满意沈宴,哪怕他他性向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沈振顿了下。

我当时生气是因为沈宴招惹了柯柯,他人都这么大了,该有自己的主意,我只是不看好沈宴的性子。沈宴自己是没什么,毕竟年纪小,一段感情,没了就没了,我是怕他少年心性,玩累了,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到时候柯柯受不了。柯柯这病,是受不了刺激的,我是怕沈宴他对不起柯柯啊。自家儿子什么德性,自家知道,沈振想的深远,当时确实是气得够呛。

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意义了,沈振头疼道:我知道你担心沈宴,我也担心,可你这做法太过激了,并非没有更好的法子。

秦姜不说话了,在这点上她知道自己理亏,可这是最有效的方法了。

沈宴回家前给沈柯带了午饭,他犹豫了好久,想问沈柯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又怕沈柯不理他。

开了家门,楼下的摆设一点没变,放好的早餐也没有被动过。沈宴拧拧眉,去敲卧室的门。

柯柯,醒了吗?沈宴曲着手指扣了扣卧室的门。

里边传来几声闷响,沈柯说:马上就好,你、你别进来。

沈宴眼皮子跳跳,沈柯又说了一声:你在外边等我。

卧室传来瓷片碰撞的声音,细微,只是沈宴一直注意着,给听了出来。

还有桌椅摆弄的声音。

他想着资料上说的病情,忍了忍,犹豫了会儿,见里边动静愈发大了,实在没忍住,就没听沈柯说的,拧了门进去了。

里边狼藉一片,地上碎了几个花瓶,书页满满铺落在地上,沈柯头发凌乱,穿着拖鞋捡碎瓷片。

瞧见沈宴,他大脑空白了一瞬,又安静地垂了头,默默继续捡东西。

你去床上,我来吧。沈宴没问怎么回事,只是强制性把他抱到床铺上。

沈柯的睡衣上露出一点红,是捡东西时不小心划到手指,沾上去的血迹。手指缠着创可贴,沈宴扫了一眼,见处理好了,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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