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郑锦文哪来的那精神劲儿,那样殷勤和傅四老爷一起玩儿钓鱼。
全是为了未来老婆夏迎仙的表姐张淑真呢。
正想着,半湖笑着走上来,又递上一只香木小盒子笑道:“娘娘赏郑娘子的。”说罢,还亲手打开了让郑二娘瞧瞧,郑归音欢喜一瞅,里面两瓶子香料、一束宫纸、两块香墨,并一串香珠子上面有个小小的银制神像。
郑归音好奇把香木珠子拿起,原来是一串金色香珠子上系一枚银制座式神像,神像年轻英俊,额头上长着第三眼,披一身神将银铠,神座前伏着一只啸天犬,分明就是灌江口二郎真君。
张淑真还在盯着桌上的白藤纸,嘴上开口笑道:
“戴上罢。都说今年撞了白虎煞,又说今年走的是水火运——”
“是,娘娘——这二郎真君是司水正神,也是战将之神,正是水火运呢。”
她一说起这神神叨叨的事,立时就来了精神,口若悬河。
“娘娘,二郎神我爹爹就很熟悉,小女特别懂的。官伎教坊司里有三座二郎神像,他是保护女伎的,还有踢皮珠的,京城里有二十几家皮球社,都要要拜二郎神的。为了赢球,不拜神就赢不了球,还有还有——二郎神原型其实不是李冰的儿子,是李冰的侍从,在巴蜀有个石头神像的——”
“……多亏你还知道是教坊神。”张娘娘被她烦得不行,啐笑着,“本宫不信这些!”
她大惊失色,连忙把手上的小神像抱住,让神仙听不到。小眼神忧心地看着张淑真,暗示着娘娘你怎么能当着神像的面说这些?就算是不信,比如她郑归音也不信龙王和圣后,但她从不会对着神像说这些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得罪尽量不要得罪神仙的哇。
因她这怪样儿,张娘娘卟哧一声笑了,嗔着:“说你的春词。”
“是,是,小女懂了……”她说起诗词,没多少精神了,二郎神这个词牌名,从唐时的教坊司里传下到本朝。她写了二三十首春诗春词,只觉得还是这一首《二郎神》最出色,便献进宫。
“本宫虽然点了你这一首,如今必有人已经抄出去了。少不了在选女中间传看,便是京城太学、国子监、县学里也会传看,你好之为自。”
她本来是得意洋洋,因为卢十七娘确实没有挑出什么毛病,再听到后来,她又渐渐被张德妃说得忐忑不安,陪笑道:“不知道娘娘给了小女这首词,什么评语?”
“你看罢。”
“是,是……|”她一怔,又伸头看束几上春词盒子,她把香木珠子的神像在手腕上系好,伸手取了词贴一看,果然在最下面有张德妃的评语四个字:
三分野趣。
她默默地看着,觉得这评语似乎不是在夸她,是说她没什么才情?然而再翻过来,看到了足足半篇的学士院评语,也算是篇小小一百字的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