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你无情
年关越来越近,外边喜气洋洋的,到处是庆祝新年的条幅电子屏。
腊月二十六这天,沈柯高高兴兴出了医院,然后,当天晚上,甩了沈宴自己逃跑了。
秦黎接到沈柯的电话,让他到沈宴住处看看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那时候秦黎刚起床,看到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他差点没接。
秦小黎,我是柯柯呀。刚接通,沈柯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秦黎猛然间清醒过来,啊,柯柯你有事吗?语气微转,是不是沈宴又虐待你啦,别怕,我去和他理论。
秦黎马上表明了立场,做不做是一回事,首先语言上一定要和柯柯站在统一战线,真真切切体现了一把什么是塑料兄弟情。
不是这个事。沈柯摇头,他那边听着有呜隆呜隆的声音,很嘈杂,像是在飞机场。
沈柯特意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继续说,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你到西沙街7号我的住处那边去看看沈宴,顺便带个锁匠过去呀。
他语气越来越低,后头都心虚了。
秦黎只觉得自己有点蒙,带啥锁匠啊。
你别问了,过去看看就知道啦,先这样吧,等我安顿下来再联系你。沈柯急匆匆挂断电话,没了个声响。
秦黎晕晕乎乎的,一头雾水地找了个锁匠一块赶过去了,还寻思着沈柯难不成是被沈宴锁家里了,可刚刚听着也不像啊。
输入密码进了门,这乍一眼,他就有点腿软了,吓的。
只见客厅最显眼的沙发上,坐着沈宴。
沈宴手上绑着条长长的金链子,衣衫开半地坐在沙发上抽烟,脖子露出的那一截,挂着激烈的吻痕,上身的扣子掉了几颗,像是激情过后的懒散模样,他唇角也是破了皮的,似乎是对方吻技不怎么好,磕磕巴巴按着他亲出来的。
秦黎仔细瞧了瞧,沈宴手腕上绑着的链子,就是先前绑沈柯时用的那条。
他当下就傻了眼,满脑子不和谐地想着,柯柯也太厉害了吧,这他妈沈宴都敢绑了。
那昨晚上到底是谁压的谁啊,难道沈宴才是被压的那个?
秦黎想的面红耳赤,耳朵都滴了血。
沈宴倒是比他镇定,神情一点变化没有,没事人似的越过他,看了眼后边的锁匠,这种锁能开吗?他大大方方晃悠了下手腕上的金链子。
锁匠愣了下,带着箱子过来瞅了瞅,能开,等我配一把钥匙。
嗯。沈宴沉沉应了声,转眼看向秦黎,手机帮我拿一下。
在哪?秦黎下意识问。
沈宴指了指玄关那处的鞋柜。
沈柯昨晚上逃跑前,怕沈宴打电话找人拦住他,故意放在了沈宴够不到的地方。
秦黎愣了一瞬,给他拿了过来,硬着头皮问:柯柯他他真跑了啊?
秦黎还是有点不相信的,在沈宴眼皮子底下,沈柯就这么摆了沈宴一道,跑了???
嗯,跑了。沈宴语气幽幽,长出一口气,明明这语气是正常的,秦黎却听的后背发凉。
沈宴没再提这个话头,摁灭烟卷,拨了个号码给秦稷,把这边的事说了下。
哎,跑就跑了,抓回来就是。秦稷抽抽唇角,沉默了好久,半晌才安慰道,早就和你说了,媳妇不能总这么惯着,你看,惯出脾气了吧。
沈宴对这种幸灾乐祸的语录几乎免疫,打断道:哥,现在我这边走不开,你帮我调下昨晚上的监控。
西沙街的?
对,柯柯的住处,昨晚八点五分的监控,顺便查下附近道路的摄像头。
行。秦黎爽快地应了声,挂了电话。
沈宴放了心,掀掀唇角,转头问秦黎:是柯柯通知你过来的?
确实是他打给我的,但我这回真的不知情。
秦黎干巴巴解释了一声,忙把沈柯和他的通话记录翻了出来,你看,柯柯打电话用的是陌生的手机号,我再打回去,已经打不通了。
沈宴这回倒是信,沈柯这小盘算大抵是临时起意,连个筹划都没有,不过要说这和秦黎半点关系没有,沈宴还真不信。
你说他好好的,为什么会跑呢?沈宴睥着秦黎,语气深幽。
秦黎心里一咯噔,哭丧了脸,我哪知道啊,前几天我也没和他说啥啊。
秦黎想想,还真和自己有那么点关系。
沈柯做完手术,记忆混乱不认识沈宴了,秦黎就自告奋勇,和沈柯讲了先前他和沈宴的那些事。什么沈宴不容易啊,对他多好多好的,什么都让着他。
秦黎说话干巴,夸人也不怎么会夸。本来说的好好的,秦黎是可劲夸沈宴来着,没曾想,沈柯气呼呼伸了伸脚,质疑道:你说我俩是情侣关系,你看,他都栓我链子了,他就是这么对我好的?
秦黎一时没忍住,说漏了嘴,这算什么,你是不记得了,沈宴不但拿链子锁你,还订做了个金笼子呢。你这几天配合一点,别总气沈宴啦,小心他真把你关进去。
他当时也没多想,就是顺嘴的一句话,谁知道沈柯真的当真了啊。
沈柯怕的不行,就怕沈宴一怒之下真的把他关笼子里,之后那两天,吃胡萝卜都不敢还嘴了。
秦黎还美滋滋觉得自己这是帮了沈宴大忙了,现下这么一想,他心里忐忑的不行,沈柯不会就是因为他这句话,被吓得跑路了吧。
不行,他得赶紧把这个误会给解释清楚,劝沈柯回来,要不然,这回沈宴怕是真的要把柯柯关小黑屋了。
秦黎自顾解释了两声,磕磕巴巴语无伦次的。
沈宴也没为难秦黎,只说道:柯柯再给你打电话,记得通知我。
秦黎点头如捣蒜,讪讪地走了。
沈宴的链子解开后,换了身衣服,叫家政阿姨来打扫房间。
卧室那边一片凌乱,床头柜上摆着的沈柯那几个宝贝存钱罐,都没了钱,沈柯逃跑前都取走了。
沈宴换好衣服,从衣帽间取了条领带系上,镜子里他脖子上的吻痕遮也遮不住,露着一层子欲色。
沈宴微眯着眼睛舔了舔唇角,脸色沉下来,那处还有沈柯亲他时不小心咬破的痕迹,看着靡丽艳情。
乍然想起来,沈宴都能清清楚楚的记起来,昨晚上沈柯是怎么怯怯的亲他的。
无辜又青涩的小模样,简直是要了人命了,偏偏撩完人就他妈跑了。
现在仔细想想昨晚上的事,沈宴脸色依然是不好看的,他千防万防,操碎了心,就是没想到沈柯竟然玩美人计。
沈宴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这一步。
昨天沈柯出院的时候,俩人还算愉快,沈宴对他也不过分,只说:以后不许再玩赛车、不许玩狩猎、也不许玩攀岩了,你要是喜欢运动,可以玩一些不危险的项目。
好啊。沈柯应的乖顺,说什么是什么,配合得很。沈宴问他晚上想吃什么时,他竟然很体贴地说,吃什么都行,吃胡萝卜也没关系。
当然,沈宴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这么苛待他,点了一桌子菜,都是沈柯爱吃的。
沈柯满足的要命,弯着眼睛一脸没什么心眼的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