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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隐约听出了一些端倪,再回想起父母说起秦侯府夺爵的往事,她吓得脸色发白,双腿一软跪在了他的面前。
“公子,是我乱说话了。”
傅映风定定地看着她。
正因为碧叶这桩子事,母亲就挑中了柳空蝉,不时叫她进府来让他见一见,但又不叫她在他身边侍候,只怕又有人和碧叶一样勾引坏了他。
如果只是图一个姨娘名份倒也罢了。碧叶图的却是他的命。
“…总是叫我心神不宁地。除了她,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过了。”
他喜欢碧叶。后来知道了她那样的险恶用心,他心里再恨还是没有忘记她。所以她才能
在外地田庄里苟延残喘地活下去。活到秦侯府换了主人。
活到了他逃到外祖父的府中做范衙内,她也重新出现在了碧池寺中。
他还记得寺松下的侬秋声美得像花间晨露一般,在那一天后甩了他一记耳光,哭叫着:
“不过是个贱人!她现在是你二叔的妾!你就和他在我的床上鬼混!傅九,你不是个东西!你心里有她没有我——!你当初还发什么誓说真心喜欢我,要娶我做妾,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迟早你也知道,我的心这样被你踩碎的的感觉是什么!”
“公子?”
柳空蝉没听明白他的话。他回过神笑了笑,伸了手,手指抚过她的脸。
“当初要是早点遇上你就好了。”
遇上像柳空蝉这样体贴忠心的房里人。柳空蝉羞喜至极,灯下,她如玉脂一般的肌肤吸着他的指尖,他喃喃着,
“我现在又遇上这样一个女子。一样叫我心神不宁…我对她又念着又恨着,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有没
有我…我也怕我对她的心落得个笑话…”
他自语低喃的时候,柳空蝉的唇颤颤吻在了他的手心上。
仿佛是一团火腾地从全身烧了起来,不知道是怒火还是欲望,他伸手要把她拖过来压在床上,偏偏又从她这一侧头中看到了郑归音在灯下郁郁的脸,在他怀里娇声问着他:
“有没有背着我纳妾?”
“我们说好了?”
他突然就僵住了,只因他脑海中分明记得她曾经问过他,“什么时候才能成亲呢?”
他叫她失望了吧?
他暗叹一声,终是抽回了手,淡然看柳空蝉。她涨红了脸,希冀又羞涩地看着他。
“退下吧。”
他没有表情。
“…是。”
柳空蝉这一回温顺地应了,转身时,她脸色失望,眼底却闪过一丝欢喜。公子他身边没有侍妾,也没有成婚,听说在京城里的旧相好侬秋声现在也没理会了。她天天贴身侍候,他难道还能视她如无物?
她出了房向走在廊上,身后却隐约传来了丁良禀告:
“公子,…来了。”
她不知道谁来了,傅映风却知道是丫头红儿暗中来了。
“把这房里的炉香灭了。”
说罢,他急起站到外间,召这丫头回话:
“公子恕罪,慧儿娘子今天一天都用着奴婢,没办法回来报信。公子约郑二娘子游船的事奴婢说过了。二娘子她懒得坐船,也不要看湖。说要去假山石林。问公子去不去?”
就因为得了她这样一个回音,他突然就苦笑了,因为察觉到自己心里满满的全是喜意。方才对她的
种种怀疑和犹豫,同样也像是一个笑话。
红儿瞧出他是千肯万肯不可能不去的意思,暗暗笑着又迟疑,
“公子,慧儿娘子身边的人里,应该有平宁侯府的人。”
“…知道了。”
打发走了丫头,他起身推开了窗。深夜,在斜风细雨楼的二楼,正可以看到溪水那面冬雪五梅院里的墨梅院。
院中灯光长明,他还能看到那院子里仆妇们进出,郑锦文住在外院,郑归音住在内院,冯虎等家丁在内外各处门户把守极严,但内院里,她的房间方向推开了半房雕窗。
窗内有灯光,映出窗外开满了像是月季花,他转身叫了丁良,踢着他连夜去找桂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