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难皱着眉头嘶了一声:我又不稀罕他和我笑,你怎么还和我炫耀上了。
你和陆厌不熟吗?林肆问。
陆难悠悠开口:不熟,非要说熟,也就是在一堆兄弟里,我和他多说过几句话而已。
你们不是,他们和他,平时都不见面不说话吗?林肆问。
陆难望他一眼:陆厌是不是什么都没和你说过?
你们不要老是这么问我,搞得我好像很无知,林肆抓陆难的袖子,你和我说下陆厌的事。
陆难:我知道的也不多,其实猜也猜得到,以陆厌的性格,不可能会和我们有多少交集。他揉了揉脖子,很难形容这一家子,我刚死的那个老爹,风流成性,陆厌的母亲去世以后,他虽然没有再娶Omega,但几乎每个月都换Omega,又喜欢搞进生殖腔里
哼!廖纪狠狠咳了一声。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这么古板封建。陆难被迫换了个说辞,就那谁,床上习惯不好,经常搞大Omega的肚子,但你知我知,作为一个远近驰名的渣男,他肯定也没什么介意的,愿意生就生,生了就给钱,我感觉他自己都不记得儿子的名字了。
说到底,陆绍明心里还是只有陆厌一个儿子的,而且陆厌也真沉得住气,这些年就没逆过陆绍明的意思,陆难在空气里画了个圈,又割出一个大弧形,所以百分之八五的遗产都到了他手里,剩下这么点儿一堆人分。说完他又竖了个大拇指,陆厌牛逼就牛逼在这里。
林肆嘴角下压:他一定过的很不开心。
姓陆的就没有过的开心的,除了我。陆难说,我那老爹死了,大约也没谁真的难过,就说我爸,刚看到钱进账,不到两分钟就下楼走人了,那脸上乐的,跟向日葵似的。
林肆被他逗笑,陆难就摊了摊手:容易吗,每次还非得拉着我来陪跑一趟,就怕陆厌不认账。
那现在这些事都结束了吗?
陆难晃头:我不知道,反正我家已经结束了,但肯定还是有不满足的。
林肆垂眸,低头悄悄在手机上给陆厌发了一个抱抱的表情包。
要我说,看陆厌接手盛世以后大刀阔斧的手段,那些人也讨不到什么好。廖纪评价完,转向陆难,只是你啊,我一直想问,你们家名字是谁给取的,都怪难听的。
你真的是做经纪人的?陆难惊悚地看他,我怀疑你因为不会说话被人打过。
廖纪:那也分人,和你说话要什么客气。
陆难怼回去:难怪林肆给你培养的,连网都不会上。
林肆赶紧把话题拉回来:所以你们家名字怎么取的?
陆难说,我不知道陆厌啊,我名字是我爸取的,他说当时不想生我,后来勉强自己,才生了我。
林肆:那确实很难。
陆难:?
我说你的出生,确实不容易。林肆在他头顶拍了拍,以后我作为你的长辈,一定会对你好的。
陆难:???
林肆:陆厌是你哥,我是你哥的未来男朋友,就是你的长辈,以后要对我尊敬一点。
哦。陆难:就尼玛离谱!
他们在车上笑了一阵,陆难看着林肆:Alpha和Alpha,你俩也不容易啊,这怎么上床,也不知道能不能搞的爽
陆难!廖纪恨不得用手把陆难的上下嘴皮夹在一块儿。
行行行,不聊了,陆难挥挥手,有你这大家长在边上,说话都没劲儿。
林肆是Omega的事情陆难不可能知道,即使他从自己身上闻到Omega信息素,也只会认为是其他Omega留在他身上的味道,现在理所当然的以为他和陆厌是AA恋。
应该能爽的吧林肆小声嘀咕。
廖纪立刻哼了一声,警惕地盯着林肆。
车好不容易开到酒店,林肆和陆难说话说得口都干了,洗完澡出来,连灌了几口水下去。
陆厌到现在还没回他的消息,林肆不住地叹气,躺倒在床上。
这个时候,陆厌应该还在处理陆绍明的后事,消息虽说被压着没公布,但到这个点,私底下应该已经传了个遍,他得应付里里外外十几家公司,还得担心盛世的股价,恐怕是分不出心来找自己的。
林肆眼睛还是肿涩,他用手心贴着,在空荡的房间里慢慢出神。
也许今天不去医院,陆厌的压力会更小一些,他瞎跑过去,还是添了倒忙。
额头边手机嗡嗡震动,林肆一骨碌爬起来,看见屏幕上陆厌的名字。
到了吗?陆厌问。
到了!林肆答他,发现自己太激动以后,又降低音量,小心问他,你还在医院吗?
嗯,陆厌说,今天晚上照例不能睡。
林肆也嗯,嗯完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段时间可能会很忙,没空给你打电话,陆厌顿了顿,改口道,我尽量晚上给你打。
不要紧的,你安心处理事情,我人就在剧组呆着。林肆抿抿唇,沉默半晌,问,什么时候举行葬礼?
一星期以后。陆厌说。
林肆又犹豫许久,终于说出口:你不要难过,他不用一直受那些罪,这么去了也是解脱。
我知道。陆厌的声音也变的有些艰涩,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最好的了。
林肆下意识将目光挪向别处,吸了口气,重新宽慰陆厌:最近忙的话,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累到自己,他抓住手机,对着收音口小声说,下次见面的时候,千万不可以变瘦,也不能有黑眼圈,不然就帅不到我了。
整一天,林肆才在此刻听到陆厌第一句放松的轻笑,微小到几乎不存在,但林肆坚信自己感觉到了。
好。陆厌答应他,早点休息,最近的事,不要影响到拍摄,这次电影机会难得,要认真对待。
林肆听话地点头。
能说的已经说完了,林肆却舍不得挂电话,支支吾吾留着陆厌再和他多呆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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