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点正形。骆凤心照着乔琬的脑袋拍了一下,瞪眼道,跟谁学的油腔滑调!
她这一拍几乎没用劲,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乔琬干脆两只手都上了,搂住她的脖颈依偎在她怀里嬉笑道:大概是月袖吧,我今天刚见了她,肯定是受她影响!
这句话成功在将锅甩给月袖的同时勾起了骆凤心的醋意。
一想到乔琬要离开自己跟别的女人出门,而这个女人还是在自己不在的那三年里跟乔琬熟悉上的,骆凤心就恨不得把乔琬锁在家里不让她出去了。
乔琬如愿以偿地挨了一顿狠的,末了喘着气推了一下骆凤心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禽兽,看看我身上这些印子!
骆凤心扒拉着乔琬不松手,她吃醋归吃醋,还不至于真信不过乔琬,刚才做得这么疯也有别的原因。
她安静了好一会儿,低声说:抱歉,是我不够强才要让你涉险。
不光要涉险,走之前还要撩她逗她故作轻松以免她忧心
想到这里,骆凤心把揽着乔琬腰的胳膊收得更紧了些。
你再用点力我就要不能呼吸了
乔琬艰难地把骆凤心从自己身上掀下去,翻了个身与她面对面,敏锐地从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黯然。
阿凤,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乔琬抚着骆凤心的脸庞,看着骆凤心的眼睛认真道,我不是一碰就坏的雏鸟,不需要一直活在你的羽翼之下。与其让你一个人承担压力负重前行,我更希望能和你一起并肩走过艰难险阻。不只是你想保护我,我也想保护你啊。
小碗
骆凤心握住乔琬的手,放到唇边轻吻。
乔琬的话让她心里又涩又甜。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哪怕是她当初对乔琬说了那些嘲讽的话,乔琬仍旧在朝堂里悄无声息地保护着她。
这个人就是这样,看上去比谁都散漫,实际上比谁都体贴
她还没感动完,就见乔琬收回了手,翻回身躺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叹道:哎,你看你都承认了自己不行还让我求你,这样感觉没有用啊!果然还是要去拜一拜青阳女帝。
骆凤心:她就不该让乔琬的那张嘴闲下来!
乔琬本来都能睡觉了,因着自己嘴欠了一句,被骆凤心折腾到寅时,早上一路哈欠连天,刚迈进宝祥茶楼就听见了巳时的钟声。
这么早大家都在忙碌,没几个人来茶馆喝茶,大堂中坐着的就只有月袖和稀稀拉拉几个客人,观他们看月袖时的眼神应当都是听风的人。
听见钟声了吗,数一数敲了几下?月袖敲了敲桌子。
我进来的时候不是还没敲嘛。乔琬坐到月袖对面,招呼小二给她上了一壶茶来醒醒神。
早说你的辰时就是巳时前最后一瞬我就多睡半个时辰了。月袖抢了乔琬正准备喝的茶嘬了一口,放下杯子问乔琬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感觉你这天天待在家的比我这骑马跑了十几天路的人还困?
此行这么危险,我紧张得睡不着。乔琬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她提了下衣领,转头让小二再给她倒了一杯。
别遮了,我都看见了!月袖呸道,你紧张个屁,是不是跟你家小君胡搞了一整晚?
什么叫胡搞了一整晚?首先,没有一整晚;其次,跟自家小君做亲密的事怎么能叫胡搞?
乔琬绝口不认,哈欠一个接一个,伸了个懒腰对月袖说:困了一会儿路上继续睡,走吧。
月袖早已让人把备好的马车停在了茶楼后面的院子里,一共两辆,车和马都没什么特点,小富人家出门租用的多跟这相同。
其中一辆上已经装了些东西。
乔琬吩咐楠竹把她俩的行李搬上另一辆车,月袖则带了两名车夫过来。这两人从长相到身材都很普通,属于扔到人堆里完全注意不到的那种。
像月袖这些靠打探消息混饭吃的人,最重要也最擅长的就是让自己变得不起眼。
乔琬对车和车夫的安排很满意,催促着月袖赶紧出发。
三人分别坐定后,车夫赶着马车一前一后地出了城,他们没有直奔范州,而是先去了帛州,在这里乔装改扮并换了马车,然后才出发去往范州。
范州州城崇泰,百姓之间最近有一个热议的话题城外松平观来了个鹤发童颜的云游仙姑,道号清玄散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过去能观未来,活神仙似的,神的很呐!
消息传到定南王府,时值府内怪事连连,短短十多天里先是定南王幼子余知远生了一场病,病刚好负责伺候定南王妃的婢女之一小棠又离奇地掉进了湖里。
被救起来后小棠吓得瑟瑟发抖,坚称是有鬼推了她,那鬼拽着她的腿把她硬拉入了湖中,直到后来呼救声引来了许多人才消失了。
当日与她同行的还有两名婢女,那两人证实了小棠的话,据她们说小棠落水前离湖边还有三四尺的距离,忽然跌倒在地,然后以一个特别怪异地姿势掉入水中,就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人拖着似的。
定南王得知后非常生气,认为小棠在妖言惑众,命人将她关入了柴房。谁知这还没完,接着定南王妃刺绣的时候让针扎破了手指头,之后定南王的母亲又平白无故感到胸闷气短。
夜里大风呜呜作响,风声中仿佛夹杂着恶鬼的哀嚎,有时窗户猛地弹开,屋里的人瞬间觉得手脚僵硬浑身发冷,直如被鬼缠身了一般。
府中人心惶惶,定南王妃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听闻了松平观仙姑的事,便撺掇着定南王一起去拜访仙姑,想要问一问府上是不是招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有什么好去的,不过是些江湖骗子糊弄愚民的把戏,你堂堂一个王妃去凑这种热闹,没得让人笑掉大牙!定南王不悦道。他不光自己不想去,也不准自己夫人去。
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呐!这府上眼瞧着不对劲儿,上次是戳破手指头,下次没准儿就是瓦片掉下来砸死我了!定南王妃哭哭啼啼。
哪有不对劲儿,就是你们这些个妇人无事瞎想,要本王说当日就该把那个满口胡话的小棠处死,免得你们整日想东想西。
小棠那孩子来咱们府上快两年了,做事规规矩矩,你上个月还夸过她老实,人家做什么要撒这个谎?何况小荷跟小梨她们都看见了,小棠瞎说,她俩也都跟着瞎说吗?
定南王妃越说情绪越激动,尖着嗓子嚷道:就算她们都说谎了,老太太是你亲娘,总不会也要骗你吧?你是不是就想让我们死,等我们死了好扶彩珠那个贱婢做正妃,封她的儿子做世子?!
定南王脸色一变,怒道:这又关远儿什么事?
定南王妃冷笑一声:如果不是有鬼,那就是他们母子装神弄鬼意图害我们,不然怎的我们都有事,就他们没事?
远儿才五岁,去哪儿学来的装神弄鬼?况且他最近不是刚生过病,彩珠难道连她自己儿子也要害?
定南王说到这里,终于犹豫起来。他是不信有鬼的,但他那个心肝儿子刚生了一场病也是事实。这孩子生下来就体弱多病,万一真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他这一拒绝没准就害了这孩子的性命。
这么想着,他便松了口,对定南王妃道:咱们去拜访那什么仙姑传出去确实不像话,这样吧,本王让人悄悄把她请来咱们府上,正好让她好好瞧瞧是不是府里出了问题。
左右只是问上一问,要是那什么仙姑是个骗子,叫人轰走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